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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撇嘴蹙眉的样儿，莫多多觉得不对劲儿，当下小心翼翼地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啊。”被多多这么一说，沈小沫还真的一愣，在她和他的世界里，暂时没有出现吵架这两个字儿，甚至连概念都没有。
沈小沫还真的想象不出白衍林生气的样子。
见她若有所思，莫多多更担心了，“那你闲着没事儿买什么衣服？”
“Vlan的总监说我穿的像要去买菜，对了，”她话锋一转，红唇微启，“今天还得帮我选选化妆品，我家里的那些，落灰的落灰长毛的长毛，真心不能用了。”
“噗……”莫多多长吁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我天沈小沫你终于开窍了，早跟你说过女人得会打扮。”
沈小沫点点头，兴致有些低落，喃喃道，“可我觉得自己不打扮也挺好的啊。”
“瞧瞧，”莫多多瞧出沈小沫神色变化微妙，翻了个白眼，刻意调笑，“自恋成什么样儿了。”
沈小沫笑了，徐徐开口，“我不是自恋，我是真觉得没什么可打扮的，之前就在瑜伽馆，随便化个妆半个小时就花了，和鬼似的。”
莫多多见她还能笑，心放下来大半，点点头觉得有理，瑜伽教练这活，太能出汗了，去一次洗两遍澡，汗水澡，热水澡，有的时候恨不得用冷水冲凉。
当下和小时候似的拍了拍沈小沫的脑袋，“走吧，还愣着干嘛啊。”
“这才几点啊……”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沈小沫拿出手机瞬间石化。
皱着眉将手机推给莫多多，迟疑着问她，“白怡的，我接吗？”
莫多多飞过来一个二五眼，“接啊，为什么不接！”
她踌躇着掂量，可手机一直响，特别有毅力，似乎就非得打到沈小沫接电话为止。
二十分钟后，白怡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走进。
沈小沫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经过上次的事儿，照沈小沫原来的脾气，她死活也不可能再让白怡来找自己，就算是让她来，估计也会愤愤地上去挠几下才解气。
可全都坏在身份上，白怡是白衍林父母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虽然白怡错是错了，可她这个当嫂子要是反击的厉害了总也觉得不妥。
莫多多为防尴尬，早就躲到一边暗暗观察，时刻准备救场。
白怡踩着十几分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还挺有范儿，丝毫不为上次的事儿心怀歉，“我能坐这儿吗？”
沈小沫毫不介意地点头。居然走了神，心想着这白怡都能驾驭的高跟鞋，她沈小沫怎么就死活也驾驭不了！
心下佩服自己，真心是老了，好多事儿居然看的这样开。
白怡的双眸灰蒙蒙的，光线黯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也不显得温暖。
她倒是挺平静地看着沈小沫，眸光渐渐变沉，“其实我挺恨你的。”
这句话特别像原配给小三说的。
沈小沫莫名其妙地想笑，可场景不允许，她生生被被憋住了，找不着话能接，就干脆不说。
她目光平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等白怡继续。
“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是你。”
沈小沫还是想笑，那种无可奈何估计别人根本没法理解，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面无表情，“为什么不是我？”
“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凭什么你一出现我就得退出。”
“麻烦你不要用一个原配的口吻来跟我说话，”沈小沫终于憋不住了，本来在Vlan弄得她心情就不怎么好，谁规定她还得笑着面对这个来找事儿的女人。
“你缺钱吗？”
“我和白衍林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他有钱。”
白怡顿了顿，“我给你三百万，你能离开他吗？”
“你是他妈？”沈小沫无可奈何地笑，她真的是无可奈何，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
这种桥段，不应该是在琼瑶或者TVB里出现吗？通常，应该是男方的长辈要求女主离开所做吧。
白怡强忍住胸腔中喷薄的怒气，挑起柳眉，“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他。”
“我听说你也从墨色辞职了？”沈小沫忍着怒意绕开话题，并不想和她天方夜谭，皱着眉说些平常的事儿，语气也不怎么好，“蒋姗跟我说你资质不错的，在那儿兼职挺好的其实，还能锻炼身体，我听白衍林说你原来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挺好的工作……”
“我在跟你商量白衍林的事儿！”白怡双眼圆睁，一手拍上桌子，拍的莫多多直接站起来。
方要过来助阵，沈小沫用力将杯子哐当一声搁在桌子上，杯底发出的巨响让白怡抖了个哆嗦，沈小沫毫不客气地开口，“我又不是你妈你跟我商量得着吗？”
此话一出，气氛冷到冰点，整个咖啡厅都降了好几度。
看着沈小沫面不改色，气场稳定，莫多多又老老实实坐回去。
白怡的手在桌下狠狠握成一团，双眼冒火，“你到底要多少？”
“要多少？”沈小沫冷哼一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目光锐利，唇角弯起，“不是我要多少，而是他值多少。”
