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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里的空间不算大,早被香灰烬填满了,香炉入手极重,却没有金属入手的刺骨冰冷感,我掂量着,只怕这香炉有十几二十斤的分量,心里思忖着,就算是块同等大小的铁疙瘩只怕也没这么沉,何况这还不是实心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第8章 继承衣钵(6)
又拿起炉盖,里外翻看着,炉身的雕刻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更加的精细,尤其是盘在中央的那条龙,不仅如发丝粗细的龙须根根分明,龙眼活灵活现,就连龙鳞也是纤毫毕见,每片龙鳞最大也不过四分之一拇指盖大小,却连上面的纹路、鳞片与鳞片间相遮掩的空隙都雕刻了出来。
更奇妙的是,在香炉内壁竟然也满是浮雕,一排排的经文,每个字也只有高粱米粒大小,做工之精细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这真是一件精致到极点的工艺品!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武大娘,等着她说出一个价格。
“小狼啊,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武大娘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大娘,您说,您想卖多少钱?”我轻轻地把香炉放在了桌上,才子也凑了过来,仔细地观察香炉。
“俺哪懂这个啊,你看能卖个三头二百不?”武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三头二百?我惊愕地张大了嘴。
武大娘一看我吃惊的模样,以为自己要价高了,立刻慌张地说:“咋啦?小狼,要是不值这个数你告诉大娘,你说能值个多少钱嘛?”
“大娘,这样吧。我这里有五千块钱。我都给你,将来我把这个卖得更高,我再给你添钱,行不?”我强忍住就快要跳出嗓子的心,痛快地把身上全部五千块钱都掏了出来,放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武大娘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一个农村的老太太哪见过这么多钱,好像是做梦一样,无法相信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最后确认不是梦,立刻激动了起来。
“哎呀,哎呀,哪能值这许多钱呢?小狼,大娘可不用你照顾,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哪用得了这么多呢!”武大娘激动得语无伦次地高声叫嚷,还把钱往我手里塞。
我把钱又塞回到武大娘的手里,诚恳地说:“大娘,我不骗你,实话实说,这个香炉可能比这五千块钱还要贵上许多,但是我现在手里只有五千块,将来真要是能卖个好价钱,我一定再给你添钱!”
在武大娘千恩万谢中,我包好了香炉,和才子走出了武大娘家。临走前,我又嘱咐武大娘千万不要把这香炉的事情说出去:“一个老太太手里有这么多钱不安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武大娘连声答应,实际在我的心里,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事一旦传出去,搞不好就会落得个倒卖国宝的罪名。
身上虽然没钱了,但我身心愉悦、神清气爽地和才子向家里走去,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还要尽快赶去县城找陈教授。
“才子,这下咱们发了,就算这是民国以后做出来的,凭这工艺,也值万儿八千的!”我兴奋地拍了拍才子的大肚子说。
才子也被我所感染,一个劲嘿嘿傻笑,眼睛里射出憧憬的光彩。
回到村里,连家门都没进,我和才子直接坐上了客车赶到了县城文化馆。走进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陈教授还是昨天的打扮,就连正在做的事都一模一样:拿着个放大镜正看着一本厚厚的大书。
见到我俩的到来,陈教授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急切地问:“是不是带来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背包里的香炉拿了出来。这香炉在路上我和才子找了个河边里外清洗了一番,露出了本来的紫铜色,洗干净的香炉流淌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但是依我观察,这香炉的确不像金属材质。
陈教授一见到香炉立刻双眼放光,如饿狼看到绵羊一样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香炉凑到窗口借着阳光观察了起来……
可能是觉得这样看得还不够真切,陈教授抓起了放大镜,又看了起来,足足有半个小时,陈教授的表情极其严肃,嘴唇紧紧地闭着,一句话也不说。我和才子怕打扰了他的思路连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陈教授。
渐渐地陈教授有了反应,嘴里低声地自言自语:“太真了,真是高手啊!”
