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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塑造出来的‘灵魂’,十有□□都是需要修补的。”
胡图图很久没像今天这么“忙”过了,早就累坏了,只想着赶紧回去□□睡上一觉,秦朗莫名其妙的热情介绍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跟他朋友礼貌寒暄几句,她哪里晓得,秦朗恨不得把她介绍给他所有的亲人朋友认识。她的寒暄是肤浅的,朋友的寒暄也是肤浅的,可是看她的眼神却是专注而深邃的,胡图图将之解读为“教养”,为不失了礼数,也同样深看了朋友两眼。
郭启腾当然是好看的,根秦朗飞扬耀月的好看还有喻蔚侬斯文俊秀的好看不同,他是不动声色的好看,内敛沉静的好看,嗓音尤其悦耳,总之是个出色的人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朗身边又岂会有庸碌之辈,当然,除了她。
郭启腾从秦朗引荐他跟胡图图相互认识开始就没掩饰过对胡图图的打量,这时候,犹自还盯着她逐步走远的背影出神。
秦朗老大不快,轻叩桌面,“好看么?”
郭启腾回神,老实地说:“还好。”
“好看也不能老看,否则我让你好看。”秦朗毫不客气地宣布领土主权。
秦朗脸上的郁郁之色惊得郭启腾非同小可,还有能让豁达通明的秦朗如此计较的人物?!
“女朋友?”
这话秦朗爱听,“现在还不是,会是的。”
这下郭启腾的惊讶之色压都压不住了,还有能对秦朗有免疫力的女人?!不过脸上的惊讶很快又被恍然取代,欲言又止,“其实,我刚话还没说完。”
“你敢说不好看!”秦朗拳头都亮出来了。
“我说实话哈,样子好看,心不太好看。”
“什么意思?”
“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快乐的女孩。”
“什么?!”秦朗猛然间盯紧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郭启腾认为秦朗不太恰当的过激反应是在变相地挖苦他,作为一个资深心理医师,病例见识却这么匮乏。
解释说:“之所以说是我见过最不快乐的女孩,那是因为我还遇到过很多不快乐的中年人和老年人。我说的不快乐不是情绪上的不开心,而是骨子里的消极。他们中,有些人回过头看自己走过的路,一片苍白,然而却再也没有去改变它的能力和毅力,对命运由灰心上升到绝望,有些人干脆是知天命的苍凉和无奈。可像她这样在本该生机勃勃的年纪却如此消极的人却不多见。她面目安然,眼神苍茫,说话语调温淡无起伏,行动举止飘逸舒缓,整个人的节奏都是‘慢’且‘漫’的,那是一个千帆过尽的睿智老者才会有的神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生活状态即便不完全避世,也顶多只开了一扇窗。。。。。。”
其实秦朗的过激反应不是出于对郭启腾专业素养的质疑,而是对一些如游丝般盘踞在脑海里的东西突然间顿悟了。
秦朗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一直觉得胡图图身上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说话的时候,风姿说不出的出尘,缥缈淡远,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人摸不着也看不透,即便是走在千万人中央,也显得遗世而独立,茕茕而孑然。朱叶勤说那是与生俱来的“仙气”,他从没想过那种感觉是骨子里的不快乐,不怪他疏忽,喜欢胡图图的人最初都是源自跟她待在一起会由衷地觉得快乐,那种能让人放心卸下防备的最原始的快乐。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能让身边每一个人发自内心快乐的人,自己却从没快乐过。
这个姑娘,她的没心没肺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胡图图这人,性格自由散漫得与世无争,生活清心寡欲得没有目标,对他人随和得不着边际,对自己宽容得没有底线,这种人听上去大家都会觉得耳熟,武侠小说里随处可见的世外高人可不就是这般脾性?可文字塑造出来的“世外高人”是不问前尘往事的,作者告诉你这是个“高人”那他就是了,而生活塑造出来这样的“世外高人”就免不得让人心惊了。
认识她这么久,没见她哭过,没见她生气过,笑倒是经常笑,可笑容总透着虚泛,笑意总不达眼底,清汤寡水的一张素脸鲜少有情绪,他见过她睡着的样子,可能她自己都不知晓,她平日里从来都是平和舒展的眉目在睡梦中竟然是微蹙的。
是什么让一个正直花样年华本该鲜活的生命浑身上下散发着垂暮老者才有的安详?是什么让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没发自内心的快乐过?每个与众不同的性格都有促成这种性格成型的原因,不可能是毫无根由的,秦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皓月清风般的男子脸庞,是他?不是他?
他希望不是因为沈木修,一个男人能将一个女人的血性消磨得如此厉害,可见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深,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多少有些挫败。
他又希望是因为沈木修,找得到问题的根本才好着手解决问题,沈木修损耗得到她,那他就有信心修补回来。
他只怕那根源是无处可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胡图图一进酒吧便有人从她身后跳出来朝她耳边“喝”了一声,喝得她耳孔痒痒的,用手指挠了挠。然后才转过身面对着始作俑者,惊魂未定般拍着胸脯,“吓死我了!”
