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闶遣∥〉墓榱宋弧D歉龃鲿D这几天一直守在小桦身边,一步都没离开过,转到普通病房后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看在眼里,自然是动容的,这心一软,对他的怨忿便淡了许多,毕竟出了这种事也不是他愿意的,只怕现在他的心里更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自己吧。
“不了,我不累。”戴旸冲她微微颔首,视线还是牢牢锁在丰桦身上,生怕错过她的一丝动静。
容嫂心底叹息一声,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怨什么呢,幸好小桦死里逃生生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他们交代。
“小桦的爸爸下午就到了,你在这多少不方便,还是回去休息会吧。”容嫂委婉的开了口,依他现在这身份这样守在身边确实也说不过去。
丰桦的爸爸……是了,他真是糊涂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家人肯定会赶回来的……
“那好,我迟点再过来,叔叔那边要我安排车去接机么?”戴旸思忖片刻,已然明白,现在确实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不用了,都已经安排好了。”容嫂摇头,旋即便不再看他,低下头去拧了一块温热湿巾,将丰桦搭在床沿的手柔柔擦拭着。
戴旸心知这是在正儿八经的赶人了,三步一回首的出了门,他也确实是累坏了,回公寓路上还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就近寻了一处快捷酒店,匆匆冲了个澡便倒头沉沉睡去。
其实早在第二天丰桦便恢复了意识,虽然比较浅薄,不过外界的动静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的,真是太久没体会过这种撕扯痛彻的感觉了,伤口处的疼痛在麻药过后便铺天盖地的袭来,这副身子骨到底弱了些,换做从前恐怕早就醒了。
当时推开戴旸,她是做好准备的。内功心法中有一招真气凝聚,类似于现代的气功,将全身涌动的真气迅速聚拢在目标处,形成一道气盾,在危急情况时能作抵挡,虽然依她现在的水准,全身而退很难,不过让子弹稍稍做些偏差还是没问题的。当时她看见那两发子弹齐齐朝他射去,身体已经先过大脑行动起来,将气力快速汇集在胸前,旋即将他一把拉开,说真的,前世受过的伤数不胜数,却真真没有哪一种像中弹这般触目惊心,子弹钉入胸口的一瞬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后便觉心口处一阵爆裂似的疼痛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体内的血液似是寻到了突破口齐刷刷朝那厢涌去,再之后便觉头脑一片空白,意识全失。
自她恢复意识以来便知道,戴旸一直守在身边,心里有些别扭又有些触动,毕竟头一回被人这般待着,纵使她是铁石心肠也难免会被捂热,更何况他们之间才刚刚知晓了彼此的心意,虽然还没来得及正式告知。
她倒是挺想睁开眼告诉他自己没事,真气凝聚让子弹偏离了方向,看着挺吓人,其实并无性命之忧,不过她着实是有心无力,未及睁眼便再度昏睡。
耳旁隐隐传来阵阵低声的啜泣还伴着几声孩童般的哭泣,她一贯喜静,闻之便觉有些嘈杂,微微蹙了蹙眉,不料这下动静更厉害了,其间夹杂着容嫂激动难抑的话语:“小桦!小桦醒了!”
颇有些费劲的睁了睁眼,料想大概还跟昨天一样是徒劳无功,没成想一道光亮透出,将她刺得瞳孔紧缩又再度合上。
“小桦!小桦!”耳旁传来的咋呼声更甚,还有低沉男声,是谁?不是戴旸的。
重新闭上眼适应了一瞬,复又掀开眼皮,眼前晃荡着几许模糊人影,过了一会方才显出清晰的面容。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男人,尽管保养的不错,不过年龄应该已经过了四旬,面部轮廓看起来跟她有些相像,看来他便是丰桦的爹了,只是旁边那位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头一抽一抽的小男孩是谁?
