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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之时,没人能知道他心中有多么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中有生之年还能出现一个上仙。此地虽然偏远,但是也不乏想要来只在山腰下碰碰运气的修仙者,大部分上山之前都要在此落脚,他也是曾经见过那高来高去的修仙者的,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儿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只是,他没有想到。很快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此生再不能相见了。她比起上山之前成熟得多了,一身华丽的衣衫,站在生养她长大的房屋之中居然显得格格不入。只是她似乎不开心,眉宇之间有些轻愁。他心疼了,自从妻子难产去世之后,他把全部的爱都放在这个唯一的女儿身上,没有再娶。见到她眉头皱一下,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她提出了十年之后打算要在镇上每隔五年一选的要求,他心想这也是好事,只是有些疑惑,听说灵根难得,上次那巫山派来此选人之时,近万人的镇上也只有女儿一人入选。若是没有灵根,即便带上山去,要怎么修炼?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女儿只是掩嘴一笑,说是她求得了派中门主的恩典,改变了镇脚下的灵脉,让新出生的婴儿拥有更多的有灵根的几率。他不疑有他,立即答应了。出于对他这个镇长的信任以及对修仙的渴求,十年之后,巫山派选走了第一批弟子,足足六百三十二人。镇上所有没有灵根的人也蒙赐了武者的功法,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他的女儿,更是从门主的普通妾室一路青云直上,变成了如今的门主夫人,地位更加尊崇。而他在镇中的声誉也水涨船高,以前的无名小镇更是更名为巫山镇,到了此处,他满足了,有女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若是一直如此,他快乐的生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他毕竟不是懵懂的。渐渐地,他疑惑了起来。为什么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从来没有上山的少女回来过,也从来不允许这些人的家人上山探望,说是为了怕这些人凡心不泯,影响修炼?只有女儿常常回到镇中,修为似乎越来越高,容颜也没有什么变化,保持在了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似乎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也曾犹豫着问起,只是女儿总是不耐烦地说,其他女弟子由于是灵脉变化产生的灵根,资质不算佳,进境也很慢,都忙着在派中闭关修炼无上仙典。终有一日,他问的急了,女儿却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只需做好你的事情,不要让人起了怀疑就是。”
这一句,石破天惊,他终于开始正视之前一直逃避的事实。若是这么轻易就能让凡人生出灵根,这个世上岂非修士满天飞?只是女儿说完此语之后,对外宣称要闭关修炼,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满心的疑问,只能掩埋在肚里。随着岁月的流逝,第一批上山的少女的父母早已故去,只有他依然如常,他不知道女儿对他做了什么,但是也知道她恐怕是趁她不备对他动了什么手脚,让他一个凡人,居然也能活到这么大的岁月。也因为此,镇中其他人对他的敬仰一日比一日更深,甚至有传言说他其实也是修炼了仙家法门,他的镇长位置稳如泰山。
看着一批批的少女欢天喜地的上山,他也曾经忍不住想要说破这一切,可是他终究还是沉默了。毕竟,那是他的女儿,无论变成什么样,做过什么错事,都是他的女儿,他不能陷她于险地,也不能破坏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他心中也隐隐猜到,恐怕就是凭着这一条计策,女儿才在巫山派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地位尊崇的门主夫人。因此,他最终还是缄默了。只是,他的实力虽然越来越强,许是心中忧思过度的缘故,容颜日复一日飞快地衰老下去。
秦霜虽然痛恨这想出如此毒计的女子,但是许是从小没有得过父母疼爱的缘故,对于这宠爱女儿过甚的老父,却决计下不了手去。
她伸指一点,让这老镇长昏迷了过去,这才出了这所寂寥的宅子,在夜空之中,轻啸一声,追随着飘云和雪丘留下的气息而去。
对于力量的渴求,谁也不能免俗,甚至她秦霜也是如是。她想要变得更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需听从任何人的摆布。只是这样的手段,未必太过伤天害理。她见到了那老镇长手书的记录,偷偷藏在了屋内的密室之中。一个一个秀气的名字,上山时年岁几何,家中还有何人,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这老镇长不知究竟该如何弥补,只能将这样的债沉甸甸压在了自己的心头。秦霜略略一扫,整整四千余人。好在这巫山派还没有赶尽杀绝,每次带走的少女虽多,但是也勉强让这个镇子繁衍了下去。加上镇上男人多习武功,成年之后出外闯荡,也就不回来婚配了,因此倒还没有出现太大的纰漏。这个计策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偏偏是这样粗糙的计策,居然每每得售,甚至还让镇上的男女老幼还都对这个巫山派感恩戴德,这也是个异处了,能想出这样的计策作为自己进身之阶的女子,也大是不凡。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对自己的老父还有几分亲情。秦霜心中轻轻念了念这个女子的名字——赵红衣,身形一动,电射而出,去得远了。
第二二六章 天下伤心者各有断肠处
秦霜将身法运到最快,在这暗夜之中甚至比那凄清的风都还要快些。由于之前那一行四人带着数百人御使那中看不中用的花车,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她这一番折腾,追上众人之时这些人甚至还没有进入山门。那些少女大都相熟,又是初次御器飞行,难掩兴奋之色,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纵然那筑基期修士呵斥了几句,依旧忍不住小声议论。秦霜远远听见这欢快的声音,不自禁地想起她初入门派之时。只是情景仿佛,却是物是人非了。
飘云听得她的动静,不必回头也知是她,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样?”
