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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为什么，沈小沫觉得亲切，虽然是进入一个从未了解家庭，但是这种气氛多了一个她也毫无违和感，尤其是公公白正凯，笑起来亲和极了，沧桑也不失英俊。
婆婆许芝，到是和初见面时候不太一样，热情太多了。
大抵女人感性，结婚成一家人了，就掏了心窝子，真情对待。
饭刚吃了一半，门铃声响起，许芝忙站起身子，“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谁来了。”
门刚开了一个缝儿，许芝就愣住了，僵着让开身子，扯着嘴角笑笑，“你怎么回来了？”
“妈，我听说哥结婚了，立马订了机票回国，你们也是，怎么这么大事儿都不告诉我啊。”女人声音柔柔地，声似娇嗔。
“这有什么好说，你哥筹办婚礼也没告诉我们呀，当天一早通知我们去酒店，连沫沫都不知道，一个大惊喜。”许芝把那个大字儿说很重，旋即接过女人手里行李，“回来不提前说一声，每次都神出鬼没。”
“要保持神秘感，这样你们才不会忘记我呀。”
“瞧你说，哪有爹妈忘了孩子。”
两人走到饭桌前，白正凯冷不禁地一颤，“妞妞回来了？”
“恩。爸。”女人疾步走到白正凯身边，紧紧搂住男人脖子，他脸上亲了一口，“想死我了。”
沈小沫拽了拽白衍林袖口，神色诧异，看着白家不怎么自然表情，也不敢说话。
女人这才转过身子，面对沈小沫，笑意款款，“嫂子好。”
白衍林脸上，有沈小沫从未看到过冷漠，眸底一片冰森，他不随着父母一样装腔，当下漠然开口，“你回来干什么？”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柔着声撒娇，“你结婚我当妹妹能不回来吗？”
“谁告诉你能喊我哥了？”
“妈，”女人咬唇蹙眉，拉着许芝胳膊求救，“你看哥什么态度啊……”
“没什么态度，你要是来祝我婚幸福，我谢谢你。爸妈，我们先走了。”白衍林站起身子，拉着沈小沫手，头也不回往外走。
“那个……”沈小沫声音有些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那个妈，爸，我们就回去了哈……”
她对陌生女人颔首笑了笑，紧紧跟上白衍林风一般步子。
一路无话，白衍林拉着脸，样子让沈小沫觉得、陌生。
她一把拽住他胳膊，白衍林这才顿住脚步，回头，“对不起，吓着你了。”
沈小沫撇他一眼，勾唇笑笑，“这有什么吓，可是你就这么走了没事儿吗？你爸你妈他们……”
话音刚落，沈小沫手机响起，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低头看了看，眉峰一蹙。
“不用接。”白衍林淡淡地望了一眼，“我去开车。”
他径直往地下车库走，沈小沫想了想，还是滑动屏幕，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贴耳朵上，低声答着，“妈。”
许芝那边顿了顿，“沫沫，真是对不起，一顿饭也没让你吃完，下次你和衍林再回来，我让你爸重给你们做。”
“没有，本来就挺麻烦你们，下回去北郊吧，我家给你们做饭吃。”
“好，”许芝对沈小沫不问和理解心存感激，当下感动道，“妈谢谢你，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
“恩。”
白衍林将车开出来时候，摁了下喇叭，沈小沫爬上去，看他面色正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白……”
“沫沫。”
两个人同时开口，沈小沫语气软软，似乎是想安慰他。
白衍林开着车，沉声道，“生完我之后我爸妈一直想要个女孩儿，怀我妹妹时候孩子掉了，我妈就再也没法生了，我爸心疼她，就从孤儿院抱了个女孩儿回来，就是白怡，”白衍林顿了顿，“就是刚才进门人。”
“你觉得她抢了父母对你爱？”
白衍林大笑出声，腾出一手揉了揉沈小沫软发，“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那怎么看起来，你们关系那么僵。”
“不止是我们，我父母和她关系也很一般了。”
“奥。”沈小沫点点头，“你别想了，没吃饱吧，咱再上哪儿吃一顿去？”
“你就不问问原因？”
“都过去事儿了，有什么好问，再说，我也没必要知道吧，何况不是什么特别开心事儿。”沈小沫抿抿唇，“我不想看你不开心样子，像刚才，很可怕。”
“可怕？”
“恩。”沈小沫点点头，她说是实话，白衍林面无表情样子确实吓到她了，目光森冷，面若冰雕。
她带他去吃麻辣烫，要了好大一锅，两个人用一个碗，热气腾腾吃不亦乐乎。
他不说，她也不问，谁又没点故事呢。
这点包容心都没有话，日子都没法过了。
下午，叶一桓打来一个电话，白衍林不得不回公司一趟。
刚到公司，就被叶一桓连珠炮轰几乎要四仰朝天。
白衍林冷冷一句，“白怡回来了。”让叶一桓瞬间石化。
“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
“你跟沈小沫说过这事儿吗？”
“没，”白衍林顿了顿，“我是觉得没必要。”
叶一桓不置一词，良久，沉声道，“确实没必要。”
叶一桓挑起丹凤眼，想了想还是开口，“可她非选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意思？”
