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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堰宣帝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司御天在早朝上宣布翌年三月初八,将皇位传予刚刚弱冠的太子司岚夏,届时将以太上皇的身份入住露华殿,随行的还有七殿下司寒月。同时,册立礼部侍郎的二女儿文惠为太子妃,於一个之月後举行册妃大礼;并依司耀日和司青林的请求,挑选了两名身份与之相配的女子为二人的王妃,在太子妃册立大典十日之後,同时完婚。并宣布应锦亲王司锦霜与怀亲王司怀恩的要求,命二人入住露华殿旁的辉耀殿,并设置供坛於内,二人将用己身为因堰国而失去凡人之态的司寒月祈福,以求能感召上天,恢复司寒月原本的姿容。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不仅是因为宣帝在如此鼎盛之期退位於太子,更是因为两位亲王的决定……在文武百官苦苦相劝无果,而司御天态度坚决的情况下,圣旨大示於天下,整个堰国因这一道圣旨而陷入了长达几个月的沸腾与激越中,当然这是後话。
与此同时,楚易国太子却因“不知名”的意外引发心疾,於一个月前离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冬月国及其属国的各皇亲贵族近两个月内不断遭到杀手伏击,冬月国国君被刺身亡,冬月国太子因中‘凝玉’而变成痴人;冬月国运往堰国的所有货物被劫持,运送之人全部身首异处;而所有的矛头直指楚易国。
就在宣帝宣布退位的前一日,冬月正式向楚易宣战……而堰国因皇位交替之事对外宣布无精力插手两国的战事,三国鼎立的局面渐渐打破,一时间天下风云变色……
第一一七章
圣旨宣读过後的三天,司御天渐渐把权力一点点的移交到司岚夏的手中,为了让寒月安心休养,内监处、私库与天月府的事也一并交了出去,但司寒月的影响力仍在,再加上皇上与太子的默许,三处实质上依旧听从司寒月的调度,司寒月的滔天权势未有丝毫的折损,只不过在司寒月本人的眼中,这些不具任何意义。
天更冷了,昏暗的天空预示著即将到来的大雪,露华殿内却格外的温暖。在司寒月离宫的一个月後,司御天就决定提前退位,那时他就命人整修露华殿。殿内的地板全部抬高,石板地面改为木制,下面铺满了竹管。竹管内滚烫的热水与室内的炭火散出的暖意,让司御天此时只穿著一件单衣。
坐在父皇的怀中,听著从一旁传出的琴声,司寒月嘴里慢慢吃著肉干。之前另他恶心的呕吐感渐渐消失,虽然仍无法吃太多的荤腥,但他却重新能够接受肉干的味道,只是依旧不喜,每日吃的也不多。
“七哥…喝点参茶。”穿一身淡青色衣袍的司怀恩,接过玄玉端来的茶司青林跪坐在七哥的软塌旁把茶递到七哥的唇边。
“我有手…”司寒月对回来这段时间天天被人喂吃喂喝搞得有些不悦,他又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费人,这些人是,父皇也是,一个个都把他当成快死之人般,什麽都不让他做。
“呵呵…七哥,我想喂你,你就成全我吧…”司怀恩有些耍赖地笑笑,坚持不让七哥自己动手。
准备伸出的双手被身後的温暖大掌包裹住,司寒月看著面前的茶一会,妥协地喝了下去。司怀恩笑地异常开心,服侍这人是他每日最开心的事。
“主子,您该喝药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玄青轻步走到主子的身前,悠扬的琴音在一个高调的回旋下结束。一身白衫的司锦霜接过玄玉递过的湿巾擦干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霜儿的琴弹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喂怀里的人喝完药,司御天对坐在对面的司锦霜满意地说到。
“父皇缪赞了。”司锦霜轻柔的笑笑,对面同样一身白衫的两人,其中一人因体力不支而渐渐闭上了眼睛。司锦霜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司御天和司怀恩看著逐渐睡去的人眼中也同样是一抹伤意,这人的身子现在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看著从内间走出的玄玉和玄青,司御天轻轻把寒月身上的毯子裹好,司锦霜上前把人小心地横抱起然後向里走去……
把没什麽份量的人轻放到床上,司御天、司锦霜和司怀恩坐在床边守著即使虚弱但无人时仍易醒的人,小心地呼吸著。
“天寒地冻…派人找机会烧了冬月和楚易的粮仓…还有前方的粮草,让他们体会下月儿受得苦。”司御天轻柔地说出充满阴寒之气的话,屋内暗处的一名暗眼瞬间失去了踪影。
“父皇…冬月和楚易…不能这麽轻易饶过他们…”司怀恩听到这两国的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月儿现在身子不好,如果我们对这两国开战,他一定会去的…在月儿恢复之前朕和夏儿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司御天说出现在仍旧按兵不动的原因,接著冷然一笑,“而且…朕不会让天下人说我堰国趁虚而入,我大堰不仅要得了这天下,还要让这天下人无话可说。”
“过两年等寒月的身子好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主动攻打堰国,届时我们灭了他们也无可厚非…” 想到那时床上这人定会亲身前往,司锦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何时这人才能爱惜自己,才能不让他们为他担心,为他心疼…何时才能…摆脱既定的宿命。
就在几人专注於面前之人时,一声闷哼声从司寒月的最中发出,接著司寒月突然睁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月儿?!!” “七弟(哥)?!!!” “主子!!!”
