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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三少不怒反笑,舌尖舔去了唇边猩红的鲜血,一手勾起她的下颌,却问了一句,“后悔救了本少爷吗?”
雪儿抬起眸光,声音羸弱,却透着狠狠的激愤:“我始终相信,人一定比妖更懂得知恩图报!我若以诚心待人,人必不负我!却不曾想,世间竟还有你这样的禽-兽!”
郁三少徒然大笑,笑得不可抑制,:“什么人一定比妖更懂得知恩图报,听你这意思,好像你自己是妖不是人似的!再说了,若人人都讲良心,世上又何来这许多的不平不公之事!上天无眼,作恶不罚,要怪便怪神佛无用!只眼睁睁看着妖孽横行,却从不施业报之惩!难道你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他双眉挑起,凝视着眼前凄美绝望的容颜,淡淡地开口,“据说,有一个农夫,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发现地上盘着一条快要冻死的蛇。 他慈悲心大起,双手小心将蛇捧起,揣进温暖的怀里,以自身的体温温暖着蛇。终于,蛇渐渐复苏,恢复了体力,本能的开始寻找果腹的食物……”
说到这,他冰凉的手抚-摸着雪儿的颈项,饶有兴味地问,“云湖,不如你来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雪儿唇边绽出一道讥讽,冷漠道:“这还用猜吗?那蛇定然是跟你一样的凶残冷血!一旦复苏,必会以致命毒牙反咬恩人一口!”
郁三少张狂地大笑,一把将雪儿推倒在了榻上,压在了身下,唇紧紧贴在她的耳际:“你这么恨本少爷……本少爷很开心!这便说明,你永远也忘不了本少爷!”
正文 第三十五卷 永世不灭的耻辱!「三」
雪儿厌恶痛恨到了无以复加,身子明明亏损已极,却不知从哪儿生出了力气,竟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胯下!
郁三少痛得面容扭曲,暴跳如雷,眼中戾气徒生,猝然扯住雪儿的长发,一掌打了下去,狠狠道:“小jian人,敢跟本少爷玩阴的,那便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他骤然撕了床单,紧紧钳住她挣扎的双手,将她的手腕捆绑在床头的柱角,打上了死结,又将她的两只脚踝悬吊在另一头的柱角,以布条牢牢缚住!
雪儿羞愤难堪地哭叫出来,想要咬舌自尽,口中却突然被他塞进了布团!
见雪儿痛苦绝望地流泪,他反而笑得愈发yin邪畅快,扬声朝外唤道:“来人————”
他话音一落,便有侍从领着五、六个画匠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也不敢抬头,只惴惴不安地站着……
郁三少癫狂地大笑,指着他们发疯似的吼道:“为什么不看?都给本少爷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仔细画下来!若画不好,本少爷便杀了你们全家!”
一番话吓得那几个画匠汗出如注,慌忙跪下,求饶不断,手上却再不敢停歇,颤颤抖抖地取出包袱里的纸笔,铺排开来……
雪儿别过头,紧紧闭上眼,寒意从心底升起,透入骨髓的冷……
只因着一腔盲目的热情,她抛却一切来到人间,而等待她的竟是地狱的深渊……
郁三少得意地看着她,阴森森的目光如毒蛇猛兽一般骇人,傲然道:“昔日南唐亡国,宋皇帝赵光义夺小周后,命人画下「熙陵幸小周后图」!今日,本少爷也做一回天子,留给后人一幅「别苑强幸金枝玉叶」!”
他说话间已褪下衣衫,跪在雪儿两腿中间,猛地往前狠推……
剧痛瞬间令得雪儿浑身发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筋骨似裂,万念俱灰地昏死了过去……
辗转煎熬了不知多久,她仿佛看到了如茵的碧草,似锦的繁花,溪边流水潺潺,与她一同在祖婆婆身边长大的阿姐缓缓朝她走来,目光心痛悲悯,微笑向她伸出了手,语声温暖轻柔:“雪儿,过来,到阿姐身边来……”
她心里的委屈徒然如江河决堤齐涌而出,扑到了阿姐怀里,痛哭失声……
阿姐将一颗玉珠放在她的手心,轻叹道:“雪儿,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灵力护身,往后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阿姐现在把这颗玉珠给你,里面是阿姐从长老那儿偷来的仙灵,你吃下它,一天之内便可施展灵力三次,足可保你不再受恶人欺负……”
正文 第三十六卷 永世不灭的耻辱!「四」
雪儿拼命摇头,泪眼迷蒙地望着她:“阿姐好糊涂!你为了我去偷长老的仙灵,若被长老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阿姐只是一笑:“傻丫头,阿姐何曾让你操心过!再说,还有祖婆婆,她必然会护着我!”
雪儿仍是摇头,泪水纷落如雨,阿姐却轻轻推开她,转身往回走去……
她骇然若狂,失声唤着阿姐,猛地惊醒了过来!
“公主醒了吗?”
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微微睁眼,眼前竟是个目光慈和的老者,浓眉下一双深目似蕴着无穷的智慧,恭恭敬敬地在榻前跪下道:“臣薛文进叩见公主!”
这个名字,雪儿自然是记得的,他是大胤天朝的宰相!
那么,自己真的得救了吗?
