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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不出答案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觉得自己也不愿意以这种姿态要求沈心奕回自己身边。
“你怎么会这么想。”看得出自己儿子讨厌这个话题,于是她也不愿意再提及,“你不想小淰照顾你,那你希望谁照顾你?沈心奕吗?”
周嘉泽张张口,别扭的不说话,他是那么想过,如果他将自己伤出个好歹,自己的家人一定舍不得自己受苦,会帮他去找沈心奕回来,他的确打着这个算盘。在他的人生里,大多数的时候,他的那些小算盘最后都得偿所愿了。
“儿子,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她会回来,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回来?她已经把你抛到脑后了,去过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你还这么的死心眼。”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信。”他想不出来,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没了就真的说没了。
“儿子,你信不信都是一样。”倪芸站起来,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你不用非她不可的。看开一些,也不要做傻事。”
“可我做不到,做不到……我闭上眼睛,就想去找她,想问她为什么。”
看到周嘉泽的眼眶红了,倪芸也不太忍心,“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去为一个女人做傻事。”
他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么烦,那么燥,心口那里被用东西堵着了一般,让他怎么都不能释然。
“嘉泽,别把爱情看得看重,你想想安安,她现在也快要结婚了,时间总会是最好的良药。”倪芸拍拍他的肩膀。
周嘉泽没有想到母亲会主动提起二哥的事,想到母亲现在心里肯定不好过,于是也不敢再闹下去了。夏安安,从小就喜欢周嘉铭的那个女子。过去的时候,周嘉泽会同周嘉瑶一起叫夏安安——小嫂子。那般喜欢二哥的夏安安,曾经说过非周嘉铭不嫁,曾经在得到周嘉铭死讯时哭得稀里哗啦,可竟然要结婚了。感情,是不是真的只是我们把它想得太伟大了?而它本来就不伟大。
倪芸离开之后,周嘉泽一直沉默。
这个夜晚,周嘉泽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他想起了他的二哥,想到他们过去一直闹着,他喊夏安安小嫂子,惹得她羞红了脸。他对周嘉铭说,以后他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给他看,可最终他没有做到。他想到自己与沈心奕交往的一切,过往的一点一滴全在梦境中展现着……
他醒来之后,大口的呼吸着,明明不是噩梦,他却觉得梦境中仿佛出现了怪兽。他记得二哥笑着说:我会找到一个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对她好,对她很好,对她一辈子都好。
周嘉铭说这句话时,脸上洋溢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那时,周嘉泽在心底轻轻的对自己说:我也是。
不求一生遇到多少女人,不求遇到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只求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然后对她好,对她一辈子好,不离不弃。
希望和现实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好似破了一个大口子,他剧烈的喘息着,猛的将灯拉开,他的眼睛似乎也模糊了,随手抓着什么东西就扔,不断拉,不断砸……甚至连床头的铁架子他都拉出来,推到在地上。
动静太大了,张阿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任淰看着几乎发狂的周嘉泽,没有去阻止,反而对着张阿姨笑,“没有什么,你先去睡,什么都别管,这里有我。”
张阿姨还是不放心,可任淰的表情很坚定,让人从心底信任她。
张阿姨离开之后,任淰将另一边的几个杯子全都拿着,走到还是不断哼气的周嘉泽身边,“要继续砸吗?”
周嘉泽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地上。
任淰继续,将这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拿给他砸给他扔,只要他痛快,最终整个屋子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碎片,水渍,衣服……
再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了,任淰反而笑了,“觉得痛快了?”
