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凌夫人很委婉的‘吩咐’了叶天涯留在医院照顾凌飞扬,可是叶天涯知道,无论有没有谁的要求,她即使知道凌飞扬出了事,只要需要她,她都会留下来。
这个时候的叶天涯是块革命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但是她也清楚,无论留下来是怎样,别人说她凌飞扬之间怎样都好,她能解释就解释,不能解释就按自己最初的想法去执行。
想到他救了叶天平,她无论被别人怎样误会都觉得是值得的。她欠了叶家那样多,正求找不到怎样去回报,照顾凌飞扬,只要需要她,她义不容辞。
叶天平开着车子去了‘草稿’,员工说她没有回来,但是一大清早就打了电话安排了这些天的工作。他查了电话的来电显示,打到对面一问,居然是军区医院,猜测想到她肯定是知道凌飞扬住院的事情了,马上飞车前往。
玻璃划破心扉4
飞车到医院的路程中,叶天平就想过,无论叶天涯在不在,他都要找到她,不许她离开。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只有叶家,如果她离开了,她的生活,他不敢想象。
可是当他推开门扇门的时候,阳光从玻璃窗户里射进来,正打在她的背面,纤瘦的身子背着对门坐在床沿上喂着凌飞扬喝粥,只是那个背面,只是那俏皮的短发,他却恍如隔世一般,觉得弥足珍贵。
她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道:“哥,你来了。”
他却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在笑,眼波里面就像有一种他不知道的神采,一直闪烁在那里,让他觉得痴迷,觉得熟悉,觉得眷恋。
看向凌飞扬,他的脸色非常的差,没有一丝血色,但是比起之前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今天觉得怎么样?”
他一笑,五官却更是扭曲的疼痛的样子,挣扎了一下说:“还……好。”嗓音那样的沙哑,几乎让他觉得凌飞扬苍老了几十岁,那种内心的愧疚感一下子蔓延:“飞扬。”
他不能说太多话,不能思考,一下子就觉得头疼,马上就抱着头,因为疼痛而整个人都在床上挣扎,叶天平和叶天涯两个人马上就按着他的身子叫:“飞扬,怎么了?头痛是不是?”
按了紧急铃后,医生马上就进来处理,他们两个被赶出了病房外,凌夫人的随邑马上上前,站在他们的身边已经开始打电话随时向凌夫人汇报。
刚才的情况让他们感觉到惊心动魄,没多久后医生就出来,冲上前去听医生说:“……必须要静养,不能说太多的话,不能思考,头部有过重创……情绪十分的差……”
再进去的时候,凌飞扬已经睡着了,可是脸色却更加的苍白。叶天涯的手轻轻的伸出去,眼睛直直的看着凌飞扬俊朗的五官那样的削瘦,那样的轮廓分明,手已经到了要触及他皮肤的地方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转过脸去,看着一旁的叶天平,说:“他是为了救你才伤得这么严重的。”
“我知道。”叶天平的语气那样的平淡,可是却让叶天涯生不气起来,因为她听到了这三个字里面有着浓浓的愧疚:“他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不要内疚,如果你死了,天涯该有多伤心’你知道吗?第一张病危通知单下来的时候,医生措手无撤,说他叫着你的名字……”他说不下去了,又是在病房里,必须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又不能大声,怕影响那个人的睡眠。
叶天涯说:“我们出去谈。”
在走廊尽处的集体休息区,因为凌家包下了整层,所有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视野非常的好,十八楼下的风景,眺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低楼层的顶台,看着车辆人群那样的小,站得那样的高,连呼吸都觉得淡然。
他们面对着面坐着,他身后的墙有一米多高,上面全是玻璃窗,可以看到后面的风景,看得到阳光明媚,看得到太阳灿烂,看得到白云似雪。
“为什么……离开?”他吐出来这句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那不是……”
他打断了她的话:“怎么不是?那是你的家,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你的足迹……你说走就走,什么都不带,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你真是洒脱……”
她摇头,咬着唇,眼泪落下来,看着一旁的天空:“你明明知道……”
“我只恨自己,不能早知道。”他的话就那样吐出来,眼睛里面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他清冷的脸庞上有着一种决然,淡淡的流露出来的悲伤一点点的像水一样,融入在她的心灵深处。
这一刻,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已经了解他的心意。两个人站得这样的近,这中间却好像真正的隔着一个咫尺天涯。所有曾经期盼过的梦想真正实现的时候,才发现早就已经面目全非。我们期待的永远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现实,我们盼望的只是一个事实,永远不能接受这过程的真相。
原来,我们都是脆弱的。
我们的心灵总是以为可以强大到为爱包容一切,忍受一切,宽容一切。
当生命被危急,当爱情被冲击,当梦想带着另一种身份走入视线的时候,我们却无力再承受。
大抵这世上总是有人如此吧,他们可以为了爱一个人让自己爬得更高,背得更重,走得更远。可是当他不顾一切的站在那个位置上,俯视着脚下的一切时,却不能看着那些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一身的伤痕,也不能看着那些帮自己一路爬上去的人做出的牺牲。
叶天平,就是如此。
他可以为爱牺牲,为爱站得更高,明明知道再无可能的时候,就像绝处逢生般想要爱下去,给自己一个借口爱下去。
可是,当生命被死神光顾,当有人把他看得更有价值,他俯视着芸芸众生的时候,那视野、那呼吸让他知道,爱情只是一个信念,让他爬得更高的信念。可是他不能放弃的是,在爬的过程中,一路陪伴着他一起的兄弟,他们一路扶持,一路狂欢,一路面临死神,一路被他托起。
“我请求你,留在飞扬的身边。”他的话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样,冷得她一瞬间就如同置身冰窑,那些冰块还冒着烟,冰冷的烟,团团的围着她:“你不能辜负他。”
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叶天涯站在那里叫住他:“那你呢?你就能辜负我?”