“月儿…怎麽了?”司御天慌乱地把寒月抱了起来,在感受到寒月超乎寻常的高烫体温时,心里不安起来。
“七弟…!!”碰到寒月滚烫的身子,司锦霜陡然睁大双眼,惊慌地看向父皇,“父皇…七弟那天也是这麽烫!”
这时司寒月突然从司御天的怀里挣开蹿到床的另一头,“走……!!”司寒月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墨蓝色,之前几个月让他知道发作的时间到了。
“月儿…”司御天上前想把寒月搂住,在接触到寒月的瞬间被一股气阻挡住。
“父皇……”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沙哑,抓著床单艰难地开口,“司锦霜…带著他们出去…!唔…”咬紧牙关,咽下出口的呻吟,司寒月猛地一挥手,把父皇等人挥出自己身前,司寒月大声吼到,“出去!”
“月儿!父皇不走!” 司御天疾步冲上前,把寒月紧紧抱住,“父皇不走…月儿…父皇陪著你…父皇哪里都不去!”
“唔…呼呼…司锦霜!!”司寒月一边努力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一边看向也走过来的人,大喊到。
“七弟…五哥和你保证,你不会伤害我们…”司锦霜按住司寒月挣扎的身子,安抚地在司寒月的耳边低喃,“七弟…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陪著你…你什麽都不要想…”
“走!!”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惨白,“父皇…你们…唔…走!!”
“七哥!”司怀恩爬上床,把七哥的拳大力的掰开然後把指伸入七哥的指间,防止这人伤到自己,“七哥…不用担心我们…”压下出口的泣声,司怀恩帮著按住七哥推拒的身体。
“月儿…别伤到自己…疼就喊出来。”司御天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颤音,听岚夏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疼难止,现在见到宝贝如此痛苦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七弟!这是怎麽回事?!”结束半天的朝议,到露华殿的司岚夏惊慌地喊到。
“太子殿下!主子…主子好像身上疼…”玄玉慌乱地哭喊著,他从未见过主子这个样子…
“去端一盆冷水!”司岚夏马上明白过来怎麽回事,急忙对玄玉和玄青喊到,“拿几块干净的布巾来!”说完脱下外袍上了床。
“父皇!把七弟的衣服脱下来…”看著握著司怀恩的指尖开始伸长的指甲,司岚夏忙把司寒月揪著被褥的另一只手掰开握在自己手里,手心灼热的烧烫与那日一般…
“走!!”司寒月不放弃地挣扎著,身上的衣袍被人大力地撕掉,接著带著凉意的布巾擦试著他的身子。
“月儿…别动!父皇和夏儿他们不会有事…你留著体力…”司御天红著眼睛和司锦霜一起帮司寒月减轻灼烧的疼痛,“月儿…让父皇在你身边,你不想让父皇担心对不对?别让父皇出去…”
“唔…” 咬著嘴里的布巾,司寒月看著父皇…再看看面前的另三人…摇著头…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在玉峰山上每次发作的时候他会毁掉周围的一切,可现在…他不能!
“七弟…我们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相信四哥…”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司岚夏轻吻了下司寒月的眼睛,不断安抚著拼命挣扎的人,然後接过玄青递来的布巾不断减轻著寒月的痛苦。
一双不同於最初动物触手状的透明纤细的手臂缓缓出现在司寒月的背後,随著手的出现,司寒月的痛楚声陡然提高,接著一双柔美纤长的手缓缓出现,看著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瞬间惊呆,不是因为可怕,而是…这双让人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显得异常魅惑的手臂。司御天慢慢摸了上去,虽然是透明的,却是隐隐可触的,滑腻温暖、细致如玉…
“嗯…”猛然挣脱诸人的司寒月红著眼睛把一旁的司御天按倒在床上,那双手臂则缓缓抚上司御天的脸…
“呼呼…嗯…父皇…走!”司寒月努力保持著意识,司寒月抓紧父皇的衣服,喘息著说到,又大声一喊,“司岚夏!!!带父皇走!!!”
“月儿!” 把寒月拉到身上,司御天也大喊著,“父皇不会走!月儿…父皇爱你…爱你…”边说边吻上司寒月的唇。
司寒月努力把唇移开,看向仍不停地帮他降温的几人:“司岚夏…我…嗯…不想再伤你们…呼呼…走!”
“七弟…”司锦霜从後面覆上寒月的後背,泪水不断地滴在那炙热的背上,“原谅我们的自私…与其在一旁看著你痛苦,我们…宁愿和你一起痛…七弟…无论发生何事…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承担…” 接著温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烫人的肌肤上。
“父皇……” 司寒月痛苦地喊了一声,然後猛地俯身咬住父皇的肩膀…魅惑的柔臂探入身下人的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