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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哥到石片梁山上王老大家。王老大刚从地里回来,看见宽哥满脸的愤怒,他问:“出什麽事啦!”宽哥说:“王乡长那个狗官,敲诈我,他一五一十说了刚才的事。王老大说:“咱们挖金子的事挺小心的,他怎麽就知道了。那个矿坑在我承包的荒山上,我就不信了,他能把我怎麽样。”宽哥说:“咱们挖金矿的时候,你还没有承包那一片荒山,咱们还是谨慎点儿好。”他们挖金子已经很小心,他们把金子淘出后,剩下的石土都回填到南边的坑道里。地面上也看不出痕迹,有可能是在淘金时让什麽人看见了。王老大说:“不怕的,我们就不承认是原来挖的,就说是现在才干,我看他能把我怎麽样?”宽哥说:“是啊,人不能老那麽怂啊!”
王老大说:“老二的儿子今年要结婚,他要在山路东面的空地上盖房子,我得把空地给他腾出来。我的酒瓶子放在哪呢?”宽哥说:“卖给食品厂,找一辆卡车拉下山去。”王老大说:“我舍不得卖了它们,要不我给藏到矿洞里,我还想以后自己做红菓酒,就不用买酒瓶了。”宽哥说:“我支持你,先把酒瓶储存起来,也许以后我们自己开菓品加工厂。”宽哥说:“我给王乡长钱以后就没有钱,这是我最后一笔钱,不过我现在也不需要钱。我女儿还小,等她长大了,出嫁了,我又能积攒一笔钱。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王老大说:“没事,咱们再找出路。”宽哥说:“等王乡长家的浴缸送来,你说我是安装还是扔了?我把它扔在哪儿呢?真没有地方放它。他应该在乡政府找有关的人处理了,他找我干嘛。”宽哥为这件事情很是伤脑筋,他不知道如何时好,天底下还有这种人吗?王老大说:“你不嫌膈应就安上吧,扔了也太浪费了。一万元呀!”宽哥说:“我那个房子不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也没人住,安上也没用,要不送给你吧,你不嫌膈应,你就安装上。”王老大说:“一个农村人不讲究洗澡,我安上就我安上它,以后山顶上有了浴缸,没准我媳妇还不习惯洗澡呢,不然给老二家吧!”宽哥说:“我得回去了,团里还有事呢。”王老大说:“你等等,我给七仙女弄了点儿水果,你给她带回去,还有煤气罐一直在我这儿放着,你给她送去吧!”宽哥说:“水果我给她送去,煤气罐哪天有车再说吧!”王老大说:“也好,我叫老二给她送去。”宽哥说:“老二哪天开工盖房子,给我打电话,我来帮忙。”王老大下菜窖给白云装了一书包黄香蕉苹果,宽哥把书包放在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他告别了王老大骑摩托车回到县城。
回到剧团,正是上午十一点多钟,他给白云打电话,他说:“我在二中旁边的饭馆里等你,王老大给你带了苹果,你来拿吧,我们一起吃个饭。”白云说:“我请你吃饭吧,上次我坐火车回来,你派王老二接我,我还没有谢你呢。”宽哥说:“也行,你快点儿来吧。”
白云放下电话就下了楼,她来到饭馆,看见宽哥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她走上前去,说:你怎麽啦,愁眉苦脸的?”宽哥问:“我有吗?”白云说:“当然了!”宽哥说:“我最近烦心的事挺多的,剧团在县里卖不出票,乡下演出也不好,家里二姐夫死了,媳妇只要见我的面就是要钱。以前韩春生活着的时候,他什麽都往我丈母娘家里拿,米、面、油都管够,现在他没了,没有人管他们了。”白云说:“你放心吧,俗话说,有山靠山,没山独立。他们没有人帮助,会自己想办法生存的。没有你人家也饿不死,有时候是我们自己放大了一些很小的事情,好像谁都离不开你,谁离开谁还不活了?”宽哥说:“我现在是一点儿积蓄都没有了。”白云说:“你别哭穷,我不问你借钱,你要是缺钱,我借给你。你说个数,我有一些钱,虽然不多,维持一年的生活没问题。”宽哥笑了。
宽哥问:“那天赵国军下了沟,你一个人在国道上走,不害怕吗?半夜来了一辆空车,你真敢上去,你不怕出什麽意外吗?那个大轿车,你不觉得挺恐怖的吗?那是人类开的车吗?”白云说:“我都没觉得汽车有什麽可怕的,就觉得那个哭声最可怕,这是我这三十多年来,从未听过的哭声,现在想起来身上还起鸡皮疙瘩。听完那哭声后,我看见大轿车,都没有感到害怕,只感到欣慰。下了车后,四野无人,我都没有那麽害怕。”宽哥说:“你调到县文化馆吧,我去给你说情。”白云说:“好吧,对机会我找组织部的人谈。”
