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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坠在叶片上,要落不落的,一个女孩儿伸着手够着叶片。
然后水滴顺着叶片落了下去,可能落到了她的眼睛中,她眨着眼睛,笑着。
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其实看的不清。
笑笑,可爱的女孩儿。
转身回了联系室中。
王妃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顾安宁,是在那个医院的午夜。
也是一样的雨夜,她哭的那么的伤心。
她说,查无此人。
命运将两根没有联系的线,一牵,系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的两个人,却一直在不断的分开,再分开。
开到荼蘼 32 缘,错
“喂……”
突然有人拉开窗子,对着站在树下的人喊了一声。
安宁顺着声音看过去。
江承宇抱着胸在有些傲慢的看她:“喂,可以进来帮一下忙?”
他的声音虽然是在询问,可是人,已经转身已经进了里面。
从叶片上折射出的清冽之光,照在王妃的脸上,他淡淡的笑笑。
转身。
离开。
原来是有认识的人啊,他以为是迷路的天使呢。
走了没有两步,心脏紧紧一收,他的皮肤瞬间变得更加的惨白。
他的手抓在门上,唇,抿得紧紧的。
然后身子顺着门,坐了下去。
顾安宁进了走廊,看着长长的前面,然后进了那间位于右侧,整间学校唯一的小礼堂。
“喂,上来帮忙……”
江承宇淡淡的说着,他用手搬着钢琴的一侧琴身。
顾安宁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在钢琴下面压着几张纸,不知道怎么掉到那里去的。
江承宇不解的看向她,唇角微微的扬起。
“帮忙啊……”
这个女生真是木,上次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人就离开了。
她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顾安宁上了台子,江承宇的眸子中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挑着眉问道:“今天又来玩啊?”
小学生还真是很闲呢,每天都可以出来玩,多好。
他淡淡的想着。
顾安宁将那几张纸从下面捡起来,然后放在他的琴上,转身就要离开。
江承宇觉得很好玩。
他从她的眼里看见了什么?
一样的冷漠,疏远和捉摸不定。
只不过那个人眼中总是用温暖的假象去迷惑别人的眼睛,而眼前的这个,却是毫无隐藏的。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认识王妃?”
对于这个答案,江承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的执着。
她的秀眉紧紧蹙起。
“不认识……”
在她离开小礼堂的时候,江承宇的声音顺着她要带上的门跑了出来。
“欢迎你来十二中……”
外面的风,轻轻吹起,卷带起了掉在地面上的叶子。
顾安宁沿着走廊漫步走着,白色的布鞋踩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她伸出手指,手指在墙上轻轻滑过,路过那间小型的练习室站定脚步。
就看一眼。
踮起脚,顺着门框上小小的玻璃看过去。
……
一片漆黑。
什么也没有。
里面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心底莫名的疼,整颗心微微在颤抖。
江承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正准备离开,一出门前面有个踮着脚的身影让他停下脚步。
耳边似乎还飘浮着她才说过的话。
“不认识……”
走廊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
回到家,打开房门,没有意外的看见爸爸妈妈都坐在沙发上,沉着脸孔。
她可以想象得到,顾依宁是如何的述说自己的过分。
“二姐……”顾海涛今天格外的安静。
他的脸红红的,上面有明显的巴掌印,他想告诉顾安宁快跑,可是却发现自己的音调难以成音。
“有话好好说……”顾爸爸劝着妻子。
毕竟昨天晚上才处罚过孩子,太过于频繁,孩子会有所反弹的。
顾妈妈甩开丈夫的手,指着顾安宁的脸,薄怒的问道:“你早上有没有给姐姐和弟弟做饭吃?”
顾安宁站定在离顾氏夫妻两步远的地方,不多一步,不少一步。
只要他们站起身,就可以马上将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没有。”
顾安宁仰起头,凝视着母亲。
顾依宁坐在床上,唇角微微的扬起。
“为什么不做?”顾妈妈试图在找着最后的克制和冷静。
退一步,退一步。
可是她没有后路可退了怎么办?她现在不想退了怎么办?
她反而想前走了一步,眼里带着希望又带着绝望。
“妈妈,爸爸……”顾安宁轻轻的唤着:“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是否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过一点,只要你们说不,我就接受,可是在姐姐和我之间,你们能否给我一点公平?”
“妈,她想烫死我……”
“妈,你让她滚出去……”
“妈……”
一幕一幕,她全身的力气已经全部抽光了,现在再也没有力气了。
顾爸爸有些诧异的看着顾安宁,这孩子今天怎么有点不同呢?
顾妈妈可没有想那么多,反了她了,站起身恼怒的质问:“我问你,你早上打你姐了?”
