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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融化成水流入江河,柳树光秃秃的枝头长出了绿芽,南归的大雁开始向北飞来。
2011年的春天悄然而至,但乍暖还寒,商甲琰上班时仍穿着羽绒服,不敢太早脱去。
母亲经不住二姨三姨的煽动,决定和二姨三姨一起去香港旅游,据说发生“阿珍事件”以后,香港旅游业被大力整顿过,导游不敢再强迫游客购物了。
乙瑾问母亲去香港需要多少开支?母亲答2000元足以。
商甲琰说穷家富路,还是多带些最好,免得到时候遇见窘境,让人尴尬。
母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这样,甲琰你拿出1000元赞助一下吧。
母亲开了口,商甲琰无法拒绝,好在刚开了两个月的工资,手头还不紧,遂从银行卡上取出1000元递给母亲。
母亲接过钱,两天以后欢天喜地的坐上了往香港的飞机,去观赏东方明珠的耀眼风采。
本来商甲琰和乙瑾都劝父亲和母亲一起去香港,想让父亲散散心,化解奶奶去世给父亲带来的悲痛,但父亲不愿意出去,商甲琰不能勉强父亲,只好从生活上多多关心父亲,希望父亲早日心情平复。
古语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母亲去香港旅游的期间,父亲在街上邂逅了原来在物资局的同事,也是商家以前的老邻居。
老邻居是物资局出名的长舌妇,最喜说人是非,父亲和老邻居寒暄几句以后,就借口有事要走。但老邻居退休在家无人聊天,见到往日的熟人怎可放过?天上地下东拉西扯一通,无视父亲不停看时间的动作。
一个小时过去了,老邻居终于曝出了一个消息,让父亲震惊不已,春节时任伯伯因病去世了。
任伯伯当物资局副局长的时候,培植了一批亲信为任伯伯所用,正局长性格孱弱不敢惹根基颇深的任伯伯,像个傀儡被任伯伯摆布,因此物资局大事小事都是任伯伯说了算。当时任伯伯还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挂靠在物资局下面,想提拔父亲去贸易公司做经理。但父亲洁身自好,不愿巴结任伯伯,免得被人说没有真材实料,靠关系上位。再说父亲驾驭文字的能力很强,但对商业并不擅长,所以婉拒了任伯伯的提携。
几年以后,父亲调到了“英大”工作,任伯伯搬到了“局长小区”去住,离物资局家属院比较远,父亲和任伯伯的来往日渐减少。古语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父亲感到任伯伯已经变了,和父亲不是一路人,于是父亲有意识地疏远了任伯伯,以致于到今天连任伯伯的去世都毫不知情。
任伯伯死于肝硬化,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任伯伯过度饮酒。当然这也不奇怪,任伯伯身为局级干部,还掌握着局机关人事任免权和财政大权,每天都在酒桌上“艰苦奋战”,虽然任伯伯号称“千杯不醉”,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没有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还是被酒精腐蚀了肝脏。而且任伯伯不以为然,虽然觉得肝部隐隐有痛感,但总觉得疾病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长年累月下来任伯伯离死神的召唤越来越近,最后终于被死神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邻居道任伯伯的是非
老邻居还幸灾乐祸的说,三年前,审计局审计出贸易公司“小金库”里有100万,大家都以为任伯伯在劫难逃,没想到贸易公司的经理站出来承担了全部责任,这一招“丢车保帅”使得任伯伯化险为夷,保住了局长的位置。过了一年,任伯伯想尽办法把“贸易公司的经理”从看守所活动出来,并且又让他回到物资局工作。虽然这件事任伯伯侥幸躲了过去,但明显任伯伯受到了打击,原本乌黑的头发全白了,干什么都束手束脚,不再像过去那样专制霸道,大搞“一言堂”。
父亲知道老邻居巴不得任伯伯早点出事,好让老邻居的丈夫能取而代之。奈何老邻居的丈夫是“扶不起的阿斗”,虽然老邻居年轻时用美色为丈夫攻来了官位,那知老邻居的丈夫在处长的位置上徘徊不前,一干就是二十年。
老邻居天天在家骂丈夫没有上进心,不像个男人,后来把丈夫逼急了,索性破罐破摔,干脆“兔子专吃窝边草”,把女下属全发展成情人。老邻居年老色衰,只好对丈夫千依百顺,连洗脚水都端到丈夫的面前,还为丈夫洗脚带按摩,试图唤回浪子的心,但于事无补,外人看到他们夫妻举案齐眉都不过是假象。
老邻居不无羡慕地说,虽然任伯伯不在了,可留给家人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要不任伯伯的老婆女儿怎么会惹上官司?
