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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宁儿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捂住头。
噪音便减弱了。
心里想的永远只会是一件事,萧易寒,萧易寒,你到底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今天来接我的不是你,背我的不是你?
一行热乎乎的泪水滑下来,蓝宁儿用被子使劲掩住自己的眼睛,让那些不争气的液体全部渗透在被子里面去。
五十八.一棵开花的树(一)
等到可以脱离拐杖走路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十来天。
期间莫子扬来过几次,每次在窗户下面喊蓝宁儿的名字,蓝宁儿都假装没听见,无论他喊得再大声。
许心慧也来过几次,每次蓝宁儿在卧室里听见两个女人尖嗓门的笑声,就知道是许心慧来了,这种40岁左右的女人,身上都有一种气场,比如许心慧,比如自己的母亲,都是天生的歌唱家,嗓门比黄莺鸟还婉转。
每次来都会有一大堆的东西堆在墙脚,母亲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这十几天来父亲没有回过家,蓝宁儿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只说自己忙,可是他公司都倒闭了,有什么可忙的呢?
他们都说,父亲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早就忘了这个家。
扔掉拐杖的时候,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蓝宁儿兴奋地跑出去。她要去找萧易寒,找到他之后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迷恋他,这些天每天是多么思念他,告诉他自己的一大摞画纸都被满满当当地写下了萧易寒三个字,告诉他另外一大摞画纸上画的满是他的样子,皱眉的样子,浅笑的样子,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的样子,颓废着抽烟的样子,唱歌时不经意间划过一滴泪的样子,全是他,满画纸全是他,满脑子全是他,满世界全是他。
是的,自己已经疯了,满世界全是萧易寒了。
想到这些天的日子,蓝宁儿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也会爱一个人爱到这么深刻的地步,每天梦里都是他,常常半夜想念得睡不着,就爬起来喊他的名字。在寂寥的深夜,打开窗户,对着黑漆漆的夜空,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喊得自己泪流满面,那些声音绕梁三日,徐徐朝着远方散去。
据说深夜是最静的时候,也是人心最近的时候,如果白天你呼唤一个人,他可能会因为耳边各种嘈杂的诱huò的声音而没有注意到你,可是晚上,一个人的心平静如水,无论你在多远的地方呼唤,他都会听得见的。
世界上的诱huò太多了,当视觉明晰的时候,就容易被这些诱huò所蛊惑。夜深的时候,繁华落尽,肚子剖开一切,直面自己的内心和灵魂。这样简单直接,洞悉一切。
这时候的心,是最原始最淳朴的,这呼唤,是最本真的呐喊。
可是,我喊了这么多个夜晚,萧易寒,你听见我了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只有深深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的人,才会感觉到这么孤寂,因为心已经被人掳去了,只剩下一座空旷的城。
以前无论一个人呆多久都不会觉得寂寞,自从遇见你之后,这种孤落的情感就像荒废了的城池一样,蓬勃的野草疯狂地缠绕着全身,窒息的感觉,原来,想念一个人真的是会窒息的。
小心翼翼地奔跑着,步子迈太大腿就会疼,跑了一段距离,蓝宁儿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可是,她还是恨自己跑得不够快,真恨不得多张两条腿,或者添一双翅膀。
现在是下午,“昨日重现”应该没有开门,蓝宁儿凭着记忆中萧易寒无意提起的一个地址,摸索着找了过去,来到一座绕满爬山虎的小楼下面。
这是一栋有些历史痕迹的楼,有些岁月的枯黄印记和油腻的青苔。
这里长满了梧桐树,高大的一棵棵,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一阵幽静和凉快。蓝宁儿只知道是在这座楼里面,却不知道是在那一层,想开口喊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于是就在楼下站着,站了一下午。
有风吹来,梧桐叶子便飘落下来,蓝宁儿突然就想起来一首诗,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有些凄婉的美,让人心碎,像被梧桐叶筛落下来的斑驳的光点。
凋零的心。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慎重地开满了花朵,等着那个无视而过的人,直到他渐行渐远,却没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唤。那些盛开的花朵,沾满了泪水,凋零了。
整个下午,路过的人都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白上衣和浅色宽大牛仔裤的女孩,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面。望着小楼的窗台。
等到黄昏的时候,看见萧易寒下来了,依旧是白衣翩翩的美少年,额前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一只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一只手在空中随意摆动着。
蓝宁儿只觉得心跳加速,早就设计好的表白台词却紧张地不知如何开口,嘴巴张着,看着萧易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易寒看见了树下的蓝宁儿,不小的惊讶。随即走过来,笑着,皎白的牙齿便显露了出来。伸手揉着蓝宁儿的头发,腿好了?可以跑到这儿来了?
