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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候,她的父亲正在设计陷害他的父亲;在她哭泣挽留的时候,不知道他的父亲正是死于自己父亲之手。
他们之间除了无处安放的爱恋和血海深仇之外,原来还拥有纯洁无瑕的友谊。那么,就让凌小枫永远以纯洁无瑕的形象留在她记忆中吧!肮脏的,从来都是凌过!
再不舍,也只能放她走!
要亲手伤害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到底有多难?足以让他那双早已沾满鲜血的手也抑制不住发颤。
他用野蛮撕咬那个女人的身体为自己壮胆,她的每一声呻吟并非出自愉悦,只因痛苦难耐。
但他知道,隔壁的她,只怕痛得连呻吟的力气都不会有。
她俯在门外痛哭,每一声都像荆棘一样刺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他无数次想告诉她这些都是假的,他是多么多么地爱她,可是理智不允许。
她想冲进门来,她说要问他一个问题,他坐在床上显得无动于衷,事实上他已经怯懦到根本就不能挪动身体。他不敢看一眼她的悲伤,他知道,只需一眼,所有的苦心都会前功尽弃。
恨我吧,然后离开我,离得越远越好!他在心里祈祷。
门外“砰”的一声,她应声倒地,那个笨女人竟然敢推她,他惊得完全忘记了计划,幸好还来得及接住她。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她望着他,竟然笑了,那笑里面却是满满的绝望。
他的心突然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慑住,她是要离开了吗?她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不——”
“宝贝,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今今,求求你……”
他舍不得啊!从来就舍不得,生生世世都舍不得放她离开!
他以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地狱间行走,如今他才知道,在医生到来之前的那几分钟,才是真正的炼狱。
医生说她并无大恙,他艰难地爬回人间,渐渐生出新的奢望,他怎么能不奢望,因为医生对他说恭喜,因为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那是他的骨肉,那是他深埋在她身体里的种子,是他们之间从此割舍不断的联系。人常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有了这个纽带,他们之间该再也不会分开了!
即使只是奢望,他也不能不奢望!
他守在她身边,一秒钟也舍不得离开,他要第一时间告诉她“我们有孩子了!”他要向她认错道歉,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也要乞得她的原谅,他要陪在她身边,等着宝宝出生,长大。他要给她和宝宝最幸福的生活,他要用对她们一辈子的爱去赎曾经犯下的罪。
他满心期待着,他第一次发现,人生是如此值得期待。
可他终究没等来想要的美满。
他忘了命运安排的棋局并没有完,它关键时刻的一记将军让他再无翻身的余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这该死的命运摧毁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情、他的余生,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他的亲骨肉啊!
还是,这本就是他的报应?!
他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却也忍不住要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了他希望又将他踢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大概忘了,这恰恰是老天爷最惯用的把戏。
冷杰瞒着将她送走了,他都知道,他真的很舍不得啊,可是他不能阻止,他以为,或许那是对她来说更好的命运。
直到再见到她,她竟然刚和腾子青拍完婚纱照,她站在他几步开外,他却觉得已是咫尺天涯。
她要嫁给别人了,难道又要放弃吗?不,他舍不得放弃!
他舍不得啊!一直都舍不得!永远都舍不得!
清晨,子今仔细擦干脸颊的泪痕,从此告别过往的一切。
腾子青推门进来,指腹轻轻抚过她红红的眼睛,郑重地说:“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妈妈抱了婚纱进来帮子今穿,还不忘催促子青,“臭小子,还不赶快去收拾打扮,误了吉时可不好。9点零9分,长长久久,这可是妈妈专程去找牧师改的,你可不要给我误了!”
是啊,有相亲相爱的家人就够了,何必再留恋那些曾经的不堪?
上午9点,圣路易教堂。
腾子青第一次穿上正装礼服,稳重的颜色衬得他更有安全感,但他的表情显然有些紧张和兴奋。子今穿着一袭贴身的纯白婚纱,当然不会是什么知名品牌,长发被妈妈的巧手挽了个好看的髻,因为怀孕害怕化学污染所以仍然是素面朝天。即便这样,她在腾子青的眼里也美得像仙女下凡一般。
他们面对面站在教堂的祭坛前,牧师手捧《圣经》站在两人中间。
“腾子青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坐在长椅上的腾爸爸腾妈妈妈妈对望了一眼,紧握住对方的手。
“我愿意!”他望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答。
腾妈妈抽回手擦了一下眼角,那是幸福的眼泪。
“艾小雨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突然,教堂的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男人的剪影逆着光站在两扇门之间,直到门弹回来重重地撞在他的肩上。
他一步一步朝祭坛走去。
牧师不满地看了一眼这个不礼貌的观礼者,重新问了一遍:“艾小雨小姐,你是否愿意?”
