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多时寻到了地方,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具焦黑的尸身,面上浮肿,似乎被什么腐蚀去了一层皮,面目已是难辨,却还遗留着惊怒之色,被雨水冲刷着越发显得狰狞,不看可知就是之前离去的那男子。陈辰果然行事无忌,杀了他还将他的尸身留在此处,全然不担心留下线索被人顺藤摸瓜。撇去正邪之分,虽然魔宗的修炼功法比起修仙者速度快些,但是后遗症也大,越到高深处越容易走火入魔,更有甚至失去本心,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贬褒不一。不过陈辰年纪轻轻修炼到这么高的修为,本身也是不凡了,身后也不知有什么强大依仗,她何必替他穷操心?至少,陈辰直至数百年后还活的好好地不是吗?
她看到这里,只觉得脑后冒出阵阵凉气。陈辰的魔灵力该是具有腐蚀的特性的,才能让这男子死得这般难看。
至于地下躺着的人,她虽然厌弃此人的人品,却也不忍让他这样曝尸荒野,有意让他入土为安,可惜她此刻对外人全然使不出一分力,也怕自己妄为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叹了口气还是离去了。
走了两步,心中一动,盘膝坐了下来。她曾经偶然听沈天河说起过天元大陆的一些风俗,大宗派之中对核心弟子往往都会制作一个本命玉牌,集中起来专门派人看管。若是意外陨落,玉牌破裂,门派之中会以最快的速度得悉。这在修仙落后的天南大陆上是没有的,否则以她当日在灵药阁的特殊地位,应该也会有一枚的。这男子有一位身为长老的父亲,想必也会有一块本命玉牌的。无玄门若在不远之处,想必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守株待兔总比她四处瞎找来得方便。毕竟,以她二阶的阵法修为想要在这茫茫山群中寻到起码在四阶以上的护派大阵,委实困难了些。
这些年她虽然每每开始修炼之前都会变换阵法布置,却一直无法将三种基本阵法两两融合,达到三阶阵法修为也不知在何时了。当日,这也与她这些年太专注于修炼有关,吃喝休息几乎全部省略了,也不能像之前在灵山时那般抽出大量时间布阵、画阵符。当日,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阵法之道的艰深。以她这样公冶锦口中在阵法修炼上天分极佳的资质,想要突破三阶阵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想起许多修士蹉跎许多年,连二阶阵法都难以突破,这才欣慰了些。看来之后若是空出时间,还得专门研究一下公冶锦留给她的阵法玉简了。
好在无玄门的人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未多时,细微的破空声传来,一个青袍中年修士落了下来,面色阴沉地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首,抬手放出一个灵力球来。灵力球向上弹射到空中,忽然爆裂开来,映得雨夜多了几分颜色。
秦霜身形一荡,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对于这轻飘飘的状态,她已经掌握了些许,行动间比之前从容了许多,速度也更快了些。
好在是被及时发现了,这山林中野兽出没,若非这大雨阻拦,只怕这男子的尸身也不得保全。她今日已经看到了一件人间凄惨事,若是要她再眼睁睁地看着这男子的尸首被野兽生啖其肉,也太过残酷了些。
灵力球射出后,很快破空声越来越多,未多时已经聚集了几人,其中一个五旬左右的修士看了尸身良久,面上全是恨意,想必是那令狐老祖了。他虽然在门派中贵为长老,地位尊崇,这种事情原不需要他出面,但是他对亲生骨肉的生死又怎能混不在意?自然亲自赶来了。修仙者想有子息原本就比凡人艰难得多,儿子陨落了,还死得如此凄惨,让他如何不恨?
身周几人看他神情,噤若寒蝉,皆不敢出言,都静静地等待着。想必这令狐老祖在门派中积威甚深。
令狐老祖看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恨声道:“魔宗未免辱我太甚,居然以这等残酷的手法杀害我儿,此公道我必定要讨回来。”
他身后一人试探着问道:“师父,你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吗?真是魔宗不成?”他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到陨落的字眼。
这该是令狐老祖的嫡系弟子,此时此刻也唯有他敢出声了。只是他也是如履薄冰,生恐说错了哪个字惹得师父暴怒。
“这手法除了魔宗还有谁?”令狐老祖沉下面孔,一拂袖将尸身收了起来道,“我们先回去。”
他眼光毒辣,虽然看出了是何人所为,只是身边除了弟子之外还有门派中其他弟子,急怒之下竟然也忍得住没有说出口来。
秦霜看到几人预备离去了,足尖一点,轻轻跟在令狐老祖身后。此刻她行动之间,轻灵直似鬼魂,哪里还有什么天女模样。
第一五二章 晴天有霹雳惊醒彀中人(一)
只是这份飘忽来的古怪,她也无从选择。
刚靠近令狐老祖身边,就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推开,那令狐老祖似有所觉道:“怎么觉得有股凉飕飕的感觉,莫非附近有些不干净?”说罢还放开神念,警觉地搜索了一遍。
令狐老祖身周几人却无人接口,连他的徒儿都沉默着。这要怎么接?难道说“您的公子死的冤枉,徘徊不肯离去”不成?
