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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王一见不妙,新娘落入他人之手,怒道:“展昭!你敢在柴王祠门口动刀动剑,是何道理!”
展昭稳稳揽着师妹,笑道:“展某是御前侍卫,皇上面前亦能佩剑行走,更何况你一个柴王祠!”不待柴王说话,便道:“今日乃是师兄大喜之日,展某却来搅局,对不住了!只不过这新娘来路,却甚为可疑,展某先带她去见见包大人,待折辨清楚后,自当完璧归赵!”说完转身便走!
柴王一见师妹要被带走,心下发急,叫道:“慢走!”一纵身便出掌袭来!
柴王这下是真发急,出招快如闪电,展昭抱着新娘,行动不便,勉力闪过他几招,却终有一掌避之不及,眼看已到胸口!
展昭暗叫:“不好!”急忙变了步法,改闪为旋,一提气,身子腾空而起!那柴王亦不知是顾及新娘,还是顾及师兄弟情分,出掌慢了些许,电光石火之间已被他躲过了这一掌,眼见展昭身子连同新娘在半空中旋了十数圈,陀螺也似,稳稳落地。
谁知这一旋不要紧,却将新娘的红盖头旋了起来!一个旋身不过弹指之间,别人自是无法看见,可展昭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盖头下的软玉温香饶是明眸皓齿,蛾眉凤目,可五官却与师妹无一毫相似,分明是别人家女儿!
那红盖头是固定在凤冠上的,四角坠着金穗,甚是沉重,展昭一落地,盖头亦落下,复将新娘容颜掩了个严严实实。然而一见之下,展昭已大吃一惊,顾不得什么风俗忌讳,还未等站稳,一伸手便将盖头掀了起来!
他一掀盖头,四周无论是赴宴宾客,还是鼓乐轿夫,皆倒抽一口冷气——按大宋习俗,这便已是抢亲!柴王心口更是凉了半截,只道师妹这次遂心如愿,自己则是美梦落空,谁知一眼望去,却目瞪口呆,登时傻在原地!
展昭只觉那新娘纵是美若天仙,然而却隐隐在哪里见过,定睛一辨,顿时失声叫道:“小——”
那怀中凤冠霞帔,螺髻红妆之人,可不正是庞昱!显然是被别人点了穴,既动不得,也说不出话,只满面通红,神志倒是清明,此时眼见展昭“侯爷”二字就要脱口而出,登时瞪大了眼,皱眉撇嘴——不能说啊!
见庞昱挤眉弄眼,展昭猛然醒悟,还好他反应敏捷,硬生生将“小侯爷”三字拗了过来,却叫道:“小……小昱儿!”
展昭一时情急,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称呼。所幸“昱”与“玉”二字发音相同,正似个女儿家闺名,总算不至于穿帮。只是周围宾客,连柴王在内,免不了目瞪口呆。柴王大喜,宴请之人皆是卞京皇亲贵戚,其中也有不少人跟庞昱打过照面。只是庞昱平时素面朝天,更是男装打扮,此时却胭脂红粉,满头珠翠,外加一身大红喜服,比他平日少了几毫男儿英气,多了几分女儿柔媚,又离得远,谁能认得出来!皆在想:“这孟家女儿如此天姿国色。怕是当朝的贵妃娘娘,也比不上她!”又想:“可怜柴王爷倒霉,大喜之日,天仙般的美人儿却让人抢了亲去!”
柴王却是呆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架花轿里坐的明明是孟春妮,他亲自送师妹上轿,哪会弄错?难道是轿夫稀里糊涂,将一十三架花轿中的一架抬了来?可那十三架花轿里面坐的皆是王府侍女,他不好女色,府内侍女个个姿色平庸,偶有几个确有点颜色的,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人之姿,却上哪里去寻这样的国色天香!
展昭认出庞昱,先是吓了一跳,不知庞昱怎会坐在花轿里,而且还做新娘打扮!然而见他穴道被封,却猛然悟道:“是了,这定是那白玉堂搞的鬼。他素来爱胡闹,这次特特来告知我花轿去处,我只道他一片赤诚。却不知他怎么想出的这等鬼主意,又来消遣九弟了!”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再看看怀中庞昱做女儿打扮,也不知是羞是气,满面通红,却兀自瞪他,委实难忍,噗一声笑了出来,慌忙憋住,想想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一提气,抱着庞昱嗖一声窜上屋檐,朗声道:“王爷,展昭去了!王爷若想要回‘新娘’,只需到开封府便是!”说完,三窜两跳,顷刻间不见人影,竟是走了!
见展昭一走,周围宾客却是“哄”的一声,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些明理知人事的,便知这喜酒今天是喝不成,便悄悄告辞了。留下些好事的,便免不了谈到这展昭如何如何,新娘子又如何如何,又尽皆偷眼看柴王。柴王却也是心乱如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今日新娘并非孟春妮,倒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即刻下令打道回府不提。闹哄哄了一阵子,便也散了。
皆大欢喜
却说展昭抱着庞昱,飞檐走壁,不多时回到开封府,却已是申末。今日没什么官司,开封府大门紧闭,他也顾不得许多,一旋身飞越过高墙,稳稳落在府内庭院里,正对着包大人书房。
这一落却惊动了当日轮值守卫的张龙赵虎,叫道:“甚么人!”拔出腰刀便要向这边冲来。
“是我!”展昭应了一声,抱着庞昱向里走了几步,在书房外走廊上稳稳站定。
张龙赵虎一听是展昭,放下了心,腰刀回鞘,步子也放慢下来。张龙喜道:“展大哥,你却上哪里去了,一整天不见人影,弟兄们都……”话还没说完,一拐弯看见展昭,登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瞪圆了眼道:“展大哥?!”
