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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没了——即使从自己十七岁开始,姐姐就不再说话、不再笑、不再睁眼看她,可是,在她的意识里,姐姐总会醒的,即使……即使不醒,也能够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老去,陪着她一辈子……
这让她怎么相信,姐姐就真的没了呢?为什么,在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你却离开了,你还不知道……他给你建造起的大房子,有石子路,有秋千……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么地美……
成可欣努力坐起身子,只觉得浑身无力,定睛看时,才发现了歪斜地靠在病床边沙发上的南铭伟。他睡着了,眼眶下还有着两圈青黑色。自己只顾着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忘记了还有人看着自己着急。可是,这个傻瓜……干嘛还要守着自己?
成可欣悄悄下床,拿过一块小毯子,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
成可欣记得自己看到了姐姐最后一眼后,两眼一黑,就头重脚轻地仰面向后倒下去了,最后的知觉告诉自己,是南靖轩撑住了她。如果说,这个时候自己有多难过、多悲痛的话,南靖轩的悲痛难过绝对不比她少。毕竟姐姐这么多年还和自己常常相伴,他呢?从大悲到大喜,再从大喜到大悲。在憧憬中期待幸福,却无情地失去了,在失而复得的激动中还未好好体会,又再次失去——同样的极致悲痛,要生生地承受两回……他如果撑得住啊?
成可欣恍恍惚惚,沿着走廊一直走到了姐姐离开的病房。她还是无法相信,总觉得姐姐应该还在里面静静躺着。
第二四二章 放手吧
( )成可欣恍恍惚惚,沿着走廊一直走到了姐姐离开的病房。她还是无法相信,总觉得姐姐应该还在里面静静躺着。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她想要再小心地看看,却没料到,一眼就看到了病床边南靖轩的背影——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直直地对着病床,而病床上,空空如也。
成可欣只觉得双腿软得有点站不住,贴着墙壁滑下去,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不知过了多久,透过虚掩的门,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这就叫‘有缘无分’吧,结束了,别再想了。”——是向明哲。
向明哲刚刚带着沈清和小宝下了飞机,就接到了这样的消息,连送他们去酒店都来不及,直接在机场买了机票又飞回来了,赶来医院时,亲眼看到了夏梦瑶冰冷的最后一眼,然后就看着南靖轩在这儿坐了一整夜。
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用了些力气地按了按,“回病房,养好你的伤,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南靖轩扭结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目光还落在空空的病床上,好一会儿才说出来,声音里透着苍劲,“我要你先帮我查一件事情。”
“什么?”
“梦的孩子。”
“孩子?”
“她……自杀的时候,有两个月身孕。”
向明哲很意外地看定他,一时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南靖轩终于收回目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从没有要过她。”
向明哲眸光一闪,脑子里顿时飞速运转起来。对啊,按照目前了解的所有的事情来说,南靖轩和夏梦瑶从英国回来后就渐渐失去了联络,几个月后,他们得知了夏梦瑶车祸身亡的消息,再半年之后,南靖轩才和夏姝彤订婚的。而订婚当天,夏梦瑶怀有两个月身孕去自杀,且不说,南靖轩有没有和夏梦瑶发生过关系,只是这时间就对不上——那这孩子,该是谁的?
回过头来说,南靖轩和夏梦瑶在一起那么久,竟然从没要过她——这也足够向明哲匪夷所思了。这男人,遇到夏梦瑶就彻底转性了?太不可思议。
“我要知道,这段时间里,梦除了被迫消失之外,还发生过什么事。”
“可欣。”病房外突然而来的南铭伟的声音,惊扰了里面的两个人。向明哲过去一把打开了房门,就见成可欣靠墙坐在地上,泪水已经湿了脸。南铭伟在跟前一脸的焦急和心疼,想要扶她起来,她却只是哭。
南靖轩一步步从后面走出来,看到这场景,眉心蹙得更紧了。他上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就扶起她的脸,那往日里娇俏、妖娆、纯美又带着野~性~的小猫,这时候俨然就是一只受了伤又淋湿透了的小可怜。他的手拂了拂她颊上的泪,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如果,他想说,他现在很想抱她在怀里吻她,她会不会产生抗拒?
