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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夙有点失望:“原来你也不知道,那就别吹牛了,借过。”
她的语气淡淡的,带了一丝不屑,让秦时的脑袋有些发热:“谁说我不知道?”
苏夙不想再搭理他,径自往教室里走去,却听见秦时在背后狡猾地说:“你答应我明天陪我出席那个自助餐会,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苏暮安的秘密。”
自助餐会是一个年中答谢宴,由N国总商会主办,在Z市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举行。璀璨的水晶灯,艳丽的晚礼服,低靡的音乐声,构成了一个觥筹交错的浮夸世界。
秦时身穿一套白色的西装,双手交错在胸口,一枚银色的袖扣在胸前熠熠生辉,一派翩翩浊公子的模样,引得走过的女人都忍不住驻足相看。
秦时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向来最恨女人无故迟到,可这次却耐着心实打实地等了十分钟。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从酒店的旋转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穿一套粉色的运动服,神情漠然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秦时□了一声,真想拿块布把这个女人遮起来。他一把把苏夙扯到身旁,低声吼道:“我送给你的衣服呢?”
苏夙耸耸肩:“花小朵帮我挂到网上去拍卖了,打了个九折,挺畅销的。”
秦时的脑门上青筋直跳:“你缺钱吗?和我说就是了。”
“帮你捐给妇女联合会了,帮助那些被家暴、被□的女人,我觉得真是物超所值。”苏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时哑巴吃黄莲,半晌才恨恨地说:“走吧,丢脸就丢脸吧。”
商会总会长简短致辞后,自助餐会便开始了。Z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在场了,政界也有不少人出席,还有不少娱乐圈的明星大腕。场内的女人都打扮得光鲜靓丽,手持高脚杯,晃着手中殷红的葡萄酒,得体地微笑颔首。
苏夙坐在角落里,要了一杯果汁,小口地啜饮着,双眸浅浅地扫过场中的男男女女,虽然她一身便装,可那恬淡的神情,却好像她才是这场餐会的女主角。
秦时拿了两盘煎鹅肝朝着她走了过来,殷勤地放了一盘在她的面前。“这是从为了这场餐会从F国空运过来的,你尝尝。”
苏夙拿起旁边的柠檬,挤了一点汁浇在上面,拿起餐具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皱了皱眉头,旋即又舒展了开来:“火候过了一点,不过还算嫩。”
苏夙的话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秦时忍不住笑了,亲昵地去捏她的鼻子,被苏夙侧身躲开。
“小丫头,说的还挺像的,我记得上次带你去天鼎旋转餐厅的时候你还象一个土包子似的,今天怎么煞有介事似的。”秦时笑着说。
苏夙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其实,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土包子。”
迷离的灯光下,这笑容让秦时的心跳有些加速,他突然发现,自从苏夙把那个花苞头换成了斜刘海,无端端地就入了他的眼。
“小夙夙,”秦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抛了一个诱惑力十足的媚眼,“晚上到我那里去,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苏夙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忽然勾了起来,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那把刚刚切过鹅肝的餐刀:“哦?惊喜?其实我也很想给你一个惊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说着,她拿起餐刀,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瞧了瞧。那餐刀闪着银光,让秦时的心哆嗦了一下。半晌,他才悻悻地说:“来日方长,这惊喜,慢慢来,不着急。”
晚宴其实就是一场交际活动,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地有同辈过来向秦时敬酒,还有好几个时髦的女人嗲嗲地往秦时身上靠,挑衅地看着苏夙。
秦时来者不拒,男的寒暄几句,干上一杯,女的则暧昧地来点小动作,咬咬耳朵、掐掐小蛮腰,逗得人前仰后合;只可惜那不时偷瞄着苏夙的双眼泄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终于,秦时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起来,便坐到苏夙身旁,帮她介绍了起来。
“你看,那个冯沃天认识吗?得了一个国际的金芒果奖,原本还以为可以大红大紫,没想到得意忘形,得罪了国内的一个大佬,被封杀了,现在正在四处疏通。”
苏夙点了点头:“我知道,她那部片子演的不错,入骨三分,可惜了。”
“要不要签名?我可以帮你弄来,我们还算有点交情。”秦时带着点炫耀。
苏夙笑了笑:“那你也不帮她忙?不够意气。”
秦时的脸色变了变:“她得罪了宁谷。”
苏夙有些诧异:“宁谷?他不是从来不趟娱乐圈的浑水吗?”
“听说是冯沃天在做一个访谈节目的时候嘲笑了苏暮安,第二天,所有的电视台关于她的节目、广告全部被撤了。”秦时说。
“宁氏不是和苏氏有仇吗?人家骂苏暮安关他什么事?”苏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宁谷这个人行事谁都猜不透。”秦时轻哼了一声。
这个名字让苏夙有些心神不宁,她可以在秦时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却不敢惹宁谷有半分的怀疑。她盯着秦时,想起自己今天来这个餐会的目的:“秦时,你要说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吧?”
