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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仁坤也发现到秦钧的不对劲,立即走到言季身边,用泰文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嘴巴是这么说,可是,言季的脸很苍白,却又不避不闪、迎上秦钧暴戾的眼。
秦钧这里只感觉到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心脏强烈跳动着、几几乎就要冲破胸腔来了,身体里狂风暴雨般涌流的血液带动起肌肉凶残的力量,让他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刘子骏一看友人这样就知道要糟,靠近秦钧抓着他手臂,说:「喂,秦钧,别又来了啊……」
秦钧只是用力的甩开刘子骏的手臂,残狠地,一个字一个字问言季:「你、要、离、开?」
言季没点头,没摇头,可是仔细看,他的唇已经半点血色也无,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定在那里,彷佛一只被蛇催眠的青蛙,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任凭死亡的羽翼罩下。
秦钧瞪大眼看了言季好半会,突然之间他像是意会到了什么,表情从狠戾变为痛心──
「该死,你又害怕我了,我……」握住的拳头松了,重又蜷紧,秦钧低着吼了一声,旋即往门外冲出去。
刘子骏立即追出去,他知道秦钧的个性冲动,这一跑出去不知会搞出什么事来,幸好秦钧只是跑到屋子边角,并没如预期的冲出围墙外。
莫名其妙的闹剧啊,萧仁坤想,伸手揽着言季,用泰文问:「你不要紧吧?」
言季动了动,亲人的怀抱让他安心下来,深呼吸了几口大气后,苦笑着对哥哥说:「……不知道怎么搞的,对他……我还有些畏惧……」
听弟弟说话的声音仍带着一丝脆弱,萧仁坤只是心疼,偏偏某些事他又无能为力,比如说感情。
不聊天了,兄弟俩对望一眼,推着行李也跟着走出大门,刚踏出门廊,就听到刘子骏在那里大呼小叫。
「别打了,这墙壁可是外国进口的高级石砖耶……墙壁不会疼,手可是肉做的,都流血了……」
只见秦钧一副怒气无处发泄的样子,找上自家别墅的外墙壁,一拳一拳的往粗糙的壁面狠击──而且,还不是做样子,每拳都实实在在的击上去,沉闷的咚咚声混杂着外头的车辆飞驰过的啸音,听来惊心。
「……哥,我赢了……」蓦地,言季说了这句话。
「我也没输啊,姓秦的还是改不了他的坏个性!」萧仁坤面无表情的看着秦钧继续泄恨似的往墙壁练拳,斑斑的血迹沾在墙壁上,怵目的很。
言季也没急着去阻止秦钧自虐的行为,说:「至少,哥,你可以放心了吧?秦钧不会打我的,就算是刚刚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萧仁坤轻轻叹口气,拍了拍言季的肩,说:「我是暂时放心,可不是打算要永远相信他……不过,看在他今天傍晚为你出头的表现上,就让他代替我再照顾弟弟一阵子吧……」
言季看着哥哥,终于稍稍牵动起嘴角,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到刘子骏身边,言季将行李交给他,说:「刘董事长,就麻烦你走这一趟,送我哥到XX大饭店好不好?」
刘子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忙说:「好好,没问题,那、秦钧的车我开走了哦!」
炫风似的跑进客厅抄了秦钧的车钥匙又跑出来,见萧仁坤仍不放心的往弟弟跟秦钧的方向看去,他笑笑,以英文说:「给他们些时间跟空间吧,今晚,他们俩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
萧仁坤讶异的看了看刘子骏一眼。老实说,刘子骏在他眼中就一个标准的油头粉面纨绔子弟,说话时也总是嘻皮笑脸、没个正经,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祥新的董事长呢?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不如表面上来的肤浅。
点点头,萧仁坤说:「也是,这几天因为我的拜访,想必给秦经理带来很大的压力吧?」
刘子骏嘻嘻笑,说:「原来你都知道啊,故意的?」
「就当是一个担心弟弟受到欺侮的傻哥哥做的傻事情吧………」萧仁坤也不隐瞒,大方承认。
刘子骏哈哈大笑,两人进入车里,随即投入流动不息的车阵中。
话说秦钧在言季走到身边时就停止了练拳,他听到对方向刘子骏交代的话,只是怔怔看着他。
言季牵起秦钧血肉模糊的那只手,没说任何话,只静静地拉他回到客厅,让他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又跑去翻橱柜找很少用到的医药急救箱,拿出双氧水帮秦钧清洗手背上的伤口。
「……干嘛跟墙壁过不去?」让秦钧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言季用棉花棒清掉伤口里黏着的小石屑。
「我只是气……气自己管不住情绪,又……又让你害怕了……」秦钧小声地说。
「你生气我当然会害怕……尤其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言季垂着眼说。
