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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车了司机师傅还很是摇摆,一边找钱一边纠结,“会不会也太简单了点啊!”
胡图图关上车门趴在车窗上再献一计,“买盒杜蕾斯,今天晚上一次性用完。”
咨询室门口站着一对赏心悦目的璧人,女的风致楚楚,男的临风玉树。沈木夏冷凝着一张侧脸,沈木修在旁边温言软语,温言软语只是胡图图的推测,她所处的位置只看得到他慢条斯理翻动的嘴唇。目前的这个形势,据她多年的临阵经验来分析,这对兄妹在吵架。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发生争吵,太熟悉其中的细节了,准确来说,仅她在场的时候,他们就十次有九次都会发生争吵,按照概率学原理,那她不在场的时候,他们也是十次有九次都会发生争吵,总结起来就是,他们真的很爱吵。见惯风云的胡图图甚至能在脑海里勾勒接下来会发生的情节。
果然,沈木修先是风轻云淡的轻声细语,再是表情生动的言辞激烈,沈木夏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眉毛都没抬一下,沈木修伸出手去捉沈木夏的手臂,沈木夏倔强地侧开身子去躲,侧首的瞬间瞥见了静静观战的胡图图,眉毛一挑,转回身对正与胡图图对上视线的沈木修说了句什么,便不顾沈木修在后面的呼喊,朝胡图图所在的方向走来。
胡图图知道她会朝自己走来,因为这条长廊是下楼的唯一通道。沈木夏经过胡图图身边的时候,抬着下巴对她视而不见,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在胡图图看来,沈木夏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和“女人”是她很少用到的两个词,在她眼中,这两个词是对一个女性的终极肯定,不是随便一个五官齐整的女子就可以当的起。
“美”,美在颜色,更美在姿态。胡图图是一个对容色比较挑剔的人,有人说她长得好看,她却从来看不上自己,大家都说朱叶勤是大美女,在她看来也只是比市面上的大多数面孔看上去顺眼些而已,通俗来说,就是漂亮。
“女人”,那更是需要修炼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风韵。她对自己的定位是小时候是小姑娘,长大了是大姑娘,到老了就是老姑娘。
这两个词中的任何一个她都吝啬与人,同时放在沈木夏身上,她却觉得实至名归。沈木夏的美不是让人说出来的,而是让人叹出来的,是人们在看到美丽的风景时自然而然的有感而发。
低眉时的若有所思,抬首时的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都是风情;驻足时的风仪静好,转身时的衣袂纷飞,一举一动都是诱惑;可以说她的美极具侵略性。
这样一个美人脾气却很不美,从小到大,沈木修经常为这个妹妹闹的焦头烂额心焦神悴。
沈父是个外交官,常年缺席家庭生活,沈木修对沈木夏来说亦父亦兄,沈木夏从小就让人不省心,打架爬墙,捉弄老师,早恋逃学,极尽叛逆之能事。沈木修宠着这个妹妹,对她是极尽耐心,温柔劝导,围追截堵,漠然冷战,教育方式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沈木夏却从不把沈木修当哥哥,从小到大都没叫过他一声哥哥,每次沈木修摆出哥哥的身份教育她的时候,她必定发飙,比胡图图买彩票从不中一个数字的精准度还高。而当沈木修晾着她冷着她的时候,她心里又跟猫爪挠似的不舒服,想尽办法吸引他注意。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性格很欠扁的美女。不过,长这么好看,性情古怪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嘛。若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美人连性情都修炼得仙人似的,那真是会让普通人没法活的。
按理说胡图图和沈木夏是应该要发展成死党的,家住对门,小学和初中同班,高中隔壁班,而且还同时喜欢依赖沈木修。相比较时不时出差在外的母亲和因年龄差距而不可能一起成长的沈木修,可以说沈木夏是唯一一个贯穿了胡图图整个成长过程的人。
可是胡图图和沈木夏的关系却有点让人说不清。
沈木夏性格乖张而叛逆,总是一副很酷很拽的样子,除了沈木修,对谁都是冷冷的,对胡图图也不是很待见,好在胡图图也并不介意对方的不待见。平时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上学放学的路上,两个人即使面对面也跟不认识对方似的。可是若是在学校碰到胡图图被人欺负,沈木夏总会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替胡图图出头。那种感觉有点像胡图图是沈木夏父亲的妾室生的女儿,关起门来可以被自己肆意冷落,可出了门,就绝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胡图图曾一度悄悄地把这归结于小姑子对未来嫂子的天性仇视心理,毕竟她第一次见面就表示了要抢人家哥哥。
最神奇的是,沈木修明明很头疼两个最疼爱的妹妹之间这种非正常关系,却从来没试图去矫正。
沈木修此刻很头疼地单手支着前额,看得出和妹妹的争吵让他很不愉快,胡图图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打开了话匣子,
“刚我坐公交车的时候,中间站点上来了一位低胸美女,前排座位坐了四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往某诱人部位看了一眼后就继续低头玩手机,这是个正常男人,第二个男人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是个猥琐男人,第三个男人眼神盯着某部位拔都拔不下来,这是个刚从少林寺放出来的男人,他可能是在好奇:咦!那是什么,怎么寺里的人都没有?最后一个男人一眼都没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木修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试探着推测,“他妻子在身边?”
