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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之后,她左手边堆放好了一堆箭杆笔直、箭簇却磨损得深了些的箭,右手边堆放着的则是箭镞磨损不大、箭杆却弯曲走形的箭。
左右看了看,连霜月赞赏道:“左边这些箭镞都没法用了,去掉正好,换上新箭镞,好好用丝绳束紧了接口,又是一支好箭。”又指了指右边的箭说:“这边的箭,则是箭镞打磨一下即可,只要稍微矫正一下箭杆就能再上战场的。”
“唷,这么快就看出名堂了……那么,不如就由你来矫正箭杆好了!”笉罗语带笑意。
连霜月眯着眼睛横了横眼,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嗤笑道:“你既然做了这样的分类,很明显是自己有把握来做矫正的……之前我和泽临大人进屋时,你藏起的那个包袱,里面装着的不都是制弓器具么?”
他眼睛真有这么尖么,莫不是诈我的?笉罗狐疑地转过身,继续装傻道:“我所知道的只是些皮毛而已,之所以这样分类只是凭感觉……连先生也太高看我了!而且,弯曲的箭杆莫非还可矫正吗?就算不是霉雨潮湿时节,也总有些箭变了形的,小人孤陋寡闻,不得矫正之法呀!”
一听笉罗要矫正箭杆,连霜月来了兴趣,在他身边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干脆赖着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和哪个JQ更多呢
7
7、翩翩美男,心仪夺之。 。。。
连霜月赖着不走,笉罗没有办法了。偏巧这个时候泽临转会头来,一听连霜月想看笉罗矫正箭杆,也不肯走了。
眼看撇不清了,她只得拿出那个包袱,把所需器物拿出来。
不清不愿地扫视他们一眼,笉罗拿起一支弯曲的箭夹在指缝中间,上下摆动几下,然后放下箭,寻了一块大小适合木头,搬过来书案放在屋子中央,对泽临笑道:“左庶长大人,连先生,你们真要看?在下有师门规矩,不得师傅允许,我是不能随意将本门技艺在外人面前显露的。”
“只是观摩一二,不算偷师吧?”泽临帮着她把不稳的书案垫了垫脚,眉间笑意如连绵梅蕊似的绽开,“何况你不说,连先生不说,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你尽管随意好了,所谓隔行如隔山,我站在山门外瞧着,隔着这似幻似真的山,你若不把我领进门去,即便我看上百遍,仍是不得要领不是?还是说,你并无此种自信?至于连先生嘛……”
连霜月也忙说:“大人说的对,笉罗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哼,你们两个真是……嗨!” 巧舌如簧!不过小露一手,或者,真对自己有利也说不定。
况且,泽临的说辞也算句句在理,个人技艺个中造诣无法朝夕养成,否则笉罗也不用拜师了。虽然是女子,但她的手上功夫,是五岁拜师,十四岁出师,此后历经四年磨砺才慢慢铸成,何止禁得起一两次观摩。
她当然自信满满,就算这矫正手法被别人看上十回,也料定他们掌握不了其中微妙。也许是天生的高傲性情使然,笉罗明知泽临是在激她,却还是很享用这番话。“那你们姑且看着,先生是门内人,就算你能领悟多少也别说出来,还有哦,就算问我也不会作答的!”
微微拱手,连霜月微笑着坐在一边。
泽临则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起笉罗纤长的双手。
说起来,他过去也是见过不少工匠的,专为王室打造弓箭的工匠更有幸得见一二,历历在目的都是一双双干涸枯槁的手,越是技艺高超,双手越是沟壑丛生、肌理凹陷。笉罗这双手,却了无伤痕,手背到手腕肤成一色,在烛影下影影绰绰,一抬手仿若一弯象牙白,垂手时,却犹如片片梨花成簇。
泽临挑眉之间,止不住好奇,她的掌心是否也是如此?
案上,笉罗手中的那块几寸长的木头,已在她的几道刀下,刻出来一条齐整平滑的凹槽。手握一支取下了箭镞的箭杆,往凹槽的一段放下,刚好没入,不差分毫,不多半厘。
连霜月看着不停点头,满意地拿起箭杆,转动箭杆,在食指上绕了个圈。“刀法当真厉害。”
笉罗得意地哼了声小调,对发愣的泽临喊了声:“大人闲着也是闲着,去,帮我提一个小火炉来。”
“行。”泽临稍稍一怔,因为看得正在兴头上,心情颇好,便扬起眉梢,窜进县令大人的厨房里,提了个小火炉过来。
连霜月趁此机会走到笉罗身边,歪着头,慢声道:“就算我问你也不会作答,那么你听着我说好了。我猜,你这矫正之法关键在于揉曲,必定得用小火烤,整个箭杆都要烤软。嗯~~~但这凹槽是要用来做什么呢,啊,我知道了!你是要用它卡住箭杆,卡住了之后再烤。不若与烧烤鸡翅膀的手法相差无几。”
说到这里,笉罗手持箭杆,心里狐疑,他这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抬头瞠目,白了他一眼,“你闭嘴!”
