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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后背冷汗又起,下意识往后急缩,急急避开他,口中却怒问:“方才是你在门外吗?”
“方才?”
韩青愣了愣,旋即便道,“奴才刚刚过来,一进院子便见公主站在窗下四下张望,还以为公主是丢了东西。 ”
难道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
雪儿心中愈发惊恐忐忑,半晌,才又问,“桑柔呢?你一路过来没见着她吗?”
韩青忙道:“驸马突然想吃如意羹,这是宫里的点心,别的奴才也不会做,驸马便吩咐桑柔去做了。”
雪儿点点头,冷冷道:“那你也下去吧,我不需要人侍候!”
不想,韩青立时便回道:“公主恕罪,驸马有交待,日后在府中,奴才不得离开公主半步!”
雪儿身子已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咬着唇,骤然失声,颤颤说不出话来……
韩青见她吓成这样,忙不迭跪了下去,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的叹息:“公主尽可安心,若非驸马下令,否则奴才绝不会碰公主一下!”
他见雪儿仍是骇然惊惧,便又道,“公主不知,近几年一些边远地区盗匪蜂起,强梁如蚁。这些人不仅劫掠百姓金银财物,还强迫穷人家的男丁与他们一并聚众闹事,不从者,便斩尽杀绝。
奴才家便惨遭洗劫,兄弟几个全被迫成了盗匪,两个年幼的妹子也被他们抢去以供yin乐。后来,朝廷派人来讨剿盗匪,奴才几兄弟全成了俘虏,因杀过官兵,本该处以极刑,全靠着随军而去的驸马求情,奴才兄弟几个才活了下来。随后,驸马又想方设法为奴才寻回了妹子,让奴才一家团圆……“
他偷偷望了望一脸怔怔的雪儿,轻轻一叹,“公主,驸马是好人,你当初不该那样对他……一个大男人遭了那样的罪,性子自然会变!”
“我?”雪儿苦涩一笑,幽幽道,“若我说,把他害成那样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韩青神色僵了一僵,默然不语……
雪儿无声笑了笑,泪水缓缓滑落,越过他,径直往外走去……
他突然追了上来,望着她,目光笃诚:“奴才信,真的相信!外面人都说,公主是天下第一狠心霸道之人,可奴才却知道,公主若真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便不会受这么多的欺负!”
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卑微可怜!
连奴才也看出了她的无能……
她脸色苍白,唇际泛起自嘲的笑,很低很轻地说:“那你就当可怜我,以后别再欺负我了,就算……就算他命令你,你也放过我吧……行吗?”
韩青紧紧皱眉,竟被她楚楚可怜的目光迫得低下了头去……
正文 第六十八卷 恨她,只因女子过美则近妖吗?
良久,韩青艰涩向她道:“公主恕罪,奴才不能……驸马……他对奴才有恩!”
“你们在做什么?!主子与奴才在一起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月洞门下突然传来了阴冷的喝斥,一听便知是薛老夫人!
雪儿全身一颤,转身轻轻唤了一声:“婆婆……”
菊薛老夫人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吐出了四个字————-“不知廉耻……”
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令随她而来的两个侍女听得清清楚楚,扫尽雪儿的颜面!
韩青手间青筋绷起,毅然跪下道:“老夫人明察,公主不过是在询问奴才其侍女的去向,与奴才并无拉拉扯扯!”
浸薛老夫人微微冷笑:“好刁利的奴才!我同公主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吗?莫非你也是宫里出来的大人物不成?”
她说着,又望住了雪儿,森寒目光带着刻薄的讥诮:“再说公主,你若真是正儿八经地在问奴才话,就该有个主子的样儿,别穿得跟个青楼戏子似的,倒叫人笑话!”
她这样一说,雪儿才猛然惊觉,自己方才心急,只在抹xiong外套了件纱衣,手臂和肩上大片肌-肤都裸-露着,的确是不太好……
雪儿不由垂下了眉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薛老夫人脸上轻蔑的神色更甚,一转脸,扬声吩咐她的侍女:“珠儿,还不去帮公主取件衣裳来!”
那珠儿不同于普通侍女的打扮,一身浅绿色时新罗衣,下着月白色镶边如意裙,发髻上簪着嵌珠银钗,长长的流苏晃在耳畔,流转着莹莹珠辉,面容也极是俏丽明媚……
她飞快地便从屋子里取来了外裳,对着雪儿,竟大胆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冷冷一笑:“公主快穿上吧,小心别着了凉!”
雪儿心头一恼,但碍于薛老夫人在一旁盯着,也只有忍下了,接过外裳穿在了身上……
不想,那薛老夫人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目光仍是咄咄逼人,徐徐道:“公主今日这般不知检点,已是触犯了家规,照例应当到佛堂罚跪一天一夜!只是,公主身份尊贵,自然可以不把家规祖训当回事!”
雪儿嘴唇微微一动,很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隐忍顺从道:“婆婆严重了,我去就是了……”
韩青在一旁听了,不禁愈发焦急,脸色阵阵青白,一时忘了礼数,竟冲着薛老夫人脱口而出:“公主并未犯错,老夫人何以这样不讲道理!”
