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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高高瘦瘦的,身上全是肌肉,这一下压得我肺都快咳出来了,不过也用不着我费力,几乎下一秒,我们又朝右甩了过去。
“抓紧扶手。”任樾言急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跟KK赶紧抱住前面座椅背上的安全杆,可根本不顶用,身体还是像沙尘暴中的小树苗一样甩来甩去。
我见前面任樾言跟钟晋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身体东倒西歪的,却都还固定在座位上;而最后排的玄秘书,情形就跟我和KK差不多了,脸色煞白煞白,似是要吐的样子。
我正打算将椅子背袋里的清洁袋递给她,可刚一松手,整个人就直接从椅子上甩了出去,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右边KK的扶杆上,顿时眼冒金星,头皮麻得失去了知觉。
“发生什么事了?”
KK的声音像是从牙膏里挤出来的,听起来十分搞笑,我不由地笑出声来,完了,一定是撞傻了。
跟着,任樾言的声音也从牙膏里挤了出来:“我们撞上了一块积雨云。”
“那是什么?”
KK费力地喊道,因为不知何时,发动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似乎窗户上破了个洞,专门漏音。
这次接话的却是钟晋,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弱了很多:“就是凝结成固态的雨。”
跟着,不再由谁多说一句话,贝尔突然猛地朝右翻了个个儿,一时间,舱内叽哩咣当所有没有固定的人(主要是我)和物悉数朝下(当时飞机已经整个朝右翻转了90度,所以对坐在左边的我来说,相当于自由落体)砸去。
“糟了,左翼发动机熄火了。”任樾言突然闷声道。
熄、熄火了?什么是熄火了,再发动不行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KK刺透耳膜的尖叫声:“任大机长,你可不要骗我,我还没结婚生猴子呢!”
我压在KK身上,虽然颠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但脑洞还是不由自主地开了闸:“这有……什么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不得不佩服KK,脸都被我的胳膊挤得变了形,还是不依不饶地白了我一眼,牙齿几乎咬在我的袖子上:“你知道发动机是干什么的吗,它就是整个飞机的心脏!要是你的心脏突然熄了一半,你能不着急吗?”
咦,这么听来,那是挺严重的……
我看向任樾言,他正一手紧握着左侧的操纵盘,一手在前面的控制面板上按着什么东西,眼睛则一动不动地盯着导航系统,额头上的汗顺着侧脸明朗的曲线滑了下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倒想拍一张,挂在网上卖,下周的伙食费应该不成问题了。
前提是,如果我还能活到下周的话。
“任大机长,行不行啊,不行咱们就跳吧?”KK又在我耳边咋呼起来。
不过这次,他倒是说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任樾言,任樾言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不说话,也不动,只有放在面板上的右手似在调控着什么。
钟晋也跟着屏息凝神起来,似在专心听着什么声音。
KK见两位首领都没反应,自己也只能忍着。
不多时,钟晋突然转头对我们道:“大家现在把所有的行李都往左移,快!”
“人都这样了,还顾什么行李?”
KK虽然啰嗦,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只是地心引力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我们刚把背包移了过去,手一离开,包就自己滑了下来。
“我靠,滑滑梯?!”
KK屡起袖子,也不管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形象了,背起四五个最重的背包,弯着腰拽着扶手一步一滑地向上(左)爬。
短短两三米的距离,KK滑了上,上了滑,直爬了快五分钟,终于一屁股坐在左侧的座椅上,用脚勾住座底的支架,勉强固定了下来。
汗水湿透了他胸前的白衬衫,开出一朵漂亮的花。
KK笑得很好看,向我伸出了手,手臂上一道道满是背包带勒出的血红的勒痕。
我被KK的样子震惊了,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都太过平淡,没有生死与共的考验逼我们爆发出身体里最原始的感情和潜能。
我冲KK灿烂一笑,也背起三四个大包来,踩着KK走过的着力点往上爬,有了前人的铺路,我爬起来就省力多了。
最后,玄秘书也背着两个大包上来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跟玄秘书省力的最大原因,是飞机已经开始渐渐地平行了过来,但依旧和地平面呈45度斜角,不知是因为我们几个加上行李的重量,还是任樾言出超的飞行技术努力的结果。
我和KK疲惫地相视一笑,庆幸而又超然。
当你经历过一场生死劫之后,总会收获比生死更珍贵的东西。不信,你试试。
我和KK挤在两排座椅之间,一边要抓着行李以防滑落,一边还要把身体的一部分卡在扶杆之间固定着自己,十分难受,幸而只坚持了约摸二十分钟,任樾言便告诉我们:“到了。”
我激动地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扭过头去看KK时,他也是热泪盈眶。
十分钟后,贝尔在一片不小的草原上降落。
下了机舱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里的雨已经变成了雪,而且气温骤降,最多不超过10度。
