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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大概是前夜一夜未睡,再加上白天又为了墨晨的伤奔波劳累,累积起来,重重疲惫感油然而生,这一躺下去便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墨晨已经醒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夜未眠,不过也有可能,他昨日白天都在睡,晚上睡不着倒是有可能。
他说:“这附近有处集市,我们先去那里罢。”
集市能让人想到的东西很多,比如说好吃的,于是我不加思考便点头:“好啊。”
等一下,他怎么知道有一个集市在附近,莫非他趁我睡着把握扔在这里自己探路去了?!
这片山林虽然不太大,但也不小,我们一路走出去用了近两个时辰,当看到那个所谓的集市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也罢,正好赶上午膳时间。
但是我们首先去的地方不是客栈或者酒楼,而是成衣铺。墨晨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袍,与之前的衣袍分别不大,亦是一身白,他穿白色很是好看。而我喜欢白色是因为我的毛色是白的。但是为了与他区分,我放弃了白衣而选择了一身蓝衣,看到这蓝衣我便想起了郢昊,不知在那一场打斗中他如何了。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只希望他能化险为夷。
换好了干净的衣裳,便直奔酒楼。街边一个卖糕点的摊子围了一大群人,我的好奇心特强,不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便凑过去看了看。
满脑肥肠的糕点摊摊主双手箍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唾沫星子横飞,“你这小兔崽子,敢偷你大爷我的糕点,你这是活腻了是吧,看你大爷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被他箍着的少年口里确实叼了一块糕点,身子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想着挣脱他的禁锢。那少年向我看来时,眼中饱含欣喜,塞了一块糕点的嘴含含糊糊地叫着小白小白。
我定睛一看,真巧,是小仓。他口中的小白便是我,他不知道我的真名,因为我是一只白老鼠,他就一直小白小白的叫。不过此时此地在此种情况,若是我挺身而出,被一起送入官府还是事小,关键是小仓化成人形的时间非常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打回原形,若是他一不小心变回了原形,我怎么向各位围观人员以及我身边的墨晨解释我认识一只老鼠,或者有人问起我刚才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老鼠这一类非常棘手的问题,我该怎样作答?
但是与小仓相处的这些时日,我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手足,若是此时见死不救便显得我委实不道义。再三斟酌,这手足还是要救的,不然被鼠族的同僚们知晓了定是对我各种唾弃鄙夷!只是该怎样救,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那小子大抵是偷了人家的糕点,这种极为不道德有辱鼠族的事他也做得出来,着实是让我不好出面。
许是看小仓一直向我求救,墨晨便问:“你认识他?”
我心里寒战,摇了摇头,“呵呵,不认识。”
“那我们走罢。”墨晨说完了便走出了人群,我十分纠结地跟上,时不时回个头,愈发纠结。
但是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小仓怎么办?回想起小仓在宫中对我的种种照顾,从一开始他知晓我是只白鼠对我无比崇敬,到后来他为了让我逃出宫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来看,于情于理我都是该对他不离不弃的。
所以,走出了一大段距离后,我停了脚步,对墨晨说:“你先走,我忘了点事,等会追上你!”
我转身向着刚才的人群跑,不管怎样,先救了小仓再说,教育他的事等救回来再慢慢考虑。
在我刚走出十几步的时候,前面响起了一阵非常惊恐的声音,“啊!有妖怪啊!”
我停了脚步,看着前面因为恐慌而乱成一团的人,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既然小仓打回了原形,以他的速度该是可以逃脱的了。若是日后再见面,我定会向他解释方才那一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误会,再好好教育他一番!
我打倒回去,墨晨还在原地,见了我回来便问:“到底忘了何事?”
我沉吟半响,干笑一声,“呵,没事,我记错了。”
墨晨转身,“那走罢。”
进了一家酒楼,店小二弯腰哈背地上前来招呼,甚是热络,“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我没听错的话他刚才说的是两位公子,我沾沾自喜地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看来,我扮男子扮的是十分的像。
我与墨晨径直上了二楼的包厢,想来墨晨这等人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选了较为清净的二楼。
这包厢的视野正好可以看见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卖糖人的老叟摇着拨浪鼓招揽客人,卖冰糖葫芦的男子用一口粗犷的嗓子吆喝着叫卖,花灯摊的老妪一张可以挤得出油的脸笑得很是开怀,只因方才卖出了好几个花灯……如此繁华如此和谐,这样的场景我见的不多,五百多年的光阴大多时候还是在紫阳山度过的。
待我将视线收回来,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佳肴。在山洞里幻想过的烧鸡卤鸭,蹄髈烤猪样样都有。我非常感动地看着墨晨,两眼泛着星光。
他浅抿了一口酒,将白瓷杯放回原位,对上我异常的目光,“怎么?这些菜不爱吃?”