第8章 继承衣钵(7)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教授终于心满意足地长长叹了口气,回头找我,看到我提心吊胆地护着香炉,呵呵一笑,顺势把香炉放在了我的手里。
敢情举了这么半天的确累得不轻,陈教授皱着眉头甩了甩胳膊,另一只手丢下放大镜,把眼镜摘了下去,不住地揉搓着眼睛。
“小兄弟,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陈教授微笑地望着我问。
“我叫郎跃进。”我把香炉放到桌上,回以陈教授一笑。
“嗯,郎兄弟,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知道它的来历吗?”陈教授指了指桌上的香炉问。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干嘛!我心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便十分恭敬地回答:“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并不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祖辈都把这香炉当宝贝似地供着,我要不是因为太困难了,是决计不会拿出来的。”
“陈教授,您先给我讲讲这香炉的来历好吗?”我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只有知道它的来历才可以估计出它的价值。
陈教授微笑着说:“你稍等一下,”就转身翻起了装满书的大书架,很快从上面取出了一本大图册,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了我,“喏,你看。”
我接过图册,上面是一个大香炉的照片,和我在武大娘手里买的这个香炉一模一样,图册下角写着“血檀鼎形置香炉”。
我迷惑地把图册递还给了陈教授,半途被才子伸手抢了过去,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发现直接放到了桌上。
“这‘血檀鼎形置香炉’是唐高宗钦命当时第一巧匠李天正为取经而归的玄奘高僧所制,原为一对,唐末失落,现一只存北京故宫博物院。”陈教授一只手颤抖地抚摩着香炉,眼睛却看着我说道。
原来是唐朝的古董!我大大地安了心,这第一笔买卖总算是没赔着,瞧这架势还有大头可赚!
“不过,”陈教授扶了扶眼睛,望着我说,“这只香炉其实是后世仿制的赝品。”
陈教授一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样子才子也好不到哪去,我和才子对望了望,都看得出对方心里的失望。
看到我失望的表情,陈教授笑了笑:“郎兄弟,你也不要这么失望,虽然这只‘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仿制的,但我看其年代也很久远,用料虽然不是血檀木,但也是上好的紫檀,而且工艺如此精细,实在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听了陈教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突然想起祖父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知足长乐。
“陈教授,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个‘血檀鼎形置香炉’吗?我想多了解了解。”我说。
看得出陈教授对我也很有好感,知识渊博的人总是希望有人欣赏自己,我的请求也触动了他倾诉的欲望。
陈教授很兴奋地开始滔滔不绝地为我介绍起了“血檀鼎形置香炉”。
“血檀木,比紫檀木要珍贵千倍、万倍!据说迄今为止也只在汉朝时匈奴人在昆仑山不毛的万里冰川上发现了尺许粗、丈许高的一棵!后献给汉武帝。这血檀木质地比钢铁还要坚硬,隐约散发雪莲的芳香,千百年也不会生虫变色,普通的大火也无法损坏!”陈教授双颊由于兴奋浮起一层鲜艳的红晕。
最后陈教授总结似地点着头重重地说:“总之一句话,‘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件价值连城的国宝。”
突然间感觉这件所谓的“血檀鼎形置香炉”是件赝品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不会担心倒买国宝的罪名。
“陈教授,那您能帮我估计一下它的价值吗?”我笑了笑指着香炉对陈教授说。
陈教授目光中射出几分赞叹,微微点了点头,可能是在为我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而惊讶:“我看这件仿制品应该是北宋仿造,其作风颇具其时的严谨、厚重,其价值虽然比不了真品‘血檀鼎形置香炉’,但还是有着很高的收藏价值。”
第8章 继承衣钵(8)
告别了陈教授,我背起香炉走出了文化馆,才子垂头丧气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怎么了?这么丧气?”
“如果要是真的,我们就发了,说不定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才子黑着脸咬着牙吐出了这句话。
我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说实话,我的心里也很失落。
“至少我们不会赔,还可以赚,我们应该满足了。”我对才子说。
陈教授估计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这件宋代的仿制品的价格会在三万到四万之间。
如果换一个心眼小的人,这半天的大起大落估计能把人刺激疯了。没有人不爱钱,可能多赚的时候,不会有人把钱扔掉。才子虽然爱钱,但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听了我的话,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下一秒,才子已经揽住我的肩膀问下步计划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才子走遍了周围的十里八村,到处打听着。在自己的地头上确实好办事,地熟人熟,乡里乡亲的倒是知无不言,只是我和才子确实对古董这东西没什么认识,有可能对面就摆着一件哪个朝代的物件,咱就认不出来。
三天之内,我们花了二千块收了一件青花茶碗,五百块收了一块缺口的玉佩,四千块收了一件唐三彩。
这三天里我和才子带着收来的三件东西一一地