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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苍霆,是属于她从小到大,最温暖的依靠,在她回首时,他的淡然宽容,是她最好的倚靠,医院那晚,当他替她戴上戒指时,她的心,真的,为他而动。
她以为,这就是被爱的幸福,所以,她允许自己在这份幸福里沉醉。
可,司徒霄的话,将她从沉醉中惊醒,并且,她无助地发现,他说的有些话,毕竟是接近残酷的真实。
她站在卧室中,听到,叶苍霆的声声,轻轻地,如同和情人低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是她从没有听到过的,所以,他在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个日子,他仍旧忘不了的人,是她母亲。
她是一个影子?所以,叶苍霆,才会数十年如一日,待她这么好,超乎亲情之外的好。
真相和答案,仅是因为,沈梦璃的女儿是辰颜,辰颜拥有和沈梦璃一样的容貌!
她的手抚上脸颊,眼底,是密密匝匝的刺痛,由于痛,眼泪反倒流不出,这样,也很好。
无名指上的指环咯疼她的脸,可,她没有把手放下,就这样,抚在那,仿佛能抚到心底最深的伤,慢慢,一步一步挪着向客厅走去,手指颤抖着打开墙上尘封已久的按钮,柔和的灯光就这样,照在她的脸上,也照进叶苍霆惊愕的瑚珀色眼眸中。
叶苍霆习惯在黑暗中倾诉,这样,会让他有种错觉,那个深爱的女子,还坐在沙发上,温柔地随着他的每一句话,而动容。
所以,他不会开灯。当灯亮起时,他自然而然望向光源的方向,站在小射灯下的女子,让他有刹那的恍惚,他以为,看到的,是沈梦璃,但,当他看到女孩手上闪烁的戒指时,他知道,站在那的,是今天他的新娘,并非记忆中的深爱。
辰颜站在那,开始微笑,将手滞滞地放下,另外一只手轻轻柔柔地,将那枚戒指褪下,递给叶苍霆。
叶苍霆没有伸手去接,仿佛,那不是枚戒指,而是块灼人的烙铁般让他无法去接。
空气凝固,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气息,俩俩相望,谁都没有开口。
辰颜的手骤然松开,叮地一声,清脆脆地,戒指掉在地下,旋转出一道完美的银弧后,又恢复死寂。
她等他的一句解释,只要他肯说,她或许仍然愿意相信,仍然可能留下。
但,直到她将戒指松开,他还是没说,或许,在这间属于他和沈梦璃的屋子中,他愿意倾诉的女子,仅有那一人。
她该离开了,不是吗?
将头别过,倔强,疾速地冲到门口,手才握上门把手,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按住她的:
“颜颜……我没有后悔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娶你。”
她仍然在笑,但这个时候的笑,比哭又好过多少呢?
“颜颜……”他试图挽回什么,声音低沉。
他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吧。
“让我保留最后的骄傲。”辰颜的语音是透着疲倦的清冷。
所谓爱,所谓被爱,不过,是奢侈,她曾以为自己握得住,便能拥得长久,原来,还是一场自欺欺人。
他的手有些犹豫的松开,她感觉到那份犹豫,决然地打开门,匆匆,奔下楼。
走出昏暗的楼道,被风轻柔的一吹,眼底竟有些雾气突兀地弥漫上来。
她将头仰起,天空,很蓝,蓝到,没有一丝的杂质,但,人的心,却始终无法做到这样。
是谁站在那,颀长的身姿后烁出宝蓝色的光泽,是谁站在那,用一种怜惜的眼光柔柔地看着她?
她踉跄地走着,在快要靠近那个人时,手臂忽然被钳住。
怔了一怔,叶苍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过去!颜颜,你要相信我,所有的一切,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想的是怎样?你告诉我啊,我能怎么想呢?”她的眼眸的雾气渐浓,但不散,“你爱的,是我母亲,璃和地产,忆梦桥,沈梦璃。我早该想到。”
“我和你母亲的事,并不是象他所说的那样!别过去!”他好象害怕什么一样,不肯松开抓住辰颜的手。
“为什么?”她停下脚步,转望向叶苍霆,“你给我一个不过去的理由。”
“他的理由就是,他以为娶你,等于娶到沈氏企业的大半股份,因为,根基沈家的规则,你在婚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拥有这些股份,而这些股份,足以使他排到国内富斯榜的前五,并且足以让沧海东岸不倚靠银行都能在将来起死回生。” 司徒霄桀傲的声音随即响起。
叶苍霆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瑚珀色的眸子掠过一种辰颜没有读到过的神色,是深入髓的不堪。
辰颜疑惑地望向司徒霄,他说的话,她不懂,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每次都能说出让她无法理解的话。
“因感染SARS,沈家唯一的儿子沈轩君在四月份死了,他有一个儿子,可那个孩子,是智障,所以,沈家第三代有资格在婚后拥有21%股份的人,只有辰颜,哪怕她并不姓沈,可却是沈梦璃唯一的女儿!叶苍霆,你敢发誓,这些你不知道?”司徒霄继续说着,但质问的言辞却是转向叶苍霆。
叶苍霆回答的声音同样很低,一字一句,说得有些费力:
“我知道,但,我娶颜颜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要他娶她时,他没有答应,四月份,他宣布娶她时,却唐突得没有任何理由。
辰颜眼中的雾气浓到,她渐渐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她长得很象沈梦璃,不是吗?但,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说,这是不是更加有趣?”
