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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今总算明白过来,他这样疯狂的行径究竟是为哪般了。且不说自己根本没心思当他的女人,就算真的是他的女人,也不过是被冷杰扶了一下,他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就这么不堪,不值得信任?
她昂起巴掌大的小脸,黑亮的眼睛直视着他,唇角挂着一丝挑衅:“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你的女人,一向都是被你逼的,你这个人除了用卑鄙手段威胁人,你还会什么?你从头到尾对我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凭什么要求我死心塌地对你?”
凌过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我被戴绿帽子是我自找的咯?”
“你……你……你……”子今被他侮辱的话呛住,气得簌簌发抖,半天挤出一句话:“是又怎样?”
“你说什么?”冰锥似的眼神足以刺穿她的身体。下一秒,子今像麻袋一样被凌过扛起,然后被重重地丢进汽车里。
冷杰再次见到腾子今的时候,她的颈上添了几道新的痕迹,甚至还有一圈牙印。
子今是被凌过抱下楼的,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麻木而呆滞。事实上她真的受伤了。
凌过将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动作很细致,就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品。
她的嘴唇红肿,嘴角处有破损,凌过用勺子舀了汤送到她唇边,“张嘴”,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愧疚。子今没理他,一丝反应都没有。
“乖,张嘴吃一点。”他尽力维持着自己语气的轻柔。
子今仍旧一动不动,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么样?”凌过总算绷不住了,子今的目光也不再涣散,而是凌厉地望着他。
凌过心虚,又软下来:“吃一口好不好?”子今重新收回视线,不发一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敌人最大的抗拒不是辱骂,而是漠视。子今显然学到了精髓。
凌过无奈,这才想起向早已坐在餐桌旁的两人求救。两人均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切,在你粗暴对待人家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嘛。”这是冷杰和甜甜两人共同的心声。
一看到子今的尊容,甜甜就知道,不用说,这个笨女人肯定又惹大哥生气了。
他禁不住埋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期盼着被大哥一亲芳泽,这笨女人竟然不惜以自残抗拒,嘴唇都咬破了,真难看。做大哥的女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难道他们拼命想得到的,对她来说就那么不屑吗?
不过她现在那副样子还真是楚楚可怜,连他看到都有点不忍心,大哥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在他的记忆里大哥的床品一向不差呀?不对,这句话有歧义,他的意思是,大哥以前和其他女人那个时是很和谐的,正所谓宾主尽欢哪,他至今还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
咦,慢着,你不是一直把腾子今当情敌,巴不得她惨吗,现在竟然会同情她?不过她现在的样子的确让人恨不起来嘛,算了,看在她帮过我们一次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哎呀,真是可怜!
最终凌过还是没能成功地劝动子今张开嘴,只得吩咐了厨房随时准备好吃的,又抱起木偶般的子今回了房间。
他将她放回床上,眉峰微蹙,声音里透出心痛:“对不起,我说过不再欺负你,可是一看到你那么急切地想摆脱我,一想到你被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我就要发狂。宝贝,我只想留你在身边,珍视你,我不想伤害你的。原谅我,好不好?”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被她扭头避开。
他苦涩地笑:“我在隔壁,肚子饿了叫我。”
凌过斜倚在栏杆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很快便洒了一地的烟头。夜晚的山里会起雾,迷迷茫茫,飘缈不定。冷杰只觉大哥此刻的眼神正同那山里的雾蔼一样,这是他所认识的大哥不曾有过的眼神。
冷杰走上前:“被嫂子撵出来了?”纵是有过妄念,从这一声嫂子起,也已连根拔起,拦腰斩断。
凌过回头,看着他的嘻皮笑脸,若有所思。
重重一拳捶在凌过的肩上,“怎么,信不过我?”
凌过苦笑,不情愿地承认:“抱歉,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事情一旦涉及到她,就会丧失判断能力。”
“我早跟你说过,她和你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冷杰扯起嘴角调笑。
“是啊,不一样!”以前有哪个女人敢惹他生气?以前有哪个女人让他费过心思?
“女人是要靠哄的。”这可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凌过用力拍了拍兄弟的肩,嫌隙尽释。
深夜,子今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突然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赶紧闭上眼睛。凌过走过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亲吻,轻轻地叹气。
“为什么每次刚对你生出一丝好感,你就要用你的强势和蛮不讲理将它扼杀?”子今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轻得像呼吸。
Chapter 29
(一)
子今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刚刚与贝贝的谈话言犹在耳。
“子今,我爸提起凌过也颇为忌惮。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找腾子青再想办法的。”
“别,千万不要让我哥知道!”
