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停了脚步,低头看了看我的那只猪蹄,再偏头看他,“这位兄台,你看我身上哪里冒着福气这东西了?”
店小二挠着头憨笑,“呵呵,小的是说公子有一位这般关心你的兄长,真是好福气。”
我走到盆架前,掬了一捧水洗脸,听到店小二口中的兄长两字觉得甚是怪异,我娘亲说只生了我一个来着,何来兄长。我用搭在两盆边沿的布巾抹了抹脸,才回他:“我没有兄长。”
“哈?原来与你一同的公子不是你的兄长?”店小二很是惊讶。
我在盆架的铜镜照了照样子,再偏头问店小二,“你莫不是觉得我与他长得相像?”倘若真是这样,那店小二的眼睛是不是该换换了。
“不是,小的就是觉得那位公子……”
“咳咳!”
我和店小二同时偏头,墨晨颀长的身子出现在门口。我指着门口的墨晨对店小二说:“你方才要说的是说觉得他……如何?”
店小二刚想说什么,墨晨便提步进来,对着店小二说了句,“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店小二很是乖巧地点头,“是,公子。”
我用余光看着墨晨,“原来你也会害怕别人当着你的面说你的不是?”
他好整以暇,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若你再是这般磨蹭,我想吃早点的时间该是没有了,不如直接赶……”
未等他说完,我笑笑,“赶路要紧,但是早点也是要吃的,要不现在马上就去吃。”我走在他前面,这一激动就忘了我腿下的猪蹄,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往地上趴,腹部被身后的一股力揽住,然后腹部一紧便被提了起来,撞入一个胸膛。
背后响起一个讽刺的声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可是三岁孩童都懂的一个道理。”
我回驳他,“所以说我不是三岁的孩童。”
“倒不如说你连个三岁孩童都比不过。”
“你……”不知怎的,我心里一股火烧得特别旺,想我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妖精,被一个小我五百岁的小毛孩说连三岁孩童都比不上,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要是真这么磨蹭下去,那早点还真应该免了。”
我觉得委屈得很,他绝对是在欺负我,“你以为我想磨蹭么?!我脚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句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打横抱起,脱离了地面。然后,我看到的是墨晨俊朗的下巴和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
被墨晨一路抱着下了楼,到了楼下靠窗的桌子。桌面上摆了粥、小笼包、还有些烧饼。我毫不客气地将小笼包往自己这边移了移,微微抬了眼看墨晨,他倒是毫不介意的样子,端了一杯茶浅抿。
用过早点后,他又将我抱上了马车。倘若是在风月小说里出现这种场景,被抱着的小女子一定红着脸问:“若是我的脚以后都不良于行,你能一直抱着我多久?”抱着他的男子府头看他,情意绵绵地道了句:“直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多美满的场景……只可惜,绝对不会发生在我和墨晨的身上。
坐在马车上舒坦了许多,这一路走的都是平坦的官道,不像是前几日走的山路那般崎岖,一路颠簸。
行了一段路,我很是困。昨日睡得晚今日早上起得早,我这副娇弱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这般折磨。现下困意浓浓,一副眼皮似灌了铅那般,强撑也不是办法,便靠着马车睡了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只知这一觉睡得很是满足。当睁开眼时,便吓了一跳,我我我,本公子竟然是搂着墨晨睡的!
我的半个身体都是腻在他身上的,双手环着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胸膛,如此暧昧的动作!墨晨却当做没事那般几位淡定地看着马车外后退的风景。
“醒了?”他语气比之平时有些怪。
我当即松开了他,端坐了起来,用手拂了拂有些皱褶的衣摆,似笑非笑道:“呵呵,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绿树红花
他用右手支着下巴看我,“原来,你一睡着就喜欢……”
“不知我方才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衣襟处有些凌乱还微微敞开,按照刚才的形势可想而知一定是我弄的,他这么一说我很是心虚,我便先打断他。
他眉眼带笑,右手依旧支着下巴,挑了眉道:“那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又如何?”
我气定神闲地看他,唇角扯出一个笑,“你若是不介意与我断袖一回,我倒是可以对你负责一回的。”
他停下了整理衣襟的手,一声轻笑,“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女人。”
我捏着拳头干咳了几声,“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本公子现在是男人。”
他倾身过来,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邪魅的笑自他脸上蔓开,“倘若,我若是愿意与你断袖一回呢?”
这这这绝对是在调戏!
