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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她说,“有事吗?进来吧?”
“……我就不进来了,老大有些不高兴我在后宅里,我这几天都不回来了。”陈燃笑了笑,“我来是把前天的事情告诉你的。”
“那好吧,你说,我心里好备个底。”符雪薄说。她倒是很想知道玉娇是为什么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调整了心态,居然还有心情去改她的房间。
想到这个她就生气。
“我先问你,宅子是在你的掌管之下,是吧?你是怎么管的?!连她都能换我的房间了!我想你该不会是想要另外找个靠山吧?”
陈燃嘴唇动了动,还是低下头,“符姐……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她先被老大抓住,然后失去宠爱的,没想到符姐你先进来了。是我的疏忽。”
符雪薄皱眉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仅是你的错,只是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你下次再要出手,先跟我说一声,免得又出现这次的乌龙事。”她顿了顿,说,“要不是刚才我转念一想到这宅子是你来管着的,怎么可能由着她来事,还真的就给气糊涂了。”
陈燃说:“我只是看不过她在宅里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才推波助澜了一把,并没有多说什么。”
符雪薄好笑:“算了算了,给你说你也不信,她还以为我死了呢,那神情,我都不知道是是真是假。”
“是吗?您走的时候要我趁乱杀了她,可惜当时她和翠黛夫人在一起的,翠黛夫人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我没处下手。”
“原本我也就没指望过这次能成事。”要是一次就能真的宰了她,那这样的对手也太过粗陋了一点,怎么可能在上一世害的她没命。
“是我的错。”陈燃又说。
陈燃什么都好,就是在她这里太过谨慎卑微,一点也没有气势,有时候明明不是他的错,一手就揽了过来,叫她想发火都没地方发。
符雪薄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陈燃的时候,那是一个雨夜,他们和一个小帮会刚刚火拼过,符雪薄当时只是路过,没想到打架的还是是自家这边的兄弟,看他们打得热闹,干脆就把车停在那里。
陈燃剪着寸头,把对方人手都废了,叼着一根软哒哒的烟,夜里除了烟头的红光,就是他明亮的眼睛。
可他似乎心思不在这个地方,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庆祝,只是靠着车抽烟。
符雪薄觉得有趣,摇下车窗,看着他。“你是那个堂口的?”
而陈燃没想到车里还有人,愣了片刻,看清她的模样,嘴上含的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连忙蹲下去捡。
“是……是北街的。”
“哦,那里。”符雪薄顿了顿,看着他,“你多大年纪,怎么没有去做正事?”
“能……能……能给符姐效力,就是我的正事。”他磕磕巴巴,不敢再看她。
符雪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时慕城最宠爱的女人就是她,所有人都巴结着她,她还年轻,眉眼间都是明媚的光芒,做事自然大方而磊落。
“那好,以后你就跟着我,不会亏了你的。可我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知道吗?”
“是,是,好的。”陈燃说。
远远的车走了,符雪薄回头,还能看见陈燃立在雨里,身影单薄而坚持,雨幕和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的微笑,非常的轻微而透彻。
符雪薄回过神,听见陈燃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已经宛然一个成熟的男子。
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改变了太多太多。
连她身边的小男孩都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
她也就怅然的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这一晃眼,什么都变了。”
“不,有些事情还是没变的。我……我一直在给符姐你做事,不是吗?并且以后也不会改变。”陈燃一笑,虽然符雪薄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一定是那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涩和俊朗,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一点眯着,好像是在不好意思一样。
这样优秀的男子,可惜,她只有一个妹妹,而那个妹妹也是不会嫁给陈燃的,父亲还指望着妹妹也像她一样给家里添助力呢。
但陈燃确实是她见过最适合当丈夫的男人。
她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是在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符姐好给你保媒。而且,难不成你成亲了就不给符姐做事了?嗯?”
陈燃轻声一笑,俊秀的脸庞微微泛起了红潮。“确实是有一个的,只是我和她的距离太远了,怕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符雪薄倒是第一次听说,忙问:“你现在也是帮会里的二把手了,普通官家小姐都是配得上的,难道你看上的还是天边的仙女不成?”
仙女都不担心,担心的就是他别真傻到看上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才好,那些小姐和她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给家族联姻。纵然有千般不舍和思慕,到了时间,还是只有乖乖的认命。
陈燃的性子容易一条道上走到黑,那样的小姐可不是良配。
她心里把陈燃当自己的亲弟弟,不好多说,只能好心的旁敲侧击。“那女的对你好吗?她家里同意吗?”
