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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的地方修炼,这一点点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说出这个法子时,它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毕竟此地灵气微弱,即便是人类修士运转周天全部恢复灵力也需要时间不是?这里又没有灵石和灵丹可以补充,这样算下来,和一直呆在原地修炼运转周天委实区别不大。对于灵兽,这个法子就更不可行了,即便是神兽,不能服食灵丹使用灵石,也不能象人类修士一般根据经脉运转周天恢复灵力。只能等灵力自己慢慢增长。它知道这个法子,也不过是传承记忆中略有涉及,当做鸡肋一般随便看了一眼就罢了。
它哪里能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人类修士?而它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小小世界灾难的开始。
看,那个娇小的身影根本就不需要做周天恢复灵力,简直就是怪胎。
她只是念念有词几句连她都没有听过的法术,除了在湖上掀起几十丈高的小浪花。然后猛地炸开之外,根本看不出别的作用,居然立即将她全身的灵力用得干干净净。也不知是怎样鸡肋的法术?居然耗费灵力这么多。秦霜虽然实力不济,好歹也相当于二阶修为了。随着她修为增长,使用灵力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每次都是一个法术就用得一干二净。
更恐怖的在后面。她又捏了几个古怪法诀,全身灵力立刻又恢复了。
周而复始的过程啊,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要轰炸八个时辰,还有四个时辰打坐修炼。只有那时候,它才能享受一下难得的宁静。
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湖岸边,它忍不住伸出爪子捂住眼睛。真是不忍卒睹啊。
满地的花花草草都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些泥土裸露在外。土壤极其松软。甚至还散发着微微的潮意,在这常年烈日高悬的地方显得极其诡异,似乎是被刨过了无数遍似的。又不是要种地,不需要翻土那么多次吧?
这是她的新战场,随着她修为的增长,土系法术也越来越强大,消耗灵力也越来越多,每日开始抽一两个时辰在地面上制造土龙土墙,湖岸边的土地质地本就松软,很快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它甚至怀疑,如果湖岸边还有一座小山,只怕此时也已经被夷平了。
过一阵子,她练习法术以增进修为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可以从湖面上转移一半左右时间到湖岸边了呢?等她真的突破了凝丹期,完全使用土属性法术开始修炼,它的噩梦也该结束了吧。
居然有些不舍呢。
视线一转,落到了一个突兀的地方。
是很突兀,在光秃秃的土地上,一只精巧的土屋,还装饰着从她手中幸存的花草,很像模像样。
它也曾好奇的问起,为何在百忙之中,她一定还要重新建一只小屋呢?虽然她可以凝土成屋了,即便算上装饰的时间,委实也费不了多大的力气,不过她能硬生生从连轴转的十二个时辰中挤出这么一点时间只为了重建一只屋子,也确实让它有些不解。住处,只要能住不就可以了?之前那个似乎它催一口气就会倒下的房子不也顽强地支撑着一直没有倒下吗?它不是随便往淤泥中一钻就可以吗?
她是这么回答的:“我是女子啊,总不能对住处全不讲究的。等你化形之后,难道你还愿意住在淤泥中?”说这话时,她瞪大了眼,天真而迷惑的样子。
它落荒而逃了。
等它化形之后吗?似乎还很遥远啊,也不知她见不见得到了。而且,它也不能确定它会不会变成和她一样的女子,那么精巧好看的样子。
她果然是有些迟钝的。它都曾经说过这一界只有它这么一只玄武,究竟化形之后算是男是女它也不清楚。传承记忆中并没有这个,想是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无论是男是女,它们都注定一生孤独,不会有伴侣的。这样的话,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好学地偷偷去问了朱雀,路上还颇花费了不少时日,可惜他只是冷笑着看了它一眼就打击得它信心全无,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硕大的头颅,面上居然也露出一丝拟人的困惑来。本来微小的神色变化,由于占地宽广,更得很容易被人看得清楚。
吓!面前这红红的是什么?
朱雀,居然是朱雀?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天性就不爱呆在水边,住的离这里可不近呢,忽然跑来这里做什么?
依然是燃烧着两团火焰的斜飞双眼,随意瞟了一眼在漫天水花中几乎看不清模样的小人儿,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也学会困惑了吗?”他轻轻地说道,面上有些忧色。即便它当初去问他是男是女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忧愁。
随后,他不再说话,两手抱胸随意地站在岸边上,虽然身边都是泥地,虽然他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却越发显得他器宇轩昂,不像它,脖子一缩几乎和泥地看不出分别来。大概,就算他去渡天劫被轰得焦黑,也依然会是这么器宇轩昂吧?它看了又看,几乎自卑起来。
其实这没什么好比较的,即便是朱雀的本体,也比它现在的模样美丽一百倍吧。不过,如果它修炼到第四阶能化形了,能否变得齐整些,让这个差距缩小那么一点点呢?
