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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死吧。”
捏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洒了出来,笉罗看着自己的衣襟湿了一片。
泽临愤愤地瞪上官誉——这不是故意找事堵她的心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要娶别的女人了!
上官誉无所谓地喝酒耸肩——喜欢她的又不是我。
淡淡抿起嘴唇,笉罗的脸色倒是没变,但确实听着心里头一凉。也没有再续酒的意思,低头吃菜,也吃的极慢,一筷子的菜还不够一小口,米饭也吃的少,看得泽临直皱眉,隔着桌子,抬脚狠踹了上官誉一脚。
冲他龇龇牙,上官誉伸过手捏住笉罗的腕子,就这么随意地把脉,过了一会儿对他们笑了笑:“疲累了些,难免没什么胃口么,再则说,这里的饭菜当真不好吃,笉罗近日被匡富那厮养着的好厨子给骄纵惯了,这胃怕是受不得这等粗食,睡一觉就好了,等明儿个让泽临给你买好东西吃!”
笉罗还是一副笑意淡淡的样子,“无妨,就是觉得不怎么饿。”
她这几天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内息有点儿问题。
说罢就放下筷子,坐到窗边去整理衣衫去了。
发现泽临被上官誉缠住了正在低声说话,她便轻轻拨开窗户往外瞧了瞧,又侧耳听了听,发现影卫并未守卫在这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头发,手指一捻,不知道从头发里抽出了一根什么东西,攥在掌心,迅速往外面一扔,随即靠在窗边,放平了胳膊,好像根本未曾动过似的。这里是最靠近沉碧国的一处城镇,什么地方有沉碧国人的暗哨,她刚才进门时就发现了。
半晌,泽临偏过头来喊她:“笉罗,你受不得寒的,不要开窗透了风。”
“嗯,我知道~”对他微微笑着,笉罗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衣襟,“上官公子要是喝的不大尽性,索性让泽临陪你去房中喝吧!我这会儿可不能陪你多说话了……得更衣早些休息……”
上官誉讪讪地望了她一眼,起身打了个哈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困了,走了走了。”临走,冲泽临使了个怪异的眼神,也不知是何意。
笉罗装作没有看到,走过来关门落栓,拦着要喊小儿进来收拾的泽临,说:“等明日再收拾吧,我累了……”
泽临低头用额头抵住她脸,嘴角在她耳边轻轻刮蹭了片刻,抿嘴笑:“好,睡觉吧。天大的事情都等明日再说!”
油灯顿时熄灭,徒留一丝寥寥青烟。
店家准备的被褥虽然干净,但却潮湿得很,笉罗往身上一盖就觉得极为不舒服,不自觉就往泽临怀里拱了拱。拱了好几次,仍然觉着冷,翻身起来要拿外衣过来裹着,泽临一看她这么大动静就知道她冷得受不了,长长的胳膊将她环抱起来,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上,又拍拍她的屁股,笑:“脚也放上来,你这样轻,还压不死我。”
斜着瞥了他一眼,笉罗撑着手臂趴在他身上,还是怕压得他喘不过气,岂料泽临两脚一屈,干脆把她的双腿给架了起来,害得她想往边上靠些都不行了。
只好脸红脖子红地贴在他心口边儿,听着他跳跃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流,慢慢地坠入了黑甜的梦境。
被笉罗一整个人紧紧趴在身上,泽临心里满足得花骨朵儿乱开,但也着实睡不着,想了想,把两手都搭在笉罗的背上,用内力给她保持温度,自己顺便还可以练练内力,决定就这样过一晚算了。
刚过了二更天,泽临听到门口传来三声短促的敲击声,接着是两短一长的响声,这是他属下所有影卫通用的暗号。
泽临微微蹙眉,瞬时用腿勾住笉罗的脚腕,将身子一翻转,动作敏捷却没有发生一丝响动,轻轻将她搁在了被褥上,将包袱最底下的羊毛毯拿出来,给她盖严实了,才穿衣起身,轻手轻脚来到门外,对几个影卫一打手势——走!
半柱香过后,笉罗慢慢睁开了眼睛。伸手将羊毛毯掀开,起身点燃油灯,取下披风披在肩上,推开门出去,敲了敲隔壁上官誉的房门。
好半天没听见动静,心里禁不住狐疑:他也跟着去了?不大可能啊。
正好转身离开,门被打开了,上官誉衣衫不整地歪着脖子往外瞧,扁了扁嘴:“笉罗哪……这么晚了,你这是刚睡醒了一觉,还是睡不着啊,泽临没能满足你?”
“他出门了。”笉罗冷声凝眉,完全不理会他的玩笑话。
“这么快就行动了?”马上警觉起来看了看四周,上官誉一把将笉罗拉进房里,关上门。
“你房里没有熄灯?”他刚才察觉到了那边的微弱光亮。
“是。”笉罗不客气地拿过他的包袱垫在屁股下面,坐下来扬了扬眉,“还是跟着你比较安全,就算有人来偷袭,你这身子骨还能抵挡一阵的。”
上官誉顿觉无力,伸出去拽自己的包袱,可无论这么用力就是拽不出来,转眼对她怒声道:“呸,我还替你挡?你这武功盖世深不见底的,也好意思拿我当挡箭牌?”
