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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没什么……”张小明不好意思了，其实他心里有点儿喜欢李兰，他知道，就是有点弄不明白这种喜欢算什么？
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想帮她，没别的，但有时候又很舍不得她吃苦受委屈，还有些时候吧，就想要是能天天看见这小姑娘笑就好了！他从来没有姐姐妹妹，从小到大生活在他周围的都是男的，女的就只有他娘和大姑了，李兰在他的生活里出现，就像是他纯绿色世界里的一朵红花，散在风里暖洋洋的飘香，有种不一样的温暖。
直到那天晚上，他娘打过来的那个电话改变了他这种朦胧的想法。
他把自己对李兰的感情告诉了他娘，他娘喜坏了，说是娃子终于长大了，会稀罕人了！还叫他好好把握住这个姑娘，趁早娶回来当媳妇什么的……一番又是肯定又是鼓励的话弄得他脑子乱乱的，脑仁儿都涨的生疼。
一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到最后还是程洋打开了电脑里的轻音乐，再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这才睡着的！
但那晚过后，张小明尽管有点儿迷糊，但还是坚信的娘给的说法，认定了李兰是自己追求的目标，虽然心底里还是别扭的很，但，做爷们儿的就得认准了往前冲！这是爹说的。
就这样，几天下来，张小明见着李兰就总喜欢脸红，李兰随便说点儿什么他都当圣旨去办，李兰要是轻轻碰他一下他能跳出三丈远，这两天，跟李兰一起吃饭都有点受不了，总觉得自己看着她就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地，难受极了。
下午三点左右，大家都开始换班了，张小明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走出换衣间时，李兰从隔壁出来突然叫住了他，“小明锅，我要去超市买点儿东西，你带我去哈嘛！”
李兰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姑娘，有点儿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那种。
“嗯，好，去家乐福吧。”
一路上，张小明尽量把自己和李兰的距离保持在两米以外，李兰要是跟他说个话什么的，他都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后来李兰还是看出来不对劲了，快走了两三步上前抓住张小明就问，“你是不是对我有啥子（什么）意见哎？有啥子你就说嘛！”
张小明又急红了脸，慌忙的想要甩开李兰抓住他的手，于是两人便在人行道上拉拉扯扯了起来……
直到一声暴斥的出现，“张小明！”
“我……程洋，你帮帮我……”张小明觉得眼前的李兰已经不是平时候那个小辣椒一样可人的姑娘了，她凶起来的样子好可怕，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这时候他看见程洋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呢！”程洋看在眼里的当然就是他的小孩儿跟一个贼粗野的女的在一块儿纠缠不休，给他带春天颜色的帽子的感觉。
程洋分开这两人，又一把把张小明搂进了怀里，恶狠狠的看着李兰，“你谁啊？”
“我是哪个？我还要问你是那个哎！张小明，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不得行！”李兰泼辣起来的样子几乎将前些日子留在张小明心目中的美好回忆毁得一干二净。
十五：四川姑娘（下）
当天的事情在程洋冷静下来后的英明处理下，最终是没有演变大街上的微观事件。
程洋把张小明带回了家，俩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的开始了一场极为严肃的对话。
“张小明，说清楚就没事儿了。”
“我，我说什么呀？”
“你和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儿啊？人家都拉你拉到大马路上来了。”连程洋自己都意识到了这话里显而易见的醋意，可这小孩儿愣是能忽略过去。
“你说兰子？我，我和她，我……”张小明一提到自己对李兰的看法就开始不自在了，说到底他就是觉得这种喜欢的感觉特别不自在。
“你什么啊你？张小明，今儿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咯！”
看着程洋发飙的样子，张小明意外的没觉得害怕，反而暗自有点好笑，他从来没见过程洋生气的样子，以前他觉得程洋要是生气起来肯定很怕人，但现在看起来却觉得很好笑，程洋的样子就像是被抢走了棒棒糖的小孩子，气鼓鼓的样子分外可爱。
“我和她没什么的……”张小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自觉的透露出心虚的感觉。
以程洋的敏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忽悠过去，他自动降低了身边的气压，试图以严肃的表情给小孩儿以警示。
后来张小明也觉查出事情的不对了，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和她真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喜欢她……”
这还叫没什么？！
程洋拼命抑制住胸中想要爆发的怒火和醋意，但还是止不住脑门儿上爆出的一两根青筋。
