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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正在指挥着厨子煮这煮那,看到子星进来,连忙说,“太太,你饿了吧?这里油烟太大,你去餐厅那边坐着,我马上给你端过来。”
“没事,我就在这里看你们做,干脆我给你打下手吧。”说着她卷起袖子。
“不用,不用。”吴妈推她出门,“我这里已经好了,就差个汤,你快去,我马上就端过来。”
“那好吧,我先去看宝宝。”
“去吧,去吧。”她笑眯眯的说,“小月正逗他玩呢。”
子星顺着走廊拐到婴儿房,并不见小月和宝宝,她心下疑惑,以为小月抱了孩子上卧室找她去了,她便寻到二楼卧室来,但是她们并不在。她又跑到楼下,书房、客房、佣人房,都没有。她想起那个噩梦,心头仿是踹着只兔子,突突的乱窜乱跳起来。她把所有的房间挨个找了一圈,全都没有。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小月不可能这个时候抱着孩子去花园里玩耍。
“吴妈,吴妈。”子星大喊。
“怎么了,太太。”吴妈正在餐厅布菜,听到喊声,连忙迈着小脚赶出来。
“我,小月~~~~”她急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怎么了?”吴妈拉着混乱的子星,她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不着急啊,孩子。”
“孩子,我找不到孩子了。”
“不着急,我们再找找,肯定是小月这丫头抱到哪个角落玩去了。”她一边安慰子星,一边吩咐佣人各处找去,守在房子外的保镖闻讯也四处寻开来。
子星穿着拖鞋就往大门外跑去,大声喊,“小月,宝宝,小月…。。 ”
吴妈见她如此慌乱,上来一把拉住她,“太太,你别着急,你先等着,我给你找双鞋子拿件衣服来。”
门外一片混乱,几个保镖纷纷朝花园一角奔去。
“怎么了?”子星心急如焚。
“太太,那边好象发现了小月姑娘。”一个保镖上来答话。
莫子星冲过去,小月在那边,那么孩子肯定也在那边了,这个傻丫头,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能带孩子去花圃里玩?着凉怎么办,生病怎么办?
“太太,等等。”吴妈看她朝院子冲去,拿着她的外套紧跟在后面。
雨水劈头盖脸的打在子星的身上,她三步两步的冲到花圃,一只拖鞋已经踩飞,赤着脚,另一只脚却还跻着鞋子。本来围成一圈的下人,见她冲过来,都散开一边去。
“孩子,孩子在哪里?”子星钻进人群,看到小月倒在地上,旁边正有一人扶起她。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她强撑着摇晃着小月的肩膀问,“宝宝呢,宝宝在哪里,你怎么在这里?”
小月耷拉着脑袋,意识不清的哼哼着,子星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太太,太太,不急啊。”吴妈过来扶着摇摇欲坠的她,“快把小月和太太送到房子里去。”
大家半扶半抱的把子星带到大屋,子星全身软弱无力,无边无际的恐惧在她心头蔓延开来。她拽着吴妈的手,却说不出话来,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淌。吴妈拿过大毛巾擦拭着她身上的雨水。子星呆滞的坐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对着小月又是灌姜水,又是摇晃,把她弄醒。
“小月,你怎么倒在花圃那里?小少爷呢?”吴妈问。
小月“哇”的一声,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你这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要急死我们啊!”吴妈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太太。”小月哭腔着说,“我好好的在房间里逗小少爷玩呢,我记得我还抱着他呢。”
“你说的什么胡话?”吴妈气极,“那后来呢?你怎么去的花圃?”
“我抱小少爷玩,我逗他呢,后来头一晕,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小月呜咽着。
一个保镖走上前来摸过她的后脑勺,说,“小月姑娘是被木棍之类的重器袭击了。”
小月懵里懵懂的伸过手去摸上自己的脑袋,惊呼,“好大的包啊。”毕竟是小姑娘,又开始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
子星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抓着吴妈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宝宝,我的宝宝。”
已有人通知了钟凌风,正在小月大哭,子星失去理智,大家一片混乱的时候,他从外面大踏步的进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子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借着吴妈的手,“突”的站起来,扑过去,倒在他身上,她紧紧的拽着他,仿是拽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抱住她,心痛的厉害。
“凌风,我要宝宝。”子星已经无法站立,瘫倒在他的怀中,身子被他有力的手牢牢的圈着。
“好,我一定把他给你找回来。”他吩咐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们赶快去查,到底是谁带走了小少爷?今天若是没有消息,你们谁都别回来见我!去把医生叫来!”
