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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是甘信,将她捞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即使是不*日本人,但他能给你归宿感,所以你就要嫁他?那我呢!我不能吗?”甘信一阵口干舌燥,风度不再,或者他在甄美好的问题上,从来没有风度,他处处跟她计较,都是因为他*痛了她,“美好,你何必口是心非地跟我说这些……明明是宋莱莱用自己要挟你嫁,你对我——”
甄美好掀起眼帘,挣脱着从他身上起来:“我对你什么……我回来让甘愿甘意来认你,就说明,你对我来说,只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爸爸,别无他意——你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在她默默走出第一步时,密不透风的水汽再次模糊了她的眼底,身子向前一晃,冰凉的泪摇摇欲坠,她被人从后面抱紧,紧,非常紧,勒得她都要不能呼吸了。
他身材高大,力气自然不小,却像孩子似的,将下巴凑近她的肩窝,深深埋着脸,热气喷在她肩颈和耳后,低哑地说:“我在你眼里只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爸爸……但是我不止把你当孩子生物学上的妈妈,我从来没停止过*你……美好,从来没有……我不会善罢甘休……”
、第四一章
甘信在甄美好的公寓里整整混了两天两夜;过着猪羔一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头昏脑胀,懒散地享受甄美好的悉心照料;只是多数时候看她在来回在两边忙碌,对往事更是三缄其口;不由心疼,甚至迷茫无措起来;不知该怎样打开她牢牢封闭的心房。
因为病不见好,甘信自认很不厚道地在“大话天下”录制前几期的节骨眼上请了几天假;易卓南说身体要紧;让他注意休息,桑泥却在一旁吵吵嚷嚷着唤他回来救命。
甘信可以想象得到电话那端的场景——他俩定是像演默剧似的;挤眉弄眼了一阵,最后易卓南冷峻而威严地瞅着桑泥,那厮才讷讷地收了声。
甘信并没忘记周末宋莱莱为自己女儿策划的婚礼,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宋莱莱顾忌谁的感受,而取消计划,便使出了杀手锏,让桑泥来取钥匙,把他办公间的请柬送到他手里。
韩睿识不愿去观礼,除了他与自己当初一样,放不下被抛弃的不甘,还有一点,就是他现在根本没立场去阻止甄美丽结婚。
而自己和韩睿识不同,以孩子父亲的身份,和甄美好仍然*他,这两个理由,就足以放手大干一次,把其中一个新娘抢回来。
星期五,甘信还“咳咳”地咳嗽,一边用止咳糖浆和消炎药顶着病,一边“处心积虑”地谋划,一整天下来,甄美好还没回到公寓里看过他,甘信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秘密包养的“小三”,独守空闺,等待金主临幸。
有人敲门,甘信连忙从床上蹦下,推开门,怎样都没想到竟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两个西装革履的小孩,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
额,这不是他的两个儿子么?!
“爸爸——”
“爸爸——”
好多天不见,甘愿甘意自然是想爸爸了,争前恐后地抱住甘信的大腿,像比谁喊得令人动容似的,一声接一声叫“爸爸”。
甘信一时发懵,眼圈被叫的发酸,蹲下来,摸摸儿子们的头:“你们怎么过来的……你们妈妈呢?”
甘意撅了下嘴,看看哥哥,不时拿大眼睛瞟着甘信,心虚地说:“妈妈,唔,妈妈不知道我们来找你……唔,我和愿愿是逃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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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绝对出乎甘信的意料,两个四岁多大的小孩居然从赤山区的别墅偷跑出来,坐出租车到了电视台,跟保安说着桑泥,然后让桑泥带他们见爸爸。
甘信听的一身冷汗,幸好一路顺利,没出什么意外,否则他身为人父如何都原谅不了自己。
桑泥还有工作,将孩子和请柬送到便离开,俩小孩把闷闷的西装外套都脱了,热得小脸红扑扑的,甘信索性给他们洗个澡,一边脱掉带着新味儿的小背带短裤、领结、短袖衬衫……一边心里吐槽,这么热的天,给孩子穿这么多,不担心中暑?!
甘信虽然心知肚明,还是问:“你们穿成这样——做什么?”
甘意跟甘愿对个眼神,站在床上说:“爸爸,妈妈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惜啊新郎不是你,我们要变成别人的小孩了。”
甘信原以为,甘愿懂事感性,会安慰他几句,不曾想甘愿也说:“爸爸,以后治彦君也是我们爸爸了。”
甘信胸口郁结,把他俩的身子都转过来:“那你们觉得我做爸爸好呢,还是日本人好?”
甘愿思考了下,认真地望着爸爸的眼睛:“唔,唔,我们喜欢和治彦君玩,但也喜欢和爸爸一起玩……你们都好。”
甘意同意哥哥的说法,催爸爸动作快点,还赞许说:“爸爸,妈妈今天穿婚纱可好看了呢,全身都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亮亮的钻石,是治彦君从东京带过来的!”
