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是百行门的大弟子,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你们知道他用的是什麽吗?”烈不动声色的听著“是苗疆第一蛊哎。”
金蚕蛊。
烈用筷子戳著鱼肉,竟不小心弄碎了盘子。他的脸上洋溢著笑意,真真实实的笑意。
真顺利啊,这一切。
任平生坐在塌前,凝视著依旧昏迷不醒的梁安魂。
“金蚕蛊有很强的气,内功浅薄的人根本控制不了它,只能在昏迷中被蛊虫吸尽血气。”
内功浅薄。他根本就没有什麽内功。任平生有些後悔了。当初将毕生经历都放在丁香身上,如他所说,他的确偏心。教给梁安魂的,不过是易容和琴技。
“你说我该怎麽办呢,是我…。是我害了他啊!”
面对著墙上的画像,任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如果能得到安魂曲,我就能将你从万劫不复的桎梏中解脱出来,我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我的愿望…。。我只想能和你一起,销凝………。”
任平生抚著画像,年轻的脸庞上居然有泪痕。
只是他不知,他的话已尽数被一身紫衣的男子听在耳里。
苏乱步挣扎著能从床上爬起来时,已是日头正午了。冰冷的尸块还堆在床的另一侧,烈早就不知踪影。
费劲全力才穿好了衣服,可每迈出一步,都是蹒跚之态。
将无辜的尸体上泼了化尸水,看著昨夜还与自己风流快活的少年顷刻被抹消了存在,罪恶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打理好尽是血污的床单,吩咐跑堂的烧了热水。当身体泡在温热的水气中时,苏乱步全身的紧张才得到松弛。
“爱上我的人,哪个有好下场了?”
烈说这话时,定定的逼视著他。不,也许从他的眼中也看著安魂。
下场吗?苏乱步苦涩一笑,就连他的娘子,让他得到地位和名声的唐门大小姐,也只不过是他生育的工具罢了。
“唐肃霜也好,你也好,梁安魂也好,我给了你们很多机会了。”
是他们自己傻,往这麽明显的圈套中跳,还义无返顾。
苏乱步低头,看水中自己的倒影。恍惚。
既然有了恋人,为什麽还要执著别人?倒影仿佛被赋予了灵性。苏乱步想要用手抓,却消失迨尽。
“亲亲子襟,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他们十四岁相遇,情窦未开。那白衣少年抱琴轻抚。四月柳絮因风起,四月阳春日日明。白衣红唇,明眸皓齿。
自己为了多看他两眼,从师父那里逃避练武,攀在树头,望下。
双颊桃酥发抹漆。
那少年浅柔清笑。望著自己这个不懂事故的傻小子。抚琴吟唱,声如银铃清脆。
“北风其喈,雨雪其菲,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对应。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风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那少年笑,如春风般展开。心头萦绕的,只有他一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怎麽都忘了呢。苏乱步,你怎麽都忘了呢?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不忘,不忘。
“丁香,你回来了。”
“是,弟子听说了。安魂为了我身负重伤,弟子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丁香跪在地上,身边站著一样紫衣装束的雷琴雅。
“他中的是金蚕蛊,除非有人愿意帮他拔毒。”
丁香将头低的更下“师父,请让我救他!”
“不!我不允许!”雷琴雅也跟著跪了下来“求您不要让他去,您也知道金蚕蛊的厉害。当家的不要让丁香去冒险!”
任平生复杂的看著他,眼中流光瞬息万变。
“请让我来吧。”
帘外忽然响起一声。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里。那男子面带微笑,从容而入。
烈公子!
安魂曲'10'
第十章 多情反被无情恼
“烈公子。”任平生客气的一拱手,“劣徒能得到烈公子的帮助,想必一定是能大难不死了。”他早就明白那三人之间的暧昧不清,只是有人愿意救他的弟子,他又和乐而不为?
烈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没有答话。他转向丁香,道“那劳烦少主为我带路了。”
丁香此刻也是满目感激之情,那有任何顾虑?当即就带著烈走去密室。
任平生望著两人背影,他大概明白了安魂曲是因谁而来。雷琴雅此刻也在一旁感慨“只是朋友关系,却能如此大义。不愧为烈公子。”任平生背著双手,眼望著窗外。
欲生不能,欲死不能。那个始终微笑的男人,真的会给安魂如此痛苦的情感吗?任平生不懂,但有一点,他比任何人清楚,这个男人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救安魂!那是为了什麽?任平生说不上来。但他看不透他,他无法得知那层微笑下面是什麽。烈公子让他感到有些发寒。
无情。
看到无知觉的男子躺在面前,白皙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弹吹可破的肌肤下面,还有异常的跳动。烈注视著那个跳动物,从胸口转移到脖颈。
这就是金蚕蛊吗?如果能收服它做护身,就可以防一切的迷药,还有春药了。烈想到这里再次笑起来,笑容有些施施然。能得到金蚕蛊,再配上唐门的毒。致人於死地就可以非常缓慢而且没有知觉。
“你知道吗安魂,金蚕蛊可以融进血液,逐渐破坏你的内脏和经脉,最後人将会浑身猥琐成一团肉,即使是这样还死不了。金蚕蛊还会将你的骨头啊~肉啊,都啃食干净的。你说,自己看著自己一点点变少,会不会觉得很恐怖?”
