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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在车里静静地欣赏着,路灯透过车玻璃只能照到他微扬的嘴角,那是十分满意的弧度。
商朝的太一,周朝的周玉戈,春秋的鬼面……
如果这些人能在他手下聚齐,该是何等的盛况?
可惜王小春那个的电话让他的美梦破碎了,太一始终是最难驯服的一个,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他为己所用。
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他摇下玻璃,对鬼面吩咐了一句:“活捉。”
鬼面的剑刚好送出,左手做爪钳住周玉戈的左臂,他痛嘶一声,剑成功地架上了他的脖子。
“你受伤了?”鬼面皱眉。
“成王败寇,废什么话!”周玉戈轻轻喘了口气,脸色发白。
鬼面于是不再废话,直接一掌将他敲晕,拖上了车。
“东家……”他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欲言又止。
秦先生轻轻扫他一眼,会意地点点头:“放心,我既然说了活捉,自然会给他治伤。”
鬼面恭敬地垂了头:“谢东家。”
“小春的人都被太一解决了,派人去善后,还要继续盯着他才行,可不能把大鱼给跟丢了。”秦先生转头盯着外面的街道,喃喃轻语:“实在不行,只有用别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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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分崩离析的夜晚,连月亮都惨淡无光。
太一靠着街边的树干坐着,身上刚穿没两天的新衣服又弄脏了,上面沾了血渍。
今天的月亮已经接近圆月,可是他此时已经没有半分不适之感,刚才动手杀人时的快感已经褪去,他的弱点似乎也消失无踪了。
该不该回去?
他在思索这个问题,万一巫咒还在,万一他终究忍不住杀了她……
“哼哼哼……”他忽然冷笑起来。
太一啊太一,三千年的时光都无法让你铁石心肠,活该被主人背叛,被她弄得万劫不复!
“一清?”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呼唤,他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皮草的贵妇踩着小高跟蹬蹬蹬地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声音越发惊喜:“一清?尹一清!真的是你啊!”
太一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站起来就走。
“诶诶,一清,别急着走啊,你不认识我了?”贵妇连忙扯住他的袖子,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时,吓得缩回了手。
太一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不认识。”
“哎,我是刘韵啊,上次送你们去洛阳的,不记得了?”
太一这才停下了脚步,又转头看了看她,好像的确是有点眼熟。除了他的主人,其他女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你这是怎么了,弄得这么狼狈?”
太一浑身脏乱,衣服有的地方还破了,的确很狼狈。也多亏之前周玉戈未免惹人注目,给他弄了个假发戴着,否则刘韵也认不出他来。
“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去我那儿吧,看你这样子,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呢。”刘韵笑眯眯的提议,在美色面前,她一向大脑发热的什么都顾不上。
太一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
“哎……”刘韵还想叫住他,忽然手机响了,只好先接电话:“喂?哦,你找尹先生啊,这不是他的手机……对,我是他爱人……嗯,好,我会转告他的……好的好的,再见。”
刘韵挂断电话又想叫人,却见前面的太一已经转过身来,脸上戴着诡异的笑容:“你刚才说,我可以去你那儿落脚?”
“是啊是啊,你肯来?”刘韵高兴地迎了上去。
太一轻笑一声,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当然……”
如果这个姓尹的就是那个姓尹的,那就是上天送来的机会,让他除了这个祸害。
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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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郡后,沈岚变得安静了许多,以前总是跟沈净岑没大没小,这会儿也没了之前的兴致,每天做的最多就是躺在院子里的藤椅里晒太阳。阳光的热度透过眼皮能感受到,只是仍旧驱不散眼底的黑暗。
沈净峑因为之前的事情,多少有些尴尬,很少跟她正面接触,只有沈净岑成天地在她周围转悠,一会儿说东家八卦,一会儿说西家八卦。她有时候也陪着笑一笑,到后来沈净岑感觉她是在敷衍,也就不勉强了。
“岚岚,好好把眼睛养好,我给你看些东西,跟太一有关。”
沈岚听到他这么说才开始振作精神,不再排斥那些苦涩的中药和营养品。
冬月到了,气温骤降,太阳也连续多日不曾露面,南方小镇湿冷湿冷的。
沈岚早晨起来后感觉眼前朦朦胧胧地浮着一层白雾,定睛看过去,窗口站着一道身影,背对着她,身上似乎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太一!”
窗口的人转过头看了看她,走了过来:“岚岚,你醒了?”
她愣了愣:“……是子牧哥哥啊。”
方子牧听出她语气里的失望,不免有些失落,却仍旧带着笑脸:“怎么,眼睛能看到了?”