老两口的手更紧地握在了一起,而腾子青的眼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安。
子今握住了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手,声音温柔却足以让教堂内的每个人听清:“我愿意!”
腾爸爸腾妈妈终于舒了一口气。
跨出去的脚步生生地止住了,一点点滑跪在地。
“我宣布,腾子青、艾小雨二人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腾子青上前拥住子今,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子今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落下一串串温热的液体,许久许久。
这一声“我愿意”如同那“此生再无瓜葛”一样的绝决无情。
断了,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早就断了,他怎么还敢奢望?
只有腾家父母看到了那个人黯然离场时眼底的绝望和悲戚。
Chapter 50 The End
半年后
凌过将车停在路边,掏出一根烟熟稔地点上。虽然昨晚的事搞得他身体上很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半年了,他刻意避免听到她的消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她一个字,有时候他以为他已经忘掉她了,却又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她。午夜梦回时以为她躺在身边。遇到高兴的事总想第一个与她分享,比如现在。
他太想告诉她,关于昨晚的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就看她一眼吧,就远远地看一眼,他和理智进行着激烈的谈判,最终他赢了!
两个小时,狭小的车厢里已是烟雾弥漫,他打开一点窗,被烟雾熏得半眯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房间。
又过了半个小时,腾家的大门打开了,他掐灭烟头,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她出来了,腾子青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她笑着推开腾子青,腾子青又笑着捉住她……
他们的恩爱他早料到,也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可最出乎他意料也最刺痛他的是:她挺着一个凸起的大肚子。她又怀孕了,只可惜,与他无关!
她变了,褪去了青涩,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眼中泛着母性的柔情和光彩。他苦笑,如果说她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那么自己,正是那把烧掉她前世的孽焰。
腾子青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呵护备至,他清楚,腾子青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想起她刚怀孕那会儿,自己不但粗心到没有察觉,还想了多少办法去折磨她,今日的孤独寂寥,真真是他活该!
看着他们上车,越来越远,慢慢从他的视线消失不见,心口又开始刀割般地疼起来。他明白,这道伤疤在他有生之年是不会愈合了,只要他一天在想念,疼痛就会如影随形一天,而他这一生也不能停止对她的想念。
一个月后
子今早上起床,听到了如下对话。
腾爸爸:“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个大坏蛋死了,今今的亲生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的。我去告诉今今这个好消息!”
腾妈妈:“嘘,你给我小声点。子青交待了,这件事不要让今今知道!你赶紧把报纸给我藏好了!”
腾爸爸:“为什么?这明明是好事!”
腾妈妈:“你笨啊,谁听到死人的消息也不舒服,更何况今今是孕妇,会对宝宝不好的。”
谁死了?他吗?子今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今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吗?”腾子青大惊失色,急急忙忙抱起她,又朝门外大喊:“妈,快来,今今是不是要生了?”
腾爸爸腾妈妈一起涌进来,张罗着就要赶紧送医院,子今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报纸……”
爸爸妈妈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最后腾子青还是拿了报纸给她。
“警方前几日发现的无名男尸,经DNA比对已经确认其身份为数日前失踪的庞副市长。不过,最令社会各界关注的仍然是与尸体一起被发现的一个记事本,记事本上逐笔记录了庞副市长与众多官商之间的收受贿详情,这个神秘的记事本将在本市政坛掀起一波巨浪……”
不是他!谢天谢地,死的不是他!
她蓦然间泪流满面。
庞副市长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她应该替父母感到高兴,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个巨变会对贝贝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她只担心贝贝!
腾子青想办法让她们见了一面。因为那个神秘记事本上的内容,纪委已经对庞副市长进行了彻查,挖出萝卜带出泥,吴昊的爸爸也牵连在内,经多方周旋,从现职位下来到党校挂了个闲职,仕途算是玩完儿了。为此,吴家难免迁怒于贝贝。再见面时,贝贝已是身心俱疲、憔悴不堪。
“贝贝,对不起!”子今一开口就哽咽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哭呐!”贝贝有些莫名其妙。
“你前几次来找我,我都是找借口故意躲着你,对不起!”
贝贝自嘲地笑笑,“这种时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