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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没有。
因为清楚自己没能力让她幸福一辈子,于是他希望为她找到有这种能力的男人,但是她的心意不曾动摇过,步步进逼得教他失去了理性,将她据为己有,最终只能用上最狠绝的言词,教她对他死心。
「雷先生?」医生眼见他一直不语,于是询问。
「嗯,我在听。」他回过神。「你的意思是不能再拖下去,要尽快做手术,那么成功机率有多少?」
医生翻阅他的病历。「雷先生,我想你本人也很清楚,在基因上,你缺少了凝血因子,虽然症状属于轻微,但在进行心脏手术这类高风险的手术时,是有可能导致大量出血……」
「所以,我死在手术台上的机率比较高?」他平静地问。
「医学上并没有绝对,而且手术过程也较以前缩减了一半,就是说只要能控制出血的情况,成功率是偏高的。」医生就事论事。「不过真的不能再延误,心房间隔的缺口有增大的趋势,导致心脏加速衰竭。雷先生,你要尽快决定。」
雷佑桦响应要再考虑以后便步出诊间。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脏撑不了多久,最近疼痛的次数、程度都增加了,特别是拒绝了康柔以后,她惨白的容颜不时在眼前浮现,那输掉所有的神情令他呼吸不顺,刺痛由心窝慢慢地向外扩散,好几次教他痛得透不过气。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真的跟文华乐交往?抑或回家去?
他知道只要一通电话便能知道她的行踪,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能跟她道歉吗?还是告诉她那些都是谎言?
既然选择了当狠心者的角色,便不要回首是否有别的选择。
偏偏,她哀恸的神情总萦绕心间,一再刺痛他的心。
对于自己正被人尾随毫无所觉,片刻之后雷佑桦走进停车场,坐进车内,好半晌才发动车子离去。
***
「你确定在医院见到哥哥?」忙碌翻阅文件的雷佑嘉瞄了一眼正在煮海鲜浓汤的男人。
她刚从上海回来,没有怎么休息便忙得不可开交,连回医院拿药的时间也挤不出来,只好请别人代劳。
「当然。」古昊书回答,离开半开放式的厨房,手中多了一只汤匙。「来,试试看。」
她偏首喝下汤汁。「还不错。但他向来很健康,不会拿咖啡当水喝,不烟不酒,好像连感冒也很少,他为什么要去医院?」哥哥忙归忙,但生活比她规律多了,应该不会没事前往医院。
「健康检查?」古昊书揣测。「妳不要再看文件了,在上海那边忙得还不够吗?难得因为股东大会回来,妳看我一下好不好?」
「你还敢说!是谁说要当我的第二助理?结果呢?还不是留在这边。」她轻哼。「我缺了帮手,当然要自己杠下来。」
「对、对,是我不好。」他讨好地环上她的肩头。「妳应该多请些劳役助理,千万不要熬坏自己,我会心疼的。」
「哼!」她以手肘顶了顶他的腹部,不让他搂住自己。「健康检查……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哥哥隐瞒了什么。」
「这是双生子的感应?」他好奇地问。
「谈不上,但就是觉得怪怪的。连小柔离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不闻不问,好像什么都在他预期之内……啧!我这个哥哥就是爱隐藏心事,真麻烦!」她以指敲打搁在膝盖上的活页夹。
「别管其它男人的事,我会吃醋。」古昊书附身在她耳畔呢喃,同时吮上她的耳垂。
「你有没有办法查到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反而伸手拍拍他的头。
「嘉嘉……」她怎么甫回来便给他这么一个难题?
「怎么样?」她小嘴微微噘起,偏头向他撒娇。「好嘛,我会给你奖赏的。」
她边说边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就这样?」他不甚满意。
「事成以后才有喔。」
古昊书微叹。「那我先要一点订金……」
就这样,雷佑嘉在古昊书的帮忙下,于两天之后便得到想要的数据——先天性心脏病?怎么她一直都不知道?
唉,自从六年前那件事以后,他们每次见面都少不了争吵,她哪可能理会他的身体情况?
越往下看,她的心越是往下沉。
什么心房间隔缺失、遗传性轻度败血病、凝血因子等等医学名词在脑海中盘旋不休。
经她向医生查询得知,雷佑桦比正常人难止血,在进行手术之际,会因为大量出血致死所以他才一直拖延不做手术?