我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不是,很喜欢。”
他轻笑,“那便多吃点。”
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多吃点的,自从出了宫我就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在画舫时,因为地方和材料有限,也没这么丰盛过。现在再回想,能吃上一顿丰盛的午饭也是很幸福的。
咫尺天涯
饭后,我特意藏了几个包子,想着等一下遇见小仓的时候就用这几个包子向他解释。就算他不看我的面子原谅我,也会看在这几个包子的份上原谅我的。
墨晨说:“今日我们暂且住下,明日再走。”
“那明日我们要走去哪里?”
“去了你便知道了。”
墨晨将我安顿在一家客栈后便走了,我没问他要出去做什么,反正他说过晚上会回来。
其实对于去哪里我不太在乎,因为我也不知道苍弦在哪里。只能大海捞针地去找,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许有一天在某个地方就撞上了。虽然苍弦已转世投胎,但是我在他的魂魄上施了觅魂术,有了觅魂术,找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当时我对他施觅魂术也是为了能在他轮回转世后找得到他。觅魂术是鼠族的长老们才可以练的术法,我不是鼠族的长老,但是这觅魂术的功能着实诱人,我便偷偷地学了那么一星半点。但是学得不怎么精,以至于我现在还在追悔莫及。
若是我当初再多下点功夫,将觅魂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被我施了觅魂术的人,在千里之外我都能感应得到他在何方。但是偏偏我这个术法废柴就是会那么一点,对苍弦施了术后只要他离开我十里之外,我就完全感应不到他。
追悔啊,不免感叹一番,术到用时方恨少!
对于被我施了觅魂术的事,苍弦该是知道的。那一晚,我趁他睡着了,潜进了他的房中,幻化出人形,结了一个术印,念了一段术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便有一点红色荧光,只要将这点荧光植入他的脑门,即使他投胎转世,只要他不灰飞烟灭我便我便可以在十里的范围内感应到他在何处。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红色荧光点在他的眉心,直到红色荧光黯淡下去,那是进入了他的魂魄了。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着变回原形再悄无声息的潜出去。床榻上的人缓缓挣开了眼睛,柔声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做贼心虚,心跳脸红什么的剧烈反应,“呵呵,呵呵,我睡不着,想着来找你聊聊。”
他双手撑着床起身,靠在床头,眉梢挂着浅浅的笑:“那你说,要聊什么?”
“呃……那个,我,我今天在悬崖看见了一只灰鼠,跟我长得特像。”
他笑了笑,“你说你一只白鼠跟灰鼠长得哪里像了?”
我第一感觉是自己刚才语无伦次了,“呃,我指的眼睛像,眼睛。”
他信以为真,“哦?原来这世上还有一只灰鼠的眼睛是如你这般好看的。”
我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我与他的回忆太多,在一闲暇时间随意地发呆便可有无数熟悉场景浮现在脑海。可惜,这些场景如今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与苍弦来说该是上辈子的事。人死后在奈何桥上要喝孟婆汤,喝了便可忘记前尘往事,我只希望他没有喝。
或许是真的太空闲,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小仓去了,那小子该是很饿才会去偷人家糕点的,也是可怜的紧,在宫中每日大鱼大肉惯了,出了宫怕是吃了不少苦。想到此,反正现下也有空,还是出去找找他罢!
落日残阳的光透过窗子透进来,有些灼眼,我起身去将窗子关上。
我向着窗子边一只盯着我看的东西打了个招呼,“小仓,好久没见,你过得可好?”
窗子上的老鼠跳了下地,然后利索地爬上桌子,我立马将中午藏着的几个包子来出来,放在他面前,柔声道:“你一定饿了,来,吃几个包子。”
他不屑一顾,将脸一偏,“哼,别以为几个包子可以让我消气。”
我就是打算用这几个包子让他消气,“小仓,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不帮你是坚信以你这般高大威猛,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能屈能伸,世间该是没什么能为难你的,所以,那个小喽啰对你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这不,你不是在他手里逃脱了嘛。”
他回过头来,抬起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你说的虽然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了,这样说的话,你还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你原谅我了?”
他捧起包子就啃,“嗯,差不多了,晚上在来几只烧鸡就够了。”
我瞟了他一眼,你这么小的身子能吃得下这么多么?撇开吃的这个问题,我问他:“你在皇宫中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出来?”
在解决了一个包子后,他咂了咂嘴,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