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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我遇到了高华,我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然后我就走不动步子了。我鼓足勇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正想着要怎么搭讪,他就冲我笑,说:“我认识你。”
接下来一切都顺畅得恍如梦境,就连跟着他去宾馆开房都如此顺理成章。
那也是我的初夜。
后来我才知道,高华这人是有点处男情结的。我和纪北的第一次都是经由他手,所以他对我们就比对他的其他情人多了些怜惜……呵,我们。
这个词真心讽刺。
我那时候傻了吧唧的,上床前还在嘴硬说自己性经验很多,因为在我跟他聊天时有很多人来跟他打招呼,很熟很暧昧的样子。我就觉得他肯定会嫌弃没什么经验的人,比如我。他半信半疑地做了,然后我就跟一个小处女一样出血了……最后疼晕过去。疼,真他妈疼。
我的初夜如此惨烈,以至于我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忍不住菊花一紧。
第二天我就发现自己肛裂了。好不容易扭回宿舍,托孙尚飞跑小诊所去开了药,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烧得厉害把孙尚飞吓个半死,我居然还满脑子都是如果被高华讨厌了怎么办。当真是一片痴心,天地可鉴。
元旦那天高华打电话来约我吃饭的时候,我幸福得要昏过去。我不知道我烂到极点的床技何以入得了他的眼,我只知道我大约是被他看上了。这个认知让我直到坐在餐桌前还激动得无法平静,拿刀叉时手都有点抖。
我们就这样当了一个多月的固定床伴,我在他的调教下飞速进步着,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最后的无比契合。他只当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只有我知道我每次和他做|爱时都调动全身细胞去观察他的所有反应,牢记住他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要怎样去迎合怎样去抚慰……
情人节那天我们跑去海边玩,没想到半路出了车祸。车子从斜坡上翻了下去,好在下面是草地,除了受了点轻伤外都没什么大事。但是因为地方比较偏,直到半夜救援队才赶过来。
我撕下衣服,想着以前看过的急救步骤给他包扎,却在进行到一半时被他按住:“你也受伤了!”
“啊?”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上血淋淋的一个大口子。但是真的,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
那时候我眼里全是他,没有自己。不像现在,我会为了自己去反抗他的控制欲和大男子主义……什么时候我们都开始变了呢?
救援队来的时候,上车前,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听见他说:“做我男朋友吧,我会收心的。”
我听见我说:“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我因为春困所以把码字时间都拿来碎觉了这种事情我会说么!于是今晚失眠了厶
、质询
拿钥匙开门时我意外地冷静。推开门后闻到好大烟味儿,熏得我头晕:“怎么不开窗透气?你是想中毒还是想怎样?”一边火速跑过去把窗子全部打开,还把厨房的抽油烟机开开了。
贱,真贱。
我在心里把自己从头鄙视到脚,可还是忍不住干这干那。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开好了窗,沏好了茶,手里还拿个苹果正削着。
“想好跟我说什么了没有?”我把苹果递给他,随手又拿一个削起来。
他仿佛无意识般地把苹果啃完,终于开口:“我没有跟他上床。”
我的手顿了顿,又接着削起来。红色的果皮和米黄色的果肉分离,一圈圈地在下面盘旋着,却不断开,也不掉下去——这是我非常热衷的游戏。记得高华有次心血来潮扯着苹果皮帮我量了,居然有四米多长,惹得他惊叹好半天。谁能想到那么小的苹果上居然能藏下这么长的东西呢?
“我是说真的。我的确跟他搞过暧昧,抱过,也接过吻。但是我没有跟他上床。”
他表情那么诚恳,我却想起了没什么关联的一件事。
记得小时候,我跟妹妹一起出去玩,看到一个鸟窝。我想上去抓鸟,但是那棵树树干很光滑,没什么落脚的地方。我试了半天上不去,也就不了了之。回家后我妈问我有没有不听大人的话去爬树翻墙,干一些危险的事。我很大声地回答:“没有!”
我这样回答着,就觉得我也许真的没遇见过一棵爬上不去的树,我一整天都在听话地带着妹妹玩儿。那天妈妈奖励我一块水果糖,我觉得非常甜。
长大后我明白了,我心里其实是想去爬树抓鸟蛋的。但因为没有实行,我就心安理得地当它是我自制力的体现。
“我是去年十月份时又跟纪北见面的。之前我没有联系过他,也没有联系过别人,一切都是意外。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俩正好闹了点矛盾,所以……他跟我搞点小暧昧,我也没拒绝。”
“所以?”我削完苹果,抬头看他。
“咱们不闹别扭了好吗?我的确犯了错误,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咬了口苹果,汁水在我的口腔中溅开:“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你更不能原谅哪一个?”
