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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开脸忽地站起来,把他推到一边,他摔倒在地上。
在转身之际我听见他短促的抽泣,但我仍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在街上没有目的地乱逛,胸口又闷又痛,好象被灌了铅。在一个报刊亭旁停下来,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报纸。我把当天的报纸都买下来,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却好象一个字都不认识。
急促的警铃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我把报纸随手一仍,发狂似的往小旅馆跑去。
门居然没有关,我冲进去,没有看见晓路。
他刚刚擦头发的毛巾还丢在床上,他带来的小旅行包放在原地,我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个钱包和几块饼干。
还有他从南山上捡回来的一堆枫叶。
他来这里是为了结束,我却以为是开始。
“晓路!”我在走廊上边走边大声地喊,我跑下楼,问旅馆的老板娘有没有看见他,她摇摇头说不清楚。
我在旅馆的附近找了很久,每个相似的人影我都误以为是他。有几个警察走过来,我屏住了呼吸盯住他们。
等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我才觉得魂魄回到了身体里。
他不能出事,不能。
晓路,晓路……
当我再次失神地回到旅馆里,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急切地敲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晓路,你在吗?”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门才被打开了,晓路站在门后望着我。才过去几个小时,我却感觉好象有好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了。
“你去哪里了?”我低吼着。
他茫然地“嗯?”
我把他拉进怀里,用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撑住我。
他颤抖着肩膀,把头伏在我的胸膛。
这天晚上我又没有回家。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被妈妈询问好一阵。晓路抱着我的腰,贴在我背上,听着我对妈妈耐心地撒谎。
妈妈总算放过我,我松一口气,放下了电话。
我转过身抱着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他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猫一样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爬上来坐在我腰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用鼻尖和舌头在我脸上,脖子上;嬉戏般的碰触。
今天晚上我并不想跟他做爱,我只是想陪着他,同时也是让我自己安心。
可在他不停地纠缠和挑逗下我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
我们相拥着共同攀到顶峰,看着彼此沉醉的脸,忘掉了所有的忧虑。
其实这样比较好,快乐是过,痛苦也是过。在我们还能选择的时候,就该尽量地选择快乐。
“你就那么恨吴六吗?”恨到要杀了他的程度?
“现在已经不恨了……我只恨我自己。”
晓路好象是做了噩梦,他急促地呼吸,手捂住脖子,痛苦地挣扎着。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找不到焦距的视线,在我脸上游移。
他抱紧了我,双臂像是要勒进我的身体里。
“别怕,我在这里。”我在他耳边低语,一次又一次。
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租下一套房子。我亲自去看过,条件还不错,家具齐全,厨房和卫生间的设备完好。房东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婆,就住在隔壁的小单间里。我付了很优厚的租金,她高高兴兴地就和我签了合同。我自己去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尽量让这房子住起来舒适。
我到旅馆里去接晓路,他虽然惊讶,但什么都没问。我让他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和墨镜,他也一一照做。
到了那所房子,他四处打量了一会儿,问我:“你要干什么呀?”
“你喜欢这里吗?”我帮他取下墨镜,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要把我关起来?”他有些困惑。
“是藏起来。”我认真的更正。
他张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别做傻事了,你能把我藏多久?”
“多久都可以,除非你不愿意。”
他低下头,良久才发出一声抽泣。
我轻轻拥抱他,他也伸出双手抱着我。
午后的阳光射进来,安宁而温暖。
如果抛开埂在心里所有的事,现在的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24
四周是吵杂的说笑声和杯盘碰撞的声音,我却充耳不闻,直到被手上已经燃尽的香烟烫到,才惊觉地扔掉烟头。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坐在我旁边的李律师给我递过一张湿纸巾。
一桌的人除了他都差不多喝高了,所以也只有他才注意到我在神游。
这两天都被大家拖出来喝酒,说是要庆祝。
事都还没有办成,就三天两头地找理由吃吃喝喝。这样下去人还没有被累死就先醉死了。
“有心事?”李律师的目光颇有诚意,“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疑问,你别客气尽管问我,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我笑了笑:“你了解谋杀案吗?”
“什么谋杀?”
“就是一般的谋杀案,你遇到过吗?”