秦时有些好奇:“你怎么对苏暮安这么有兴趣?那个女人,漂是漂亮,可惜冷得象块冰,傲得象只孔雀,只怕男人看了都要阳痿。”
苏夙的脸色变了变,轻笑了一声:“让你阳痿了,那就造福了广大女性同胞了。”
“小夙夙,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风趣了?”秦时笑了,“不过,我喜欢。”
苏夙没理他,她的目光忽然瞟到了一个人,呆了片刻,垂下了眼眸。
“你看到那个男人了没有?小白脸似的那个,”秦时指了指中间一个匆匆走过的男人,鄙夷地说,“那人就是苏暮安的未婚夫,田朴峰,苏家一倒台,他就萎了,四处找人投靠,据说现在正在和苏年文的政敌搭线。”
苏夙的心抽痛了一下,旋即归于平静,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身影,心中五味陈杂。田朴峰和她青梅竹马,就算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但这二十多年的感情曾经和亲情一样牢固,只可惜再牢固的感情,也抵不过利益的冲突。
“看起来的确是个高富帅。”苏夙看着田朴峰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好了,告诉我苏暮安的秘密吧,其他我没兴趣。”
秦时四下看看,神秘地凑了过来,低声说:“听说,苏暮安是被宁谷杀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中间的乐队开始了演奏,一个黑女人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唱得是一首耳熟能详的《茉莉花》,外国人的声调有些怪,配着那优美的曲调,有种奇特的感觉。
不远处,有人叫着秦时的名字,示意他过去交际应酬,秦时端着红酒杯,叮嘱了苏夙几句便走了。
苏夙有些恍惚,秦时的话让她糊涂了,宁谷到底想干什么?他明明知道她是自杀,为什么放任这种流言?他想掩饰什么?他有什么阴谋?就算他有阴谋,苏家已经倒台,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他还能干什么?
正想着,中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哐啷”声,苏夙一看,一张桌子到了,所有的餐具都掉在了地上,中间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着,顿时,四周的人惊叫了起来,纷纷避让。
服务生飞快地冲了上去,把两个人拉开了,其中一个人犹不服气,桀骜不驯地呸了一声,飞腿踢了一脚。
苏夙站了起来,慢慢地踱了过去,看着那两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以前的未婚夫田朴峰,一个是自己以前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家唯一剩下的血脉苏暮宁。
作者有话要说:某醋蛋腚地飘过,求撒花求留言求养肥~~
、第 9 章
田朴峰在苏夙眼里向来就是个斯文有礼的翩翩君子,他自从三年前和苏夙订婚以后,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每周日到苏家来做客,每个节日都会定时送礼物到苏暮安手上,偶尔还有一些小浪漫,算得上是一个模范的未婚夫。
只是在苏年文出事前几天,苏夙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这才明白,原来,田朴峰在她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偶。
眼前的田朴峰,衣领歪斜,头发凌乱,裤脚裂开了一条缝,看起来分外狼狈,指着苏暮宁恶狠狠地说:“你还以为你是苏家二少啊!你等着,走着瞧!”
苏暮宁则拉了拉自己的领结,鄙夷地说:“你等着,我姐变成鬼都不会饶了你!”
田朴峰恼羞成怒:“苏暮宁,你才是害死小安的罪魁祸首!你一个私生子,居然干出夺家产的勾当,要不要脸!”
两个人怒目而视,眼看着又要打起来,忽然,从里面的贵宾房里走出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一人一个拖着他们往门外走去,两个人都挣扎了起来,却一时之间没有声响,不知道是被捂住了嘴巴还是骇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从贵宾房里走了出来,正是宁谷,他走得极慢,若有人细看,便能看出他的左脚没有着力。只见他慢慢地拍了两下手,凉薄的眉间透着几分不耐烦,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大家散了吧,别让这种人坏了兴致,乐队,继续。”
中间看热闹的人顿时从喧哗嘲笑变成了窃窃私语,不到几秒钟,乐队响了起来,众人都各自散去,宴会厅里顿时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仿佛那场架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夙一见宁谷出来,便闪到里一根柱子的后面,眼看着宁谷的目光扫过了人群一圈,慢吞吞地转身往回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贵宾厅里。绕是苏夙背靠着柱子,仿佛也感觉到了宁谷那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过了好久,她才轻巧地往旁边一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秦时已经回来了,帮她带了两个火龙果过来:“喜欢吃这个吗?我叫服务生帮你切一下。”
苏夙想了一下,笑着说:“我可以带回家吗?想让我妈尝尝。”
秦时有些意外,叫来了领班说了几句,领班便拿了个袋子装了好几个递给了苏夙。
苏夙拎着口袋,站了起来:“今晚谢谢你,不过我有句话临走要送给你,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若是个真男人,就不要再招惹被你抛弃的前女友;我若是个聪明人,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