钟晋将背包发给我们,我打开一看,还挺全:军大衣、手电筒、护目镜、打火机、地图、指南针、信号弹、医药包、冰锥、绳索、生命探测仪、抗高原反应的药、压缩饼干,还有两大瓶矿泉水。再一看KK的,也是一样。
我当下抽出军大衣穿在身上,其他人也都冻得不轻,跟我保持同步的条件反射。
待大家穿戴整齐后,钟晋一招手,把我们集中起来:“我们一共五个人,分成两组。我和玄秘书一组,负责东北方向,其余的人一组,负责西北方向。十二个小时后,不管找到没找到,先返回这里集合一次。”说着,钟晋举起手电筒,拿出他那张地图跟我们标注了一下现在的地理位置。
我赶紧依葫芦画瓢标在自己地图上。原来,这个地方就是羌塘草原。
“如果路上遇到什么问题,就发信号弹。红色代表危险,绿色代表人找到了,黄色代表迷路。”
钟晋说的极快,我虽有疑问,也只得先用心记着。
“好,我们现在对一下表,凌晨3点10分。到今天下午3点10分我们还在这里集合。”钟晋说完,朝我们点了下头,便朝东北方向走去,玄秘书也跟我们打了声招呼,跟了上去。
我和KK互看了一眼,任务现在才刚刚开始。
只是再一抬眼看时,钟晋和玄秘书已经消失不见。
我忙把手电筒调到最大亮度,却只能望到五六米范围内洋洋洒洒而落的雪花,余下依旧漆黑一片。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往KK身边又移了几步。
“任樾言呢?”KK突然道。
我这才想起,自从下了飞机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任樾言。
我和KK不约而同地朝飞机降落的地方看去,幸好,看到一点星光正在上下移动。
“任樾言?”我叫了一声。
那点星光立刻朝我们眨眨眼,我跟KK这才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任樾言从飞机底下探出身:“发动机里的积雪需要清理一下,否则我们恐怕就回不去了。”
KK立刻道:“需要帮忙吗?”边说边卸下背包,往飞机底下钻。
任樾言却拦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去吧。”说完,又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自从刚才钟晋和玄秘书那么快消失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和任何人分开了。留任樾言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可莫非辰那里还不知是怎么个情况,我们耗费不起这个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我问道。
“最快也得一个钟头。”任樾言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接着道,“你们先去,随后我去找你们。放心,我脚程快,肯定能赶上。”
闻言,KK又将背包背了起来:“那行。小花,我们走吧。”
我却迈了几次都迈不动脚。这里又黑又荒,任樾言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我们是不是该等他一下,一个小时,也不是……很长啊。
“走吧。”KK又催促道。
任樾言从支架里出来,拍了拍我帽子上的雪:“放心,以前训练的时候,更恶劣的环境我都应付过,没事的。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多冻土沼泽,走的时候注意脚下,别光顾着找人。现在天又这么黑,你得跟紧点,别走散了。一个小时后,我就去找你。”
说完,任樾言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和着雪花,凉凉的(这次,KK倒是没再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轻轻哼了一声)。
我红着眼睛,低下头,他的话总是能让人安下心来:“好,我在路上等你。你一个人要小心,别忘了带装备。”
任樾言笑了笑:“嗯。”
我和KK走了不过十来步,再回头看时,任樾言手电筒的亮光已经不见了。
我有些担心,停了下来。
KK却拉着我的衣袖继续往前走,手电筒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搜索着:“小花,比起在那修发动机的任樾言,你难道不更应该担心生死未卜的小辰吗?”
KK的话让我心头猛地一震,生死未卜……莫非辰,你不可以死。
我重新打起精神,将手电筒照向靠近我的左侧区域,KK立刻会意,自动承包了右侧。
由于天黑,我们搜的极慢,又怕走散,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隔五分钟,就互相确定一下对方的位置。
KK突然道:“小花,把你包里的绳子拿出来。”
我一愣,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KK接过绳子,把跟他包里的绳子接在了一起,然后将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我们两个腰上。
我当下明白了他的意图:“果然有点小聪明。”可又突然想到,这样铁索连舟,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岂不是要被一锅端了?
KK似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又将我们两人腰上的结口系了个活结:“待会万一我不小心掉进沼泽或者悬崖,你就把绳子解开。”
我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便也道:“我也是。”
时间在茫茫的黑暗里无声无息地划过,雪非但没有要停的趋势,反倒越下越大。这里气温本就低,又多冻土,大片的雪花聚而不化,不一会就半尺高了。我们的行动更是步履维艰。
我又看看地图,发现沿着我们行进的方向看去,多是高山、丘陵,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