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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敢做,难道还怕被你母后知道吗?”轩辕子焕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轩辕穆望着父皇的背影,目光凶戾狠绝,面容阴暗扭曲,颤抖的手摸出了袖中短剑……
在拔剑出鞘的瞬间,他突然狂性大发地追了上去,用尽全力,一剑刺入父皇的身体!
几乎在同时,殿门被推开,洛芸卿捂着心口,步履艰难地走了出来……
鬼嬷嬷随即放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洛芸卿闻声一怔,转瞬便见轩辕子焕倒在血泊中,轩辕穆仿佛吓得呆住,圆睁着眼,愣愣地站在一旁!
她惊慌失措地近前俯下-身,吃力地想要将轩辕子焕扶起,却整个人跌在了他身上!
正文 第二十七卷 凶残弑父!「三」
从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湿了轩辕子焕的脸庞,一点点化开猩艳的血色……
轩辕穆伸手想要搀扶她起来,她回头徒然怒道:“不要碰我!”
那边,轩辕子焕勉力睁开了眼睛,沾满鲜血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明明知道自己未必能挺过这一关,却仍是对她露出轻松地微笑:“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看把你吓得,哭得像只红眼的兔子……”
“你还说笑!”
洛芸卿又是心痛,又是气恼,却见他猛地一阵呛咳,吐出了一大口血,再撑不住失去了知觉!
“子焕!!”
洛芸卿绝望地呼唤仿佛刺破了天阙,震撼了皇城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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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寝殿内,洛芸卿紧紧握着轩辕子焕微凉的手,一如握住了生命的全部……
无数个日夜,她承受着病痛的折磨,总是他不眠不休地守候在她身边,微笑包容她的坏脾气……
如今,轮也该轮到她来还了,不过没关系,她愿意就这么守着他,一辈子守着他……
垂幔外,跪着一排的太医,全都是战战兢兢,汗流浃背,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洛芸卿牵动唇角,语声微哑:“太上皇……究竟有没有性命之危?”
仍是一片死寂,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洛芸卿沉默片刻,目光愈发绝望,却咬牙扬声道:“我在问你们话!为什么不答?”
太医们见她发怒,吓得顿首不止,浑身剧颤,汗珠沿着额角滴落如水!
终于,院判艰涩地开口:“太后恕罪,太上皇伤势过重,加之失血过多……臣等已是无能为力啊……”
“不可能!他明明还好好的,你们竟敢骗我!”
洛芸卿蓦然挥开垂幔,颤抖着逼近他们,“谁若再敢跟我说无能为力,我便要他九族性命!!”
一句话令得所有太医全都瘫软在了地上,抖如筛糠,魂飞魄散!
夏侯忆然至殿外走进来,抬手一挥,令他们通通退了出去,缓步近到洛芸卿跟前,眼圈微红,神色哀恸,拂衣跪下:“儿子恳请母后保重……若父皇有个万一,也定然不希望母后过哀伤身……”
“你在胡说什么!没有什么万一,永远没有!你父皇很快就会醒过来!”洛芸卿哽咽失声,“你再要说这样不吉的话,从此便不要唤我母后!我只当没你这儿子!”
“母后息怒,儿子再不敢了……”夏侯忆然深深叩下头去,眼中一滴清泪无声碎落。
洛芸卿坐到榻边,擦去了脸上的泪,缓缓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你父皇,别叫人打扰……”
正文 第二十八卷 温柔乡——-青楼歌姬!
另一边的坤和宫承泰殿,鬼嬷嬷低声向轩辕穆禀道:“也不知为何,连太医都说没救了,可太上皇偏偏尚存一息,身子暖而不僵……”
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强撑着一口气,是想亲自在母后面前揭穿他吗?!
轩辕穆唇角绽出一丝扭曲的冷笑,叱喝道:“让人备车,本王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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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十里楼宇,朱栏曲槛,描金画檐。
无数绣花帷幕,琉璃彩灯将整条街点缀得如锦似画,热闹繁华。
那温柔乡里的笙歌艳曲,莺声燕语引得路人失魂驻足,追欢取乐,忘乎所以……
都城里最出名的青楼“笑春风”外,姑娘们一个个薄衫撩人,浓妆艳抹,妖冶多姿,尽情嬉笑着兜揽客人游子……
油漆得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美貌歌姬曼声度曲,舞娘翩翩起舞,腰身曼妙如灵蛇,妩媚婀娜,柔曼轻盈,长长的水袖翻腾飞舞,交错起伏,偶尔如飘坠的落霞般拂过近处狎客的脸庞,惹得人心口怦怦急跳,如痴如醉,忘情拍手欢笑……
一曲终了,喧哗声渐渐停歇,舞台上响起了空灵凄美的歌声,婉转幽幽,叩人心扉……
司马长卿为汉武帝后陈阿娇作的「长门赋」,至她妙口唱出,千般忧郁,万般哀愁,仿佛有诉不尽的凄然思绪,闻者无不黯然神伤,沉迷其中……
最后一段唱的是,废后在睡梦中忽觉得身边有人,以为是朝思暮想的君王来了,满怀期待的醒来一看,却仍是自己孤身一人,身边什么也没有,只见冷月孤星悬在窗外,短暂的幻梦都付与了空堂……
那歌姬云髻高绾,簪着明艳绢花,穿着烟霞色留仙裙,上身却只着一抹织金撒花的锦绣肚兜,一条极细的银丝带蜿蜒在柔滑洁白的香肩上,愈发令人神魂颠倒,遐思无限……
歌声刚停,台下便开始喧哗起来,仿佛台上歌姬不过是一件有银子便可得到的物品,人人争着叫价!
