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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么现实,当年龄悬殊过大的婚姻,都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对于这,她并没有多作解释。
信的人,不用解释,她都信,不信的人,再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信。
收拾完稿子走出直播间,新闻组和综合组的其他同事才刚陆续上班,一个个,主动去台长办公室测体温,这是非常时段台里的一个强制措施,每人每天,必须要测体温,超过37。5度,作为密切关注对象,如果超过38度,则需要回家强制休息,直到排除“嫌疑”。
辰颜属于热性的体质,体温本来就比别人高,所以每回,她总是先用冷水湿透耳朵,再在办公室跑三圈,才去台长办公室,让王台用体温计在耳朵旁“嘟”地一测,这样,王台就会满意地记下,36。8度,正负误差率极低。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她那天真的高烧,反没有被提前发现,才在用餐时晕倒。
她自嘲地笑笑,走到王台办公室,测完体温,她回办公室取了包,径直下电梯,准备采访两家4S店最新的车款上市,然后按照和叶苍霆约定的时间,下午两点去试最后修改好的婚纱及新娘的定妆。
走出电梯,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起,知道,是司徒霄。
“一起吃午饭,我在电台楼下等你。”
“我要做采访,恐怕没时间。”
“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哎——”
在她走出玻璃门的刹那,司徒霄已将电话挂断,他戴了一副墨镜,站在车边,等着她。
她快步走过去,有些埋怨:
“我今天真有采访,一会还要试婚纱,没时间吃饭,改天吧。”
他替她打开车门,坐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保证今天不和你说废话,绝对是正经事。”
辰颜无奈低头坐进去,毕竟自己生病那时得过他的帮助,对他再横眉冷对怕也是过意不去的。
本来这次的出席宾客名单,她考虑过是否要请司徒霄,但叶苍霆对此是持反对的态度,并且意思很明确,不希望不相关的商界朋友来太多。
系上安全带,司徒霄微微一笑,车,扬尘而去。
辰颜等了半天,他都没说话,仍专心致志的开车:
“有什么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
车拐到望海花园前停下,这里靠近蛇口,九十年代后期这个住宅小区也算是豪宅,但,成也因海,败也因海,随着边上的海逐渐被填,这里的房价再回不到昔日的辉煌。
司徒霄从门卫处取了卡,把车径直开进小区,门卫见是名贵跑车,倒也不问去哪家。
车在进大门第一排住宅楼前停下,司徒霄率先下车,然后领着辰颜往当中那栋楼走上去。
老式的居民楼的楼梯台阶都很高,带着点灰尘的楼道里光线也很昏暗,上到二楼,一共四户,司徒霄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轻松地打开其中一户的门,门吱呀呀地打开,灰尘呛得辰颜咳了一下,司徒霄迅速走进一边的厨房,将窗户打开。
他的体贴其实一直是无微不至的。
清新的空气进入屋子时,辰颜才发现,这里,应该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因空气的流动,眼前骤然出现蒙蒙尘埃舞动。
厚厚的客厅窗帘紧闭的严严实实,家具都用白布罩着,靠近餐厅的边上,是一个走廊,连通里面的房间。
“你带我来这,就是重要的事情?”
辰颜疑惑地跟着司徒霄走进客厅,司徒霄没有回答他,拉开窗帘,伸手,将罩着靠墙家具的白布揭开,下面的一切赫然进入辰颜眼帘时,让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源于震惊,白布下,是一个长形的桌案,上面的布置很简单,一个深紫红色的香薰月形摆设,一个相框。
相框内的照片很熟悉,就是那天,她在叶苍霆书房中所看到的。
漫天的樱花飞舞下,叶苍霆和一个女子快乐地笑着。
“她是谁,你该知道吧。”司徒霄拿起相框,擦拭上面的灰尘,让它更加清晰的展现出来。
然后,辰颜看到,这张照片和叶苍霆的那张是有所不同的,相片的左下角有苍劲的字体:
梦璃惠存。
梦璃,沈梦璃!
她母亲的名字!
其实,彼时,她就隐隐猜到是她母亲,但今天,更加证实,那么这间屋子,是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
她从来没见过母亲,唯一的印象来源于照片,但,从小到大,她并未见过母亲和叶苍霆的合照,说来也是奇怪,母亲生前是旭日电视台的记者,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和老总没有一张合影呢?
