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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如……”
周婉娥一步一步逼近,下意识里,史航唯有一步一步向后移,当后背抵到一堵冰冷的硬物,史航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是堵墙,心里“咯噔”一下。
再望向已经出现在跟前的周婉娥,史航畏惧的咽了口唾沫,眼神充满戒备。
“背过身去。”周婉娥道。
“啊?”似是有点突然,史航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让你背过身去。”缓和了语气。
可史航还是戒备的凝着她。
“放心吧,妈不会害你的……”
那一刹那透露出的祥和光芒,让史航戒备的心涌动心悸。
妈妈……
这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称呼,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个很遥远的词。
黯垂下眼睑,史航没有在抵抗,按照她说的背过身。
手腕立即就传来了呼吸扑洒在肌肤上的酥痒,这种感觉让史航心里发毛,绑在手腕上绳子在手腕上摩擦,直到后面的人喃喃,“只要把这根绳子咬断,我们就可以逃出去,析如,你再稍微忍一会。”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史航却听的异常清晰,忍不住蹙眉,这个欠债赌徒不像是装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解释不通了,她又不是她口里的析如。
不管了,现在逃出去要紧。
在史航想通后的配合下,绳子很快就被咬断了,手脚一得自由的那种感觉就像重获蓝天那般,说不出的喜悦。
只是手脚被绑的太久,血液循环有些不流畅,下肢体麻木的没有感觉,等站起来的时候,却又像是踩在棉花上那般飘乎乎的,有点站不住的样子。
在为周婉娥解开绳子的时候,史航发现她嘴边的伤势更严重了,嘴唇干裂皱皮。
撂开手中的绳子,史航看向别处,“我们走吧。”
“析如……”痛苦的呻吟。
史航回过头,发现她的五官全拧在了一起。
“你怎么了?”
“老毛病犯了,腿抽筋……”
史航一时无言,只好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透过残旧的门探视外面的情况。
竟然没有人看守?而且,门也没有上锁。
兴许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疯子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她们没有那个能耐逃跑,所以才如此松懈。
外面的天色像是笼罩上一层白雾那般,昏暗,模糊不清,可纵使是这样,但史航还是看清了自己脚下的这块地,没有她想象中的残埂断壁。
反而顿显安详,静默的仿若一座无声的坟墓。
除了她脚下的这块地皮,其他的地方很明显都重新装潢过,崭新,耀眼,豪华,而她脚下的这
块地皮突兀的残旧居在蜃华的构建中,就像是细致的皮肤上凸出一道狰狞的疤痕那般,把她脚下的这块地皮映衬的很是格格不入。
史航只知道,自从方家发生了那场火灾后,这块地就有了“不详”“晦气”的说法,然后就被方家低价出售,买者不明。
“析如,快点,这边……”某一个方向,周婉娥催促。
史航飘远的思绪这才收回来,深望了一眼周围的建筑……
“快点啊,要是被那个疯子发现我们想逃跑,肯定折磨死我们母子俩的。”周婉娥好像很恐惧,一个劲的催促。
史航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跟着周婉娥,兜兜转转,在安全的找到出口时,临走前有件事史航还是要解释一下。
“阿姨,我真的不是析如,可能你认错人了,我叫史航,史记史,方舟航,史航。”
周婉娥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愣愣的盯着史航的脸,然后厉声斥责出来。
“什么认错人了,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周婉娥的女儿,季析……如。”
完整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警报声顿时划破天际,史航惊惶的环视四周,周婉娥也被这突来的警报声吓得傻眼。
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门口的黑衣保镖,个个虎背熊腰的立在那里,面无表情,黑压压的仿若泰山压顶般袭来。
史航的瞳孔急剧张大,脑海里的意识还没形成,身体本能的做出了逃的反应,身后,是周婉娥竭力的嘶喊。
“析如,析如,救我……”
回过头,看到周婉娥已经被那群粗壮恐怖的保镖按在地上凌虐,脚一软,摔倒在坚硬的沙石上,一种蚀骨的痛瞬间覆盖她所有的知觉感官,麻木过后,钻心的疼痛似是要分裂她体内的每一个活着的细胞。
可史航连痛都来不及顾及,途中也不知道跌倒多少次,她只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用尽最后一丝精力,瘫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恐惧的摇头,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是恶魔……
喘着粗气,她现在的嗓子已经干涩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稍作歇息了一会,正奇怪那些人为什么在
她逃进一个庄园后没有在追上来,不远处,就传来了说话声。
蹒跚的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往那个声源处寻。
所过之地,花瓣翩飞,白色纱帘妖娆……
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墙壁上,零零落落的贴着很多照片和用铅笔素描勾勒出一个人的侧脸,史航正想走近看个究竟,风就吹了起来,翻飞起地上的些许纸张。
