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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他悠哉地继续喝酒,“你看到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你你你……”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你轻薄我!”
他挑了眉,“是又如何?”他放下酒杯,“既然我买下了你,自然对你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我心里不平,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吻到我,就连苍弦也未曾,今日却被他给夺走了!!这笔债怎么都得讨回来,我倾身向前,也吻上他的唇,只轻轻地一触便离开。而后,我看到他怔愣的脸。
“这算是打平,你轻薄我,我便轻薄你一次。”我义正言辞道。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哦?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一个道理。”
“杀人都要偿命,更何况被轻薄这种东西。”
他无话可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便又浅尝起来。我坐着无聊,便拿起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
过了片刻,他偏头看我,“你,还是不适合这身装扮。”
我低头看了看,抬头问他:“有什么不适合的?”
“太过妖媚。”
这一点我也觉得,太过妖媚。“但是柳琴说这世间的男子都喜欢妖媚的女子。”
“那是来这烟花柳巷的男子罢了,并不是世间所有男子都这般。”
我点了点头,“你也经常逛烟花柳巷,那这么说,你是在告诉我你也喜欢妖媚的女子?”
“我……”他低头抿酒,似无奈,“随你怎么想。”
无意中看到门外有一个黑影,我机灵一动,娇声对着墨晨道:“哎呦,讨厌,你怎么能摸人家这里,人家怕痒了啦!”
墨晨手中的酒杯没端稳,倾斜了一下泼在了手上,他看向我,我立马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凑过去对他说:“刚才是演戏的,外面有人在看,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姑且演一演。”而后,我瞥了瞥门外的黑影,还没走,于是我继续演,声音更加妖媚,一把粗犷的嗓音硬是被我弄成了掐的出水的婉转,“公子,不要嘛,人家害羞。”
事实证明,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潜移默化的,在采花楼这几日听得多了,现在学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我暗自佩服自己的学习能力,不知上京赶个考会不会中个一甲状元。
墨晨抿唇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杯子,“莫要演了,外面都是我的人。”
我愣了愣,再往外面看了看,脸部抽了抽,“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发出那么难听的声音!
“你也没问。”
“我……”我说不下去了,怎么发觉十几日没见墨晨,他变得没那么不温柔了。我捻起案几上的糕点往嘴里塞,用余光看着静若止水的墨晨,“那个,既然不能离开,那我们今晚要干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房,意义不明地看我,“在这里,你说能做什么?”
我偏头看了看那一张床,勾唇一笑,“莫非你想与我风流一回?”
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想太多了。”
我顿觉面子上过不去,垂了头,用手指玩弄着衣裳的宽袖。良久,我起身说:“这里太闷,我先出去透一会气。”
没等我走到门口,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殿下,卑职已将事情办妥。”
我回头看墨晨,正想问他要不要开门,墨晨便先开了口,“进来。”
随后,门应声而开,门外的人数目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后退了几步,看着突然进来的侍卫和老板,还有一些看热闹的。
随后,一个女人被两个侍卫押着上来,我乍一看,很巧,正是那朵把我买来这采花楼的烂桃花。我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你这女人,夸我那般相信你,你竟然……”
那朵烂桃花跪在地上看着求饶,一个劲地磕头,“小的不知死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小姐饶命!”
我抢了旁边的一个侍卫的剑连带剑鞘指向那朵烂桃花,“像你这种人中渣,死一百次也不够!”
那采花楼的老板也从侍卫堆里挤出来,挥着手里的丝帕为我抚了抚后背,一张抹了几层粉的笑脸一个劲掉粉,“小姐莫要动了怒,她这种人不值得的。”
我白了一眼旁边的老板,想她几日前还对我指指点点的,今日便这般阿谀奉承,恨不得将我捧到天上去。不过念在这几日她未曾打过我的份上,我便不同她计较了。
那老板一边黏在我身边套近乎一边说:“若是我早知道小姐是殿下的心上人,哪怕是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动的,都怪这鬼迷心窍的女人不识大体,竟敢对小姐你下手!”说着对地上跪着的人又是一阵鄙夷的唾弃。
地上跪着的人还在求饶,声音如若杀猪。
其实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人!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方才说我是墨晨的心上人,真是天大的误会了,我不过是墨晨身边的一个丫环罢了。
“若是心里舒坦了些,那就走吧。”我偏头,看到在我身后的墨晨。
再看看地上磕头的女人,心里的火还是没有熄灭,便问墨晨,“那你想要怎么处置她?”