“很模糊,不过能看个大概了。”
“那就说明快要好了,我去告诉大伯和二伯。”
他叫的那么亲昵自然,沈岚却有些不自在。这段时间,二伯经常提起方家帮了沈家很多,甚至他能安全回来也是方家出的力。方子牧更是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大伯说要给她找人联姻的话,只怕是真的。
她不明白方子牧凭什么会看上她,小时候见过一面而已,到现在还像是陌生人。也许是像二伯说的那样,到他这个年纪,比较务实,有合适的对象,双方家长看着也满意,他便也接受了。
但是沈岚没办法接受。
她叹了口气,穿衣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时,发现面前有个信封。拿起来凑到眼前看看,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封口,里面厚厚的一沓明信片一样的东西。她好奇地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沓照片。
凑近了能看出是彩色照片,但是仔细看看,并不像最近拍的。她又翻过来倒过去看了看,果然在照片背面看到了日期:1988年5月。
沈岚死去的父亲生前很喜欢摄影,小时候摆弄照相机的机会很多,所以她也知道点相关知识。彩色照片这玩意儿在国内盛行还是90年代,88年的时候一般还是富人玩得起的东西。现在看到桌上放着二十几年前的照片,当然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她又翻过来去看照片上到底拍的什么。
那是一个人,穿着白色衬衫,背对着镜头,头发很长,几乎铺到了地上。
沈岚惊讶地睁大眼睛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确信没有看错,才又去看下一张。
这次是正面,走廊边上,他端正跪坐,只是神情茫然,像极了……他痴傻时的模样。
没错,那是太一。
沈岚又翻过来看看日期:1988年5月。
这是怎么回事?太一明明是她从菜圃里挖出来的,怎么可能出现在1988年的照片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净岑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岚岚,醒了先吃药吧。”
沈岚转头看他,他果然没再染头发了,人也瘦了不少。
“二伯。”
“嗯?”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沈净岑一愣,放下药碗快步走了过来:“你、你都看到了?唉,我本想等你眼睛彻底好了再给你看的。”
沈岚只是盯着他又问了一次:“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沈净岑苦笑了一声,拖了凳子在她对面坐下,叹气:“这就是我们沈家卷进来的原因,你一直以为太一是被你挖出来的,实际上他早就醒过一次,而且就是在我们沈家醒过来的。”
四十六 曾经的真相(下)
沈岚一直以为在经历了物人、巫咒等各种令人愕然无语的秘密之后,她的内心已经强悍到足以承受任何事物,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揭秘,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太一原来早就醒来过,难怪当初他能那么迅速地适应这里的生活,还可以流利的说普通话。她之前只认为那是他身为物人的能力,现在才知道,一切另有乾坤。
沈净岑看了一眼她惊讶的脸,继续道:“当初太一被从墓里带出来时是个古董,这你应该知道了。当时风头紧,你太爷爷人脉比较活络,住的又是小地方,古董就被运到了我们家寄存。几个盗墓家族损失惨重,也没来得及多谋划,约定好日期来变卖分钱就散了。你太爷爷是读书人,思想多少有些迂腐,说古物千年有灵,我们家小福薄,供不起,得寻宝地埋了,但是又不敢埋太远,就埋在了菜圃里。可是没想到,十几年后,古物居然活了……”
他忽然闭了嘴,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手指搭在梳妆台的边沿,微微的发颤。
“他刚活过来时,我以为是老爷子从哪个墓里弄了个粽子回来,悄悄去看过一眼,他在床上躺着像个活死人,除了眼睛能动,浑身泛着死气沉沉的青黑色,骇人的很。一直到几个月后我才见他能勉强行走,样子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了。这之后又是几个月,才勉强能开口,说的却都是莫名其妙的语言。而且他性格暴戾,经常随便出手打人。有一次你大伯被他掐着脖子差点断气,你太爷爷在他面前磕了半天头他才松了手。”
沈净岑又叹气:“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哪里肯容得下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在家,经常想把他弄走,但老爷子说他这一生盗墓太多,损了阴德,不能再做缺德事,执意留下了他,给他吃喝,教他说话。但是盗墓家族的人等到风头过去就上门要求变卖那件宝贝平分,沈家怎么交得出来呢?老爷子要是说古董变成了人的话,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要么就会被认为他独吞了宝贝而编了个理由。所幸这时候尹先生站了出来,他的来头我也不清楚,但是似乎很有权势,盗墓家族的人都挺忌惮他。他出面说古董已经变卖,其实是自己出钱分给了几人,盗墓家族的人虽然没看到古董,但拿到了钱也就没多话。然后尹先生就把太一带走了。”
沈岚紧紧撰着手心,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接近事情真相,全身都紧张起来:“那后来呢,姓尹的既然保住了太一,现在为什么又要害他?”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