司徒霄捕捉着她脸上转变的每个表情,满意地看到,一切都如他所料。
他将相框递给辰颜,语意悠悠:
“这里就是她和叶苍霆当年的爱巢。”
他刻意用爱巢两字,而并非其他,他看到辰颜的手剧烈的颤抖,终于,拿捏不住地将照片重重背面朝上扣在桌上。
她嘴唇哆嗦着,但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这段故事说给你听,或许,这不仅是一段故事,毕竟它是上一辈真实的过往。”司徒霄的声音很温柔,落进辰颜心中,却如同寒冰一样的刺钻,她的思绪随着他的声音失去分辨能力,慢慢的沉沦进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
“你母亲的初恋情人是叶苍霆,当年他们曾是沪城同创大学里最令人称赞的一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恋情并没有得到当时双方家长的祝福,尤其,是你外公更是竭力阻止他们的往来,并迅速为你母亲选择了结婚对象,就是你名义上的父亲,辰东霁。”
他故意加重“名义”二字,辰颜随着这句话闭上眼睛,双手撑在桌上,指关节和手指形成一种极其痛苦的姿态,如同内心的挣扎。
“婚后,你母亲来到鹏城,进入旭日电台,这里,就是当初叶苍霆和她共同居住过的地方,十个月后,你出生伴随着你母亲难产而死,这里,就被封起来,每年你母亲的祭日,叶苍霆会一个人默默到这来,陪着她,二十三年没有改变。”
“你——怎么知道的?”辰颜的声音颤抖地挤出,眼睛依然闭着,惟有这样,才能不用面对周围一切对于她来说的残忍吧。
“为了你,我任何事都愿意去调查究竟。”
“包括,不道德地复制钥匙?”辰颜的声音很冷,冷到,会让人产生关于季节的错觉。
司徒霄的声音带着坚定的温柔:
“为了你,任何事,我都愿意去尝试。”
“你在我结婚的前一天,告诉我这件事,这也是为了我吗?”含着一丝没有办法掩饰的痛楚,她将头更低地垂下,肩膀,微微地抖了一下,依然恢复平静。
他走近她,轻轻抱住她的肩膀,从后面,语音低喃:
“我爱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嫁一个本不该嫁的人。”
“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是你的爱,你考虑过我的难受吗?”
“叶苍霆很有可能是你的父亲。”
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娇柔的身子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不可能!你骗我,如果他是我父亲,不可能还答应娶我!”
“我没骗你,我怎么舍得骗你。”他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呼吸那份馨香,“因为,连叶苍霆都不知道,你母亲和你父亲,从结婚那日开始就分居,所以,你根本不会是辰东霁的孩子,而你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她知道和叶苍霆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她为了让你不被人歧视,所以,对叶苍霆都隐瞒了你的身份。”
“证据呢?你是否连我和苍的DNA鉴定都准备好了?不过我不会信,你是仁心医院的大老板,弄一份让你满意的DNA鉴定还不容易吗?”
“颜,为什么你对我一定要带着敌意呢?为什么你宁愿被叶风伤到遍体鳞伤,去寻求叶苍霆的庇护解脱,都不愿意信任我呢?五年前,我说过的话,不会变,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是啊,为什么,辰颜问自己,司徒霄确实比叶苍霆都要优秀,为什么她一直排斥地拒绝他的好,甚至连好脸色都没给过他几次?
自己心中真的是对他厌恶吗?如果是,为什么每次危险,第一个想起的竟是他?
是自卑吗?所以害怕深陷后,和那些女明星的下场一样?
这个想法袭过脑海时,她蓦地睁开眼,司徒霄的手愈紧地拥住她。
“如果你不信,可以赌一下,明天你们的婚礼,他是先赴婚礼现场,还是在这里。”
等在这里,然后亲眼去面对这份残忍?面对一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人,怎样深情的怀念自己的母亲?并且以他准新娘的身份?
辰颜的胸口一阵窒闷,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一件事?如果可以,她宁愿装作从不知道,她宁愿这一段的记忆永远是空白。
可,这里的一切,历历在目,是这么地真实。
“颜,璃和地产,是叶苍霆纪念你母亲所开办的地产公司,注册的时间,你可以去查,正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沧海东岸的那条忆梦桥也是他对你母亲的约定。”
他轻轻地说完,松开拥住辰颜的手,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它拉起,指向墙壁上同样蒙着白布的一张画。
辰颜的手不受控制地,将那块白布揭开,画上,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边,有一幢白色的小房子,房子前面,一条曲折的白色小桥,绕着岩石,一直延伸到海中,形成,独特的暸望风景。
画边题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忆梦,梦未成,情系君。 梦璃
这,与沧海东岸的企划,乃至实地,确实是契合得无以复加。
白布飘然坠落于地,辰颜的心也一并坠落。
见证着这样深的感情,却是属于母亲和苍的。
那么她呢?如果她不是苍的女儿,是否在苍的心里,她也只是个替代品?
“国内地产121号文件,使得沧海东岸这个项目可能不得不搁浅,这或许也意味着,你母亲最后的梦不能圆。”司徒霄的声音温柔地仿佛,仿若天籁一样,他转到辰颜的面前,眸光一样柔和,“虽然现在国内银行都收紧房地产贷款,但只要你说一句,东远银行将接受璃和地产所提出的任何贷款额。”
辰颜用手捂住耳朵,反复地念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她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她的反映让司徒霄镇静自若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本不该有的痛。
这些不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