胡图图摇摇头。
“他是同性恋?”
胡图图摇摇头。
“那?”
胡图图笑着说:“因为他睡着了。”
沈木修终于多云转晴,展颜一笑,手指虚指着她,“你啊!”
胡图图摊开手掌,“礼物呢?”
沈木修打开抽屉,将礼物拿了出来,是一个釉色的12孔陶笛。
胡图图不会吹陶笛,她只是很喜欢听他吹。
沈木修喜欢并且擅长吹奏小乐器,横笛、萧、埙、陶笛,样样都颇具造诣,他自己其实更偏爱“埙”一些。埙,高古苍凉、凄清孤寂,喜欢埙的人性格大都悲悯善感。胡图图根沈木修说过,她不喜那如生命呜咽般的如泣如诉,相较之下,她更喜欢陶笛的清新悠扬,比笛子沉稳,比萧纯粹,比埙豁朗。
她指法生涩地覆盖住音洞,为难地看着沈木修,“我不会。”
他笑着说:“送你这个自然是要教你的。”
“可我要是老教不会,会不会打击到你?”胡图图对自己的智商很捉急,同时又对自己的抗击能力很有信心,所以她只担心会不会打击到沈木修。
他说:“没事,反正又不急,我们慢慢来。”
胡图图的心像被春风扫过,我们慢慢来,是的,慢慢来。
“你现在吹一首给我听吧。”她把陶笛递给他。
“恩,你想听什么?”
胡图图想了一下,“就吹你喜欢的《天空之城》吧。”其实她想听他吹她喜欢的容祖儿唱的那首《小小》。
一曲既罢,胡图图犹自还掉在里面抽不出来,是他满怀歉疚的眼神和略带无奈的声音将她唤醒了,“图图,木夏今天心情不好,待会儿我就不陪你一起去吃饭了。”
“恩,你去陪她吧!”她从他手上拿过陶笛晃了晃,“我就是来拿这个的,还要回去拖地洗衣服呢!”
“这周末我再去找你吧。”他看上去歉意更深了,想尽办法弥补。
他总是这样,顾虑每个人的感受,想方设法成全。
“不了,这周末竹叶青要带她男朋友过来串门。”她了解情况,沈木夏发气,没有个把星期是好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剃了头发在晒虱子的老鸨(1)
喻蔚侬从北京出差回来,朱叶勤硬是要带着他来胡图图这,说这是她的娘家,要回门,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过来蹭饭,她一直贪胡图图的厨艺。
胡图图动之以情,表示不用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些虚礼就不用讲了,娘家人也不是很上得了台面,别回个门把人给吓的退货了,毕竟这盆水好不容易才泼了出去。
朱叶勤晓之以理,表示这个门一定得回必须得回,她不用娘家人给她撑台面,她是来给娘家人撑台面的,她找了个得意夫婿,得带回来显摆显摆,锦衣夜行不是她的行事风格,这个虚礼讲定了。
胡图图诱之以利,表示既然讲的是虚礼了,中国的礼数向来只讲形式不讲内容,不如把村口麻辣烫的场子给包了,见个面会个唔,既有排场又有面子。
朱叶勤胁之以威,表示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你不让我来我就唱歌给你听。
这个威胁太可怕了,胡图图立马缴械投降了。
这其实是有典故的,朱叶勤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避短的人,有次她一定要去K歌,胡图图问她歌唱得怎么样,她说还行吧,除了转弯的地方唱的不是很好,其他地方很流畅。等她一开嗓子,才发觉被她带了笼子,试问一首歌除了有转弯的地方,还可以有什么其他地方?于是,整首歌转弯的地方都被她唱成了其他地方,至于她说很流畅,那委实再含蓄不过,实在是太流畅了。用一个词形容——一马平川,高音处是中音,中音处是中音,低音处还是中音,并且可以不受伴奏影响自成风格,一首歌下来,胡图图左静薇纷纷觉得振聋发聩魔音腐耳,都求她别唱了。
自此以后,朱叶勤高兴地发现,一旦在胡图图和左静薇身上有什么欲求不满,以唱歌作要挟,必收到非凡效果。
蹭饭的事已成定局,其实做饭还好说,关键是洗碗太难。以前朱叶勤跑过来蹭饭,胡图图做饭,她自发自觉地洗碗,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必定会拿出礼数来说教:回门的女儿既是客,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让喻蔚侬洗碗呢,胡图图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她决定煮饺子给他们吃,无油渍,无残渣,易清洗。
菜市场里,喻蔚侬带点新奇地左顾右盼,很明显是第一次进菜市场这种场所,朱叶勤笑他没见过世面。
胡图图显示出主人的热情,大大方方地邀请,“都是自家人了,想吃什么馅的就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喻蔚侬闻言,认真思索,且一直在思索。
胡图图看他神情,心想这需要思索这么久,莫不是想吃的太多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