薛老夫人登时拉长了脸,怒喝道:“这府里奴才是越发的没规矩了!今日敢当着主子的面出言顶撞,明日怕是连造反都敢了!”
她说着,又向珠儿喊着,“还不快去叫人把这奴才拖出去,打死了算完!”
“母亲,韩青是我的人,今日便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吧!”
薛若水嘶哑带喘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薛老夫人见儿子脸色苍白,被两名侍女左右搀着,额上汗滴如雨,不停地喘着气,像是极难受的样子!
她顿时心痛万分,几步上前一把推开那侍女,亲自扶了儿子,数落道:“你身子还未大好,便急着下地做什么?是不想好了吗?”
薛若水浅浅微笑,温言安抚道,“母亲放心,这点小伤,儿子挺得过去……”
薛老夫人摇头,却咬牙瞪向雪儿,声音透着凌厉:“家门不幸,进了妖孽鬼怪,只怕祸事接连不断,挺得了这一关,却还有下一关呢!”
她的目光似比刀子更尖锐冷寒,雪儿索性微微别过脸,避开了去,眼眶却已尽湿了……
薛若水瞧着她冷笑:“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扶我回房!”
雪儿静了静气,拼命压下了心里的委屈,面无表情地搀挽住他……
薛老夫人这才放手,看着她,语气森冷如冰:“公主别以为有若水护着就没事了!今日可是公主自己答应的,要去佛堂思过!”
雪儿回望了她一眼,双目盈盈如秋水,泪光清晰可见————-她突然很好奇,她的婆母为何这样恨她,仅仅是因为女子过美则近妖吗?
一回到房间,薛若水便命韩青关上房门,在门外守着,不叫任何人进来!
雪儿扶他上榻,见他连连喘息,面色惨白有如鬼魅,便好心给他倒了一杯茶……
岂料,他一喝完便将茶盏掷到了地上,半倚在榻上,咬着牙,艰难地发声:“你这jian人!不过同韩青好过几回,便忘不了那销-魂的滋味了吗?如今背着我,竟也开始去勾搭他了!”
雪儿不去理他,只淡淡道:“你还有事吗?若没有,我便要去佛堂了!”
薛若水见她这般冷淡无动于衷,怒火反而更甚,阴冷地问:“知道方才我出去做什么吗?”
雪儿望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不知,也不想知……”
薛若水不禁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方才我去着人,将那「春宫图」仔细临摹一千份,好替公主全散出去!!”
雪儿蓦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三分的恨意,却有七分的自嘲:“我知道你恨我,也相信,你时时刻刻都想那么做!但是你不会,你若真那么做了,从此便再没有了威胁我的本钱,那我也不必再受你们全家的欺负!到时,还不知是谁罚谁去跪佛堂!”
薛若水听了这番话,已是怒不可遏,颤抖着,扬声朝外面嘶喊:“韩青!韩青————-你给我进来!!”
正文 第六十九卷 往后只有我跟你,这样不好吗?
雪儿见他一副疯狂狠戾的样子,已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
她不由全身都在轻颤,如陷入绝境的小兽般缩到了墙角……
薛若水得意地大笑,很满意她眼中的惊惶,森然道:“公主说得对,我没那么傻!那些香艳的「春宫图」,等我有一天累了,不想再折磨公主了,再散出去不迟!!”
韩青推门进来,怜悯地望了望雪儿,转瞬便收回了目光,叩跪如常:“驸马有何吩咐?”
菊薛若水唇边划过切齿地冷笑,带着鄙夷与痛恨吐出一句:“替公主宽衣,好好侍候公主!”
韩青抬眼看向因惊恐而浑身打着颤的雪儿,悲悯与心痛紧紧交织在他心头……
片刻,他终于狠下了决心,低低地道,“驸马,奴才今日有些不舒服……”
浸“闭嘴!”
薛若水勃然大怒,伸出指头,气咻咻地指向他,“如今连你也被这jian人迷了心,要背叛我吗?”
“驸马息怒!”韩青见他气得大喘不止,身子连连抽搐,忙急声劝道,“驸马伤得这样重,太医一再交待,需静心静养,切记烦躁动怒!”
薛若水哪里听得进他的劝,只又怒又恨地狂喝着:“滚!都给我滚出去!韩青,你忘恩负义!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韩青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一咬牙,将话咽了回去,只猛地伸手把雪儿拽入了怀中,双手扯开她的衣襟!
一阵刺耳的裂帛声里,雪儿如玉般的肌-肤尽裸于外,她凄惨的尖叫混着薛若水张狂的笑声在屋子里回旋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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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未央宫里,轩辕子焕正小心翼翼地替洛芸卿清洗伤口,换药包扎……
洛芸卿垂眸凝视着他微蹙的眉,紧抿的唇角,汗湿的鬓,脸上蕴了一抹淡淡的笑,软语道:“从昨天起,你就一直不同我说话,真生我的气了吗?”
轩辕子焕仍是不语,自顾自净了手,她却立时殷勤地递上丝绢,让他擦手……
他接过,擦了手,面容冷寂,喜怒莫辨,擦完了便往外走去……
洛芸卿急了,惶然无措地奔过去,至他身后抱住他,悲凉如一只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