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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是这样啊。”匡富笑得更为尴尬,“对了,内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左庶长大人和笉罗兄弟倘若无事,可否赏脸与在下小酌一杯啊。”
“县令大人好生客气,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泽临的肩膀稍微碰了笉罗一下,笉罗也跟着点头。
她估摸着,泽临早想找机会多试探匡富一下了,眼下现成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再者,无事献殷情,里面的文章大了。
铳儿既然醒了,笉罗不想交给别人照看,就干脆抱着。
匡富的夫人张罗了十几样小菜,看起来很花了些功夫,也不落座,和泽临与笉罗打了个照面就回里屋吃去了。按照这里的风俗,女子是不可与丈夫之外的外姓男人一同吃饭的。
“这么是什么好日子,嫂夫人做了这么些菜?”泽临任由匡富往自己杯子倒酒,笑眯眯地也不阻拦。
“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只不过左庶长和笉罗兄弟来了这么久,帮了铸钺县大忙,在下想来想去也只能略备薄酒,聊表心中的感激之情。”匡富说的诚恳,站起来敬酒,一扬脖,一口闷。
泽临冲笉罗一挑眉,看似在说:他若真感激,就该把私藏的金子给我几锭,真小气。
笉罗白了个白眼——你当他傻的,这一露富,你还不吃定他了。
“本都是我偳紫国的百姓,闹到这般境地,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痛心疾首。我不过是想要帮皇上分忧,这点小事,是分内之事,县令大人无需放在心上的……”泽临也是一扬脖,豪爽地干了手中的酒。
“那是那是,左庶长大人所言甚是。不知道今后有什么打算,据在下所知,三殿下现在下落不明,着实令人忧心哪。”匡富继续给泽临斟酒,言语上多了几分刻意的敬畏和尊崇。
看着两人虚与委蛇,笉罗心里冷笑,自顾自埋头吃菜,顺便给铳儿喂点儿鸡蛋羹。
“三殿下下落不明?是谁造的谣?”泽临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怎么不是吗?”匡富神色一惊,“哎呀,我就说嘛,三殿下英明神武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定然是我那些不争气的属下道听途说,可恶可恶。”
三殿下英明神武?笉罗拍了拍胸口,差点把排骨卡进喉咙。
泽临摆摆手,皱眉道:“哪有的事,县令大人,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我不妨告诉你,三殿下如今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匡富又举杯敬酒,一杯酒下肚,脸色红润,“左庶长大人为何不将三殿下接到这里来呢?在下仰慕三殿下已久,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觐见,倘若三殿下能够到铸钺谷来,整个铸钺县蓬荜生辉啊。”
“噢,县令大人此话当真?”泽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起来有些激动。
“自然当真……”匡富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那太好了,我其实也希望三殿下能来,但是……不瞒你说,这件事我无法做主,要看三殿下自己的意思,唉……你也知道,三殿下从小在宫中锦衣玉食惯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就怕这里……”泽临说着说着往四处望了望,轻轻摇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他话说一半,在桌子下踢了踢笉罗的脚。
笉罗瞄了他一眼——干嘛,还需要我帮腔?
泽临凑过去帮铳儿擦掉嘴边的羹汁,又踢了踢他的脚——是啊,帮个忙。
“咳咳……”笉罗夹起一筷子孢子肉,对泽临说道:“诶,泽临大人,你尝尝这个,真是美味。你就请三殿来吧,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野味的。”
“这算什么,三殿下才瞧不起这东西……”泽临故作嫌弃地扬起下巴,“平常人家能吃到狍子肉就算极好,但在宫里,这道菜根本上不了桌子,三殿下对吃穿十分讲究的,不是你这种卑微的平民能懂的。”
呵,伺机报复我是吧?
笉罗面无表情地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心说,不就开了个玩笑嘛,让他出了回糗嘛,心眼真小。又小声嘀咕道:“唉……那三殿下现在可怜了,没钱花。”
泽临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三殿下讲究吃穿用度那是理所当然的,左庶长大人,这点您无需担忧……在下为官几年虽然清廉,但好在勤俭,也攒下了一些银子。您就放心去将三殿下迎来吧,在下定然能让三殿下满意。”匡富脸上的表情更为殷勤,佝偻着身子又给泽临敬酒,笑得眉毛直翘。
看情形已经差不多了,泽临哈哈一笑,一拍桌子,“行啊,我这就派人给三殿下送信去……不过我虽然相信你了,但三殿下要如何信你所言非虚呢?”
笉罗心道,行啊,泽临这狐狸着实精明。
一看泽临笑得别有深意,匡富一拍大腿明白了:得先孝敬孝敬,意思一下。赶紧回到里屋与夫人一商量,从床底拿出一个小箱子,笑呵呵地捧了出来。
“这是在下给三殿下的小小心意,就麻烦左庶长大人了。”匡富心甘情愿把箱子递上。
泽临只打开一条缝,心说,好家伙,至少十个金锭子。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了……县令大人就等着听好消息吧。”把箱子往胳肢窝一夹,泽临朝笉罗一笑——我厉害吧?
