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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就放在抽屉里……」
阿承继续笑着应对,但已经没有心思听清文在讲什幺了。
「……不过那只大狼犬还真是容易生气哩!呵……」阿承若有所思地嗫嚅着。
B.弟弟
望着那显眼的抽屉,阿承知道里面有他所需要的钱,不过,他只是看一看,连打开它的想法也没有,套上球鞋,将侧背包拉好头也不回地出门。
算是一种坚持吧!
他一点也不想花清文的钱,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做的事让他讨厌,也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拿堂哥的钱,他只是想借着这样的小小举动,保持唯一一点点的自我而已。
所以,他宁可去外面骗别人钱,也不想依赖清文。
一阵小小的震动与刺耳的铃声从背包里传出,他知道清文又偷偷把手机放了进去。
不知道是第几支了,但,这不重要,阿承搭上补习班的电梯同时也将手机电源切掉。
他不会接,不管响了多久都一样。
拐进教室后门里,顺便把它丢到角落的垃圾桶中,宛如那不是他的东西一般。
这是他唯一的自由,可以感到自己还在呼吸,他不愿被打扰、不想被束缚。
偌大的教室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大家正专心地听着课堂内容。
好无聊,台上老师卖力的讲解,传进阿承耳中只成了毫无高低的音调,宛如从录音带放出来的声音,虽还不至于升级至催眠的魔音,但,这已足够让没有耐性的他受不了。
他真想把老师那半秃头壳上的灰发全部拔光,好使它闪闪发亮,也许这样反而能吸引阿承的注意力。
听清文的话乖乖回补习班上课已是第三天了,阿承手肘撑着桌面,掌心贴着脸颊再度打了一个哈欠,面颊上的疼痛感早巳消逝,余留一点点瘀青的痕迹,他用指腹拂过那个叫陈明所留下的暴力杰作,霍地站起身来。
「老师,我不舒服,请让我回家休息。」
眼角尚未瞄到大家的反应,阿承早巳走出教室。
他悠哉地经过补习班的接洽柜台,一条不算太热悉的身影突地映入眼帘。
阿承的心默默地跳了一下,这是兴奋前的前奏,愉悦前的信号。
真是不可思议,那不是前几天那头凶暴的大狼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有着世界真小的感叹。
阿承带着几分调皮成份的欢愉,轻松地走过去。
「嘿,阿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宛若海星伏贴在水中礁石,紧吸住附着物才不会被浪潮冲走,阿承自然地再次挽上阿明的手,有如孩童贪心地缠着母亲,既依恋又不舍,就算母亲生气甩开他的手,他仍旧不会放弃撒娇,直到他能够紧紧抓住,抓住母亲的慈爱也抓住了想要的任性。
只不过,这位临时母亲似是一副被别家小孩吓到般地吃惊。
「曾启承!」
阿明讶异,但,他不是因为有人叫他而讶异,也不是对他的奇怪举动感到讶异,而是对着相遇惊奇。
这机率简直可称之微乎其微,但竟然还是发生了。
这是第二次见到他。
刹那的讶然让阿明脑中那日的倒霉情况再现,有种毛发倒竖的错觉。
最终的想法归纳:回答他的问题,抑或反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还是应该再给他一拳,好实现他上次说的承诺?
阿明的脑袋仿佛在流星殒落消逝下的空白。
※※※※※
阿承喜欢黏着人,因为人的体温是温暖的。
他喜欢穿著球鞋,因为风不会灌进来冻脚指。
他甚至在夏天晚上睡觉也要盖着薄薄的被子。
他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寒冷的冬天吃冰。
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冰凉的早晨游泳。
明明会冷还去滑雪。
为什么虐待自己,赶走温暖?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只要自己是温暖的就好,阿承这么想。
「我该称你一声学长吗?你要是重考生应该重考很多年吧!」阿承发出啧啧地赞叹,一面不忘盯着阿明手上的东西瞧,他还是维持着相同的姿式。
阿明的手中满满一叠的补习宣传讲义,加上那张仿佛偷东西被抓到吓得发青的脸,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狼狈。
「大学都不知毕业几年了,怎么还可能重考。」明了隐藏在阿承狐疑眼神下的戏噱,阿明口气有点冷淡地说着。
「那你来这里干嘛?」
「这里是你的地盘吗?」
阿明将纸张卷了卷作势要走了,因为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人多费唇舌。
遇见他只会让自己更加倒霉而已。
「别这么冷淡呀!」蛮横拖住往前移动的人柱,故意大声喊道:「上次被你打伤的地方还在疼耶!」
这家伙肯定是麦芽糖做成的,阿明只好无奈地回道:「你威胁我也没用呀!我这人什么都有,就是钱没有。」
「谁要跟你要钱呀!真是俗气……」
「是呀!那你就别黏着我,当做不认识这么俗气的人吧!」
「那怎么行?我可是被你揍了很大力的一拳耶!还流了一大滩的血,你一点都不愧疚?」
事后的冷静回想当然满心歉疚,可是阿明现在还是想再给他几拳,竟然夸饰成那样。
「好吧!你说要怎么办?」
「跟我约会吧!呵……」仿佛偷窃得手后的欲掩笑声,阿承嗤嗤地笑了。
约会?跟一个男生?我没听错?