刚刚想要拉近她的手,被南铭伟挥开,“大哥,放手吧,别让她再哭了。”
南靖轩看着他怔了一下。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她不适合我了,可难道她适合你吗?起码你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连一份完整的爱都给不起。”
南靖轩愣住了,南铭伟已经伸手一把将成可欣横抱在怀,转身而走。越过他的肩膀,成可欣泪蒙蒙地向后看着南靖轩,那眼睛里似乎有着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有着委屈,有着心痛,有着挥之不去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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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松大人提出让成可欣回瑞典,说她的外公古斯塔夫公爵为她姐姐夏梦瑶的离世感到悲痛万分,非常期待她能回他身边。成可欣只是摇头,迟迟留在酒店不肯走。
南铭伟也跟着她留在酒店,每天按时给她送去三餐,她不说话,他便陪着她坐一会儿,看她累了,他就给她盖好被子离开。
成可欣每日恍恍惚惚,最终萦绕在脑海里的,只有最后听到南靖轩和向明哲说的那句话——“我,从没有要过她。”
南靖轩和姐姐在一起的那段甜蜜美好的时光里,竟然从来没有……上过床。恐怕没人知道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突然之间,她被这种纯洁到毫无杂质的爱情撕~裂到自惭形秽得无处遁形。
是什么样神圣的爱恋,才能够让这么一个热情似火的男人,对之呵疼爱护到这种程度。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心与心的爱情吧。自己何以觉得自己在他身边有什么特别,那也只不过是男人一种出于原~始~本~能的占有欲而已。
至于后来为什么他们之间没发生关系,姐姐会怀孕,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满脑子只剩了羞愧、悲愤、委屈和伤痛。并且反复给自己下决心,这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自己还有什么脸迟迟留在姐姐的男人身边啊?
这一个决心就这么下了两天,终于想要咬牙离开时,却接到了向明哲的电话。
“可欣,你还在吗?”
“我……在酒店。”
“我想……让你来照顾下那家伙行吗?”
“他、他怎么了?”成可欣从床上一弹而起,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医生说他最少要在医院观察治疗一星期才能出院,可他非要现在走,我拦也拦不住,他还不让别人跟着,我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了。”
“他去哪儿了?”
“海边别墅。”
“我去找他。”成可欣一下子浑身有了力气,整理着自己的小包就想往外走,一转身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南铭伟,而他似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你要出去?”
“嗯……我、我有事。”她有些刻意的躲闪,侧过身就想往外走,胳膊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去找我大哥?”
成可欣咬咬唇,“他擅自出院了,没人照顾不行。”
“别去!”
第二四三章 你和我上去睡
( )“别去!”
成可欣第一次听他说的这么强势,抬头看时,他已经虚软了下来,满眼里近似于企求,“我会安排专业的特护人员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别去?”
即使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他不好受,可她还是摇摇头。
“可欣你这是在自己折磨自己知不知道?你在他身边只会更难过。”
“我、我只是想照顾照顾他,况且他的伤是因为我。”
“照顾他同样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责任,可欣,别找这样的借口让自己越陷越深,你跟我走好不好?”
成可欣万般诧异。
“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可我都不在乎。可欣,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让过去的事情就当做了一场梦,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我一定会给你我所有的爱,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不、不要……谢谢你南铭伟,我……做不到。”即使心里再愧疚,成可欣这一次不想再心软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腕,走得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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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欣冲进海边那座漂亮而孤单的别墅,穿过小院,上了台阶,推门就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屋子里有人。客厅没有,厨房、饭厅都没有。成可欣径直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间房门,也没有看到有人,除了一间卧室有着淡淡的烟草味,其他的地方只闻得到长久没有人住的一种潮湿霉气。
“轩!”她重新下来,看到了茶几上烟缸里的半截烟蒂。“南靖轩……轩。”虽然没有看到别的,可就是觉得他应该在,于是她一边叫着,一边四处找,不经意就发现了楼梯拐角处通往后院似乎有一道门,半开着,透出光亮。她直觉性地走过去,推开门,眼前立刻被一片风信子花所淹没——满满的后院,种的都是风信子。而这风信子没有别的颜色,只有莹蓝和雪白——吉赛尔,全都是吉赛尔。
站在花丛中的南靖轩手里正执着浇水壶在淅淅沥沥地给花儿浇着水,单薄的白衬衣,映衬在海蓝背景的天空下,和吉赛尔溶为一体,海风轻轻吹拂起了他的衣角和发丝,美的好像一副水彩画。
南靖轩看到了她,脸色有几秒钟的僵持,成可欣看得出来,对自己的到来,他似乎并没有惊喜。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担心极了他的情况,上去就夺过他手里的水壶,“这里的风太凉,跟我回屋。”
南靖轩没有反对,任她拉着就进了房里,再被她按坐在沙发上。成可欣转身去提门厅里刚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