他立在那里,宽阔的背让她一点点的失去了安全感,只是这样看着,就像他已经早就离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站在她的面前,只留着一个背影:“丫丫,来不及了,我早就已经辜负你了。”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她的视线。叶天涯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尖利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可是她却不觉得疼痛,阳光在她的身后打下了一层光晕,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精灵,她一身的白,就站在那里,突然仰起了头,可是那眼泪滑落下来的泪水还是有一串流入了她的口中,味觉那样的清晰,丝丝的苦,淡淡的涩,她慢慢的瘫坐在椅子上,转过脸去,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之前的地方,已经有了不同的云朵,慢慢的行走着,它们一直在行走,不断的变化着,不同的形状,就像人的命运一样,一瞬间就无常。
护士小姐从病房里出来大喊:“叫郑医师。”
叶天涯站起来就抹了一把眼泪冲进了病房,在她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那个因为疼痛而扭曲着的身子时,就已经被身后的医生制止了:“叶小姐,您先出去……”
护士小姐拉着她往外走,她摇头看着床上那个抱疼痛的人,被医生注射杜冷丁……他在疼痛中抱着自己的头,整个人都在挣扎中力气大得让一旁的几位护士都害怕,可是他的眼睛睁得那样的大,就看她着,里面充满了无数的怜惜,无数的疑问。
她不肯走,却被护士拉着,又被他吓的有些害怕,还是被护士拉出去站在玻璃外看着他,他慢慢的镇定下来,一点点的陷入了沉睡,就像个孩子一样,睡得那样的沉,那样的沉。
多睡一下也是好的吧,那样的疼痛,他现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全身上下的伤口那样多,每一道都在她的心上划下一刀,提醒着她,每一刀都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亏欠别人许多的钱,可以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可是如果你亏欠了别人大笔的钱财,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以及你来不及要付出的情感……你会如何?
是否会如同她一样,沉默的接受命运的给予?把一切的代价都扛起来,去还清那些原本就欠下的情债?你明明知道还不清,可是那巨大的压力在你的心头,总想着,还一点也是好的,还一点,那压力就少一点……
她看着那个睡在床上的人,眼睛里越来越模糊,可是她却那样的坚定。
如果这是一个关于‘清还’的故事,那么你可以说叶天涯真的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
如果这是一个关于‘恩情’的故事,那么你可以说叶天涯真的是个好姑娘,她懂得什么叫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但如果,这是一个关于‘尘殇’的故事,你是否会愿意继续一字一句的读下去?看看生命里可以承受多少的殇痛,体会命运有多少的无常,又或者,万能的神从未仔细的看着这个多变的人间,无视着人们的喜怒哀乐,看着他与她的一次次错过到望断天涯,那人却在天涯之后……
玻璃划破心扉5
凌飞扬的外伤慢慢的恢复,换药时叶天涯见到的伤口,慢慢的也结了痂,只是他的头痛毛病一直是个心腹大患,只要他想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不可抑制的疼痛。
叶天涯总是抱着他,在他觉得忍不过去的时候,整个人疼到抽搐,一身的汗水如豆子一样滚落就哀求着他:“打一针吧,五哥,打一针好不好?”
他极力的承受着,一到发作的时候,害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她,就会指着门口示意她出去,自己疼到从床上滚落下去,打翻了许多的家具,听得叶天涯胆颤心惊,最后还是给他注射了药物。
医生一再的说他要静养,所以除了叶天涯其它的人都一律被凌夫人的随邑挡下来。医生说杜冷丁注射多了会存在依赖性,就像毒品一样,到时候戒不掉。她不敢让他再注射,总是为让他尽量的开心,因为肋骨断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