周嘉泽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任淰一双原本柔和的眼眸,此刻却锐利了起来,“你觉得你砸光了这里的东西,沈心奕就会回来吗?我告诉你不会,就算你把这里给拆了,她也不会回来。”她指着那边的窗子,“就算你从那里跳下去,沈心奕也不会回来,顶多会在心里不屑你的行为,觉得你懦弱,觉得你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任淰哼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你受伤了之后,干妈就劝你放弃沈心奕?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啊。你手上这么严重,他们这么心疼你,当然会联系沈心奕,可沈心奕还是没有出现。那是沈心奕不愿意看到你,她不再爱你了,你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却像一个傻子似的做这些幼稚的行为盼她回来。”
“你给我闭嘴。”
她就不,仿佛发泄一般,“沈心奕已经不爱你,否则不会连你住院都不回来看你,她已经用行动告诉你,她对你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了……”
周嘉泽的眼睛都因愤怒而发红,她几乎不用怀疑,如果他现在没有受伤,大概会直接上来揍她。
“她不爱你,其实你知道的,否则不会那么作贱自己……”
“她不爱你,不爱你了。”
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真的不爱了。
周嘉泽的呼吸声更为的剧烈,“滚,你给我滚,闭嘴,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我滚?因为我说了实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怕死一般。
周嘉泽冲她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把她当做我最重要的人吗……”
他不断的说着: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任淰勾起了嘴角,能有多爱,也只是很爱很爱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就像我爱你一样爱。”她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
如果不是那么深的爱,怎么会如此作贱自己,最终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第十三页
自从那天之后,周嘉泽就变得十分的沉默,不再砸东西,也不再破口大骂,在医生护士来看他的伤势时表现得很配合,而且对治疗的过程也不再排斥。医生让他做什么,他都表示同意,不再像过去那般要么拒绝要么直接给人脸色看。以前他脾气不好的时候,护士都能感到这屋子的气压太低,对任淰表示同情,每次来做完事后立即跑掉。现在周嘉泽的性情变了,这些小护士停下来的时间也常了,还主动问周嘉泽许多事,只是他多半沉默,还是不愿意开口。
倪芸和周治安来医院也发现周嘉泽的性情变了,问他什么,他答什么,这种状况让他们做父母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周治安见儿子这个样子,还主动提出愿意为他买一艘豪华游艇。过去周嘉泽就想买,虚荣心作祟,开着游艇带着女朋友出去,又浪漫又有感觉,只是被周治安给骂得不轻,说他这想法简直是纨绔子弟的做法。
现在周嘉泽听到自己父亲这样说,也只是摇头,并不感兴趣。
在周嘉泽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里,任淰依旧在照顾他,他也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甚至还配合她的行为,只是仍旧不爱说话。任淰自己也发现,他好像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不再发脾气了,也不暴躁了,却让她觉得他变得更加陌生,也更加难以接近了。
甚至有些时候,任淰心里毛毛的,周嘉泽会盯着她,那种目光让她每次都不敢与他对视,也猜不透这种目光代表着什么。
周嘉泽的伤势好一些之后,便回到家中,开始的几天大家唯恐他身体会出问题,对他各种嘘寒问暖,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派人跟着,和看囚犯没有什么样子。他对这种现状很不满,却也没有吵闹,只是不愿意继续住在家里,要去他自己在外面的房子。
周嘉泽才提出这种要求,就被周治安驳回。但倪芸不知道劝了周治安什么,周治安这才同意,当然了,前提是让任淰去照顾他,理由很充分,他们信得过,外面的那些护工可定尽力,但尽不尽心就很难说了。
在他们将周嘉泽送到他住处后,离开的时候,倪芸让任淰送他们出来。这段时间,周嘉泽变化很大,倪芸认定这和任淰有一定关系,于是对她也带有一定的期望了。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嘉泽。”倪芸拍拍任淰的肩,心里已经将她当做半个儿媳妇来对待了。女人看另一个女人,很容易从眼睛里看到那情意。倪芸对自己儿子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其实并不怎么干涉,不是什么富家之女也行,但总要对自己儿子一心一意。倪芸相信这个丫头会自己儿子的感情,如果找的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做父母的肯定能少操不少心。
“我会的。”任淰觉得干嘛这嘱咐甚至有些多余。
“女人就应该拿出女人的优势来,该柔弱的时候就柔弱,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如果用错了地方,柔软会变成有心计,强势会变成不可理喻,要懂得怎么去利用。”倪芸笑笑,有时候女人本来就不该那么单纯,何况单纯并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倪芸见到任淰眼中的迷惑,耐心的讲述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那时周治安也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甚至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倪芸的确气得不轻,可她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去和周治安争吵,她知道如果去和周治安闹,只会让他感到厌烦,甚至心底将她当成一个疯子,尤其是夫妻间产生裂痕之后,别人便很容易插足。倪芸做的是假装不知道那件事,然后很委屈的告诉周治安,竟然有一个女人说她与他关系很暧昧,还要约她出去见面。周治安听到她这样说,脸色当下就变了。倪芸则表示她相信他的为人。
最终周治安和那个女人的事直接就掰了。
倪芸就是要这么有意无意的让男人知道,外面那个女人多么的虚伪,也许说着不喜欢男人的钱不破坏他家庭,背地里却找上了男人的妻子,这种事情男人通常都很避讳。
倪芸笑看着任淰,“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你有你的资本。姿态可以卑微,但不能一直卑微,得合理利用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