它胡思乱想着,全没注意他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大头。朱雀进来虽然也不到两千岁,却已经是三阶修为,总爱停在它头上,声称不爱碰水。它想想也是,翅膀上都着火的家伙能喜欢水吗?自从朱雀化形后,这个动作就改为抚摩它的头顶。它接受传承记忆懂了不少事情之后,就不允许他再做这样的动作了的。他却混不在意它的抗议,每次见了,依然是这个习惯性动作。今天,它却没有注意到,当然也就不会象平日那般羞恼地甩头了。
朱雀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却依然没有移开。
待秦霜疲倦地施放出最后一个法术恢复了全身的灵力,朝着这边御空飞来,它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每天停止修炼法术,开始打坐的时间到了。
那他不是特意来寻它,而是掐准了时间特地来等她的吗?
。。。。。。
秦霜飞遁到岸边,早已看见比平时多了一人。琉璃是常常来看她的,朱雀倒是少见,不过虽然算不上熟悉,也是除了琉璃和那老头之外她在禁制内唯一见过的灵兽了。
为什么知道他是朱雀?看他的外形也该知道了吧?哪个神兽会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好像浑身立刻就要着火了一般呢?
看了看那只按在琉璃头上的手掌,她不动声色地预备离去。她可不认为几年前见过那么一次,他今天就是来找自己闲聊的。这些年,她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些人,虽然没有踢她出去,但是对她这个外来者也不是很欢迎的。
走不过去。。。。。。面前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屏蔽,散发着阵阵热力,阻止她继续前行。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秦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几乎和琉璃之前的行为如出一辙。
第一四零章 华年似流水物换星也移(五)
若是这个火焰男有事找她说,直接告诉她留下就好了,她又不如他修为高,还能逃到哪里去不成?偏偏还要用这样奇怪的法子不让她离开,难道他今天是特地来向她炫耀他的修为的吗?
眼看走不了,索性随意地往地上一坐,靠着琉璃宽厚的背甲,等待此人挑明来意。
火焰男看了看琉璃好奇的大眼,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看来他想说的话并不想让琉璃听到。琉璃也不是天天都来,这一次应该是恰好遇上了。不过以这个火焰男的修为,远远看见琉璃先避开改日再来也不是不可以,为什么非得是今天?秦霜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谁知道这个火焰男会不会极其小心眼,被她一句话说得恼羞成怒?
火焰男犹豫了半响,居然还是没有开口让琉璃离去,也没有布置个隔音罩什么的。
这倒是有些意思。秦霜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情绪,这个火焰男似乎很保护琉璃呢。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知道,琉璃虽然天真,却极其敏感,若是火焰男有一句话说得不对,很有可能伤了它的自尊,招致水淹七军的下场。
神兽就一定要坚强?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翻云覆雨,遨游九天风光无限的样子,很少有人想到他们也年少过,会委屈会脆弱,会撒娇会困惑,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奋发。
再好的资质,也不是注定就能够飞升的。琉璃不是也曾经说过,只有上一只神兽飞升或是陨落,才会有另一只现世吗?这说明神兽也有无法飞升的吧。最起码,按照眼前的情况,困在禁制内的这些神兽飞升的几率就很渺茫。
火焰男低头想了想,字斟句酌地开口了:“本来。这些话并不应该我来说的。只是,你现在和琉璃这么亲密,我也不得不提点你一下。这些年你在这里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我们都无人过问,你也应该知道,这容忍不是为你,而大部分都是看着琉璃的面上。毕竟,你是人类,非我族类。”说到这里,他抬了抬头。似乎想看看秦霜的反应。
很可惜,根本没有反应。黑宝石般的眼珠动也不动地盯在他的脸上,似乎很认真地听他说话。
好一对眼睛!火焰男心中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些年来日日夜夜修炼。远离了尘世的纷扰和勾心斗角,又受到琉璃的影响,她的双目居然已经褪去了初来时的彷煌和软弱,变得剔透纯净。仔细看时,还有一丝坚毅。此时若再有人第一次见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必然不再是那绝色的容光,而是这一对眼睛。
她这么拼命毫不停歇地修炼了这么久,也很不容易吧。火焰男心中也不禁暗暗惋惜。别说一个筑基期的人类修士,就算是二阶灵兽,也很难做到这样了。
炼气期修士几乎没有闭关一说。即便到了筑基期,一口气闭关九年修炼的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