他连忙摇头:“我不喜欢接那样的案子,场面太惨烈了,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都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我会心软的。我还是最喜欢经济纠纷,扯来扯去不过就是你欠我我欠你该你还我还是该我还你,反正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不用那么伤筋动骨的。”
他像饶口令一样说了一通,然后喝下半杯茶,长长舒一口气。
在我已经放弃向他打探情况的时候,他忽然又说:“不过,接一宗谋杀,倒是比好几宗经济都赚。”
我眼睛一亮:“是吗?那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接?”
他眯起眼睛:“那要看跟当事人的交情,还有案件的性质。”
“如果是我找你呢?”
他吓一跳:“你杀人了?”他立刻摇头,“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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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后,我和他们一一分手,独自走在街上。
“妈,我有点事情,今天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又有事?……那你小心点。”妈妈担忧地挂了电话。
我步行走上那条不算长的楼梯,阴影渐渐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先按了两下门铃,在混沌不清的状态下拿出钥匙打开门。门一开就透出微弱的光线,晓路从卧室里跑出来,带着明媚地微笑。
我心里总算明朗了些。
“在干什么?”我搂住他的腰。
“睡午觉。”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睡午觉?”都晚上八点了。
“我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那吃了晚饭没有?”
“我都没有觉得饿。”
我松开他,直接往厨房走去。灶台冷清清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我一股怒气冲上来,“你怎么不好好吃饭?饿坏身体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的,忘了嘛。”他嘟起嘴分辨。
我打开冰箱,里面的食物都好好地放着,好多都还没开过封。
“你今天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他连忙拿起垃圾桶里,“你看,蛋壳都还在这里呢。”
我瞪着他,他这几天憔悴得很厉害,不带半点脂粉的脸明显地越来越清瘦。我不可能整天看着他,只是经常就给他买来食物,让他自己做饭。可现在看来不行,他根本不懂照顾自己。
“别生气了,我就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微微踮起脚亲我的脸。他撒娇的功夫一流,顶着无辜纯真的表情,手却在我身上不规矩地摸索。
我按耐不住了,捧住他的脸,缠绵地跟他吻了好一阵。
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而频繁的肉体关系,但我却迅速地习惯起来。
“你喝酒了。”他喘着气低语。
“嗯,一点点……”
“什么叫一点点?酒气很重啊!你这几天都喝了酒,你怎么都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现在已经换他瞪我。
“应酬嘛,不喝不行。”
“你怎么那么多的应酬,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呀?”
我家里的事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也不多问,偶尔提一下,见我不想回答,他也不会纠缠不清。
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默默接受。我不准他出门,不准他打电话,不准他靠近窗户……我知道自己保护过度,可即使是这样我仍无法安心。
每次他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会马上跑出来,笑着迎接我。
我是他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们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一念之间。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给他煮了汤圆,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彩色的汤圆,我们围在锅旁,出神地看着上下翻腾的色彩,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后来我看着他把全部的汤圆吃完,才放下了心。
我走的时候,他笑嘻嘻地说白白。
我很少在这里过夜,因为怕家里会担心。他从来不勉强我留下来,只是偶尔我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他就非常的高兴。
他经常做恶梦,挣扎着醒过来。
我问他,怎么了?
他笑着说,我可能还在长个子。
我无法得知他的恶梦有多狰狞,只能握着他颤抖的手,徒劳地安慰他。
关于吴六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自己会去了解那件案子的信息,但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妈妈还等在客厅里。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她一定要确定每个人都平安地回到了家,才会去睡觉。
她对我,对这个家,同样的保护过度。
我本应该感动着家庭的温暖,可我现在却只感觉喘不过气。
25
中秋节快到了,时间过得真快,上次在家过中秋节,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礼品在家里已经堆成了小山,上面各自贴着要送给谁谁谁,在另一个房间里,也有同样一堆礼品,是别人送给我们的。从送出去和收进来的比例来看,我们家的确已经大不如前了。
爸爸失落地坐在他的太师椅上,咬着烟斗吞云吐雾。妈妈不愿意让外人察觉到我们家有半点的衰退,她卯足了劲筹办中秋节,从菜式到每张桌椅的摆放她都亲力亲为。她在厨房里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