甘愿连连点头应。
甘信终于体会到,你最*那个女人的嫁衣不是为你而穿时的酸涩,攥了攥拳,小孩童言无忌,他能在他们面前发脾气吗,当然不能,于是只有忍了再忍。
甘意忽然一个屁股墩坐下来,摊着手脚,说:“可是,妈妈那么漂亮,大家都很高兴,为什么妈妈要偷偷地哭呢……她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姥姥还说她来着……”甘意爬起来,手肘拄着床,困惑地纳闷问,“爸爸,妈妈要和治彦君结婚,为什么会掉眼泪呢?我和愿愿问她,她就不让我们看,只说让我们听话。”
甘愿摇着甘信的手臂:“爸爸,我和意意真的很听话……妈妈,唔,不开心。”
甘意小大人似的,叹口气:“真拿女人没办法啊……”
甘信心中苦涩难熬,不是滋味,恨不能现在就到她身边,剥掉日本人为她准备的婚纱!
抚了抚孩子的发顶,甘信语气干脆:“不是你们不懂事,不听话,是因为你们妈妈被逼嫁给一个她不*的人,当然会不高兴。”
甘意转了转眼睛,好奇地瞅着他:“那……妈妈*不*爸爸?”
甘愿随即也戳了戳他手臂:“爸爸,你为什么不想和妈妈结婚?”
甘信被他俩绕的有点晕:“我不是——”手机正好振动起来,甘信将手指立在唇边,低声说,“记住了,将来娶你们妈妈的,只能是我——你们爸爸!”
李嫂最先发现孩子不见,在别墅里翻个遍也见人影儿,吓的不敢吱声,直到甄美好问起来,她才坦白说,小孩可能跑出去玩了。
甄美好这边暗暗着急,而宋莱莱执意要亲自去酒店检查明天婚礼的流程,留长山治彦陪她,甄美好推脱说,只是换婚纱而已,有李嫂帮忙就行了,让长山治彦跟着宋莱莱一起去,担心有意外发生。
长山治彦见甄美好说话时终于带上点笑意,便欣然答应。
甄美好送走一行人,胡乱地脱下婚纱,和李嫂一起出门。
甘愿、甘意如果是偷溜出去的话,十有八。九会投奔他们爸爸,如果不是……她可以想得到的,第一时间该去求助的,也只有他……
“孩子、孩子在你那里没有?”甄美好喘息不匀,脑子一片空白,听到小孩糯糯地耳边承认错误,“妈妈,对不起……”她放下心来,双手却止不住颤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
李嫂安慰她几句,她回过神,才将甘信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他们说你今天试婚纱时哭了?美好……来,你来接他们。”甘信的语气尽力平静,她现在被母亲用命逼着结婚,他不想再雪上加霜地刺激她,“孩子很乖,一路也很安全,只是想我了。”
甄美好到公寓的时候,甘信已经给孩子洗完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短裤t恤,甘愿甘意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跟着他的身后,吱吱呀呀形影不离地转悠。
见到妈妈进了门,怯怯地躲到甘信身后,于是甄美好就见两只小脑袋从甘信左右腿边探出来。
小家伙已经准备好台词。
“妈妈,愿愿错了。”
“妈妈,都是我出的主意,你骂我吧!”
“妈妈——”
甘信清了清嗓子,也赔起不是:“咳咳,我刚才教训过他们,他们也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甄美好眼眶里的涩意,被这父子三个滑稽的样子生生气了回去,蹲身向儿子张开怀抱:“过来吧,妈妈不骂你们。”
他俩对看一眼,嬉笑着跑过来,在她怀里粘粘地拱,保证说:“以后,我们想见爸爸的时候,跟妈妈说,再也不自己偷跑粗来让妈妈担心……妈妈……”
甄美好望了眼站在身边目光温柔的甘信,轻叹口气,亲口他们的额头:“知错就好,不要吓妈妈了,知道吗?”
小孩瘪着嘴,掉了几滴金豆豆,乖乖点头,甄美好在床边哄他们玩一会儿,频频看时间,估计宋莱莱就快回赤山区,若是发现他们不在,免不了又要发作一番。
甘信在流理台旁忙活了一阵,擦擦手说:“这回该我给你做点吃的了,今晚留下来吃完饭。”
李嫂提醒甄美好:“太太可能……”
甄美好没做声,这时甘愿和甘意正一起摆弄着从床头柜上拾起的婚礼请柬。
甘意念着上面的日期:“八、月、十六、日,你看我都认识呢。”
甘愿指着请柬上印着的一对男女说:“这个是美丽妈妈,这个是邦邦——”
甘信觉得哪里不对,打开手机一算,八月十六号是星期日,刚才孩子却说婚礼在明天举行,也就是十五号,星期六!竟然提前了一天!宋莱莱一定是怕他到时候去闹事,所以临时起意,改了婚礼日期,何其狡诈!
甄美好的脸露出一丝被戳破的慌张,甘信充斥满心的希望就像不断上升的气球,砰一声破掉了……他一直都想知道,他到底在她心里有多少重量,为什么每次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委屈自己,以伤害他为代价,而选择她的家人……
对,那是她的家人……血脉相连的,他算什么呢?
甄美好迟疑了一下,见李嫂和孩子都在身边,欲言又止,李嫂催甄美好赶快回去,不然太太会发脾气,脾气一上来就——
甘愿、甘意耷拉着脑袋和爸爸恋恋不舍说再见,甘信垂头沉默,没有答应,摆流理台上的饭菜还抖冒着热气,胸口聚集的一团火气上来,一个快步,将最后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