秦霜只觉脑中被重重锤了一下,眼冒金星。难道她这个状态也等若鬼物了不成?她也暗暗心生警觉,她原以为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人会察觉,谁知道这位并没有放在陈辰眼中的令狐老祖居然如此敏感的觉察到了她的存在,那接下来她自然该更加倍小心些。既然令狐老祖能察觉到一些端倪,难保修为更高的修仙者不会发现她的存在。毕竟,修仙者修的是天道,对鬼物灵体还是比较敏感的。
当日在灵山公冶锦设置的阵法便是亦真亦幻,让她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如今若说这轮回大法让她的魂体真的来到了这数百年前的天元大陆,冥冥之中究竟想要她做什么呢?她甚至也有些怀疑了,之前见过的凤飞卿与陈辰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见令狐老祖用神念观察了半天却毫无所得,已经当先预备离去,她立即跟了上去,只是这次却不敢靠得太近,生恐再被察觉到什么。不过不跟着他却也不行,若是再断了这一条线索,谁知道她还要独自在这里瞎转悠多久?
。。。。。。
无玄门的门派大阵设置的果然隐秘,居然在两座山峰所夹的一条细窄峡谷之中。到得峡谷的尽头,虽然还是一派落英缤纷的景致,见得几人落地。却有几颗颓败花树忽然移动起来,露出一个门户。若非有这几人带路,恐怕她是寻不着的。她跟了进去,并未遭到想象中的阻拦。看起来这阵法还是感应不到她这个灵体的,也可能是并没有将这些他们眼中的宵小鬼物放在心上的缘故。不过寻常灵体没有她的修为,却是也不敢轻易潜入修仙者的门派之中,否则一个不好就有万劫不复之忧。
令狐老祖吩咐了几人去复命之后,面上方重又显出怒容来,带着他那个弟子进了一处洞府。
他坐在椅上,想到爱子平日的温和上进。资质也不差,门中各位长老也都大加赞赏的,原以为在他的匡扶之下。以后还有望问鼎掌门之位,谁知道今日会有这一劫。他翻来覆去地想,认定爱子是绝不会与人结怨的,必是魔宗那个杀才不分青红皂白地下了毒手。
天下父母都是如此,认定自己的子女都是最好的。何况他的儿子平日在人前确实也是风度翩翩。在他的面前更是刻意表现,他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生只有两子,在子息艰难的修仙者中已算不错,只是长子虽是双修伴侣所出,却无灵根,唯有这个侍妾所生的儿子却有灵根。自然着意栽培,那长子早被他丢到脑后,等若不存在一般。今日这个如此看重的儿子却陨落了。他自觉后继无人,面色铁青之下也颇现出了几分苍老之态了。只是他修仙多年,心性已是极其沉稳,倒是没有和凡人中那些痛失爱子的父亲一般哭天抢地,暴跳如雷。
那弟子察言观色。待他气息稍平方小心问道:“师父,你可是已经知道下手的是谁?”
“是谁?”令狐老祖冷笑一声。“全身经脉骨骼都成了细粉,肌肤更是被腐蚀得一塌糊涂,不是毒龙岛独家秘法《吞天蟒功》还是是什么?这是他们岛上的最高绝学,只有岛主和他的儿子修炼。可是一来陈老儿不屑于对小辈下这样的重手,二来看寿儿的样子,这吞天蟒功并没有练到高深处,也就是筑基后期修士的样子,除了那个姓陈的小畜生还会是谁?早就听说那个小畜生是个混世魔头,行动要人性命,又有他老子撑腰,便是在魔宗之中也是凶名赫赫。这原于我们无关,只是这小畜生欺人太甚,我令狐杰的儿子也是他随便杀得的吗?”
那弟子早已骇了一跳:“师父,那陈起毕竟是元婴期魔修,若要动那小畜生,只怕他会翻脸。。。。。。更何况毒龙岛在魔宗也是一家独大,杀那陈辰也许不值当什么,若是挑起正魔交战。。。。。。”
令狐老祖终于忍不住猛拍了一下石桌:“便是他杀得我儿,我却杀不得他吗?这个小畜生,除非从此一辈子躲在毒龙岛,否则我必杀他。正魔大战关我什么事情,难道他杀了我儿还有理了不成。”
只是魔宗人却不会和他讲这个道理,在他们看来,只要陈起还在,陈辰与令狐寿之间私斗,令狐寿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替他出头。甚至无玄门的高层知道此事后,必定也会劝他忍下这一口气。
未多时,便有一枚传音玉符飞向令狐杰的洞府,盘旋了几圈,被令狐杰一把收了回来。听过其中的内容,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却不得不起身匆匆离去了。
那弟子未得师父吩咐,不敢离去,仍在原地直挺挺站着,甚至连秦霜也不敢跟了去。谁知道无玄门的高层有没有修为高深或是有特殊神通能看穿她的人物?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在这些人面前现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