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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似乎并不大,却如同滚雷一般在整个函忻城上空回荡,久久不散。不多时,城内灯火大作,不少人都惊醒过来,待得发现城外那密密麻麻的人影之中,都惊得呆了。星罗岛的惨状就是这遥远的无边岛也有所听闻,犹历历在目,谁知道安稳不了几天,这魔修竟又出现了。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城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不是有人凄厉地喊着:“魔修来屠城了,大家快跑啊。”这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修卫队的低阶修士,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勇武者,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的魔修,心中热血沸腾。
函忻城的城主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并未广为传播,唯恐走漏了风声。说到底,他虽是一城之主,不过是想借着大城的富庶让自己的修炼更方便一些。凡人和那些小家族究竟死伤多少人,又与他何干。况且,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早已得到消息,正好还能借此机会除去几个自己不方便动手的眼中钉。他得知有如许多的高阶修士坐镇,料定自己不会有事,心下大安,坐镇城中一副泰然自若状,而此刻,他已经和那元婴期的魔修交上了手。
这苦道友究竟是何人,却没有一人知晓。任凭这声音如何回荡,此人只是不答,也不知是究竟并不在城中还是其他缘故。
陈辰等了半响,见没有丝毫动静,忽然冷笑起来:“我敬重苦道友身为天元大陆散修的第一人,这是你的出身之所,我已经礼让三分,既是苦道友不肯回答,那就恕我不客气了。”只是他嘴中虽然说得响亮,仍不免有些小心翼翼。原因无他,这苦道友可是天元大陆散修第一人,元婴后期的修为不是吃素的。据说他早年出身无边岛,虽然以天灵根的资质拜入门派,不久后门派覆灭,他却逃了出去,从此杳无音信。谁想到百余年之后,他回到无边岛,竟是已进阶元婴期,以一人之力,覆灭了当初灭他门派的那个中型门派。他大仇得报,却没有开山立派,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门派成为长老,更没有去争夺一个主城帮助修炼。但是,陈辰于百年之前见过此人,也已进入元婴后期,不知是如何修炼的。当时两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陈辰奈何不得他,此次前来,自是小心翼翼。
但是,此人手中却有一样对陈辰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他不得不来。
见到城中依然没有回音,他双目一眯,口中清晰地吐出一字来:“打!”
谁也没有发现,在城中一座破败的道观之中,那布满蛛网的泥胎下,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花子坐了起来,双目精光一闪。
这道观也是个异数,函忻城极其繁华,可谓寸土寸金,而在这靠近城中心的地段,却有着这么一座破旧的道观。只是城主虽然换了几任,却没有一位同意拆了这座道观,甚至不允许人随意出入,已是函忻城一奇景。除了那些城主,恐怕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一位高人的安身之所。若是那些平日对这老叫花子动辄打骂的人知道此事,岂非要骇得晕过去?
他坐了起来,不知在哪伸手一按,那泥胎背面裂开一条大缝,竟是中空的。他钻了出来,看了看道观破旧漏风的屋顶上那灰蒙蒙的天色,伸出只着一只破草鞋的双脚,口中喃喃道:“还是来了,看来是找老叫花子要账来了。说什么礼让我三分,怕是担心我失手毁了那东西吧!!看着你还没有戳破老叫花子身份,给我留了这份清净的份上,我自然好好与你周旋周旋。”
此人不问可知就是那陈辰口中的苦道友了。他虽然是天灵根的资质,只是幼遭离乱,报仇之后看破世情,不想托身于任何一个门派,所修的就是这随性一道,进境却也委实不慢。莫说在散修当中,即便是在所有天元大陆的门派之中,也已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那些城主虽然也都是元婴期修士,知道他是函忻城最大的一个靠山,哪里敢忤逆他的意思将他的身份传扬出去,也都默契地将这件事情保密起来。是以函忻城中,除了城主之外,竟无第二人知道这苦道友究竟是谁。他隐居在函忻城的事情,即便是在天元大陆的高阶修士之中,知道的人也不超过十人。外界甚至有不少流传,都说他当日报仇的一站,与那个门派的元婴期长老斗得你死我活,虽然最后大仇得报,却也重伤身陨了。
他双臂一振,如一只巨鸟一般腾上半空。放开神念一打量,便发觉城主已经被一个元婴期魔修纠缠住了,他神色一冷,在密密麻麻却丝毫不乱的魔修阵仗之中,轻而易举地寻觅到了陈辰的身影。他并没有看那些已经对普通人举起屠刀的筑基期和凝丹期魔修,而是冲着陈辰直直扑了过去。他心知函忻城虽然富饶,但是凝丹期以上的高阶修士却不多,魔修此次来了这么多凝丹期魔修,唯有快刀斩乱麻地击败对手,才有可能力挽狂澜。此刻纠缠于那些凡人的性命,若是被陈辰将函忻城中那些凝丹期修士悉数杀光岂非得不偿失,并不明智。
元婴期修士的气息,在这些凡人和低阶修士之中,便如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轻而易举地被陈辰捕获。他抬起头来,目光之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渴求之色。他神念一动,一柄黑色巨剑腾空而起,在他头顶滴溜溜盘旋。
元婴期修士的气势,毫不保留的释放,莫说那些凡人,就是附近的不少筑基期修士也觉手足酸软,险些立不住。
第二四五章 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元婴后期修士!!不少修士都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之中毫不保留地投射出艳羡之色。元婴后期修为,已经是他们希望达到的顶峰,至于再往上一层,天元大陆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甚至于连这些大神通修士的传说,都已经少有人提起了。众人都猜想这是因为天元大陆如今灵气稀薄的缘故,只是这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解决。
可是,函忻城并没有元婴后期修士,甚至函忻城的城主也没有元婴后期修为,此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函忻城城主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破了不成?