“说是听说我结婚了，回来恭喜我。”
“她怎么知道？”
白衍林撇他一眼，“我正想问你。”
“不是我！我以我如花美貌向你发誓！肯定是韩轲那小子！”叶一桓顿了顿，“她想干嘛，闹一场？”
“呵呵，”白衍林勾唇，“随她闹，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花儿来。”
沈小沫去了趟瑜伽馆，正回答着蒋姗一行人各种逼问，屁股还没做热，手机就响了，她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
“你是沈小沫？”
“对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白怡。”
茶馆里，缕缕热气袅袅升起，小小雅间里雾气氤氲，女人漂亮端庄坐沈小沫对面，一双水漾漾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真没想到，白衍林会结婚，而且这么突然。”
沈小沫看着她，并不说话，说实话，她接到她电话之后就已经模糊着猜出些什么，可之前问过白衍林，他说自己从未爱过。
所以她来了，神色淡然。
白怡看着沈小沫，她还穿着中午见面时候那一身，素面朝天，只是扎了一个马尾。
白怡冷冷一笑，“我真没想到，他喜欢是你这种款。”她说沈小沫就像一种商品，语气高清傲骨，声音软糯，“三个月就结婚？算闪婚吧。”
女人把玩着中指上鸽子蛋大小钻戒，咯咯笑了两声，径自说下去，“闪婚就有可能闪离呢。”
沈小沫依然不语，她觉得没什么话好讲，过来纯粹是出于礼貌，出于白衍林给白怡身份定位——白怡是她小姑子。
“白衍林没跟你提过我吧。”白怡似乎笃定自己身份被保护，神情有种说不出自满。
沈小沫低低地笑，声线清脆，“你觉得呢？”她直直望进白怡眼里，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提过？”白怡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紧不慢地说，“那他跟你说过我喜欢了他很多年吗？”
“妹妹喜欢哥哥，不应该吗？”沈小沫反问直接摆正了白怡身份。
“可我从没把他当过哥哥呢，”白怡目光微凛，语气狠厉，“即使有了你，也不可能改变我想法。”
她没有给沈小沫开口机会，继续说道，“其实我用了一种蠢办法，我要是和你先做好朋友，再趁虚而入，你死尸骨无存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已经仁至于此，之后，就看你本事和运气了。”
女人身姿美丽婀娜，遥遥站起来，扭臀摆腰走出去，长发身后飘摇。
沈小沫觉得莫名其妙，笑了笑，径自将杯子里茶水喝完。
她找自己，是示威来了吗？
初冬，天黑早，回到家时候已经黄昏。
远天边黑白交际线给人一种空旷辽阔感觉。
沈小沫厨房捣鼓着饭菜，觉得一个女人总得家庭中发挥作用，毕竟她认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一直爱你。
纵使她现享受，可也得懂得经营。
她单纯，但不傻，知道不能把别人对你好看做理所当然。
白衍林进门，便闻见菜香，急忙换下拖鞋走进厨房，倚厨房门上看着忙忙碌碌地小女人，不禁勾着唇笑无声。
沈小沫背对着他，系着围裙，身子微微弓着，刀压菜板声音一下一下整齐清脆。
光听声儿就知道，她刀工，比他熟练多了。
他俯身将包放门边，信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沈小沫惊得差点切到手，当下皱了眉头，微微斥道，“和鬼似，走路没点声，我差点切到手。”
“我错。”白衍林声音微哑，“忘了这茬儿了。”
“忙完了？”
“恩，什么好吃？”
“好吃多了，也得让你尝尝我做饭再决定以后谁下厨这个问题。”沈小沫撅了屁股搡他，“你出去，别捣乱。”
男人爪子慢慢向上，捏住胸前那一软就不松手了，觉得舒服又捏了捏，没完没了。
沈小沫停下手里动作，面色一沉，抬手将刀背贴胸前那只爪腕上，声音沉沉，“松开。”
“是。”
白衍林换了家居服来打下手，愣是被沈小沫推出去。到后才搞明白沈小沫属于喜欢独立完成作业人，只要有人她身边看着就不会做饭了。
可白衍林又不肯离去，只好站厨房门口，看着她背影，默默相陪。
吃饭时候，白衍林看沈小沫又是盛米又是舀汤，坐下之后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面前米饭碗里，末了还轻声嘱咐，“有点烫，你别愣着呀，吃。”
心头一热，白衍林眯起眼，深深地说，“媳妇，我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这样。”
“是吧，贤惠吧，我也这么觉得。”
白衍林知道白怡去找她了。
很显然，白怡是故意。
见面地点是他当年投资茶馆，一个参加过白衍林婚礼老店员下午五点多时候给他去了电话，放下电话他就给沈小沫打了电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北郊赶。
可一进门，气氛和他所想完全不一样。
而且，沈小沫正完好坐他面前，神色自然，似乎什么也未发生过。
心头一沉，他放下筷子，“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