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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露出的那毫不留情的深长痕迹,手中纸巾没一会儿就被浸透。
将纸巾扔了,江琴雪叫来服务员,帮单七倚简单的做了下消毒止血。
“我并没有想要单小姐这样做。”
“可也没有制止。”单七倚情绪毫无起伏,好在大冬天的,她脸容易冷,刚刚那一刀下去也没有多疼,只是心里有些怕,而血是温热的,蜿蜒在肌肤上有些温润的痒意,“不过,这是我自愿。”
“单小姐,做女人不能太狠。”江琴雪叹口气,提起自己的包包要走,“你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你叫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H城?”
“夫人!”坚持单七倚情急叫了一声,纱布草草包着的伤口瞬间裂开,撕裂的疼痛让她拧眉,“嘶——”的倒吸口气。
江琴雪离开的脚步一顿,“去医院做个正经的包扎,其他日后再说吧。”
“……谢谢。”这已经是暂时同意了吧。
单七倚在医院待到晚上还不敢回去,医生太夸张了,也就小拇指长短的伤口,硬是缝了十二针,纱布包住大半个脸。
这要是回去,父亲保不齐以为她遇到劫匪了。
又或者……
就这样编着骗一下父亲。
不然如果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面不改色的自-残,肯定更气,保不准血压一上来又……
头疼。
当时一方面只是想消除那个女人的疑虑,另一方面也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她这样做,仇靖就算真的一时兴起回来找她,也可以拿这个把人给气回去。
现在倒好,没考虑过家里那两樽大佛看到她这伤疤,会怎么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凭什么要她伤自己。所以中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单七倚坐在等候椅上,空气中是已经让她嗅觉中枢麻痹了的消毒水味儿,冬天天黑得早,医院里早早亮起了灯,明晃晃的刺人眼。
几个护士步履匆匆的推着担架车,留一地的血迹。
看着那斑驳血迹,单七倚暗叹,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自知人情冷暖,冷眼看生老病死。
单七倚叹口气,抬手碰了碰麻药还没消的右脸,上一次进医院,是被卫嫣冉推下楼,孩子掉了腿折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次进医院,是在卫嫣冉的母亲半胁迫下自残,脸毁了,接下来还得想一个不会被轻易拆穿的谎言。
头疼,真的有点后悔了。
☆、111。v45:好歹我们也睡了那么久……
这厢才后悔,就看到医院长廊,前后走进一男一女。
前者西装革履,手工皮鞋蹭亮,浑身都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冷冽。后者戴着个白色的贝雷帽,穿着粉色羽绒马甲,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衣,一条铅笔裤雪地靴。
真是冤家路窄。
单七倚起身打算避一下,等他们进去,她也该准备准备心情回去“受审”。
结果才站起身,就看到两个在走廊上追打跑闹的小孩,跑得太欢没注意,前后撞到了卫嫣冉。而卫嫣冉不知是躲闪不及,还是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拦着孩子,自己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子姣。
于是,帽子掉了。
单七倚蓦地瞪大了双眼…籼…
假发也掉了!!
那像是男孩儿的平头一样,单七倚呆住的同时,另外一位也愣住了。
仇靖反应倒也迅速,在看到卫嫣冉眼眶一红眼底划过难堪,当下几步走到她身侧,将假发和帽子捡起,却也不递给她,微微叹息。
那怜惜又不舍的语气,太清晰,清晰得直接传到这边的单七倚耳朵里——
“嫣儿,别哭。”
她看到那宽大的手掌包着卫嫣冉的侧脸,看到她泪盈于睫,委屈又十分豁达的倚入他怀里,一言不发。
而两个小孩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溜烟儿的跑开。
两人深情相望,堵住了单七倚离开的通道。她收回视线,抬手虚虚遮住自己的脸,打算与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事和人的他们身边走过。
何况,她脸上遮着大半纱布,虽然有被认出的风险,但总比在这看两人腻歪来的好。
她真的真的,是第一次发现,哪怕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仇靖,知道仇靖对卫嫣冉这样体贴心疼也许不是出自爱情,但还是有点难过,比想象中要稍微多了一点点。
心口有些许的堵,只是些许并没大碍。
那温柔的目光,他也曾给过她,虽然,她已经记不起,他那时的温柔是不是透过了她,看向另外一个身影。
步履匆匆,单七倚只盼两人你侬我侬,千万别留神分给她半点注意力。
“单小姐,幸好您没走,刚刚护士长接到电话,有位举姓先生说会来接您,您一个人晚上回家不安全。”
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路过仇靖没有引起半点怀疑,就听到一个护士小疾步而来。
“……”她能装作没听到么?单七倚埋头继续走,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幅度。