“唉,你这是何苦呢?”
“一直都是哥哥在保护我,我也要勇敢地保护他一次。再说,祸本来就是我自己闯出来的,活该受的。”
贝贝看到了不小心从子今衣服里露出的淤青,“腾子青如果看到,一定会杀了凌过的!”
子今羞愤地低下头。
连庞副市长都拿他没办法,贝贝虽然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的”,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怕是只能一辈子困在他身边了吧?
怏怏地回那个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刚下车就听到一阵喧闹。
“你们把子今藏在哪里了?快交出来!”
是哥哥的声音,子今捂住嘴巴差点掉下泪来。
原来腾子青缠绵病榻期间,终于得以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子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凌过欺骗了她,而自己在当时被子今一番话就打击到溃不成军,竟然冲动到忘了顾及她的安危,子今如今还留在豺狼一般的凌过身边哪。
“今今,出来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腾警官,嫂子真的不在家。”这群人里也只有冷杰才有那么好的耐心,一遍一遍重复解释。
“谁是你嫂子?谁让你乱叫?”腾子青声音猛地拔高,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他激动的情绪对准了冷杰。
“哥哥”子今狂奔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子青,泪流不止。
“今今,今今,我们回家!”
子今在哥哥怀里放声大哭。
一抹欣长的身影推门进来,碰巧看到这兄妹情深的一幕,虽然明知两人是兄妹,心里还是涌起一丝妒嫉,“她不能和你回去。”
“子今是我凌过的女人,现在就由我来照顾吧。腾警官请放心,你最心疼的妹妹也是我凌过最珍爱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你就是这样对子今好的吗?”腾子青一把捋起子今的衣袖,手臂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
“你这个畜生!”腾子青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被激起了潜藏最深的、最原始的欲念,强悍而嗜血。他把枪口猛然对准了凌过,这个畜生竟然敢如此伤害他最珍惜的今今!
“哥,不要!”子今尖叫,几乎是本能地扑到凌过面前。
是的,是本能。后来她想过,也许只是不想贝贝的话一语成谶;也想过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如果那一枪真的打在凌过的身上,哥哥肯定也会没命。但是在当时,她的确什么也没想,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动了。
她就像一只护雏的母鸡扑向了凌过的身体,挡在他面前。
于是,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向了凌过的身体,她并不知道伤口在哪里,只看到鲜血顺着身体蜿蜒而下,还有凌过那双惊恐的眼睛。
时间仿佛停止了,要不就是世界静止了,子今超乎寻常的清醒,就像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哥,对不起,爸爸妈妈那,你替我向他们说对不起,子今总是惹你们生气,对不起!”
“还有你”她只是眼珠朝凌过的方向转动了一下,“我们扯平了,我再也不欠你,我要回家了!”
然后是遮天蔽日的乌云压下来,随即卷起一场暴风雨。滚烫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雨怎么会是热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了,好累。
“我让你走,我让你回家,只要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
悲伤欲绝,痛苦难当。是谁?
“今今,今今,对不起,今今啊……”
凄惶而绝望,是谁的声音?
好吵!
(二)
子今没有死,但是手却不听使唤了,因为那一枪打中了她的胳膊。
她醒来时,凌过俯在床边睡着了,粗重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像是睡梦中也害怕她跑掉一样。他睡得很沉,看来是累坏了。他的鬓角有几根白发,子今记得,前两天他将头搁在她胸脯上的时候还是一头苍劲的黑发。是因为她吗?子今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伸出没有被压住的手想要抚上那抹斑白,抬手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她发出颤抖的轻呼。
“怎么了?怎么了?”凌过惊醒,心疼地抚摩子今的眼角,那里有大朵大朵的泪花滚出。
有了疼痛的认知,子今才知道伤口是在手臂上,“我的手……”子今本来想问“我的手会残废吗?”,突然看到凌过的眼睛里掠过的一抹杀气,只好将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段时间会很疼,等到伤口愈合就好了。”凌过尽力用平和的语气安慰她,可子今却看到他的眼眶渐渐变红,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酸。
凌过也发觉子今看出了自己的异样,欲盖弥彰般把子今拉进怀里,按住她的头贴在胸前。“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你有事的!”他喃喃自语,像在安慰子今,又像安慰自己。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服也听得到他突突的心跳,此时此刻,子今竟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傻妞,怎么那么傻?”虽然是责备,却带着浓浓的欣喜,她扑向他的那一刻,他虽然心疼至极,却也有掩不住的窃喜。
“只是不想让哥哥犯错。再说,哥哥如果打伤了你,肯定会没命的。”这的确是最合理的理由。
凌过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