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钟凌风的担心成了事实,梁时昌绑架了随意。
他上次绑架子星,自以为可以除掉钟凌风,再不济,也可以逼迫他让出一些地盘和生意。没想到,计划落空,还被他直捣老巢,自己的二夫人纪子嫣也被带走,至今下落不明。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早就预谋再次绑架莫子星和钟随意,只因上次损失惨重,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而钟凌风再精明,虽有预料,却还是被他算计,在他大力调派人手到别墅的时候,梁时昌就已经安排了他的人潜进来。今天,跟随小月保护随意的保镖正是梁时昌的手下。趁大家不备之际,他打晕了小月,抱走了孩子,正所谓是引狼入室,而这只狼,隐藏在别墅竟然已有三个月之久。
子星躺在二楼卧室里流泪。一楼书房,钟凌风大发雷霆,“乒乒乓乓”的把东西砸了一地。书房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桌子椅子的碎片,当天值班的几个保镖,也在劫难逃,都被他踹倒在地上。
第二天,除了阿龙,别墅里的保镖全换了新面孔。钟凌风只恐还有奸细,他不能再拿子星的生命去冒险,原来的保镖干脆一个都不留,全都遣走了。新来的这些人全都是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忠心不贰的兄弟。
子星淋了大雨,又伤心过度,两天里一粒米也未下咽,喉咙仿似塞着棉花,紧的难手。可她不能倒下,在孩子安全回来之前,她不能就先倒了,她强撑着起身下楼。
阿龙正提着一只黑色皮箱,行色匆匆的从大门进来。
“阿龙。”子星叫住他,“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阿龙面露难色,“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和大哥一定会把孩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子星扶了沙发站着,“阿龙,你就告诉我,凌风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可是随意不仅是他的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啊。
“嫂子,你别这么说。”阿龙不忍心,“我正要去书房和大哥商量,要不,你一起过来。”
子星推门进去,钟凌风正和几个手下做着布局,看她进来,连忙站起来扶过她,“你怎么下来了?不是叫你好好躺着休息么?你看你头这么烫,还发着烧!”
“我自己坐着就好,没事。”她撑着在沙发上坐下,“凌风,你就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做?我这么等着好难受,一天的日子比一年还要慢。”
钟凌风眼里全是伤痛,“都是我不好。”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她安安稳稳的歪在沙发上,又坐回椅子问阿龙,“五千万美金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都在这个箱子里。”
原来,梁时昌让钟凌风明天下午四点,独自一人到红花岭一栋废弃的房子里和他见面,除了五千万美金,他还要他手上最好的几个地盘,若是钟凌风把那几个地盘给到他,等于失去至少一半的生意。梁时昌扬言,如果明天过时不到,就让他给孩子收尸。子星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昏厥过去,她害怕,即便凌风去了,梁时昌让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和孩子吗?她不想连他也遭遇不测。
钟凌风原本不让子星跟去,可是子星无法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两个男人都身陷险境,而自己却置之度外。若是他们不能够全身而退,她也无法独自苟活于这个世上。钟凌风看她如此坚持,只得同意她一起随行。但是他一定要她答应,他去见梁时昌的时候,她只能坐在车上,绝对不可以下车,并让阿龙陪同在侧保护她。
虽然梁时昌已经警告钟凌风,只能独自一人前往,但他还是早早安排了手下埋伏在那里,他并不信他。
第二天,车子备好,司机和阿龙坐在前排,那只装满美金的黑色箱子就放在阿龙脚边,钟凌风和子星坐在后面,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吴妈走过来说,“太太,少爷,我等你们回来。”
钟凌风一路都握着她的手,她静静的依偎在他身边。红花岭是距离市中心三十公里郊外的一片土坡,这一带荒芜人烟,从前都是死刑犯执行枪决的地方,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山顶上,不知道多久以前留下来的一栋民房,年代久远,早已破败不堪。谣传也甚是诡异,都说这里是鬼魂出没的地方,有些人更传,半夜三更从这里经过,会听到女人的呜咽声以及隐隐约约飘移的鬼火。
接连两天的大雨,车子行驶在山坡间的公路上,四周一片阴森。四点还不到,但是整个天空已经开始渐渐灰暗起来,树林中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唤,回音空洞洞的在山间徘徊。钟凌风紧了紧子星的手,让她宽心,她报以微笑,脊背上却阴冷寒凉。
“大哥,到了。”阿龙回过头说,车子停在距离房屋前面几百米的空地上。
钟凌风松开子星的手,拿过满是钱的箱子,打开车门。
“等等,凌风!”
他回过头来,“怎么了,子星?”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吻上去,四周很安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松开手说,“我等你回来。”
子星、阿龙和司机坐在车上,远远的看着钟凌风朝房子走去。
“梁时昌,我来了,是男人的话,就出来!”钟凌风站在门口,把箱子放在脚边。
随着一串得意的哈哈大笑,一个高高壮壮络塞胡子的男人从破破烂烂的房子里走出来,此人正是梁时昌。后面跟着一个穿西服戴墨镜的高个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