高华没有出声,我接着说:“我两个都不能原谅,也绝对不会原谅。”
这苹果真酸,酸得我喉咙又一阵疼。
“满满……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只有在欢爱时他才会这样叫我。我浑身一颤,如遭电击。他瞅准空当,伸出手来,将我搂住。
“就这一次,我答应你,就这一次。满满……”他在我耳边念咒一般反复念着这几句话,手劲却大得出奇,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高华,你还记得你求婚后我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那是两年前的秋季,高华像所有电视剧里一样俗套地单膝跪地手捧戒指,念着他觉得不俗套但实际上是我在百度知道回答他的求婚词。没有牧师也没有亲朋,唯一的证婚人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房子。
答应他的求婚后,我们闹着闹着就滚成一团,然后滚到床上……在他准备开始前我把他推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认识我之前的那些烂帐,我不会管。但是在这之后,你要是再和其他人有牵扯,我不会原谅你。”
他调笑道:“我都有你了,怎么敢和别人牵扯不清?倒是你,莫非是想了什么法子来惩罚我了?嗯……比如说,这里?”他将我的手引向他的□,我脸一红,赶紧拍开:“切,不正经!我是说正事,你却只顾开玩笑。”
“哦?那是什么正事呢?”
“如果真有那种事的话……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第二次的。”
我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在他愣神间,将他从我身前推开。
“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非常严重。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未跟人上过床,因为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会让我恶心。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自我催眠,无视你之前的风流史。但是之后的不行,绝对不行。我会对伴侣忠诚,也会用同样的标准去要求伴侣。咱俩在这个方面的观念是南辕北辙的,所以在某方面上,我们并不适合。”
“就这样吧。我要去收拾东西了。”我缓缓神,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了一整夜……只码了两章OTZ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某点大手那种飞一般的速度呢QAQ
、动摇
原本是一对的东西,很多都可以分成两个。
比如盥洗室里的牙刷和杯子,买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去挑情侣款,却选了互补的撞色配色。又比如那两件同款的毛衣,一件黑色XL号一件深灰色L号,一不小心就会穿混了。或者是手上的戒指?原以为戴上去后,就不会有摘下来的一天。还是说……我和高华?
我在卧室沉默地收拾着东西,高华在客厅沉默地抽着烟。没有人说话,气氛却压抑得像是被捂住了口鼻,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大件的东西带不走,我也不想带走。
床,衣柜,书架,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都是我们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一点点添置的。高华总是让我喜欢哪个就直接买下来,我却在市中心的各大商场到处奔波,把各家的货比了又比。最后总算买到物美价廉合心合意的,我就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笑得嘴角合都合不住。
它们的保质期是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就算我额头长出皱纹了它们也还是能继续工作。但我的爱情的保质期,却过早地结束了。
太零碎的东西又拿不了那么多,况且带走它们干什么,睹物思人吗?
我冷笑着放下阳台上那盆野兰。那是去年夏天在三峡旅游时高华一时兴起帮我从山上挖的,回来后丢到花盆里没怎么管,却长得郁郁葱葱,入秋时还开了几朵素白的小花。作为一个中文系出身的文学青年,我本来是很喜爱它的,这时候却觉得它就像是我喉咙里那根经久不消的刺一样,说不出的别扭与讨厌。
合力构筑起来的爱巢,今天我却要亲手把它毁掉。
我们都热爱旅游,一有空闲就会天南地北地到处跑。
藏地瓦蓝的天空下,泰山翻滚的云海上,紫禁城蜿蜒的宫墙外,江南精致的小舟中,到处都留下了我和高华的身影。
我们见过中国最北端的极光,也曾触摸最南处的浪潮,在华山玉女峰上系过同心锁,又携手走过细雨霏霏的西子湖畔。
我看着一摞摞相册,从2005年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这么多。最初还是个破卡片机,后来也学着小清新们拿起了单反。高华总笑我麻烦,说直接保存在电脑里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去店里洗出来。我不理他,每次拍完照片后继续挑出不错的,送到相熟的朋友的店里洗出来仔细收着。
这些……都曾是我想长久保存的东西。
我一页页地翻着,呼吸渐渐沉滞起来。往日的温情渐渐地浮上脑海,让人不由得心软,不由得心生动摇。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二十岁时认识他,到现在二十八虚岁。同□在这世上毕竟是少数,七年的生活中,我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阻力。
我不想把所有都给高华一个人扛,所以渐渐学着硬气起来。
纪北闹的那时候我还是个除了发抖什么都不会的软蛋,但换做现在的我,就算没办法报复,也能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下几口肉。找工作时,到处都不要语文老师,只有附中那里堪堪一个名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