「你不是要跟你哥回泰国?别走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下午的事发生了……」秦钧说着又有些激动起来。
「我没要回去泰国啊?谁说的?」言季抬头,眼睛黑黑亮亮的,不像在说谎。
「我看你提着行李箱,又说什么要陪哥哥,所以我……」秦钧急切的说,好像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言季到此刻终于笑了出来,原来这个秦暴君……
「老是胡思乱想……」言季拿出红药水,棉花棒沾了沾就涂抹上伤口,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要陪哥哥到饭店,等他入住没问题我就回来了;而且,他这几天买了一大堆的纪念品说要拿回去分送亲戚,自己的登机箱不够装,才跟我借行李箱的。」
「对不起,我、我又冲动了……我还以为……」秦钧低声说。
「……以为我又要逃了?」稍稍仰头与秦钧对望,意外的,言季有些脸红,咬咬下唇,轻轻说:「……我已经愈来愈习惯你了,好像……想逃……也逃不了……」
从没听过言季说出这样亲密的话,秦钧一时大喜过望,伸展双臂抱紧对方,害言季手中的红药水差点洒到地上。
「那么,说你永远留下来,说你永远不回泰国去好不好?」秦钧大声霸道的要求。
「怎么可能?」言季皱皱眉,见秦钧脸色一变,知道他又乱想了,赶紧接着说:「我在你公司工作,每年的年假总可以回去探探亲吧?」
「我陪你一起回去!」秦钧宣布。
言季本来想开口拒绝,后来想想,秦钧本性多疑,要是不让他跟着,搞不好又会怀疑东怀疑西,让他跟吧,他跟哥俩人又是相看俩不欢,真是……
正考虑着,秦钧的手突然不老实的摸过来,谨守诺言,问:「……我现在想了,言季,可不可以……」
「你手不痛着吗?还是别……」言季想闪,小小的沙发里闪不开。
「皮肉伤,不会影响的……你还没说可以……」秦钧一面问,手就是不规不矩,每一下动作都蓄意去挑逗起情人的欲望。
很有效,言季已经小声喘着气了,等终于挨不住时,他对秦钧说:「……可不可以……别再问这种事……」
秦钧眉头一扬,等他说下去。
「……你有问没问都一样……那样只会让我不好意思……以后……随你好了……」忍着被抚触后引起的颤栗感,言季说完后,闭眼掩饰丢脸的感觉。
秦钧终于了解了,了解言季的整个人,包括他的心、他的身体,都已经是自己的,这下子,连那个可恶的萧仁坤都无能为力将弟弟给抢走了!
17
周末的夜晚,几条主要的繁华道路上总是行不顺畅,刘子骏有一搭没一搭找着萧仁坤讲话,见对方意兴阑珊的,就问:「……怎么,弟弟被抢走,不高兴?」
「……是不怎么高兴……」萧仁坤说:「从小就喜欢的弟弟这样被个不定时炸弹一般的男人拐走,要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刘子骏嘻嘻笑,说:「天底下做爸爸的都是一样,老担心嫁出去的女儿受欺负……不过,你还不错,不会老套的用两个男人的理由来反对他们……」
萧仁坤闭上眼睛,聊天似的说:「告诉你,在泰国7200万的人口数中,就有600万个同性恋者,变性人也有10万人以上,我自己的几个朋友也是gay,早就司空见惯了,这有什么?」
刘子骏大乐,说:「哇,那以我这种条件,到泰国去不就男女通吃了?萧总裁,要是我有机会过去,你可一定要招待我体验曼谷有名的夜生活区……」
萧仁坤闻言,睁眼转头看了看驾车的司机,转回头闭上眼睛又说:「……你长的还算英俊,不过比起我弟弟来,是差那么一点没错……」
「秦钧也说我的气质差言季差了一大截。」刘子骏听了也不忤,只笑着说:「……你们两个,一个有恋弟情节、一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客观,所以我不相信……」
萧仁坤轻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看来你的心情真的很糟哦……」刘子骏点点头,问:「……来这几天也没好好招待到你,这样吧,我带你到夜店喝一杯,消消愁?」
──消消愁?嗯,也好,自己打算一辈子放在手掌心疼爱的弟弟就这样眼睁睁的飞走了,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或许那俩人会更加的坚定……
这次来台湾,本来还抱着希望,如果姓秦的死性不改,自己就有理由将弟弟给带回去了;只可惜天不从人愿,鸟儿找到了喜欢的笼子后,再也不回来了。
印象中,那个小小的、可爱的、总是怯生生躲在小妈裙子后面的弟弟,自小到大兄弟俩相聚的时刻总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一年多前他回到泰国,讨厌他的妈妈也到泰北去了,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带着弟弟,一起上下班、一起工作用餐。
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过下去,他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只守着弟弟,心里也隐隐渴望对方也找不到理想的女孩结婚──
轻叹一声,萧仁坤显出难得的萧索,说:「……也好,喝一点……现在我唯一需要的……就是酒精……」
刘子骏将方向盘一转,熟门熟路的东钻西钻,口里哼着:「……only love can break my heart,it is tearing me apart……」
将车停在某个公共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