这时泽临插嘴道:“先生的猜测也有道理啊。”随即伸出手来,挑起一根手指摸了摸箭羽,啧啧道:“早年听军中的不少老兵提过,北方荒原生长有一种白雕,用这种白雕的雕翎给灵霄木的箭杆做箭羽,就能造出神箭。但他们也说,灵霄木最怕受潮,若被湿气侵蚀,干燥之后,箭杆弯曲,便是神箭也会腐朽的。可惜可叹,如若当时那柄箭遇到了你,神箭依然还是神箭啊……”
“哎呀你们请闭嘴了好不好?不要乱我心神!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箭,传说中的灵霄木不过是泰山之巅的千年桑柘,只要是万物生灵,就都有腐烂的一日!即便能及时矫正揉曲,箭再好,却也没有办法永存。”笉罗拨开泽临的手,双手执起手中的箭杆,开始不停转动箭杆,将弯曲之处在火苗几寸之上,来回拂掠。
泽临撇撇嘴,也不觉得没了面子,因为脸颊上有厚厚一层美髯,这脸皮薄厚也分辨不出啊。他捂嘴暗笑一阵,倒总算安静下来,看着笉罗手指细腻地将箭杆弯曲部分在火头过上几遍,遂托入掌中揉搓。
连霜月注视着他们俩人的神色举动,禁不住蹙起眉头。
半晌,泽临又叹惋道:“我倒从未见过笉罗这般好看的手,泽临看来,就算是男子之手也分外可爱。且说前朝有位尘阳君,好男色,但不喜冠玉姿容,最喜的是肤如琼脂之手。如有少年双手俊美柔滑,必用金银权谋夺之。这位尘阳君还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美男,心仪夺之!啊呀,幸好幸好,本朝没有尘阳君,如有,只怕泽临得将笉罗藏于房中才行!不然,笉罗即使容貌如此清冷,也会因了这双手而招致祸端……”
“噌”的一声,笉罗放下箭杆,执起案上小刀,在泽临鼻前晃了晃。“大人如何才能闭嘴?!是不是想试试笉罗的飞刀!”
“哎哟哟,笉罗不是说不答我么。”泽临弯起嘴角一阵痞笑,视线在笉罗手中溜了几溜。
见过无耻之徒,却没见过如此无赖兼无耻之徒。
笉罗鼻子一哼,吼了声:“好了,我只说一两句!说完了不要再来烦我!”
就见她手持箭杆,一遍动手一边说道:“无论是何种木材,木箭杆在不同地区受到气候之左右,必然会有弯曲。我这个矫正之法,需得先用火揉曲,然后用‘箭端’来矫正。那块削了凹槽的木头,就是‘箭端’。方才,我已经用火烤热了箭杆弯曲的地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箭杆嵌入箭端子的凹槽,逐寸沿着槽体拉过去。”
说到做到,笉罗的手法稳中求慢,右手握杆,十分沉稳缓慢地将杆身拉到箭羽处停下。再顺势往外拉取,果然,箭杆已经稍稍变直。
张嘴还想再说的,却想起了什么似的,笉罗立刻闭上了嘴。
泽临心道既然已经套出一半话来,剩下半截可没意思,便讪讪道:“噢,此番功夫的确妙不可言哪。但我仍心有疑问,笉罗怎么得知凹槽深浅几多何时呢?”
“泽临大人,你可知‘得寸进尺’四字是如何写吗?”笉罗又扬起小刀,咻咻咻,在他面前耍了一个翻转的花刀。
连霜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泽临,仍然不动声色,只在一边看戏。
眉头紧皱,泽临惊讶地豁开嘴巴,露出沮丧的表情,揉了把胡须就往外走,“得得,我这就走,不碍你的眼!只是可惜,可惜了这旷世难得的白雕翎啊啊~~”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令笉罗猛然放下手中的东西,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白雕翎?你……莫非你有白雕翎?”
听这声音就知道笉罗心情如何急切了,她从前也只在师傅那里得见过几根白雕翎,此后再无缘得见。如果泽临真的有这种稀罕之物,笉罗无论如何都想得到手,看到他一脸狡黠的笑,心下明白了几分,愤愤然回到案前,慢悠悠地说道:“我这可是有违师命了!不过你当真有白雕翎,还肯送与我,我就继续说与你听!如何?”
“成交!”泽临又扬起温和的笑,在脖子上摸了摸,立刻拉出一个牛皮绳扭结而成的项圈。笉罗睁大眼一看,嘿,项圈的坠子正是三根羽毛丰满的白雕翎。
这等好东西,到底他是如何得到的,竟然用白雕翎做了坠饰,真是暴殄天物!
强忍着扑上去抢夺的欲望,笉罗拿起箭杆,继续演示教学,“矫正箭杆并无诀窍,凹槽的深浅全靠各人手中感觉,也就是经验。若想矫正成功,必须要反复多次尝试,才可使箭杆矫正如初。当然,如果这揉曲的方法不当,此法也是不行的。这种法子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若箭杆原来头尾轻重不均,通过这个凹槽,可以使其重量均平,调整重心。”
“哦哦,原来如此。这么说经过你矫正过的箭,就更有准头咯?”泽临捋着胡子,此刻作谆谆受教状。
“那是自然了!”说着,笉罗垫起脚跳了起来,手臂一伸,如探囊取物,眨眼功夫扯下他的项圈。刚好收手,泽临反手一钳,抓住了她的手。
果然果然,这手摸起来如想象中一般柔滑细腻啊。泽临略微用力,毫不松手。
连霜月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不要当我不存在的好吧?!
本想生拉硬拽下来的,但笉罗转念一想,不能透露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