“小桦!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男人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眸间泛着血丝,眼下的青影也很明显,看来没有休息好。
“你这傻孩子,怎么好好竟会遇到这种事,真是让爸爸担心死了,还有小朗,都哭了好几天了。”男人伸手将一旁的小男孩拉到身旁离她更近了些,小男孩一双乌漆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神情模样像极了怯生生的小鹿,让人心生怜意。
“爸爸……小朗……容嫂……”才刚睁眼,一呼一吸间便牵疼了伤处,勉强开了口跟眼前的人打了招呼,又引得他们一阵心疼唏嘘,赶紧让她别再说话,好好歇着。
她自是求之不得,骤然多了一对家人出来,得有个缓冲时间让她稍稍适应下,他们可不比容嫂,万一一个不慎露出马脚到时候便说不清了。
丰桦身子虚,他们也不敢多打扰,在旁细细看了她一阵,便被容嫂打发回家去休息了,一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机场滞留了那么久,肯定也累了。
丰伯年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几句,让容嫂留下来好好照顾丰桦便领着小男孩回家了。
她的恢复力不错,一周过后便能翻身坐起了,再观察两天便能回家休养,这一阵子除了丰爸爸跟朗小弟,戴旸更是常客,不过他们到的时间不一致,每每错过,倒也没撞上过,其间局里的同事还特意过来看望,带了水果花篮,让她很是慨叹,雷傲那家伙还扔给了她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她颇为费解。
“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没事了,不用老是过来。”丰桦瞅着一旁垂首削苹果的戴旸,语气间带着几分无奈。
“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来陪陪你,省得在这待着无聊。”戴旸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上的动作,薄薄的果皮绕成一卷漂亮的螺纹自他指端盈盈垂下。
他请了长假,说是有事,不过就是为了陪她,以往的冷酷沉着遇见她便溃不成军,现在即便是上班也心不在焉,还不如请了假一门心思的照料着,即便出不上力,在一旁看着她也是好的。
丰桦盯着他手中的果皮出了神,心思飘至那日齐莫飞的一席话,登时便有些面热。
他说什么,戴旸喜欢她?暗暗咀嚼了这几个字,默默酝酿了一番,前几天碍于容嫂在,她没好意思开口,今儿倒是能问上一问。
她的想法挺简单,喜欢便是喜欢,虽然在外人眼里觉着她冷酷狠戾心硬如石,其实那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若是碰上了让自己心动的人,那自然也如萌动的小女生一般有了羞怯心思。
“你跟那个人以前就认识?”贸然开口的话太突然,她决定从齐莫飞身上引入,况且她对那个人也存有些许好奇,总觉着他身上的故事耐人寻味。
戴旸削皮的动作一滞,旋即将去了皮的苹果切成块,放在盘中,又挨个插上竹签,这才拿起一块递到丰桦跟前:“我跟他在边防大队待过,在一次缉毒行动中我遇险,他救过我。”
丰桦神情一窒,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说起来这齐莫飞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之后为什么丧心病狂做出那么些残害无辜的事,引得全国追逃。脑中蓦地浮现齐莫飞临死前的那段悲怆独白,突觉凄切。
万事皆有起因,齐莫飞的因便是从遇见戴旸开始。
记忆有些久远,却不曾淡忘,毕竟曾经交心纳怀的情谊从未忘却。年少负气的戴旸选了一项最危险的职业,边防大队,那里是两国交界处,各种鱼龙混杂毒枭恶徒穿梭其间,与边防民警展开了你追我逃的游戏,他们的职责便是维护边界民众的人身安全。
志趣相投的青年男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在那片复杂深邃的土地上并肩作战彼此协同。在一次缉毒任务中,毒贩慌不择路逃到了热带雨林,那时候的戴旸刚去边队不久,对雨林地形还不是特别熟悉,雨林的环境潮湿闷热,仿若全身上下被束缚在深海中一般,让人窒息的透不过气来,尤其是刚经历过长距离追捕,只觉体力透支的可怕。他跟队友不幸走失,通讯工具因由潮气入侵的缘故无法使用,就连毒贩的身影也隐入不见,一时间,只觉烦闷非常,颇为懊丧,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放松分毫,眸如鹰眼般锐利的扫视周遭以防异动。只不过他却没注意到左首密密层层的枝叶下骤然出现的黑洞枪口正对准了他。
“小心!”一声低吼,旋即便觉一股大力带着他滚到了一旁,耳旁传来几声枪响。
救了他的人正是齐莫飞,飞快扫了他一眼,问了一句没事吧便投入战局,将仓惶逃窜的毒贩击毙。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合作也越发默契。
到底是父子间的置气,听闻儿子居然真的跑去了边防队,还差点命丧枪口,戴家老爷子心急如焚,拉下老脸动用了关系将那小子调到了别处的刑警队,就这样他跟齐莫飞便失了联系。
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再度重逢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他是威凛果决的刑警队长,他是杀人如麻的通缉犯。
虽然心中对于好兄弟的行为痛心不已,不过身为公职人员他的职责便是维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纵使他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也不能抵挡他犯下的累累命案,最后的对决中,只余他们二人。
至于证据被损毁,齐莫飞被缓刑,这些他并没多说,丰桦也没兴趣知道。
故事说完,房内静寂半晌,只余彼此间的呼吸声响,约莫是被其间的沉重感染,丰桦原先的兴致也减了许多。
“他那天说的话你别在意,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心思……”良久,戴旸率先打破了沉默,颇有些迟疑的开了口,神情还带着几分不自然。
丰桦一愣,旋即回过味来明白了他的意思,前世虽然只顾着埋首训练任务,不过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只不过古时的断袖之风不甚风行,大抵还是少数,乍一听齐莫飞对戴旸心中居然存着那些心思,自然是惊讶过的,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嗯。”轻轻应了一声,大概是极少见他这副无措模样,觉得有些新奇,眉眼染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将他看着,直盯得戴旸心火怒放,浑身愈发不自在。
“不过他的另一句话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丰桦慢悠悠的开了口,很有几分吊人胃口的架势。
戴旸一时不明,困惑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