外面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
“陈燃,还在吗?”
“在,符姐,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你就饶了我吧?”陈燃轻轻一笑,“还没有恭喜你有了身孕呢,多大了?可累着你的身子?”
符雪薄见他不想多说,也不能强求,只能笑道:“才两个月,我身子一向是这样的,哪里来的累?要不等到孩子出生,让他认你做干爹吧?”
“我?我能吗?”
“怎么不能?孩子有你这样一个干爹,比认什么老大都好,至少你还能教他读书识字,慕城他们那帮子人就只能教孩子怎么打架,真是。”
陈燃搓手笑了笑,这次笑声略局促了一点,“那好啊,回头我跟老大说一声。”
“嗯。”
聊着聊着乏意袭来,符雪薄有些昏昏欲睡,就听见楼梯间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她坐起身。
“不好了!符姐不好!”
陈燃脸色一变,推了他一把,把那人摔在地上,这才发现是上次书房里的那个淮黯,他额上见汗,喘着气,显然是听到消息立即赶来的。
陈燃也是见过他的,而且,知道他是负责符雪薄安全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可眼神还是那副要把他生剥活吞的冷厉。
“你先缓一口气,把话说清楚。”符雪薄握紧了手。
淮黯喘口气,勉强咽了一口口水。
“玉娇夫人有了身孕!!!一个月了!医生才给诊出来的!”
曲线救国
符雪薄登时僵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出神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陈燃听得里面声音不对,一脚蹬开门,就看见符雪薄呆呆的坐在床上,手紧紧的抓住被子,他心头恨极,快步上前,在符雪薄面前蹲下。
“符姐……”
“她怀孕了,陈燃,她怀孕了。”
重生以来种种的不安和压抑终于难以控制,她以为凭着自己那些血和泪的经验可以完全避免这一世再次发生,她偏信只要自己抱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在慕城的心里,她就是唯一重要的女人。
可是,现在连玉娇都能怀上孩子,那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
慕城……还会站在她这一边吗?
她已经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浑浑噩噩扑在陈燃身上痛哭出声。
她还能怎么做?和一个害死过自己的女人和平相处,让自己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一起称兄道弟吗?
不,她不是圣母,她做不到!
多年来的心愿一下子实现了,陈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他轻轻的几乎触碰不到的把手环住她的肩头。
“不要怕,符姐,我一直都在。”
他微微一笑,声音有些颤抖。
“怀上了,就一定能生下来吗?这个宅子里多得是无子的女人,说不定,她玉娇就被哪个夫人看不顺眼给做了呢?”
符雪薄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他。
他说:“能为符姐效力,就是我的最大的正事。”顿了顿,他伸手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发捻到耳后,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能帮符姐办事,能帮我的干儿子,我就算是死,都愿意。”
符雪薄心头一惊,“你……”
“符姐放心。”他说,看了一眼门口惊呆了的淮黯,说,“他是我的养大的弟弟,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淮黯连忙说:“是,我不会说的。哥,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就说,我这条命也是符姐的。”
她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陈燃和淮黯是兄弟,怎么他们都是一副打定注意背叛慕城却要挺她到底的神色。
她也就愣愣的看着他们。
“我要她死!”
“如果你们中的一个动手了,慕城盛怒之下,必定要了你们的命。”
“你们都还年轻。”
不是她心狠,而是已经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她再不做出一点动作,都当她是死的呢!?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慢慢生成。
哭泣能缓解她的压力,但是哭泣没有用,除了让人可怜你。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要靠手段。
难不成在这里自怨自弃,那边玉娇就能流产?
笑话!
符雪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陈燃扶住她。“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
“不许你擅自行动,知道吗?!”怕陈燃真的去鱼死网破了,符雪薄连忙喝止他,“这是女人家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再说,你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容易,连个家业都没有,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陈燃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淮黯拧来热帕子,递给符雪薄,说,“符姐,但凡有用到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哥那里我会看着的,不会坏了您的事。”
符雪薄点点头。
陈燃和淮黯可以说是她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拿出来,她就算再恨玉娇,也不可能白白让他们两兄弟牺牲,她不是慕城,做不到那么心狠。
可能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吧?
“慕城现在在哪里?他知道玉娇怀孕的消息了吗?”符雪薄问,慕城的行动决定着她该对这件事情花费多少心思。
淮黯看了看陈燃,说:“老大知道玉娇怀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帮会里,没有回来的意思。听报信的人说,老大是十分开心的,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