而下一刻,手臂一紧,一股不属于女人的力道将她往回拉。
单七倚趔趄,差点摔进抓她的人怀里,好在那样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她用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敏捷速度,抬手抵在他胸膛上,然后甩开他,连连空出距离。
“护士在叫你。”仇靖看着单七倚,眸色沉如水。眼前女人低着头,留一个小巧的发旋儿,头发扎成一股,发尾卷卷,看上去年轻干净又带了抹难言的俏皮。
“谢谢。”单七倚低着头,又与他擦肩而过,打算回座位等。
“阿靖。”卫嫣冉跟上前来,走到仇靖身边,短短的发是刚长出的模样,常年食用中药,她的头发长得很慢,而且每到一定长度就会脱发。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要她的阿靖不嫌弃,所有人的指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仇靖将帽子和假发还给卫嫣冉,“妇产科在二楼,你先上去。”
“你……”
“我想起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仇靖温柔的看着她,又冲一边的护士道:“劳烦你了,帮我送这位小姐去妇科,有预约。”
“好的。”护士当然不会拒绝,冲着卫嫣冉引领,“这边请。”
卫嫣冉见仇靖的眉眼间虽然带笑,里面的决定却不容许质疑,当下狐疑的扫了眼那个单薄的身影,那人露着小半部分的脸,像整过容过一样纱布包裹着。
当下应允,“那我在楼上等你。”
“嗯。”
仇靖目送卫嫣冉转身,目送她上楼,这才转身大步走到已经再次坐在等候椅上的单七倚面前。
蹭亮的皮鞋进入视线,还有男人那笔直的裤管儿,可见来人双腿修长。单七倚知道既然已经拆穿,再逃只是落得别人笑话,便不躲不避,坦荡荡的抬头看他。
因为脸上麻醉未消,有些面无表情,“仇先生,好巧。”
“是很巧。”仇靖勾起薄唇,以居高临下的姿势,“脸怎么了?”
“哦,没事,过敏。”单七倚企图蒙混过关,虽然她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对她死了那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心思,但现在要是被他知道,保准又能得到各种自以为是的奚落。
哪怕无关痛痒,但也没必要自取其辱。
“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过敏症?”仇靖玩味儿了,坐到她边上,指了指她脸上那夸张的包扎,“过敏还要包这个?”
“我有多少事是你知道的?”话一出口,单七倚就后悔了,还是忍不住啊,忍不住和这个看着就欠扁的男人呛声,她明明,明明应该很漠然,很释怀,不在乎才对。
察觉自己还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好所有情绪,单七倚站起身,不愿和他坐一起,“仇先生不是说有东西落在车上么,让您女朋友等不太好吧。”
“女朋友?她马上就是仇太太了。”
“那还真是恭喜。”听到他的话,单七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依旧面无表情,奈何男人的气场太强大,话题聊不下去,她也不想再聊,抬手摆了摆,“我去外面透透气。”
仇靖也没有停,厚着脸皮跟了出来,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十分明显的亦步亦趋。
不过单七倚没有打算再开口,如果一旦质问他为什么跟出来,他肯定会说他要去车里拿东西要走这路云云。总之,能沉默就沉默,冷暴力才能将一切意外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想起护士的话,单七倚拧眉,举修远又是怎么知道她在医院的?会不会今天的遭遇,举修远早已经知道,等着给她机会坦白从宽?
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最好别让举修远和仇靖在一起,不然又是各种的针尖儿对麦芒。两个大男人不累,她看着都渗人。
反正现在仇靖也已经打算安定下来,今天那位夫人也是杞人忧天了。在教堂她对仇靖说的话,也只是她想要激一下他而已,如果不是爱情,仇靖怎么可能对卫嫣冉会这般情深。
而那天他会出现礼堂,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也许只是他一时兴起,无聊所致罢了。
这样想着,单七倚出了医院,不妨冬天的夜晚会这样冻人,当下冷得一瑟缩。又扫了眼在自己身侧站定的男人,心里浮起不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卫嫣冉看妇科,不是有了孩子就是其他,于女人来说,最可怕的病症都来源于妇科,这渣男还有脸在这里跟她耗。
“想要我脱下衣服给你穿吗?”
仇靖的声音突然响起。
“……”单七倚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刚刚出现了幻觉,消化掉他的话,便僵硬的扯扯嘴角,“不用了。”
“看你很冷的样子。”他看着她,身上裹了件长长的红色呢大衣,灯光下她就像是一个长灯笼,脖子上围着一条装饰用的丝巾,怎么看也不御寒。
侧面看过去,她的眸色还是轻轻浅浅,视线不知落在哪处。
好像……忽然间又看出其他不同来,她的鼻翼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随着呼吸起伏,忽而明显忽而难寻。好像个子也比嫣儿要稍微矮几分,他抬手隔空比了比,她好像不到他肩膀,刚好可以当拐杖。
人小小的,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