而那歌姬却一笑转身,缓步走下舞台,走向最偏僻的一张桌子……
所有狎客中,只有这人至始至终没望过舞台,一个晚上只顾着埋头喝闷酒……
她唇角挑起一抹冷诮的笑意,语声慵媚:“贤王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我竟不知道?”
这熟悉的声音令轩辕穆骤然抬头,怔怔地望着眼前流波妙目的青楼歌姬————他的弟媳,堂堂天朝的皇后,母仪天下的至尊红颜!
这时,四下里已吵嚷开来,不少人质问鸨母:“‘笑春风’的规矩不是价高者得吗?什么时候开始,姑娘竟可以自己挑选客人了?!”
正文 第二十九卷 今夜,你可愿买下我?
那鸨母也是一脸的难色,赔笑连连,奈何洛宛如不比其他的姑娘,她并没有卖-身在“笑春风”,谁也管不了她!
但见狎客们拍桌子砸酒杯,闹得愈发不可收拾,鸨母也只得向洛宛如低声赔笑:“姑娘好歹也心疼一下我,若不然,我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姑娘是自由身,有金有银,自是无所谓,可其他姑娘还要吃饭呢!”
洛宛如钩了钩唇角,蓦然坐到了轩辕穆的双腿上,雪白如瓷的粉臂搂住了他的脖子,黛眉挑起,俏脸含春,神色妩媚绝伦,柔声问:“今夜……你可愿买下我?”
轩辕穆无所谓地笑了笑,一手揽紧了她,另一手递给了鸨母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闲闲问道:“银子够了吗?不够我再加!”
鸨母当下谄笑殷勤,点头哈腰道:“够了!够了!‘醉春风’还是第一次遇见您这样出手大方的贵客呢!”
她说着,又扬声向在场所有狎客报了一遍银票的数额,四下顿时鸦雀无声!
除非是疯了,否则谁愿意花五千两白银睡一个青楼女子!
而洛宛如就在这一片震惊的目光中,牵着轩辕穆的手往自己的香闺走去……
进房之后,两人都静默着,轩辕穆继续喝他的酒,洛宛如则大大方方地卸了绢花头饰,脱鞋上她,见他始终板着脸,终于忍不住笑了:“花了那么多银子,难道你打算就干坐在那儿一晚上吗?”
轩辕穆侧首冷笑:“银子是你的夫君,当今天子所赐,本王花再多都不觉得心痛!”
洛宛如笑得两眼弯弯,艳媚至极,眼中却几乎落下泪来:“花他的银子,玩他的女人,你还真是会算计……”
轩辕穆毫不在意她的话,只是挑眉一笑:“今日父皇遇袭,宫里都闹翻了天,你倒还有心跑来这风月场里追欢享乐!若叫他知道了,只怕你这皇后便是做到头了!”
“他?”洛宛如微微冷笑,美眸懒懒地眯起,“他难得去看我一回,恐怕我死在了外头,他都不知道呢!”
轩辕穆轻轻笑出了声,总算移步到榻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不客气地讥嘲道:“原来竟是受不住深宫寂-寞,才到这下等地方来找男人……”
洛宛如拿开他的手,支肘伏在软枕上,媚眼如丝,似笑非笑道:“你倒看不起这地方,却不知,此处原为‘媚香楼’,当年你那高贵端庄的母后也曾在这里高张艳帜,人尽可夫……”
“jian人闭嘴!”
她话未说完,轩辕穆已心头火起,面肌扭曲,神情变得狰狞可怖,扬手便一掌打在了她那花容月貌上,口中吼道,“母后也是你说得的吗?”
洛宛如捂着脸,却笑得愈发妖娆,声音激烈凄厉:“你这样帮着你母后又如何?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有她亲生的儿女,没有你!你跟我一样,都是自作多情的可怜虫!!”
正文 第三十卷 野心,仇恨,痴妄!
下一刻,轩辕穆已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盯着她,咬牙切齿道:“别在这儿自以为聪明的挑拨离间!同样流着沙枣国最尊贵的血液,你却连给母后提鞋都不配!似你这般下jian轻狂,也难怪他会看不上你,弃你如敝履!”
洛宛如任由他恶毒讥嘲,却笑得愈发花枝乱颤,疯癫失控……
终于,他冷笑松了手,拂袖转身,她伏在榻上一阵猛烈咳嗽,幽幽喘息道:“我是不如母后,但却是这世上,你唯一可以合作的人,你这样对我,可别后悔……”
轩辕穆驻足,眼眸阴暗深沉,敛了怒色,唇角绽出了一丝笑,重又回身坐在床榻上,一把拥住她,戏哄道:“这就生气了?不过同你玩笑罢了!”
洛宛如抚着火辣辣作痛的脖颈,含嗔带媚地斜睨着他:“你平日就这样与你那些娇妻美妾玩笑吗?亏他们还有命活到今日!”
轩辕穆连声大笑,却蓦然吻在她的伤处,极尽缠绵的摩挲:“适才本王定是疯了,这般如花美眷,竟也能下得了狠手……只不知,你究竟能帮本王什么?”
洛宛如艳霞染腮,懒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