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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嗯……不是……”他含糊地说着。
这家伙怎么这么高,我的头居然只到他的胸口。没办法,我只好把他的一只胳膊扛到肩上,摇摇晃晃地挪着步子。此刻,漆黑的夜色下,路旁的枯枝在天空爬出稀奇古怪的枝桠,唯一的路灯孤零零地映着昏黄的光。我艰难地走着,看着地下孤独的影子,难过汹涌而来。
“我喜欢你。”楚笑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啊?”
“我说,余浅,我喜欢你。”他固执地重复。
“唉!”我叹气。
转过头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这个男生,几乎是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在我身边。从小到大,内敛,稳重,老成,出色,仿佛都成了他的代名词。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从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潜藏着多么汹涌的情感,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也有不沉着的时候,比如现在……
楚笑,如果不是我非要把你拉来B中,你过的可有现在好?
“滴……滴滴……”一阵急促的车笛声响起,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我们身边停下。副驾的车窗缓缓摇下,程敬远探出头,挑眉看着我,“苏小末?”
我傻傻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靠在我身上的楚笑,那姿势要多暧昧就多暧昧,脸腾地红成了大番薯。
“那个……我、我朋友喝多了……”我有点尴尬。
“上车,”他简短地说,打开了车门。
我看了看楚笑,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果断把他塞进了车。
“去哪?”程敬远冷淡地。
“**小区。”我说出楚笑家的位置,司机沉默地飞速朝目的地驶去。
“余浅……”楚笑这头猪还在不分场合地耍酒疯。
后视镜里程敬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尴尬地笑笑。这家伙严肃起来怎么跟楚笑似的?还是说现在流行这种风格的男生?怎么我那时候一点儿没发现?我在心里不住腹诽着。
第二天一早,我揉着酸痛的肩膀,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匆忙地坐公车往学校赶。昨晚回到姥姥家的时候,饺子早凉透了。老爸毫不留情地狠狠教育我到大半夜,末了还不忘总结:“苏小末,你看看我以后还能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再一次深深地伤害了我苍老而脆弱的小心灵。
刚走到座位上坐下,余浅就神秘兮兮地绕了大半个教室跑到我身边,一脸甜蜜地,“小末,路凡跟我表白了。”
“什么?!”我震惊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为什么?”我连珠炮似地问她。
小鱼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明显被我的过度反应吓到了。她想了想,弯起眼睛笑了,清晨阳光洒在她嫩生生的脸上,如此纯真而美好。“就是……就是昨天晚饭时候啊……”
她顿了顿,继续说,“他说,现在班级里面都在传我们的绯闻,脚正不怕鞋歪,关键是脚正不正。然后……然后就……”
“我明白了,我也早就感觉他不正……经,”我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然后呢?你同意没?”我忽然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嗯……”小鱼脸红了,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我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小鱼一脸不解。
“没事,你真的那么喜欢他?我总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尽量委婉地说。
她笑了,“别看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嘻嘻哈哈,但是私下里很脆弱。我特心疼他,他对我也特好。”
我忍不住也笑了,是因为那一刻,我隐约看到了母性的光辉在余小鱼的脸上闪耀……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一个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最少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这样的话,多么耳熟,曾经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一辈子,只此一次飞蛾扑火。我仿佛看到了十六岁那年的苏小末,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对他,对未来的希冀。你以为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你说,哪怕明知道多年后会相忘于江湖,哪怕下一刻就要死去,你也不愿意错过他。你说你看着他,真是心疼,你觉得这世界上也该有一个人不忍心让他受伤,也该有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他付出。
而如今一切从头来过,却物是人非。你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迟迟不敢迈出脚步。苏小末,你看看你,多像个懦夫。
我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然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鱼,别因为心疼而爱上一个人,也千万别失去自我。”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体活课,我抱着本书坐在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熙熙攘攘玩的开心的人群。操场的西南角,赵伊诺正跟班里的女生们玩羽毛球,李天博应该在哪打篮球。林妍跟初中同学在操场上溜了无数次弯,余浅跟路凡一起不知道跑哪度蜜月了。至于楚笑,一整天都没看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压根就没来上学。
忽然身边一暗,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坐下,是程敬远。我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你怎么没去打篮球?”