“胡说!”叶苍霆第一次这么生气,源于这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但深深的挫伤了他的心,包括他的尊严,“颜颜不会是我的女儿!”
“倘若你承认她是你的女儿,你猜沈家二老会不会因此修改继承权?”
辰颜麻木地听着这一切,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知道,母亲的家族在沪城是赫赫有名的,沈氏企业,但,这真的就是叶苍霆突然愿意娶她的原因吗?真的就是这个理由吗?
她抬起眼睛,望着叶苍霆,泪,没有预兆地,在雾气破碎后,坠落。
不是她不愿意再流泪,只是,眼泪滑落的时候,太久,久到,她错以为,是可以假装勇敢,假装只是贪恋被人爱的滋味。
眼泪,滑落,需要,很久很久,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更正视自己的心。
心会痛,强迫的压抑,还是敌不过愈深愈浓的痛。
痛到极致,泪,是最后的诠释。
有温暖的手替她轻轻拭去泪水,她失落地看到,是司徒霄,并不是叶苍霆,失落,对,是失落!
她失落的表情悉数落在司徒霄的眼中,他的眸底汇聚起更深的阴霾,拭去泪水的手,不自禁地加大了力,但,辰颜的脸上,还是仅有失落的表情,并未有吃痛的神色代替。
白皙的皮肤,因流泪,眼眶下隐隐泛着些红,很浅,但,司徒霄看得到,叶苍霆同样也看得到。
“我要娶的是辰颜,并不是沈家的继承人,也并不是一个替代品!”叶苍霆坚定地说,这让司徒霄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因为今天你宴请了各界名流,也籍着婚宴,为沧海东岸的下一轮推广打通人脉!更因为,沈家二老也在注意这场婚礼,他们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要报复当年他们的狠心拆散,这对你,是唯一的机会!”司徒霄的语言带着残忍,他的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看着叶苍霆,这个男人,终于,在今天,也尝到了痛!
“苍,我还是问你那个问题,娶我最真实的原因是什么?”辰颜躲开司徒霄的手指,语音出奇意料地平静,仿佛水纹无波,这个问题她第二次问,等待,他给出一个哪怕不算完美的答案。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尽我的所能。”叶苍霆没有犹豫给出这个答案。
司徒霄唇边的弧度愈深,辰颜想要的答案,叶苍霆不能给!这一点,他早就知道,那个承诺,叶苍霆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给其他人,所以,叶苍霆今天注定会失败,注定会看到最不愿意的一幕发生。
司徒霄的手拥住辰颜,将她绵软的身子拉向他,然后郑重地对着叶苍霆:
“你给不了她幸福!惟有我才能给她,她所要的幸福!你们叶家带给她的,永远只会是伤害!”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入望海花园,无声无息地,在三人面前停下,一个保镖迅速下车,打开车门,车上,下来一白发苍苍,精神依然矍铄的老人。
老人的出现,让叶苍霆的脸色转变成一种晦暗,连同他瑚珀色的眸子都失去光泽。
“是小颜吧。”老人对辰颜启唇,语音没有慈祥,只有威严,“我是沈傲,也就是你的外公。”
辰颜茫然地看着这位自称是她爷爷的老人,没有惊喜,眼底虽仍在流泪,但不是为这而流。
这就是她的外公?23年来,她第一次见到的,有着至亲血缘关系,但形似陌生人的外公!
“叶苍霆,好久不见。”老人转望向叶苍霆,语音瞬间变得如同刀锋磨过一般犀利。
叶苍霆第一次失仪到没有说话,他看着老人,眼底,有一小簇的火焰映现。
司徒霄则恭敬地道:
“沈先生,总算把您等来了。”
“我当然会来!二十六年前,你是怎样将梦璃欺骗的,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六年啊,你竟然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叶苍霆,我沈傲峰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占得我们沈氏一分一厘的股份!”
“二十六年,是,不算短,如果不是你当年的教诲,也没有今天的我!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不会信,您的偏执是害死梦璃最大的凶手!如果我二十六年前不退让,可能,梦璃就不会……”叶苍霆深深吸进一口气,他的手不可遏制地握紧,紧到,可以听到骨关节咯咯作响。
“梦璃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沈傲打断叶苍霆的话,但他的脸上没有笼上一丝的悲哀,随着时间的洗礼,他早就将当年的丧女之痛渐渐地抚平,因为,他是沈傲峰,没有任何事,可以长久打击他的沈傲。
第四季 爱恨恢恢(最终季) 67.落跑新娘
“我今天尊称一声‘您’,仅因为您是梦璃的父亲,除此之外,我和您之间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叶苍霆说完这些话,深深地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