秦霜点头道:“那镇长果然是知道一些端倪的,这个巫山派的门主夫人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说起来,这计策想来居然是他女儿想出的,倒教我有些吃惊了。”
飘云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虽然此计确实歹毒,这个女子倒也算个人物了。天下豪杰众多,便是你自己也是个女儿身,又哪里比男人差了,有什么可吃惊的?”
秦霜涩然一笑:“也是,是我太过拘泥了。”
两人传音议论期间,那雪丘长着一双大眼,在秦霜的肩上左顾右盼,似乎极为好奇。它已是起码数千年没有下山,人间早已换了模样,是以见到什么都好奇。虽然得知前面那些少女即将遭遇的事情,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它之前执意让秦霜留下查探,也不过是为了凑热闹而已。至于这些人的命运究竟如何,在它看来与它没有丝毫关系,就不知秦霜和飘云那般义愤填膺是为了哪般。
秦霜忽然开口道:“幻,对方毕竟是一个门派,或者有我们对付不了的高手也说不定,若是待会儿动手需要你帮忙。你可愿意?”
雪丘愣了一会,方反应过来秦霜是在喊它,毛乎乎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意味,半响才道:“随你吧,你爱多管闲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不过到了繁华些的地方,可要多加些灵果灵酒与我。”
秦霜敏感地注意到了它语气之中的异常,想来就是由她呼唤了它一声而来,其中是何缘故便不得而知了。但是从雪丘和他们相处的情形看来,这只雪丘是曾经与人类修士相处过的。想必是这个称呼让它怀念它曾经的主人了吧。
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雪丘背上的皮毛,目光流转之处,那浩浩汤汤的一群人似乎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这巫山派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秦霜自是小心谨慎,以为他们必有高人坐镇。只是巫山派的山门却教她大失所望,一座低矮的山头,灵气稀薄得很,门派之前的阵法也只能哄骗一下凡人。在秦霜眼中简直四处都是漏洞。那筑基期修士有惊无险飞到此处,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取出一块玉牌,光芒一闪,带着数百名少女一并入内了。
秦霜和飘云交换一下眼色,就见秦霜伸手不知掐了几个什么法诀。那阵法之侧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小口,一切都平静得很。
这巫山派看起来不像是仙家修炼的地方,倒像是凡人的什么富贵人家多一些。派中装饰倒是美轮美奂。只是布置此处的人显然品位让人不敢恭维,倒似是暴发户的做派。假山堆在了院内正当中,旁边却还有一座凉亭,却无活水引入,光秃秃在那里矗立着。此处明明是塞外苦寒之地。偏偏种满了柳树,想是水源不足的缘故。叶片都恹恹的枯黄打卷,值此季节,更满地都是颓败景象,却似乎久已经无人收拾,任凭枯枝落叶飘得满地。而与之相映成趣的是所有墙壁都粉饰得金碧辉煌,直欲刺瞎人眼,与当年秦霜在晋国皇宫之内无奈挑选的房间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秦霜虽然朴素惯了,但是见惯了王府和皇宫之中的富贵景象,更曾经见过天龙族的云顶和天元大陆的海籁城那样美丽的地方,也是一双富贵眼睛,看到此处,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若是光凭此处,秦霜真不敢相信其中有高人居住。修仙者虽然不怎么在意身外享受,一洞一榻足以,但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修炼,也是一种残忍的折磨罢?修仙者虽然说不上都是多么高雅之士,但是起码也见惯了气派景象,怎能布置出这么一个地方来?
雪丘更是啧啧称奇:“原来现在山下的门派都是这么一派光景啊。”
秦霜以手抚额,叹道:“我见过的门派不少,打扮成这个样子的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雪丘睁大眼睛,明显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这也难怪,这还是它下山之后见到的第一家门派驻地,就给它留下了这么恶劣的印象。即便是当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