她下-身仍是火辣辣地作痛,但身上已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她摸了摸那质地柔软的云罗宫装,不免黛眉深蹙……
薛文进察言观色,忙道:“公主放心,为公主更衣的是随行的宫女,臣与侍卫都不在场!而事后,所有见过公主惨况的人,都已被臣处决……”
惨况!
他说起这两个字,雪儿才又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
这些救她的人冲进来时,她应该还被绑在榻上,浑身赤-裸……
金枝玉叶,受辱至此,也可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他身为宰相,不惜大行杀戮,恐怕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吧?
薛文进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只可惜,臣等来迟了一步,竟没擒住劫持公主的恶贼……”
雪儿猝然闭眼,下-身痛楚狠狠袭来,生生提醒着她永世不灭的耻辱!所幸,没有让夏侯忆然看到……
她微微地牵了牵唇角,语声里含了哀哀的乞求:“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皇兄和母后……大人能为我保密吗?”
“臣遵旨……”
薛文进垂下头,眼中不易察觉的划过一道蔑然的冷意,脸上却始终恭敬谦和,“臣会向皇上禀报,公主虽有受惊,但得天所佑,毫发无损……”
“如此,便谢谢大人了……”雪儿茫然睁眼,声音平静至极,“只是,我已非完璧之身,若大人想替令郎退婚,我定然不会为难,且会尽全力说服皇兄母后……”
令她想不到的是,薛文进竟然再次身姿笔挺地跪了下去,以额触地,字字铿锵:“公主天之娇女,贵不可言,臣若非祖上荫德,前世修福,又岂能迎公主为儿媳,光耀家门!但凡公主不弃,臣永远不敢言‘悔婚’二字!”
正文 第三十七卷 红杏出墙!
可能是“做人”以来,不断地受到伤害,令得雪儿已经不再单纯如初,一味真诚麻木地去信任别人……
她坐起身,垂眸细细地审视着薛文进,却只看到了一张宽厚温和的面容,无懈可击……
片刻,又听他道:“此外,臣还可以向公主保证,即便是在若水面前,臣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大婚时,公主自可从容面对。”
他倒是想得周全,不愧是天子的左膀右臂!
然而雪儿此刻却只觉得累,原来“做人”竟是这样难,这样累……
她抚着额头,又是一阵晕眩,薛文进慌忙扶住她,唤了人端了参汤和一些清粥小菜进来,亲自服侍她吃下,从头到尾都是一派慈祥和善,仿佛真将她视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待她恢复了体力之后,才蓦然发现,脖子上竟多了一条银丝线,下面赫然坠着一颗玉珠!
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姐真的偷了长老的仙灵!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大内凤仪宫却难得的迎来了圣驾!
洛宛如正在用碎冰敷脸,那夜,轩辕穆下手太重,以至于她脸上红肿始终不消,害得她也不敢踏出宫门半步!
这会儿夏侯忆然突然过来,她不免惊了一惊,但随即却又黯然而笑————夏侯忆然何曾在乎过她是不是红杏出墙!自己即便有满腹的解释同他说,他也未必有兴趣听!
他们之间从来便是这般相敬如“冰”!
挥退了一众宫人,便见夏侯忆然走了进来,她十分难得的,殷勤微笑地接驾,故意抬起脸让他看清那些隐隐泛红的掌痕,口中婉媚地问:“皇上今夜可要留宿凤仪宫?”
夏侯忆然蹙眉看着她,轻易看到了她殷殷目光下深刻的怨恨,也看到了被怨恨冲击得支离破碎的爱……
良久,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母后陪着父皇,一整天都没用膳,你同朕一道过去劝劝,陪着母后说会儿话,也许能令母后心情好一些……”
果然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没有事哪会踏进凤仪宫半步!
更别说会在乎她脸上的伤痕!
洛宛如不由心寒齿冷,想冲他冷笑,却只笑出了一脸的苦涩:“难道皇上没看到臣妾脸上有伤吗?若母后见了,只怕会更闹心!”
她是豁出一切跟他把话挑明了!
身为皇后,除了皇帝,没人敢对她动手!但她脸上却分明有了伤痕,不是情郎留下的,难道还是奴才造反吗?
正文 第三十八卷 如蛊如毒的痴心妄想!
她紧紧凝视着夏侯忆然的眼睛,以为这回他总该质问她两句了,但他却仍是一脸的平静,至梳妆台上取了一盒玉簪粉,挑了一些在掌心,化开了,轻轻抹在她脸上……
他的手极是温暖,几乎暖进了她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又生出了如蛊如毒的愚痴,试探地靠在了他xiong膛,惴惴地问:“皇上今夜别走了,好吗?”
夏侯忆然疲惫地摇头,哑声道:“宛如,朕可以给你凤印,让你的族人荣耀显赫,给你想要的一切。 但你若还奢求更多,朕却是没有办法满足……
朕原想着,他日若真有个人愿意待你好,给你幸福,朕便一定放你走。出了这皇宫,你甚至不必回沙枣国去受族人的指责。到时,天地广阔,自有一处宁静之地可供你依托一生……“
洛宛如眼里涌上泪水,却对他柔柔地笑了,声如梦呓:“这些话,皇上不止说过一回……皇上心里没有臣妾,臣妾知道,也认了,不过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臣妾想通了,臣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