五十九.一棵开花的树(二)
嗫嚅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看着他傻笑。他是多么迷人啊,二十多天没见,再见时他似乎更加迷人了,甚至连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蓝宁儿恨自己不争气,原来自己这么好色啊,见到萧易寒就沦陷了。
我,我……
萧易寒略皱着眉头,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蓝宁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仰起头,微笑着说,我们去南坡吧,看看蓝星花怎么样了,几个月没见了,真想找时间好好去看看它们。
萧易寒抬起手臂看了看表,皱着眉头说,今天恐怕不行,今晚有一个重要的顾客,付了一大笔钱要求观看我的演出,我得赶紧过去。今天要早些开门,把场地布置好。
什么样的客户啊?蓝宁儿眯着眼睛看向他额间的头发。
一个脑残的人。萧易寒开玩笑地笑着说。
啊?
要不怎么会愿意出高出几倍的价钱来看我的演出啊?萧易寒挑起眉轻松地笑着。
那我和你一起去。蓝宁儿说。
腿好了?萧易寒低头看向她的腿。
恩,没问题的,只要不大步跑就行。蓝宁儿轻松地说。
一阵风刮过,有大片大片的梧桐叶被刮了下来,打着卷儿,在风中旋转,然后从两人身边飘下来。萧易寒的白衬衣在空中瑟瑟抖着,很帅的美男子,那么一瞬间,很像周渝民。
萧易寒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看着蓝宁儿还未完全消肿的脚踝,俯下身子将她背了起来。
蓝宁儿笑了,伏在萧易寒的背上,似乎前一段时间还在为萧易寒没有来背自己而郁郁寡欢,此刻,自己就趴在他的肩头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心里往上冒起了泡泡,眼里闪烁着感动的粼粼微光。
心里又万里无云了。
爱上一个人之后,就常常这样忽喜忽悲。前一刻还处于万丈深渊,这一刻就幸福得要飞到天上去了。看似那么不可理喻,实际上中心就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个心尖尖上的人,他的一个笑容可以让人幸福地要死过去,他的一个忽视和远离也可以让人如囚禁在寒冬之中。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个人啊。
萧易寒边走着边说,宁儿你知道吗?我有紫瑶的消息了,是陆璃打听到的。
一听到林紫瑶的名字,蓝宁儿心里就有一种恐慌。有人说每个人都以一个能让自己恐慌的人,一旦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会全身汗毛立刻收紧,忐忑不安,就像含羞草一样。
小时候,这种恐慌是对爸爸,上学之后是对班主任。像克星一样,一物降一物,自然界的规律。
如果这样的话,蓝宁儿现在的恐慌对象就是林紫瑶了,她始终像一个影子一样,萦绕在自己心里,每次她的头像在蓝宁儿脑海里闪过的时候,蓝宁儿都觉得她快要将萧易寒夺走了。
尤其是这次摔了腿之后,深刻感觉到自己不能没有萧易寒,因为他真的就是自己的全部。尽管还没有勇气向他表白自己的心事,可是,至少现在他还在自己身边,如果哪一天萧易寒去法国寻林紫瑶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萧易寒继续说着,前段时间陆璃一直在和林紫瑶联系,每次一有状况就会告诉我,萧易寒兴奋的笑着,原来紫瑶在那边取得了绘画的很好的成绩,常常获得国际上的奖。我真替她开心。她还开始涉猎影视界和音乐界了,是不少人公认的“东方小天鹅”。
林紫瑶出名了,成了明星了!
其实蓝宁儿早就预料到林紫瑶一定会出名的,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明星的气质。别人学不像的,她的眼神里有一种不安分的因子,那是一种渴望,这让她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女生不同,像一匹小马驹,眼里腾腾燃烧着火焰。
她有着出众的脸庞,和绝妙的身材,这些万千少女羡慕不已的优点她全都具备了,无论在哪儿都像一只玫瑰一样,艳丽。
蓝宁儿是单调的,可她却是那么立体的,美得惊心动魄。
蓝宁儿只是一幅素描,而她却是多姿的油画,她的身上永远不缺乏色彩,永远闪耀着。
像一匹骄傲的小马驹,昂起高高的头颅,带着桀骜的眼神,像前奔驰着。
她不适合画画,因为绘画过于安静和单调,而她身上是立体的多彩的。不能禁锢在艺术领域。
艺术是一潭静水,无波无澜,而影视界的绚丽才够刺激。
这才是林紫瑶渴望的多彩的高档的生活。
她永远那样活力明艳,张扬放肆。
像一团永远燃烧着的火焰,永不停歇。
所以,她会出名的,不出名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
蓝宁儿在背上听他讲着,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留下的汗珠。前段时间你经常和陆璃一起,就是因为她可以为你提供林紫瑶的消息?
恩。
那天和她同撑一把伞,也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知道?那天她正好和林紫瑶联系上,就激动地跑过来告诉我。好像你的腿也是那天摔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窗户上也能掉下来?
蓝宁儿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