烈坐在床边,望著没有知觉的人。
“你的师父真是个老狐狸。你希望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吧。他从来便冷落你,收养你也不过是为了安魂曲。你到好,明明知道被利用还那麽拼命为他卖命,搞得他现在也很内疚了。不过你看看你自己的下场。”
烈伸手抚弄那细长的眼睫,声音居然有些怜惜。
“你知道蛊是怎麽拔的吗。”烈再次邪恶的笑起来。“交欢是最简单的方法。”
苏乱步赶到留香苑时,任平生正坐在内堂里慢慢品茶,似乎是在等他。
“你来晚了。”自然的放下茶碗,任平生注视著这个男人的表情“烈公子已经抢先了一步。”
苏乱步定定的站在那里,他为了明白这句话的内涵而呆了呆。
是麽?烈来了,烈来救安魂?为什麽?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但是至少动机不纯。”任平生对著他微笑了下“烈公子真是不简单的人,年纪青青,却那麽深有城府。说真的,我看不透他。”
苏乱步苦笑,看不透,他根本不是让人看透的人。他的过去,他的将来,他的心思,连和他相处了近十年的自己,也不过和陌路人没两样。
无情。
“当家的,能否让我去看看安魂?”
密室里,两条火热的身躯紧密纠缠著。
“安魂,睁开眼睛吧。”烈柔声说道。
梁安魂早就恢复了意识,体内的蛊差不多都到了烈身上。然而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他觉得,这一切都美好的不象是真的。身体的律动是那麽柔和,全然不似烈应有的粗暴。让他沈浸在这一场欢爱中。
“安魂,是真的。”烈牵起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
有著高热温度,光滑的肌肤,滴落的汗珠。眉眼,轮廓,棱角,属於他的相貌。
烈!
梁安魂睁开了微泪的眼,果不其然的是烈的微笑。
“烈…。。”
他双臂紧攀上他的肩膀,双腿配合的夹紧男人的腰。随著他的律动而颤抖不已。
“是我,是我。大男人就不要哭啊。”烈安慰般的抚摩著他的头发,这让他的泪流的更凶。
这是,你的温柔吗?我终於得到了吗?
窗外,苏乱步不幸的看见那一幕淫乱不堪的春宫,下唇被咬的乌青。
烈抚弄著身下人光滑的背,暗笑著。
情事结束後,梁安魂看著烈微白的皮肤,没有变色。
“金蚕蛊是有灵性的,它可以为人操纵。只要内功足够深厚,就能抗拒并且支配它。”烈一只手绕过他的肩,让他躺在怀里。
“恩,我几乎是没有内功的。”梁安魂对突如其来的温柔无法适应,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井,贪婪的吸收他的味道。
“你师父偏心,谁都知道。”
“那你的内功是从哪来的呢?”梁安魂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问题,烈不喜欢提及过去,所以他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烈暗下里簇了簇眉,他没有立刻离开的原因,是他吸收了紧蚕蛊之後体力消耗的厉害,於是决定陪他谁一会。不过,梁安魂似乎误会了。
过去?明明是禁语。
“烈,”梁安魂忽然翻身压到他胸口,眼神有些悲恸。“忍著,不会辛苦吗?”
烈笑了,表情有些冷。梁安魂害怕他离开似的又躺了回去。
忍著当然很辛苦。思及此,烈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丝苦涩。
“还是个无情的男人。”怀里的人小小的埋怨道。烈知道他是在撒娇,不是在当真。可惜…。。
“我的确是很无情啊。”烈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尖。梁安魂一声吃痛,即而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睡去了。
烈的瞳孔盯著虚空。
怎麽不辛苦呢?你让我无时无刻怀念。
怎麽能动情呢?你在我心里无处不在。
无情,我不是无情。
我有情,人皆有情。只是我的情,不给你们罢了。
烈不著痕迹的叹气。
空虹,我的情,你至死也不知道。我认了。天人永隔又怎样,迟早有一日,我会在黄泉下见到你的。
我一定要说爱你,一定要!
安魂曲'11'
第十一章 只有相思无尽处
一夜过的太快了,梁安魂从没有象此时一样希望破晓的迟一些。
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温存只有一夜。
梁安魂向身边靠过去,没有温暖的体温。
冰冷整洁的床铺,身上已经穿好了衣物,梁安魂闭著眼,却再也找不到熟悉又向往的味道。
丁香坐在茶案边,面对著混混噩噩的梁安魂。
“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