他偏过头,脸上是干净的笑容。“没办法,场地被人占了。”
“那惨了,多少小女生看你打球的愿望要泡汤了。”我笑着打趣。
“有很多么?我怎么不知道?”他眯起眼睛故作疑惑。
“蛮多啊,”我心不在焉地应着,茫然地在人群中搜索着熟悉的身影。李天博正坐在单杠上,跟站在旁边的赵伊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他说着,伸手去拿我摊开在膝上的书。
“喂,你……”我还没反应过来,书已经稳稳当当地跑到他手里。他看了看封面,奇怪地看着我,“《红与黑》?”
“还给我。”我伸手去抢,却怎么都够不着。
“我记得你前几天还在读原版《三国演义》呢。”他躲过我的手,自顾自地翻开书,浏览的津津有味,边笑边点头。“嗯……你很好学嘛……能看懂么?”他又露出那个略带轻视的微笑。
“用不着你评价。”我瞪他,臭小孩,我乐意拿它当《爱人的头颅》看。
“诺,还你。”他把书递过来。
“不要。”我扭头。
“小孩!”他嘲笑我。
“哼!”我不理他。
“我们来打赌,看谁能先考进实验班吧。”他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输了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
“什么?”我愕然,“为什么?”
差点忘了,B中向来都是每个月一次月考,加上期中考跟期末考,大小考试无数。学校每隔一段时间会对实验班的学生进行调整,只要成绩能排到全校前九十名,就可以被分进实验班。而实验班里面成绩不够的学生则会很遗憾地被请出。以前我在这念高中的时候,除了文理分科,一直稳稳地呆在一班,所以分班制度对我几乎没有任何意义,早被我抛到了脑后。多亏了程敬远提醒,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么?就算可能,也难保进的是一班还是二班,而且高二上学期就分文理,要再次调到文科班不说,我也难保证李天博会不会在我考进去之前一时失误考出来。
他看了看那本书,“你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了,太叛逆对你没有好处,尤其是在还没有叛逆的资本的时候。”
“……”这个死小孩,为什么每次对话都是在教育我?!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程敬远,别来教育我,我不是需要靠你的帮助才能迷途知返的差生,我说了不喜欢学习,我有我的道理。”
“谁喜欢?”他抬起头苦笑,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把我打回原形,“有选择么?”
是啊,有选择么?在十六岁的年纪,那时父母总喜欢对我说,小末,你一定要考上好大学,一定要出人头地。于是我背负着全家人的期望,每天活在题海里面。到最后才明白,其实父母期望的不过是我们能有个安稳的生活。我爸爸在阻止我考研的时候说,你是个女孩子,不要总想着什么闯事业,那些东西都太天真。早点嫁人生子稳定下来才是真的。蛮横无理的可笑,却也有他的道理。
有时候,付出了越多辛劳想得到一样东西,到头来就越容易失望,比如大学。你看,一切从头来过,我连最爱的人也失去了,只想能过着闲散的生活,过一天算一天,这样也不行么?
“这个世界,不奋斗,无以安身立命。”程敬远丢下这么句话,站起身走了。
、请带我到你身边
回到教室,英语课代表路凡同学正在发昨天默写英语单词的卷纸,林妍、程敬远跟余浅正在我座位旁边交头接耳。
“怎么了?”我走过去。
“小末你太厉害了,全对!”林妍眨巴着眼睛对我说。
“哦。”我点点头,脱口而出,“才50个单词而已,都是高中课本上的,一点儿都不难。咳咳……”我下意识捂嘴,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我。
“其实我偷摸背了好几天……”我红着脸自圆其说。还是低调一点儿好,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是穿越回来的真相,结局只能有两个,其一,我被送到精神病院。其二,我被送到中科院,然后取代了章鱼保罗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预言帝……
我干咳了几声,瞥了一眼大家的试卷,程敬远只错了3个,林妍错了8个,余浅……23个!我抬头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满脸愁云惨淡,“我昨天忘背了,这下惨了,老师好像说错20个以上的人,错一个罚写50遍!”
“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余浅抬起头,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我,作楚楚可怜状。
汗,我扶住额头,“好吧……我帮你写一半,前提是……”
“小末你最好了!”余浅小朋友欢乐地跑掉了,压根不给我说前提的机会。我无奈地摇头坐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程敬远看我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这家伙,该不会是羡慕嫉妒恨,心里不平衡吧?哇哈哈!我心里狂笑。额……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比人家多学了十多年的英语,才多对了三个……
英语老师一进教室,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恶狠狠地表扬了我,让我很羞愧。紧接着他又公布了一个好消息:由于大家普遍错的比较多,给大家今天回家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