错开了他调戏的眼神,我一本正经道:“断袖有什么好的,断袖了就要绝子绝孙,搞不好还被千人唾弃万人指责,背着一世的骂名度日。你正值大好年华,前程似锦,再过个三五载便可金玉满堂,何乐而不为。又何必为了我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句话是一百年前老虎精向二叔告白时,二叔考虑了三天想出的一段拒绝说辞,哪知,三日后才知道那老虎精已经看上了狐狸精。移情速度如此之快,着实让人汗颜。于是,二叔那句话便一直闲置,谁知今日我用上了。
我想墨晨这会该是没话说了。
哪知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马夫挑了帘说:“两位公子……”
话没说完,便傻了眼,脸上的那一抹客气的笑僵在脸上,手忙脚乱地放下帘子,道了句,“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我想是我和墨晨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他误解了。我看着墨晨,“呵呵,他说他什么都没看见。”
墨晨挑了眉看我,“你信么?”
当然是不信!
我与墨晨先后下了马车,那正在抚着马头的车夫偷偷瞄着我们的眼神实在是怪异,但是也参和了那么一点点的羡慕。怎么说墨晨也是人中龙凤,断了袖也是能羡煞那些想断袖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的伪断袖的。
眼前是一家驿站,虽设在在荒山野岭之中,但是装潢也不显得寒酸。驿站里的管事哈着腰请我们进去坐坐,喝喝茶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如此说来,我也是饿了。便与墨晨说:“我们进去吧。”
墨晨点了点头,便与我一同提步进去。为了避断袖之嫌,我并没有让墨晨抱着,也没让他扶着,就这么一拐一拐地自己走了进去。墨晨只是一旁放慢了脚步陪同。
这驿站里面还坐了两桌人,看这形式更像是客栈。既来之则安之,我选了一个可以观景看云的位子坐下。墨晨没有甚意见,便随着我一同坐下了。
店里边的小二立马上来问要吃些什么,明明我就在他旁边,他问的却是坐在对面的墨晨。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了,莫非他是觉得我这样子该是当不了家做不了主?我叹着世道太过于现实,念在我本来就被墨晨当做是丫环的情面上,便不与那店小二争论这个对我自尊心打击很大的问题。
墨晨对着店小二指了指我,“你问他罢。”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顿时亮了,店小二一脸的笑挤得出油水,那笑正是冲着我来的,“那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本店应有尽有。”
我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墨晨,直了直身子,做出一副很有当家做主的样子,轻描淡写道:“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拿上来便是。”
店小二点头哈腰,“好好好,那请两位公子稍等。”
我很是满足地用余光扫了扫这间客栈,觉得人文气息又比方才浓烈了些。在我对面的桌子坐了三个人,这关系大约是一对夫妇与年迈的老母亲。
那老人家嗓门极大,对着自己的儿媳说:“哎呦,紫阴山那座庙求子求姻缘可都是灵着哟,半年前隔壁家的那嫁过来三年肚子都没动静的小姨子就是去那里求了那么一回,然后就怀上了!我们这次也去求求,保管一年后为我添个乖孙子。”
那年轻的小女子羞红了脸垂着头,那个坐她身旁的男子对着老人家道:“娘亲,你被那么大声嚷嚷,被人听了多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去紫阴山的人多着呢,谁不是到处说的……”
我愣了愣,若是没听错,他们口中的紫阴山莫不是玄清宫所在的那座?只是,紫阴山被封为圣地,闲杂人等该是不能随意入内的,再说,玄清宫中的仙灵珠对人来说就是一种毒药,百年来,也没见什么人无事闯进去的。我想了想,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座紫阴山?
我起身去了客栈的伙房拉了一个正在生火的小二问了问情况。这一问才知道,紫阴山正是我从小长大的紫阳山对面的那座,也就是玄清宫所在的之地。店里的小二说不远,离这里也就大概三日的行程。
原来,二十多年后,紫阴山是在蕲国国境内的。我活了五百多年,天下分分合合的次数我早已不记得,后来的一百多年我便不去在意我到底是属于那个天子脚下的一名妖精。隐约记得一百年前,紫阴山和紫阳山都属于琉国的。可如今,这琉国该是不复存在。
之前无人提及紫阴山,我便没太在乎,这一提我便想回去看看。或许或许,苍弦回到了玄清宫也说不定。他是一宫之主,若是没有失了记忆,那他一定会回去才是,为何我之前就没想到。
而紫阳山,那个我住了五百多年的地方,也甚是怀念。在我未魂飞魄散之前,娘亲便说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不知娘亲他们现在还在不在紫阳山……
“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我抬头,正好对上墨晨那一双似千年深潭的眸子。我抿唇微微低了头,原来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样的佳肴,墨晨持了筷子夹了一块肉到我碗里。
我持起筷子说了句,“多谢。”
墨晨轻笑,端了面前的酒抿了抿,“你这般客气倒是让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