这个时候还留在此地的修士,心中未必没有赴死的决心。毕竟魔修的残暴和强大已经在星罗岛展现得淋漓尽致,胜利的希望很渺茫。只是这些修士有的有放不下的牵绊在此,有的还正是一腔热血,这才留了下来,预备与函忻城共存亡。这其中以函忻城的修仙家族的人数最多,毕竟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不到万不得已,是故土难离的,比起那些城主来,他们对这个城市的感情反而最深。但是谁人不怕死?说起来修士甚至比凡人更怕死。凡人若是此生不顺心,还可以指望来生,而修士却没有这样的指望。此时出现的元婴后期修士无异于给了这些人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这个元婴后期修士却是陌生得很,打扮也让人不敢领教,蓬头垢面,污衣芒鞋,其中一只脚甚至还赤着,看起来分明是一个乞丐的模样。很快便有函忻城土生土长的人小声惊呼起来:“是城中道观里的那个老乞丐。”
此时正在战斗之中,并不容他们分心太久。由于都早已闻知魔修的凶名,不少人虽然留了下来,心中却已经怯了。更何况城内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数目根本不及魔修众多,此时既然知道有人出面抗衡对方的首恶,函忻城一方士气大振,本来大处下风的人也开始节节进攻,似乎要将胸口的怨气都随着灵器发泄出去。他们面对的,是十恶不赦的魔修,根本不算人,下手决不能容情,否则星罗岛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想到此处,便是其中修为最弱者也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一时之间竟也挽回不少颓势。
那老乞丐站在半空之中,与陈辰正面相对,只是两人站在一起殊不搭调。陈辰看着这位苦道友。面上忽然一整道:“道友总算现身了,若是道友早出来一步,也省得兵戎相见了。即便此时,函忻城如何,道友依然一言可决。只要道友把东西交出来。我二话不说,立即退出此地,对函忻城秋毫不犯。”
苦修士皱了皱眉道:“陈辰老儿,要打便打。你今日大军压境,必是早有准备,单凭我说一句话你岂肯退去?当我是三岁小儿一般好哄不成?你我正邪殊途。没什么好说的,要打便痛快打一场。”
陈辰却不恼怒,轻笑道:“苦道友。你虽然神通广大,只是我魔修本就比你们修仙者多了些神通,恐怕你一时半会根本胜我不过,再迟疑一刻,函忻城危矣。到时候苦道友即便赢了我。得回一座空城,却也没什么趣味。函忻城是道友出身之所。这千千万万的性命,道友难道不顾了吗?”
这苦修士见他拖延时间,冷哼一声:“你既如此说,让你的小崽子们暂且罢手,待我们谈出一个结局来再打不迟。”
只是陈辰本就是要以这一城人的性命逼得这苦修士尽快妥协,哪里肯依,仰面一笑,只是一昧道:“两军交战,贵在士气,若是我让他们此时退缩,最后又谈不出什么结果,岂不是愧对我的大好儿郎们?苦道友,那东西对你本也无用,不若交出来,大家欢喜。”
那笑声振聋发聩,直震得场中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苦道友眼看谈不拢,大喝一声,已经抢上前去。他本来也不相信陈辰会在此时罢手,既是如此,已是无话可谈,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了。他进入元婴后期修为已有多年,对元婴期的神通,早已运用得如臂指使,而本就是高阶法宝的本命法宝经过多年温养,威力也大是不凡,岂会畏惧陈辰?只是说不得,这一战也陨落不少修士了。他心中暗叹,却也没奈何。比较起其他两岛来,无边岛和星罗岛自古灵气便更稀薄一些,是以没有什么大的修仙宗派,否则岂会落得如此被动。只盼自己拖住此人,附近的中小修仙门派能尽快赶来,抗衡魔修。只是他又想到星罗岛蒙难之时,不少小修仙门派和家族做鸟兽散的情景,对此并没有太大把握。
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