白云要的菜,服务员端了上来,有一盘干炸丸子,一盘糖醋带鱼,一盘辣子炒鸡丁,还有一盘糖醋小猪排。宽哥问:“你有钱了?”白云说:“我的豆腐块儿文章又登报纸了,稿费寄来了,八元钱。咱们都给它吃了。”宽哥笑了,说:“才八块钱就高兴成这样?”白云说:“就是八分钱也是白来的。”宽哥说:“怎麽能说是白来的,里面有你的心血啊。”白云又要了一锅鸡汤。还给宽哥要了一小碗白酒。宽哥问:“上次你和赵国军出差,他给你也买了这麽一小碗酒?”白云说:“他又说瞎话,不是这样的小碗,是盛米饭的碗,我把他买的酒泼了,是怕他喝醉酒闹事。他在我们办公室里,闹过好几次酒了,他闹起来特别吓人。那天他要喝醉酒,真没准就开枪了。”宽哥又笑了,说:“那枪里就没有子弹,人家就没给他子弹。”白云说:“没子弹他带着枪还有什麽意义?”宽哥说:“要不说他二球货呢,和他熟的人都是这麽说他。”白云说:“没有子弹啊,真是天大的笑话,没子弹他吓唬谁呀。”白云拿了一个小碗给宽哥盛了一碗鸡汤,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她说:“我平时很节约,偶尔也下馆子大吃一顿。每个星期只吃一次,要不每星期我都请你一次,算你陪着我。”宽哥问:“你不怕流言蜚语吗?我们总在一起,别人会误会的。”白云问:“你怕啦?”宽哥笑了,说:“我不怕,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吃饭。”白云说:“好啊,你等我的电话,我想吃了就叫你。你不是没有钱了,你要是哪天想吃小炒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俩个人约好了,每星期在一起吃一次饭。吃完饭以后,两个人各自回了家。白云把王老大给她带的苹果拿回家。
宽哥走了以后,王老大心里很憋气,心想,我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还能让你快调走的王乡长攥在手心捏出尿来,小子看你爷爷我怎麽整你吧!
王老大去了王老二家里,王老二刚从地里回来,他问:“什麽事也得等我吃了中午饭再说。”王老大说:“火都上房了,还吃饭?”老二的媳妇说:“大哥,你炕上坐,你们边说,边喝点儿酒。我去给你们弄点儿下酒菜。”老二媳妇去了厨房。
哥俩脱鞋上炕,王老大说:“宽哥上午来了,沥水河的王乡长让宽哥买他的浴缸,一张口要一万元,宽哥不答应。他要找宽哥的继父,揭发他挖金子的事,还有逛窑子的事。宽哥不想让他的继父知道他的事,他没办法只好答应给他钱。”王老二说:“那天我也和他们一起去了。”王老大问:“你怎麽也是个花花肠子啊!”老二说:“我可以给宽哥作证,他就没有和那几个女人发生事。他瞧不上她们,都是金乡长撺掇的。”老大说:“你是不是也和她们那个了?”老二说:“我也没有,我就吃了她们两根香蕉。咱们就不给王乡长钱,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反正宽哥也没干坏事。”
老大说:“宽哥买的木料怎麽办呢?”老二说:“木料好办,先拉回来,钱先拖着,我这就去办这件事。”王老大问:“他继父还不知道宽哥在夏村的这个房子,他最担心的就是房子的事暴露,他怕没有找到财宝的事让他母亲知道,他虽然没说这件事,但是我清楚他担的是什麽心。”
老二问:“王乡长也知道夏村房子的事?”王老大说:“哪儿没有红眼儿病啊,知道金子的事,肯定就知道房子的事。”王老二说:“宽哥哪儿都好,就是太爱面子了,要是我,知道就知道,有什麽了不起的,反正他母亲早晚得知道房子的事。”王老大说:“你没见从山西回来那天,宽哥郁闷成啥了。他没见过他爹,他对他爹的爱全在这个遗产里。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信任、感情掺杂在里面。他都这个样子,他母亲要是知道受了他父亲的欺骗,还不生了病?”
王老二说:“拿一点儿钱给那几个帮他拆卸的农民,让他们拖延时间,让王乡长着急催他们快干,等到他临走前,他们把浴缸砸坏,他肯定着急走,咱们赔点钱就算了。”老大问:“行吗?那人可是只老狐狸啊!他要卖不出去浴缸,还不找宽哥的麻烦?”老二一时也没了主意,他说:“你说怎麽办呢?”老大说:“我也没有主意,你叫人砸了浴缸,你得赔钱,他那个人要是讹人,可怎麽办呢?”老大,老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拿出好主意。
过了几天,宽哥来到王老大的家,把一万元人民币给了王老大,老大问:“我看你没那麽心疼钱啊?”宽哥叹了一口气说:“钱来,钱去,没什麽可心疼的。钱没了再挣呗!”王老大说:“这就对了!咱们是能挣就挣,能花就花,钱这个东西有没有都能活着。不行种地去。不行要饭去,人反正饿不死。”宽哥说:“你们现在准备干嘛呢?”王老大说:“我正在我的苗圃育山楂苗,也给你承包的山上培育几百棵山楂苗吧?”宽哥说:“好啊,你剩下的山楂苗我都包了。”王老大说:“你不是没钱了吗,拿什麽买我的山楂苗?”宽哥说:“我先舍着帐,有钱再还你。”老大笑了说:“一个地主舍长工的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宽哥说:“你说地主时要加上破落两个字,我生父是地主,我是一个穷小子,流浪汉,不能在原籍生活的流浪汉。”王老大说:“谁不是呢?”
宽哥问:“透灰窑的人出卖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