「……姊?」雷佑楠终于按捺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这阵子他们都忙得很,即使人都在公司,也少有碰面的机会,所以当姊姊邀约,他特地腾出时间跟她见面,可是她竟一直发呆。
「呃?」雷佑嘉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约了弟弟。
「上海和这儿没有时差,妳是因为股东大会的事忙不过来,还是被人『疼爱』太久了?」他调侃。
雷佑嘉横了他一眼。「看来我得跟你的小柏好好聊一下了。」
「好好,是我的错,对不起!」他迅速道歉。「不过,妳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也正为业绩发表会忙得不可开交。」
「看这个。」她将文件递给他。
片刻以后,雷佑楠喃喃地说:「不会吧?」
「我想,这就是他死也不肯承认喜欢小柔的原因。」雷佑嘉叹气。
「那……现在要跟大哥说我们发现了,逼他去动手术吗?」雷佑楠问。「妳该不会认为我们做得来吧?」
「唉,我知道。可是也不能拖下去……」她满脸忧心忡忡。「要是他有什么……真是的,他就爱别人担心他吗?」
雷佑楠拍拍姊姊的手。「不急,等股东大会举行过后,我就是用武力也会将他抬进医院。」
他并非不想早点解决大哥的事,只是现在是敏感时刻,要是被媒体发现他的病,绝对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揣测,搞不好会影响银行的股价。
雷佑嘉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也很清楚以哥哥的性格,绝不可能承认患有心脏病,遑论进行手术。而且,要是走漏了风声,对银行或会带来影响。
「好吧。」她唯有应允,但心头隐隐掠过不安,担心事情是否会如他们所愿顺利进行。
第八章
窝在墙角,康柔两眼红肿得如同核桃。她忘了自己到底哭了多久,那天她失了魂般回到这小小的寓所,终于按捺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想到多年的恋情一下子全毁了,奢想终究只是奢想,满腹的心酸瞬间爆发出来,令她哭得死去活来。
她知道全部都是她一相情愿,是她不顾他的意愿,硬是认定他对她有意,自顾自地向他倾倒所有感情。
直到——
他亲口指出他并不希罕她的爱,她的付出对他而言是一个负担。
妳到底想我怎样?
那混有无奈、怒意的语气像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砍在她身上,椎心的疼痛教她忘却了身在何处,他脸上无所谓的神情让她终于看清现实,他真的对她毫不动心,无论她付出再多,再怎么卑微地乞讨他的爱情,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这样很好,不是吗?
她终于求得一个答案。喜欢他的心情蒙蔽了她双眼,让她终日活在虚幻的美丽梦想中,兀自编织他对她也是有意的情节,以为只要她坚定地爱下去,终有天会得到他的回应。
偏偏,她忘记了爱情从来不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不是她拚命付出便能取得回报。不爱,就是不爱,她以为自己是什么?难道可以操控人心吗?
她明白自己可以哭泣,可以借着眼泪将心酸宣泄出来,但现实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依旧不爱她。
所以,她应该重新投入工作之中,借着忙碌填满所有思绪,不让自己有惦念他的空间。然而,她连呼吸的力气也几乎没有了。
好想就这么窝在家里,什么也不管、不理。
因此,即使手机响个不停,她始终没有拿过来接听。
她是不负责任的。
当初是她拜托文华乐给她工作的机会,可是她现在竟跷班,无疑是破坏了他对她的信任,也反映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什么他不肯坦率承认深爱她、什么若他不爱她无所谓,事实上,她根本不曾给予自己退路,盲目地认定他心中有她,近乎横蛮地逼迫他接受她的爱情。
是她一手摧毁所有,她逼得他必须狠心拒绝。
她不知道该怎么修补碎得七零八落的关系,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想见到她,然而……她只要想到往后的日子跟他不再往来,心坎便会不住地抽动。
容许她再任性一会吧,待眼泪流干以后,她会重新振作,再也不会让他为难……
***
「万钧银行」这数年间几乎成了传奇的代名词。
曾经,它是首屈一指的银行,可是在十数年前,当时的执行主席去世以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差点面临倒闭的局面,幸而雷佑桦接掌后,一步步地让业务重回轨道,最近两年,更获选为最佳银行。
如今,业务更伸延至其它地区,上海的分行已正式开幕。
将银行业务推上高峰的雷佑桦一直是众多记者争相追访的对象,然而他一直拒绝任何专访的邀请,希望采访他的记者唯有寄望每年银行举行的股东大会。
所以会场现在已经挤得有点水泄不通。
身处休息室中的雷佑桦面无表情地翻掀活页夹,不时拿过一旁小几上的玻璃杯呷一口温水,深邃的黑眸没有任何波澜。
「到底有什么事?」终于,雷佑桦抬眸看向一直凝望自己的孪生妹妹。
她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让他难以专心准备待会儿的股东大会。
「怎么,你还想隐瞒下去?」身兼银行传讯部总监,即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