“但是吧，我就弄不清楚我是怎么喜欢她的……我娘跟我说那是我稀罕她，但是我自己觉着别扭，我娘叫我把她领回去，当媳妇儿那样儿的，但是我现在只要一想着把她当未来媳妇儿，我就难受，就别扭……你说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张小明皱的跟小老头儿似地小脸儿看在程洋眼里，乐在程洋心里，他可算明白这个少根筋的小孩儿了，这小孩儿压根儿就闹不清楚自己对那女的的感情，可那种感情绝对不是喜欢！
就说嘛，刚才在马路上碰见他们的时候就觉着小孩儿挺被动，敢情都是误会了！
程洋心里终于放下了块大石头，开始耐心的为张小明讲解起了爱情这个东西。
“我刚刚给你分析了一下，你吧，对那什么兰子，根本就不是喜欢什么的，说破天也就是把她当妹妹了吧？”程洋开始给张小明下绕子了。
“妹妹？可我……我……好像也是，我以前见着她都不会脸红的！”
“就是啊，你想想，你要是真对她是那种喜欢那你能躲她吗？还不得巴不得和她在一块儿？能这么别扭吗？”程洋仔细的分析着，还时刻不忘给小孩儿下个套儿，“你要是喜欢一人吧，得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分不开的，就像咱俩这样儿！”
“咱俩这样儿？”
“嗯……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也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儿。”程洋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继续下套儿。
“哦……那我娘说我是喜欢她呢？”张小明最最相信的就是他娘，其次就是把他爹的话当成真理来使。
“那是她误会了！你想啊，她又没在你身边，肯定弄不清你俩的情况啊！不像我，我不是一天到晚都跟你在一块儿嘛，我了解你啊！”程洋俏皮的眨眨眼，又补充一句，“这俩人要在一块儿啊，就得互相了解先。”
“好像是这样……我娘都没见过李兰呢！”张小明恍然大悟，一下子心里就敞亮了，思想包袱也放下了，这时候他对程洋的感激与感动可是如滔滔江水那个绵延不绝啊……
“呵呵，明白了吧？”
“嗯，都闹清楚了！我想明白了，以后我就把李兰当妹子了，好好照顾她就成，这样想舒坦多了！”张小明释怀的笑笑，主动的抱住了程洋以示感谢。
程洋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有利于加深感情的机会，立马回以温暖的怀抱，在小孩儿耳边温柔的吐字，“心里舒服了就好了，你高兴了我……”
“哎呀！”程洋的温情话儿还没说完就被张小明打断了，张小明挣开了程洋的臂膀朝电话走去，“我还没给兰子回信呢，她该误会我了！”
程洋满脸不情愿的黑线，咬牙切齿的想到，对那女的，还得采用防狼措施！
这天晚上由于下午的时候耽误了买菜，俩人又折腾会儿，到吃晚饭的时候都八点过了。
因为房子小，没有专门的餐厅和餐桌，吃饭的时候俩人都是坐在矮茶几边儿上吃的，这样的吃法对于中等身高的张小明来说没什么，但是要程洋这种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蹲着就很难受了，好在苦日子磨人，现在程洋还是基本能忍受屈就在在小茶几身旁了。
张小明到厨房里寻摸了半天，搜寻到大半包干紫菜，于是放锅里加了点儿水煮着，又把昨晚上的剩饭加了进去，弄了两碗冒热气儿的紫菜泡饭。
八点十五，张小明捧着一碗跟脑袋差不多大小的紫菜泡饭蹲在电视机跟前儿，守着少儿频道欢欢喜喜的看哪吒，基本上忽略掉了身后吃不好坐不好委屈着的某人。
伴随着电视机的欢声笑语，不甘寂寞的某人心里的小火山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沸腾，“啪……啪……啪……啪……”程洋为了吸引张小明的注意，无聊幼稚到拿着手里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敲桌子，可好长时间过去了，电视里的小哪吒都变成了月亮姐姐，程洋都演奏了一曲《命运交响曲》了，还不见小孩儿回头。
程洋是忍耐忍耐再忍耐，等待等待再等待，终于，在其小火山爆发的前一刻——
张小明回头了，露齿一笑的小孩儿顺便甜甜的奉送了一个酒窝，“程洋，我觉着吧，跟你一块儿吃饭最香了。”
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人家张小明的这一回眸，这一微笑，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是瞬间击溃了程洋心里怨恨的高墙，砖呐、瓦呐掉下来噼噼啪啪都碎成了小桃心儿，那些个小桃心儿啊，就组成了一个气垫船，拖着程洋是飘啊飘，飘啊飘的……
十六：女人呐！
五月三十号，离六一儿童节还有两天。
张小明是上晚班的，所以一大早就拉着程洋跑到三友去了，干什么呢？买玩具。
俩人从上午九点商场开门一直转到中午十二点，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张小明很焦愁啊！
“咱们还要逛多久啊？”程洋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跟在张小明后边儿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他很是了解小孩儿的性格，有那么点儿倔，一旦跟什么较上劲了，就不会轻易放手。这不，小孩儿现在跟儿童玩具较上劲了。
“再一会儿就好了，去那边看看吧，是不是还没看过啊？”张小明自顾自的往毛绒玩具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