“贩卖人口是大罪,自然是交由官府处置的。”墨晨说。
我呼了一口气,“这样岂不是便宜她了?!”
“那你想如何?”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我这几日每日练舞,颇有些腰酸背痛,倒不如让她也来尝尝这练舞的滋味,练不到一日一夜就别想停下来!”
墨晨挑了挑眉梢,说:“随你。”
既然墨晨发了话,我自然就放开胆子去做了。就让那朵烂桃花在我方才跳过舞的台子上跳,若是她敢停下来,旁边的老鸨就要给她一鞭子。这女人跳起舞来真叫一个难看,真真是污了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便起身去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男装,穿在身上舒服多了,果然,这一身蓝衣才是最配我的。
换好了衣裳,我便与墨晨说要走,这地方我不想多呆一刻,胭脂水粉的味道太浓,闻了几日还是不大习惯,也该是出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了。那朵烂桃花依旧在跳着舞,我吩咐了采花楼的老板,一定要她跳上一天一夜,等她累得爬不动了再送到官府去。
那老板很是热络的应下了这份差事,在她眼中,我是个迟早要做皇妃的人,自然是不得怠慢的。
出了采花楼,外面便有一辆华贵马车在候着,马车旁的带刀侍卫挑起了帘子等着我们上去。
我偏头问墨晨,“我们现在去哪里?”
“客栈。”
我点了点头,累了一整日,是该找个地方歇息了。上了马车,我与墨晨相对而坐,这马车要比我们之前坐的宽敞很多,在这里打横睡觉都是不在话下的。马车在已有些冷清的街上前行,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阵香瓜子的味道飘到我的鼻子前,我咽了咽口水,今日下午沐浴更衣后,就忙着梳妆打扮,还没时间吃饭,方才在房里吃了几块糕点实在是难以果腹,我摸了摸肚子,很是委屈地看着对面的墨晨,“我饿了。”
他唇角携笑,“回去客栈再说。”
我复又垂下头,偷偷抬眼看不动声色的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蕲国的京都与这里是反方向才对。莫非他也正好有要事来这里办的,然后在烟花柳巷寻花问柳的时候刚刚好碰上了我?我内心感叹,这世上还真是有这么巧的事。
墨晨从怀里里掏出一支玉簪给我,是那支上好的青玉簪,我在采花楼醒来后它便不见了,我当时也没注意一支发簪。后来想想该是那朵烂桃花财迷心窍给夺了去了,没想到,现在在墨晨的手上。
“怎么,不要?”他右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我,“这支青玉簪少说也值个百两银子。”
我劈手夺过,将它紧紧攒在手中,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你这是在取笑我。”
我抬头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提高了嗓音,“其实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话。”
他眉心微蹙,“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笑话的。”
“用不着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还在狡辩,其实他今日在采花楼出现绝对不是巧合,不然为何知道我的簪子不见了?为何能取回这支簪子?又为何还能在短时间内将拐卖我的烂桃花捉到我面前?这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早知道我被拐卖道青楼,就是等着我在众人面前出丑,然后过来这里看我的笑话!
“那是你自己认为罢了,我可不记得我有那个闲情雅致去看你的笑话。”
他还不承认!“那你说,为何知道我被那朵烂桃花卖入青楼也不来救我?!”
“那我为什么要救你?”语气轻描淡写,似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秋·霜叶
我我我,我快要被他气死了!!我决定不与他争辩,偏过头去,“是呀,你怎么可能会救我,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丫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半点伤心。”
墨晨:“……”
我偏着头不想看到那般无情无义的他,视线落在马车里的一处山水画上,维持了一刻钟,脖子实在是有些僵。我僵硬地偏了偏头,不想正面看他,便又往另一边偏头,宁愿盯着那帘子看。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侍卫挑了帘说:“殿下,到了。”
墨晨下了马车,侍卫看着无动于衷的我,以为我是在发愣不知道到了,便再次提醒,“秦姑娘,到了。”
我瞥了一眼马车外面的长身玉立的墨晨,赌气说:“我只不过是个丫环,配不上和主子住同一间客栈,我今晚就在马车上睡!”
“方才不是说饿了么?”墨晨蹙着眉看我。
“饿死算了,反正我死了也没人伤心。”
侍卫捂嘴笑了笑,我瞪了瞪他,他便不敢再笑。真真是气死了,连侍卫都这么看不起我!心里实在委屈的很。
墨晨抬头看着前面的客栈,负手而立,幽幽道:“这时候客栈里的管事该是歇下了,若是你非要吃些东西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掌勺一回。”
听了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