低头喂铳儿喝汤,笉罗懒得搭理他。
过了半天,饭快吃完了,笉罗忽然意识到:怎么又无偿帮了他一次,不行,得跟他要报酬,我的月俸一定要高,这是必须的。
两人各自回屋,笉罗却将他拦住。
“笉罗找我有事?”泽临弯着眼角摸了摸微翘的胡子。
“哦,如果大人无事,可否陪我同去弓箭作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怀里的铳儿,笉罗的眼神比往常要柔和了许多。
“这个……”稍微迟疑了一下,泽临笑道:“好,我陪你去,不过请少待片刻。”
他把金锭在房中放好,取出佩剑,这才走出来与笉罗并肩出府。
看样子今日笉罗不愿把铳儿放下了,一路上抱着铳儿还哼着小调,很是闲适。吃饱了就睡,铳儿可比大人幸福多了,发生什么事都无需他来烦恼。
“对了,笉罗又不是弓人,怎么会制弓的呢?”想来两人这段时日除了公事,也找不到其他话题。
“大人怕我学艺不精?”笉罗偏过头来。
泽临摆摆手,“怎么会,我是亲眼看过你矫正弓箭的手段的。只是我近日闲来无事,想多了解了解笉罗,顺便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想了想,笉罗戳了戳铳儿胖嘟嘟的脸蛋,故意回避掉他的前一个问题,说道:“呵呵,其实有件事我是不好意思提的,只不过如果这件事大人能办到……”
“你尽管开口就是。”泽临不悦地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极不习惯笉罗对自己说话过于客套。她和连霜月说话时可不是这样。
“真的?”笉罗有些雀跃。
“只能我能办到。”莫非事情很难?泽临心道,这也不失为一个试探她的好时机。
“那太好了,大人在这件事上绝对是最佳人选。”把铳儿往他眼前一举,笉罗一张清冷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当然……只是细微牵动嘴角,这点动作还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将人皮面具的黏合处给撑开。
泽临纳闷地看着他,“何意?”
“麻烦大人在这段时间,帮我照看铳儿啊。”笉罗轻描淡写,顺手把铳儿往他怀里一塞,“奶娘会按时辰来给铳儿喂奶,大人无需操心,只要在我和连先生制弓时,帮我哄住他,别让他哭,帮他换尿布,帮他洗澡换衣就可以了。”
“这这这……这怎么行?”泽临顿时摇头,想把软绵绵的铳儿还给笉罗,无奈手臂一扬,铳儿就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过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睁开来看着他。
他一动,铳儿的小嘴一瘪,作势要哭。
“大人想要反悔不成?”笉罗故意后退一步,也不怕泽临发火,心里闷笑着要看他如何应对。
“本大人要诸多公务要办!”泽临摆出官架子。
“哦?除了眼下的制弓大事,大人还有其他公务?”托起下巴眨了下眼,笉罗不假思索地问。“莫非大人真的得知三殿下的行踪了,与县令大人所言……”
“非也!”心道她这不是有意图刺探机密么,泽临一挑眉,“此等大事,岂是你能够胡乱猜测的。”
要事是普通的工匠,怕早就被吓到跪倒在地了,但笉罗不以为然,只作势要抱回铳儿,冷言道:“哼,大人不愿就不愿,何必拿官威压我?”
听到他这样说,泽临心里更为憋闷,胳膊下意识地往回缩,“应就应了,这有何难。本大人当然说话作数。”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不怕我拿她儿子要挟他?登时,心里又不痛快起来,并非是因为讨厌铳儿,而是这种看不透又琢磨不清的滋味令他格外不自在。
他这次的答应,倒也超出了笉罗的意料。本来就是心血来潮如此一提,也没料到他真会答应。自己不过是乐得看到泽临抱着铳儿手足无措的样子罢了。
不过也好,旁人不知,但自己心知接下来制弓恐怕要花费她极大精力,到时还真不顾上铳儿。无论泽临能否在此事之后放他们离开,至少现在,他明白,铳儿在他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
“那大人就多抱抱铳儿,尽早适应吧。”笉罗抬脚就往前走。
泽临在后头翻着白眼摇着头,下巴忽然一痛。
原来铳儿一双小手都伸了出来,正揪着他的胡须往下扯,咯咯笑着,脸上的小酒窝盈盈晃动,煞为可爱。
心头的气这么轻易被驱散了。
自觉抱着孩子被太多人看到实在很丢脸面,快要到弓箭作坊时,泽临赶紧把铳儿抱还给笉罗。笉罗也不再多说,看着铳儿还扯着泽临的胡子不放,禁不住笑出声来,但旋即抱过铳儿扭过头去。
“哎呀,你慢点不行啊。”泽临揉着下巴,心里又是不忿。
偏巧这一幕被作坊前的两个工匠看了去,两相对视,脸色尴尬,只能装作啥也没看见,低头继续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阶段
13
13、大人的猪皮 。。。
由于连霜月还在山上监督兵卒砍竹子,弓箭作坊的事儿先由笉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