史航拾起一张,映入眼帘的,满满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之、简。
骤然,史航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了那般,上不来,却也下不去。
那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字迹,是那样深刻,附带着不可磨灭。
抓着纸张的五指收紧,史航看清了那些素描画像和贴着满墙照片人的摸样。
笔铅的素描画像,尽管只是黑与白的辉映,可是拿笔之人,却把这个人的摸样唯妙唯俏的在这张白色纸张上完美的勾勒出来,不多一笔,不少一笔。
史航触着素描画里人的轮廓,手竟然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脸色惨白……
之简,竟然都是之简的画像。
别处,那贴了满墙的照片,人数虽然不一,但每张照片里,都有之简的脸,都有那张清幽孤艳,仿若神邸纾降的脸。
然而,最终吸引史航注意的,是那双眼睛,那双凝笑水光潋滟的双眸,沧冷的温柔里,轻漾出足以扭转乾坤的色彩。这样的一个男子,让人怎么,怎么也移不开眼。
不过从照片里看来,之简和那个疯子还有一个女孩儿,好像认识,而且直觉告诉史航,他们的关系匪浅,尤其是那个女孩和之简,从照片里看上去,他们好像特别亲昵。
、第三章
那个时候,之简的眼睛那么漂亮,眼珠象乌黑的玛瑙,纵使深沉在海底,那种璀璨还是会透射过碧蓝的海水散发出万丈光芒。
摸样,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四五岁。
这些照片,应该是在之简还未失去光明时拍的。
其实,关于方家的很多事情,史航都不知道,她虽然是从小就在方家长大,但正式和之简接触,被方父告知,之简就是她未来的丈夫时,是她满十六周岁的那天。
年满十六周岁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庄园里,寥寥见到之简的时候,也就只是匆匆一眼,大多数情况下,之简就站在那大片大片盛开的樱花树下,唇边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隔着距离,静静的看着她走过。
白色樱花落满他的黑发,她似乎能听他在叫她,可是回过头一看,樱花树下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现在这个地方,让她有点感同身受,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年。
“筱爱,哥哥等会带你去见一个人,所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刚才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绷紧了史航的神经。
疑惑这个听上去温柔沉磁的声音,和那个疯子的声线怎么那么相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史航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那道虚掩着的房门前。
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透过缝隙把视线探进去,以好看清这间屋子的每一景……
一直,一直到她看到了落地窗前,梳妆镜旁的画面,她惊诧的死死的掩住嘴。
凌少桀背窗而站,清峻的面容里竟是那么认真,拿握在手中的木梳,细心的为身前人打理到臀部的长发,嘴角的笑,落寞而伤感。
那个不可一世的疯子,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史航愕然。
想看清那个女孩面貌,可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女孩的单薄的背影,黑色的长发落在她纯白的衣裙上,清冽的纤尘不染。
这个女孩?那个疯子叫她筱爱,自称为哥哥,那么……他们是兄妹?
史航一时忘记了现在的处境,直到,那个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在凌少桀前面的保镖,只见他寥寥在凌少桀耳畔说了几句。
凌少桀依旧不紧不慢的为女孩梳着长发,须臾,薄美的唇瓣一张一合,“出来吧。”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却让站在门外的史航刚刚可以听到。
而那个粗壮的保镖以为是在和他说话,一时也没明白过来。
凌少桀停下手中的动作,瞥了一眼,黑衣保镖立即畏缩到一边去了。
史航顿觉得后背直冒寒气,脚完全不听使唤的一个趔趄,门被撞开,整个人都暴露在屋子内,可凌少桀连眼都没抬一下。
“都看到什么了?”
这次,史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深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这个道理。
凌少桀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女孩随着也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樱花的飘洒,落在此间的距离,风拂过女孩美丽的长发,丝丝摇曳,白润细致的冰肌,在白光的照耀下,通透出一种琉璃光泽,她
精致的就像一个水晶芭比娃娃,美丽,矜贵,却也易碎。
有那么一瞬间,史航看的都有些失神,然而,更多的是惊讶,面前的这个女孩,不就是那满墙照片里的女孩吗?
“犟的只剩一根筋的丫头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筋。”他嘲笑着向她走去,一步一步。
史航想逃,可她的腿好像长在了地上那般,竟挪不开一步。
而那个女孩,盯着史航直直看了好久,然后欣喜的跑了过来抓住史航的手,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