向维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哥俩好地揽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过马路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
在吧台处找了两个位置坐定,向维大方招呼,“红酒、白酒、清酒、黄酒、人头马、轩尼诗、想喝什么随便点,哥哥请你。”不等胡图图做出选择,又马上跟酒保打了个手势,“诶,给她来杯苹果醋。”
胡图图问:“为什么给我点苹果醋?”
“因为这里的苹果醋最便宜呀!”向维很实诚地说。
胡图图说:“这,不太好吧?”
向维说:“不会啊,喝果醋很好的。”
胡图图说:“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维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胡图图说:“我的意思是,你好意思?”
向维说:“我好意思啊。”
胡图图说:“可我不好意思。”
向维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胡图图说:“我不好意思让你做这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向维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胡图图说:“意思就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人的底线一降再降。”
向维点点头,“恩,你确实够意思。”
胡图图打蛇随棍上,“那我能意思着点别的吗?”
向维想了一下,“还是喝果醋吧,可以美容。”
“美容是给美貌还有上升空间的人准备的,我不用美容,我要喝白的。”
向维喃喃重复了一遍:美容是给美貌还有上升空间的人准备的。好像是这个理哈,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转而吩咐酒保,“给她两杯苹果醋。”
行啊这小子,她那么多发光的优点他一星半点儿都不沾,偏学她阴损,胡图图坚决拒绝,“你别糟蹋资源了,我这已经到极限了,没的救了。”自行跟酒保招呼,“一杯白兰地。”
“啧,”向维一巴掌狠狠招呼到她脑袋上,“你喝这么烈的酒?你忘了你去年的肠胃炎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这畜生的火爆脾气可一点都没改,下手没轻没重的,胡图图觉得脑袋都被他扇偏了,气愤地说:“你是想我今年闹个脑膜炎吗?”
向维也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些,连忙站起来察看,把她捂住脑袋的手抓起来甩掉,然后轻柔地给她揉着,语气却还是恶狠狠的,“你活该!叫你不长记性,你还想连着喝半个月粥?连着挂半个月点滴?”
向维说的是她去年一次由酗酒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她很少酗酒,那次酗酒的原因,她选择性忘记了。实话讲,当时是真心难受,上吐下泻,一天至少拉十次,至少吐五次,拉其实还好,难受的是吐,后来她吐着吐着都吐出经验来了。当口腔里面的清水不停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的时候,她就自觉地去找寻周边最近的下水道或者垃圾桶,然后弯下腰狂呕,吐完了就嘴巴一抹,然后就舒服了,最难受的是一次半夜吐得胃痉挛。感冒和发烧什么的,打针吃药就可以立马见效,可肠胃炎不是,打针吃药只能帮忙恢复流失的体力,帮忙让身体稍微好转地快一些,最重要的是慢慢去休养,可是在休养好之前,该拉还是得拉,该吐还是得吐。就那样又拉又吐了三天之后,她开始有轻微的耳鸣,整个人虚脱得变了形,走路也轻飘飘的,感觉踩不到实地,第五天之后才慢慢好转,直到半个月以后才完全大好。那之后,她发誓再也不酗酒了。
向维其实有点小题大做了,胡图图为自己辩解道:“上次那是特殊情况,再说了,人医生只是叮嘱不能酗酒,又没说不能喝酒。”
“还狡辩!”向维往她另一边脑袋不轻不重拍了下,“胡图图,不是我说你,你这苦死了都自己咬牙扛着的性子得改一下,你当朋友是交着来吃饭的?你说,上次要不是我刚好赶过来撞上了,你病死在家都没人知道,没错,肠胃炎感冒什么的都是小毛病,可没人在身边就可大可小,就算你不好意思麻烦别人,那沈木修呢?他需要你的时候你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儿。。。。。。”
“行了行了,我头皮都被你揉薄了,”胡图图把向维的手挥了下来,“那杯酒我是给你点的,我说要白的我是想喝旺仔牛奶。”
向维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顺着胡图图岔开的话题说:“那我去外面给你买牛奶。”走开几步了还不忘指着台面上的酒杯叮嘱,“那个你别碰啊,我回来要是发现少了,我削死你。”
酒吧里客人还有些稀疏,灯光也只是安分地照明,一首不知名的轻音乐在空气里缓缓流淌,让人在如此躁动的地方也莫名觉得有丝安宁。胡图图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将吧凳转了一百八十度,“这么快?我。。。。。。”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姑娘,妆有点浓,不过并不夸张,细长眉眼,鼻梁挺直,不算很打眼,可也还算好看,因为粉有点厚,所以看不出年纪。
姑娘抄着双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你是向维什么人?”
姑娘眼中的戒备和语气中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