看见阿承的脸上好象散发出一片慑人的光茫,逼得阿明不敢直视,深怕被那光线刺伤。阿明的全身毛发似乎都竖了起来,眼前的世界三百六十度在旋转。
一只踏入网中的虫,随即被蜘蛛分泌的蛋白质蜘蛛丝捆起,一点空隙也不留,然后痛苦地窒息而亡。
在观赏了动物园后,这就是阿明现在的想象。
「阿明,你没工作吗?」阿承搅拌着咖啡问道。
香味伴随着白烟飘冉,纯白的奶精渐渐和在近黑褐色的热液中,令人昏眩的漩涡越来越不明显了。
「嗯,现在没有?」
「什么叫现在呀?」
「就是还在找寻中……」阿明有点扭捏地喝了面前的冰饮,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双方都不是女人干嘛别扭。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令对方不满意的回答,不过阿承似是毫不在乎,马上转往别的话题。
「真没想到你还有妹妹,好难以想象喔!」
「有什么难以想象的。」
阿明有个读高三的妹妹,因为想换补习班所以就托阿明帮她拿些宣传单,反正阿明现在失业中呈现游手好闲的状态。
「因为看你这么暴力,你是不是也用这种方法疼你妹妹?」
「你是不是又想挨一拳?」
望着阿承有点挑衅的微笑,阿明有点咬牙地说。
默默地喝完桌上的饮料,黄昏也悄悄地降临,外面的街灯、招牌一盏盏亮起。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阿明起身问道。
「嗯,让我想想。」
阿承做了一个突然想到的手势,笑道:「你知道在市区有一个露天的广场吗?」
「知道,今天有表演吗?」
阿承点点头,看样子他像是非常熟悉。
广场并不远,不过演奏时尚未到,两人只好和一堆在石阶上休憩的人一样坐着等待。夏末的夜晚有着即将入秋的凉意,令人联想到家乡的乘凉夏夜,仿佛拿了把扇子在搧摇。
「我想喝姜母茶。」
「姜母茶?」阿明讶异地再次问道。
「没错,姜母茶,帮我买吧!我在这里等你。」
有人会在乘凉的时候喝热热的姜母茶吗?纵使浮在脑袋里的景象很怪,阿明还是乖乖地去买。
那只是一刹那的离开,阿明觉得马上就可以回来了,阿承也是这样认为。
相处了一个下午,彼此好象有点熟识的默契了。
※※※※※
身边的空气被抽空,置换成冷的感觉,刚刚还在一侧的温暖已经快速地蒸散掉了。
「好慢。」
抱怨中一个远远的黑影直直地往阿承的方向过来。
终于回来了。
等待后的松懈让阿承不再注意那身影,直到看清那是张陌生的睑孔时才知道太迟。
霎时的惊讶站起却抵不住来者的迅速举动。
左手腕上的疼痛传递,阿承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白皙的脸庞划过一丝惨绿,瞬间失去了表情。
「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我很想念你呢!」有点略为中年的男人顶着捕捉到猎物的胜利笑容说道。
「放开我!」阿承大喊,几个路过的行人好奇地望了一下,「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怎么会不认识呢?」男人加重手上的力道,阿承只好噤口不再挣扎。
「你可是在床上吵着我说还要哩。」男人逼近的脸令阿承有股呕吐的感觉,「而且你还是第一个毫不客气从我钱包里掏钱的人。」
「……」瞪了男人一眼,阿承期望阿明快回来。
「怎样?你是想到警局作笔录呢?还是……」男人并没有给阿承太多时间考虑,右手一拉便将阿承强硬地带走。
「把你的手放开。」阿承再次严厉地说道:「我不会跑,你抓这么紧我的手好痛。」
男人对阿承望了一眼,恶心的笑容再度浮现:「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
阿承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家伙,无奈就是想不起来,一抬头,硕大的压克力招牌在眼前发光着。
男人蛮横地把阿承拉进房间,而代替扔到柔软的床褥的,竟是粗暴地将阿承拖进宽敞的浴室。
「你到底想干嘛?要做就快,我没太多时间陪你玩。」阿承厌恶地大声说道。
「火气还真大呢,拿了我的钱还敢这么嚣张,看样子真的好好惩罚一下!」
温度调节转到蓝色底端,沙沙的水声响起,冰冷的水流从头顶如雨般洒落,阿承霎时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先洗个冷水澡吧!让你冷静冷静。」
「……」
「真可惜,本来想跟你一起洗的,洗干净点玩吧!呵。」
「……你这变态。」
愤怒的情绪交织着慌乱惧意,此时阿承内心充塞着后悔,以前真的玩得太过火了。阿承脑海浮现刚刚分离的人影,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现在的他多么希望阿明就在身边,带他离开这恶心的地方。
冷冽的水喷洒在阿承的头顶、躯干,没有脱掉的遮蔽物沉重地黏贴住皮肤,阿承只是任由那人残虐的举动无情地加诸在自己身上,思绪随着排水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