父亲闻听老邻居此语,忙问个中缘由。
老邻居道出了官司的来龙去脉,原来任伯伯生前有一段婚外恋,对方是群英市人民医院的女护士,因为贪图任伯伯的钱财,给任伯伯生了一个女孩,取名叫任芊芊。本来女护士以为自己能生个儿子,这样就可以逼任伯伯就范,和任伯母离婚给自己名分,谁料竹篮打水一场空,任伯伯不愿和任伯母离婚。女护士独自照顾任芊芊几年,受不了当未婚妈妈的压力,把任芊芊甩给任伯伯后,就远嫁到外省,数年都杳无音讯。
任伯伯一个大男人无法照顾任芊芊,送人吧又不舍得还不放心,于是厚着脸皮求任伯母同意收留任芊芊,并且帮助照顾任芊芊。任伯母初开始怒气填胸,死活不同意,但被任伯伯用离婚来威胁,只能含恨受辱接受任芊芊,对外称是老家亲戚的孩子。从那以后,任伯母心里对任伯伯恨之入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任伯伯住院治疗肝病期间,除了“贸易公司的经理”一如既往地来看望任伯伯,其余的人视任伯伯如瘟疫,不敢抑或不愿来探望任伯伯。任伯伯顿感世态炎凉,对任伯母的精心呵护大为感动,于是把多年来侵占的不义之财,全权交给任伯母处置。钱财刚一到手,任伯母立时翻脸,对任伯伯置之不理,还故意红杏出墙来加速任伯伯的死亡。
任伯伯的女儿任菲菲,也恨任伯伯把任芊芊带回家,分割了任伯伯对任菲菲的爱。再说多一个外人,任菲菲就会少分一份家产,所以当然和任伯母一条心,去对付任芊芊。不过好在任菲菲还念着亲情,请了个陪护照顾任伯伯,有空的时候也会来看望任伯伯。
作者有话要说:
☆、任伯伯的遗产纠纷
任伯伯尸骨未寒,任伯母和任菲菲就把任芊芊赶出了家门,理由是现在住的二层小楼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任伯母的名字,任芊芊无权住在任伯母的房子里。至于任伯伯其他的遗产是这样处置的,五间门面房共400平方米和四套100平方米的单元房全都归任菲菲所有,等于任芊芊两手空空地离开了任家。
任芊芊自然不甘心失去唾手可得的遗产,但势单力孤只能以泪洗面。巧的是,数年未见的亲生母亲——“女护士”回到群英市探亲。“女护士”见到任芊芊被任伯母和任菲菲欺负,当然不会罢休,先是上门讨要说法,结果被任伯母和任菲菲一顿奚落后,灰溜溜地抱头鼠窜。
本来嘛,“女护士”就是令人憎恶的小三,还敢带着私生女来任家闹,师出无名属于不义之战。再说“女护士”抛弃亲生女儿,任伯母尽管不情不愿还是照顾了任芊芊十几年,也算任芊芊的恩人。“女护士”和任芊芊无法撒泼打滚,只能好言相求,自然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三分,那里还能讨到什么说法?
“贸易公司的经理”不满任伯母和任菲菲对任芊芊的赶尽杀绝,遂指点“女护士”和任芊芊去找律师打官司,要求重新分割任伯伯的遗产。
官司尚未开庭,流言蜚语在物资局已是漫天飞舞。有好事者甚至打赌赌谁赢,赌资不大也就是一顿饭,要知道机关的生活多么的刻板和沉闷,好不容易有了刺激岂能放过?
老邻居讲完了任伯伯的官司,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对父亲说“有急事要赶紧走”,临别时还硬要走了父亲的联系方式,说是官司一旦有了结果,第一个打电话告诉父亲。
从街上回到家以后,父亲很伤心而不愿吃饭。虽然任伯伯咎由自取,但任伯伯和父亲不仅仅是,来自同一个部队都转业到群英市的战友情谊,而且任伯伯的家乡和父亲同省同县,只不过不同一个村。战友加上老乡的关系,使得父亲越发有种内疚感,后悔当初没有多和任伯伯联系,就可以早发现任伯伯的堕落,劝说任伯伯悬崖勒马。
商甲琰懂得步入老年的父亲,最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父亲而去。孤独就像父亲的敌人,不知不觉地包围着父亲。商甲琰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很希望世上真有灵魂之说,让奶奶和任伯伯来和父亲相见,安抚父亲。
母亲从香港旅游回来的第二天,把旅行包里的特产掏出来让商甲琰他们品尝,接着聊起了在香港的所见所闻,但见到商甲琰他们无人回应,于是问乙瑾原因,乙瑾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后,满不在乎的说,“死就死了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见母亲这样说,父亲很生气,“你怎么这样说话?任哥是我的战友,再说也帮过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
“战友顶个屁用?我们在物资局分的房子又小朝向又不好,他怎么不站出来说句话?你不就是说他借钱给你的事吗?说起这件事我就很生气。如果他不借钱给你,我们就不会连着几个月都没见过荤腥。”母亲记忆力非常好,时常翻起旧账。
听见母亲的回答,父亲气得拂袖而去,“不可理喻。”
商甲琰见到母亲张嘴欲回击,怕母亲惹怒父亲,于是说道:“妈妈,您这样说可不对。当初如果不是任伯伯当着局长,说不定物资局早就不让我们住了。”
“甲琰,你知道什么!从物资局调走还住着房子的人多着呢,又不是你爸一个人,物资局根本就不管。”母亲辩解道。
乙瑾怕商甲琰又和母亲开战,于是赶快劝母亲说,
“任伯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