“方便么。再说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戳中软靶子吧?”笉罗托起腮趴在桌子上,下巴一点一点的,“好困哪,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夜里打架……”
放弃了跟她抢夺包袱的想法,上官誉回到床上,也不讲究什么避讳的,四仰八叉往那儿一躺,说:“那你怎么不问,泽临干嘛喜欢晚上搂着你睡觉啊……天黑好办事呗!”
“下流!”嘟着嘴巴喊。
上官誉一翻白眼,“虚伪!”
两人还要对骂,忽的,窗外风声骤起,笉罗一愣神,冲他露出几个白亮的牙,低声说:“大半夜的可真热闹,听这脚步声,有四五个人吧……哼,看来对你不怀好意哦。”
“估计是来杀你的吧!你这两面三刀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给几边效力的……”上官誉跳起来就要把笉罗往自己这边拖,好歹找个地方躲躲啊,可这房里除了床就是一张桌、两椅子,一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藏两个人是藏不下的。
“哎哟,早知道就该让你躲自己屋里去的!”上官誉急切道。
突然笉罗低头把他一推,大喊:“小心!”
咻咻,两只箭刮着强劲的风声倏忽而至,直接贯穿两层厚实的窗户纸,擦着两人翻飞的衣摆,“噔噔”两声钉在了地板上。
要说上官誉还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但与杀手比起来是远远不及的,正面冲突起来,根本接不来十招。他抬起几脚将桌子椅子统统踹到了窗户边上,在床底下探了探,摸出一把弓和一个箭囊来。
笉罗淡漠的眼眸霎时一亮,职业病又犯了,盯着这把弓啧啧道:“你这把弓木质还不错,做工也的确细致非常,但这个弓匠还不够老练啊,斫弓身时,没有完全依照木材原有的纹路,以至于当弓成型后,它的弹性和韧性无法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这一点小疏忽,对射箭时的准度肯定是有影响的。弓背每次在弹回原状时,会依着木头固有的纹理导致轻微的变化,于是,射出的箭在角度上会出现偏差呢!”
已经搭箭准备射出的上官誉一听这话算是泄了气,急得直冒火,“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说什么倒霉催的话?你不是箭术好嘛,来来来,你来射!”
笉罗点点头,还当真弯腰爬过去,边躲避着外面射来的箭,边接过这把弓和三支箭,搭弦的时候偏头问:“有信号火弹没有,我阻挡他们一阵,你想办法放出去!”
“嗯,当然有了。”上官誉见笉罗跪在地上,身子往后一仰,一抬手“刷刷刷”就是三箭连发,霎时张大了嘴。然后才回过神来去找信号火弹,又听到耳边有几声震耳的箭气掠过,手指一夹,在包袱里掏出两枚弹丸来。
也顾不得此刻笉罗是否招架的住,他一鼓作气跑出门外,冲到天井,手臂高高一扬,将两枚信号弹一气扔上了天。
天空中立刻绽开两朵紫色的焰火,形似盛开的莲花。
笉罗听到了信号火弹的声音,相信那些步步逼近的杀手也听到了,一时间,箭雨反而更加密集了,她一个翻身滚到床边,对缩在门边张望的上官誉笑道:“跟个老鼠似的,要躲就躲好些,这屋子只怕要被捅成蜂窝煤了……”
“你还笑得出来,他们……看来马上要攻进来了!”上官誉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情况特殊,你就行行好,赶快使出你的真功夫吧,啊?”
笉罗眯起眼睛,神态从容地指了指他的身后,“嗯,我看也是时候了。”
上官誉一回头喊出一嗓子“完了”就看到几簇明晃晃的光斑向自己袭来,闪身躲过一箭,下一箭顺着回廊上的微风直奔他的心口。
身子却猛然一歪,被扑过来的笉罗压在了身下。
再抬头时,手往旁边一摸,凉的!摸到了一滩鲜血……“这下真是死定了,不带这样玩的,你要使苦肉计也不用拉着我一起下水的啊!”上官誉赶忙将笉罗扶起来,踉跄着一起往前跑。
就听得笉罗在他耳边咯咯的笑,笑声冰冷而刺骨。
不过……唉,哥哥那几个侍从,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回头一定要罚跪他们……三,三个时辰才能罢休……
泽临……
54只要今生今世
上官誉堪堪将笉罗拖入了回廊尽头的一间房,锁上房门,大口大口喘息着,回头去摸笉罗的脸,已是凉若寒冰,再摸她的脉象,居然变得越来越缓慢,惊得他眉眼直跳。
心里却又生出了些许狐疑。
这会儿,倒是听不见门外刺客的动静了。上官誉心知他们这是在蛰伏,伺机而动,谁先动了谁便失了先机,因而只得强打起精神聆听周围是否有细微声响。不一会儿,窗外又响起了搭弓拉弦的响声,这回听得如此清楚,他心中大骇,只怕刺客又逼近了几分,莫非是趴着窗户而来,虽然他紧闭了所有的入口,但是凭他一人,还带着一个受伤的笉罗,无论如何撑不了多久。
又是一轮难以躲避的箭雨,凌厉地楔入,像是一根根直直的冰锥。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
好半天未能动弹的笉罗晃了晃身子,吃力地扯住他的衣摆,轻声道:“是……是泽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