她有意要搓搓白怡的锐气，沈小沫毕竟比白怡大。
沈小沫脾气向来这样，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莫多多悬着心看着不远处的桌子，总觉得沈小沫今天要逆天爆发，当下偷偷给沈小沫发了条短信。
白怡脸色乌黑，深吸一口气，“好，你说值多少。”
“应该是他在你心中值多少。”
一个问题，让白怡愣在瞬间，值多少？她说多少也不会合适。
“我看你是很爱他吧，”沈小沫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这样的语气让白怡提若悬河的心稍微放松。
“是不是无论要你付出什么代价，你都爱他？”
白怡点点头，坚定道，“我永远也不会放弃白衍林。”
“可他在我心中无价，你付不起。”沈小沫面无表情，低头抿着咖啡，瞧也不瞧她一眼。
她自认为已经忍让够了，有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意味。
“你！”白怡几乎要站起来，双眼圆睁，怒目直视，“沈小沫！你凭什么就认定白衍林他一定不会放弃你！我告诉你！男人终究是视觉动物，你看看你的穿着，你的长相，你真以为能吸引他多久？”
一句话戳中沈小沫心里的痛处，当下反击，“你又是什么打扮什么长相？十多年也没能让他爱上你。”
白怡瞬间红了眼眶，指着沈小沫的鼻子吼道，“你凭什么凭空蹦出来，这么多年我一直等他，我出国也是为了给他时间！为了让他明白对我的感情，你凭什么就这么蹦出来！我呢！我这么多年都白过了吗？！”
一股浓浓的怨妇味儿泼过来，沈小沫再也忍不住好脾气，话里带着刺儿地开口，“我又不是孙悟空，凭空可蹦不出来，在我看来你倒和猴子没什么区别。”
沈小沫将黑发掖到耳后，伸手慢慢拨开白怡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瞳孔涣散后重聚，厉声呵斥，“你玩的很有意思吗？我和白衍林是合法夫妻，知道你自个儿现在在做什么吗？知道小三这个词儿吗？爸妈真是白教育你了，白怡你要再这么下去，白衍林还有你的父母也就是我公公婆婆，会对你彻底失望的！”
她本着当嫂子的心生生撇开自己的事儿教育她，“我早说过自己不是圣母，可你身份特殊，我看在白衍林的面子上也不能放任不管，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下去纯粹是玩火自焚！”
白怡的身子轻晃，一只手紧紧握着扶手，说不出话来，努力想维持自己几欲崩坏的面部表情，最终还是低下怒目相对的眸子，良久，她沉沉地说，“呵呵，那我也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我还会回来的。”
说罢，便灰头土脸气鼓鼓的走了。
莫多多见她出了门，冷笑着走过来，“我天吶，她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啊。”
沈小沫还没缓过来，只觉得胸口憋闷，深吸一口气小声地自言自语，“不发威真当我病猫了，这是第二次，第三次我真心不能忍了，到时候我肯定不是这状态。我告诉你多多，我也就是看在白怡她是我公公婆婆从小养大的闺女才能让她过来，才能坐在这儿听她无理取闹，要是个别人，我沈小沫……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给她留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葱了！我也就是因为二十八了我大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呵呵，就她上次那架势我还能让她今儿好好的来找我挑衅？门儿都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气喘地越来越急，莫多多很少见她发火，连忙握住沈小沫的手，愤愤道：
“对，不能忍，也就是给她留面子！没完了这是！咱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宽恕原谅是是耶稣负责的事儿！”
转而，莫多多咬唇皱眉，“其实这事儿应该让白衍林处理。”
“不行，”沈小沫当下便拒绝，“他有他的难处，他本来就身份尴尬，再说我也不能一遇到事儿就丢给白衍林，这事儿我自己解决。”
“可白怡是叮上白衍林的苍蝇。”
沈小沫噗嗤笑了，怒气还未消，样子滑稽极了，“说什么呢，说我们家老白是大粪啊你！”
莫多多看她笑了，掩着嘴跟着乐呵，“哎呀被你发现了。”
她戳了戳闺蜜的胳膊，“我说沫沫你真的可以出师了，刚才气场不错啊！为师看你修炼至此，也就放心了。”
“滚……”
同一时间的IDG写字楼里，白衍林正和叶一桓在专属休闲室拼台球，气势极猛。
白衍林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不抽烟，喝酒极少。
因为打球，浅灰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散着，领口向右边微微扯着，双肩也不怎么对称，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下来，光影投在他的锁骨上，性感十足。
叶一桓挑起丹凤眼，“怎么了这是，气势不大对老大。”
白衍林面不改色，一杆进洞，一个漂亮的抬头，嗓音微哑，“你输了。”
叶一桓无语好久，两人从大学起就是兄弟，后来发展到有难同享有福同当，白衍林不用吹胡子瞪眼叶一桓也能摸出他的脾气，心情。
这架势明显就是受挫了好吗？
当下将球杆倚在桌边，眉头微蹙，“吵架了？”
叶一桓忘了手里的烟，烧到底烫的他手狠狠一抖，烟蒂落在地毯上，白衍林低头看了眼，随性地开口，“二十万。”
叶一桓嘶嘶抽气，正欲说话，电话响了。
看了眼手机，他勾起唇笑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