顾安宁对上母亲的视线,原来一切都不重要,过程怎么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结果,是她打没打顾依宁。
“是……”
顾妈妈拿过放在手边的鸡毛掸子,照着顾安宁的小腿打了上去。
因为天气热,她校服裤子里什么也没有穿,光着两条腿,只有外面的那么一条裤子。
安宁咬紧下唇。
“妈妈,你从来就没有听我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依宁是你的孩子,我也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错吗?只要我说一句你不顺心的话,只要我没有为依宁服务,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打她?你有问过吗?有人关心过我吗?……”
可是这些话,只会是让顾妈妈火气更大,她拦腰将顾安宁按在沙发上,鸡毛掸子落在安宁的后背,腿上,腰上。
顾安宁将脸埋进沙发内,眼睛里有白色的雾气出现。
顾海涛看着妈妈的样子,冲过去,抱住顾妈妈的腰。
“妈,你绕了二姐吧……”
泪水直直落在沙发内。
眼睛上,颈边。
如果真的这样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生她出来?
为什么在她出生的时候,不掐死她呢?
打到最后顾妈妈也打累了,将鸡毛掸子扔在地上,喘着粗气骂着。
“我打你,是因为你没长幼之分,竟然敢打你姐,如果依宁有错,你告诉我,我自然会说她,可是轮不到你来出手,就因为昨天晚上我罚你站,今天你就耍脾气给我看,你说我不公平?顾安宁,你和顾依宁都是我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对你们不一样了?我给依宁吃饭饿着你了?还是我只给依宁出学费,让你去要饭了?”
顾安宁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着,看样子就要跳出胸口了。
看来,她的伤,依然没有痊愈。
开到荼蘼 33 隔阂
伤痕。
一身的伤。
忙忙天涯路,处处是浮云。
眼泪流不尽的落地。
一滴一滴。
顾安宁过了很久,只是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
“好了,都消消气,吃饭吧……”顾爸爸突然说着。
顾妈妈胸口上下起伏着,指着趴在沙发上的顾安宁骂着:“就她这个德行的,到底是像谁了?”
安宁从沙发上爬下来,唇角轻轻扯出一丝轻蔑,对自己的轻蔑。
“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
顾妈妈大喊着。
安宁站定脚步,背对着那一家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她的心也会碎,也会痛,也会死的。
“如果妈妈你不想打了,那么我想出去透透气……”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
“你看看她的那样,就跟她奶学的,都学到了什么?整天那副死样子,谁看见她不丧气?”顾妈妈揪着顾爸爸的袖子喊着。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听到这些话,会感觉伤心吗?
她的答案,是会。
她以为只要她退让了,她忍了就可以了,可是还是不行。
安宁突然拔起步子跑向外面。
到底哪里才能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跑到十二中,因为中学放学的时间要比安宁他们晚些,所以还没有下课。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想来这里,她现在想去摸摸那把提琴。
她想跟奶奶说,为什么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已经没有力气了。
王妃从校医室走出来,校医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脸上都是担心的神情。
“王妃啊,去医院看看吧……”
王妃依旧是那副样子,无欲无求的样子,有礼貌的对着校医淡淡说着。
“我没有关系的,不舒服我会去医院的。”
校医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工作间。
王妃慢慢迈着步子,动作缓慢得像是一个从中古世纪走出来的贵族,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再三。
他的包还在练习室里,所以他要回去将包取出来。
走到练习室,步子停留在地面上站定。
眉头轻轻的蹙起,不过马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目光所触及一个抱着身体蜷缩在一起的背影,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要进去吗?”
温柔的声音在安宁的耳畔响起,她抬起头,因为哭的太久,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
王妃轻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打开练习室的门,站在门边,看着她:“不进来吗?”
顾安宁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的小手因为长时间紧捏着拳头,用力过度指尖都是白色的。
她站起身,走了进去,他将练习室的门关上。
空气陷入了宁寂。
只有她有些不匀的喘息声。
王妃上了台,坐下身,拿起琴弓。
“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哭过就算了,念念不忘是对自己的惩罚。”他的手缓缓动着。
他想,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应该非常不开心吧?
她的脸上写着痛苦,他在心里无奈的叹气,唇角比刚刚苍白了些许。
女孩子就是眼泪多,他淡淡的想着。
她依然在哭,到了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眼泪坠在眸中,无声的滑落。
不断须断该断。
不尽须尽该尽。
不了须了该了。
不分须分该分。
他站起身,然后伸出了手,抓着她的手上了台子。
将琴弓放在她的手中,声音像是飘在天空的棉絮,轻轻的淡淡的。
“这个叫做琴弓……音乐也是有生命的,有的是明亮的、有的是灿烂的还有黑暗的耀眼的,只有想不出没有它不包含的……”
他弯下身,抓着她的手拿住琴弓,将琴弓放在弦上,然后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