“张龙哥,咋地了?”赵虎跟在张龙身后拐了过来,猛然看见展昭,亦是吓了个趔趄!四品武职的官服是正红色,只见展昭一身大红,腰上缠着彩绸,臂弯里还抱着一位凤冠霞帔的新娘,不像御封的四品护卫,倒像是刚迎亲回来的新郎倌!便傻傻的道:“展大哥,你甚时成的亲?怎么口风恁紧不说,连喜酒都不请兄弟们喝上一杯!”
展昭听他如此说,玩笑道:“便要请你喝喜酒!”
赵虎是个愣头青,很有几分傻呆呆的,听展昭玩笑说请他喝喜酒,便当真了,喜得抓耳挠腮,屁颠颠的道:“展大哥,那兄弟就先在这里恭喜你和新嫂子百年好合啦,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展昭再忍不住,纵声大笑!却惊动正在书房中讨论案情的包拯和公孙策二人。公孙策便开了门,探出个脑袋来,刚问了半句:“怎么回事……”,一抬眼看见展昭,后半句话噎进肚子里,眼睛瞪得溜圆。
赵虎却不等展昭说话,抢先道:“公孙先生,展大哥成亲啦!他还要请俺喝喜酒哩!”
一听赵虎这样说,公孙策眼睛瞪的更圆!展昭哭笑不得,忙不等赵虎再说甚么,抢先道:“公孙先生,属下欲面见包大人!”
公孙策仍是瞪着眼睛不说话,身子却闪开一条缝。展昭忙抱着庞昱,从缝隙里蹭进房去,连门外张龙赵虎又在说什么,也全无心去顾了,顺脚一勾,将门一关!见到包拯坐在桌前,欲要行礼,却因抱着庞昱,腾不开手,只好道:“大人,卑职展昭见过大人!”
他话音方落,便见包拯缓缓站起身来。却只是瞪眼,不知该说什么!过得半晌,才缓缓举起一只手,指着展昭怀里那位“新娘”,结结巴巴道:“展护卫……你……你这是……”
“大人!”展昭见包拯发话,忙道:“此事说来话长,只因……”刚说得半句,只听公孙策“咳咳”几声,开口道:“展护卫……学生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情状,定是事出有因……但如今已到开封府,暂时可保无虞,你可否……”顿得一顿,见展昭没有反应,又咳了几声,尴尬道:“你可否先把人放下再说了?”
展昭听公孙策这么一说,方才如梦初醒,悟道自己倒是忘了这茬,脸上不由得就发起烧来,低头看看怀中庞昱,见他脸红的活似个煮熟的螃蟹,急忙将他放下,三下两下,解了他穴道。
谁知穴道一解,庞昱便一蹿而起,对着展昭连踢带打!嘴里还嚷着:“你笑什么!我这副样子很好笑吗?!我让你笑,我让你再笑!”
展昭见他发火,心知不妙,慌忙躲闪,分辩道:“九弟,你听展某解释,九弟……九弟你莫恼!”
庞昱不理他,下手更狠!他今日清晨本遵锦毛鼠之言,连墨香都未敢带,披上件黑缎斗篷便偷偷溜出了庞府,来到北城门,只见白玉堂已经赶着一辆青幄大篷车在门边久候了。待爬上车,才发现车上还坐着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更年期大妈一名,庞昱却不认得。只因心下惦记展昭,也无心细问。可谁知那名大妈,却是卞京第一名楼“凝春阁”的老鸨!待到得道旁茶棚,却不由分说,也不管庞昱愿是不愿,几指封了他穴道,扒了外衫,叫那老鸨动手,盘的是流云髻,匀的是飞霞妆!又等到蒋平韩彰二人截得花轿前来,便将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往他身上一套,罩上盖头,向花轿里一塞,却叫那鼓乐轿夫仍送到柴王祠去。那些人只不过图几个银钱,见白玉堂风流俊俏,锦衣华服,便已料定他有几分来历,又见白玉堂向他们腰包里塞了大把的银子,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吹吹打打,送到柴王祠,给展柴二人来了个偷龙转凤,瞒天过海!
按理说真要庞昱来评价这条计策,本也算是一手妙招,如果主角不是他自己的话!眼下他在花轿里僵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早就攒了一肚子气,方才又见展昭忍不住发笑,更是恼羞成怒,本来针对白玉堂的一腔邪火,尽数发在展昭身上!顿时又踢又打,连撕带扯,恨不得要将展昭生吞活剥了才甘心!
只见展昭举手招架,庞昱不依不饶,两个人直闹成一团,一旁的包拯终于看不过去了。他见二人这般,一时又未认出庞昱,待听展昭唤他“九弟”,弟与“娣”同音,也未多想,只当是个女儿名字,便咳了几声,温言细语道:“这位姑娘……呃……你且莫要厮闹,若是展护卫欺辱了你,不妨细细道来,本府定为你做主……”
他只道是新婚夫妻吵架,便欲做个和事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